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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70章 邀鬥 文 / 低地荒野

    鄭爽已經聽孫雯姬說起過韓國的全國比賽,原來早些年由於各處黑勢力互不買賬,大家為了爭奪做生意的地盤不惜大動干戈,如此一來造成當地治安混亂的現象不說還無端損了大家的生意,總之是一個互輸的局面。後來金光燦以「和氣生財」的名義提出了一個和平方案,那就是每隔四年各個幫派派出一名武功好手到指定地點比賽,凡是在生意地盤上有交叉地界的幫派都可以通過這一比賽互相挑戰,如果誰贏了比賽那麼有爭議的地盤就歸他四年。

    見陳光鮮說話神色怡然一副高手的樣子,鄭爽有些看不過去,說道:「可惜這全國大賽不是爭奪武林盟主,否則以你陳兄這樣的本事怕即使做不了正盟主想必做個副的也是行的。」

    陳光鮮聽他揶揄自己,立即說道:「我這點本事哪裡走得出家門嘛,我能替孫姐把就近幾個幫派暫時搞定就滿足了!」說著又以開玩笑的口吻道,「可惜這全國大賽不是男模選拔大賽,否則以鄭兄弟這樣的人才肯定也能拿個冠軍!」說完哈哈大笑。

    孫雯姬擔心二人鬧得不愉快,趕快說道:「玩笑少開!小陳,以後小爽就跟著你見識一陣,你好好帶他一段時間。」

    陳光鮮停止笑聲,臉上仍是含有笑意,說道:「孫姐放心,我一定不會讓鄭兄弟在外邊吃上半點虧!」

    鄭爽聽陳光鮮的語氣竟然把自己當成了一個小弟來照顧,他心中再也不能忍受,便要言明與他較量本事,卻聽孫雯姬道:「小爽,還不感謝你陳哥?以後你多顯些本事,讓你陳哥瞧瞧你的錚錚鐵骨。」他只好把怒火壓下,向陳光鮮冷聲道,「謝了。」

    其後幾日,鄭爽便跟著陳光鮮到各處轉悠認識了眾多兄弟朋友,以前他雖然和徐大錫一起也認識了一些,但是那些都是混混一類的人。

    陳光鮮知道鄭爽是孫雯姬的枕邊紅人,雖然對他不喜但是表面上對他也是極為周到。如此過了一月有餘,鄭爽見陳光鮮所到之處其下的小弟對他都是萬分尊重,心道:「孫姐放心將黑道生意全部讓他打點,不知時間久了這小子會不會有了反骨?孫姐畢竟是一介女流,並且又不出面,如果陳光鮮不聽她的指揮她肯定束手無策!」這麼一想,不由覺得應該提醒提醒孫雯姬。

    這天晚上,他事先沒有通知孫雯姬,獨自開車到了她的住處。敲門後過了好大一會孫雯姬才出來開門,她見是鄭爽,驚道:「你怎麼來了?」

    鄭爽見她把門的姿勢竟似不要自己進屋,笑道:「用得著這麼驚喜嗎?才幾天不見呀?」把她一擠就進到屋內。

    孫雯姬鎮定下來,卻朝臥室說道:「我弟弟來了,你先回去好麼?」說著又對鄭爽小聲道,「千萬不要亂來!我等會告訴你!」

    鄭爽沒想到屋內還有他人,一驚之後就聽到臥房內傳出一陣穿衣之聲,片刻就看見一個肥嘟嘟的40多歲男子從臥室出來。

    那男子一臉疲憊之色,朝鄭爽盯了幾眼,向孫雯姬皺眉問道:「你親弟弟?以前只聽你說過,卻沒有親眼見過。」

    孫雯姬笑道:「現在你看見了吧!真不好意思啊,我忘記了今天是我弟弟的生日!」

    男子又掃視鄭爽幾眼,說道:「那你們好好慶祝一下,我走了。」說著開門出屋。

    鄭爽待男子出屋終於再也控制不住心中氣憤,一巴掌將面前茶几拍得粉碎,怒道:「你們剛才在幹什麼?他是誰?」

    孫雯姬嚇了一跳,隨即生氣道:「你當真還管起我來了?你又是誰?」

    鄭爽還從未被她這般質問,當下起身道:「你的事老子不管了!你這個騷婆娘!」說著就要起身出屋。

    孫雯姬剛才被他當場抓奸,所以又是害怕又是尷尬,情緒一錯亂就對鄭爽發了火,現見他要走,忙將他攔腰抱住,哭道:「小爽,你不要走!你聽我說呀!」

    聽到哭聲,鄭爽心中一軟,停身道:「有話快說!哭,哭,哭,哭過鳥呀!」

    孫雯姬抽泣道:「你先坐下嘛,你這樣站著我總是害怕你隨時都要離開,我,我心裡害怕得很!」見他坐回沙發,這才抽出一方紙巾慢慢把眼淚擦去,又道,「這人就是韓國國會議員,我們有好多事就是他罩著的。」

    「是不是對你有一點恩惠的人你都要給他們睡一回?你給老子怎麼這麼下賤!」鄭爽感到心中特別不是滋味,話不擇口。畢竟與別人共用一個女人不是他的性格。

    孫雯姬輕聲道:「好多年了,從來沒有人敢當面責罵我,我,我心裡好歡喜!」

    鄭爽怒道:「老子罵你你還歡喜?看來說你下賤還不夠!你他媽的是不是個受虐狂?」

    孫雯姬道:「你罵我就說明你關心我!這麼多年來,你是第一個真正關心我的人。」

    鄭爽聽她一說一時無語,暗道:「老子真是關心她嗎?」閉目一想,卻又說不清她在自己心中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地位。

    見他無語,孫雯姬又道:「我或許真的很下賤,但是卻並不是你所說的那麼隨便。我幫議員做這偓促的事還不是為了多掙些錢。」

    鄭爽致命的弱點一個是好色,一個是對女人心軟。現在他聽孫雯姬這麼一說,忍不住問道:「你一個女人要那麼多錢幹啥?老子就不信你和剛才那老頭做事你會感到安逸!你有這麼多錢了還去做不喜歡的事情,到底想幹什麼呀?」

    孫雯姬輕歎一聲,說道:「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這麼喜歡錢,但是如果我連錢都沒有了那麼我還有什麼呢?」她說到這裡突然興奮起來,又道,「你以前不是說想和我結婚嗎?要不我們現在就離開這鬼地方,到國外去過新生活,我也不管你十年後是否還會在乎我了!」

    鄭爽模模糊糊記得自己以前和她在情濃之時說過這話,聞言見她臉上蕩起一抹嫣紅,竟有些許小女子的嬌羞之樣,囁嚅道:「這個…這個…這個不太好吧!」

    孫雯姬臉上嬌羞一閃而過,平靜下來,說到:「小爽,我是跟你開玩笑呢!我這樣的一個人又有哪一點配得上你呀!不過我知道現在你是對我最好的人,你也是我最愛的人!我只求你我能時常相聚就心滿意足了,所以有一些事情我內心不願意還是要去做的!」

    鄭爽突然感覺到孫雯姬內心的那種空虛,不由又覺得她有些可憐,說道:「剛才我的話有些重,你不要往心裡去。但是以後最好還是別做自己不喜歡的事情!」

    孫雯姬見鄭爽不再生氣,高興地道:「小爽真好!孫姐是越來越離不開你了!」說著扭身過來就要與他相親。

    鄭爽把她抱住卻不願有進一步的動作,直言道:「剛才你和那個胖子搞了一陣,我哪裡還有心思與你接著整嘛!」

    孫雯姬笑道:「他都不是男人已經有好幾年了,看來是平時糟蹋的小姑娘太多所以有了報應吧!」

    鄭爽奇道:「那你們剛才又脫了衣服褲子在幹什麼?」

    孫雯姬嬌笑道:「他總是夢想自己重回當年,說或許我跳舞就能治好他的毛病。卻無端把人家挑得火燒火撩後又拍馬走人,你說討不討厭?」說著扭動屁股就在鄭爽大腿跟上一陣摩擦。

    鄭爽又感覺到了她那如水柔軟的臀部,暗罵道:「老子怎麼也這麼賤,一點抵抗能力都他媽的沒有?」心中罵著,手上卻遊走進去……

    一覺醒來,鄭爽記起擔心之事,對孫雯姬說道:「陳光鮮好像在一幫手下中的威望極高,你不擔心他哪天不聽你的差遣嗎?」

    孫雯姬笑道:「沒想到小爽總是擔心著孫姐的事呢!你放心,他知道沒有我罩著他的話,他也過不了太平日子的!」她見鄭爽一臉驚疑之色,解釋道,「在這片大陸混,誰能強過正規軍呢?」

    卻說鄭爽跟著陳光鮮廝混一段時日後便瞭解了一些生意,但是陳光鮮只當他是一個中看不中用的人,平時並不安排一些具體的事給他做。所以他雖然有一身渾膽狠勁卻無處施展,於是在眾兄弟的眼中便出不了彩自然就沒有哪個小弟願意跟他。好在徐大錫總是纏著要跟他一起混,鄭爽才不致於落個孤家寡人。

    徐大錫跟了鄭爽之後身份比以前高了一些,他吃香喝辣,威風八面非常好玩,但是他卻發覺鄭爽總是悶悶不樂,略一觀察就明白關鍵所在,這一天他對鄭爽說道:「鄭哥,你是不是覺得在眾兄弟面前沒有陳光鮮那麼光鮮心裡就有些不舒服?」

    鄭爽現在雖然和徐大錫的妹妹徐英愛經常纏綿,但是很多事情還是沒有告訴徐大錫,聞言苦笑道:「老子本想等他狗日的有解決不了的難題再站出來幫他,但是這麼久了他狗日好像事事順心。老子沒得機會施展本事,所以眾兄弟就不知道老子的厲害!」

    徐大錫道:「我猜我們的生意最主要的還是集中在黃、賭、毒上面,其中當然是毒品最為賺錢但是也最為危險。陳光鮮那狗日的有幾個心腹,好像分別負責一門生意,以前我還要負責一些其它的雜耍賴皮之事,現在跟了你之後就只有我們在吃閒飯。」

    鄭爽道:「你還很會總結,但是知道了又有個球用!老子替孫姐做事,總不能暗地裡還與陳光鮮斗吧?」

    徐大錫笑道:「窩裡鬥的事情我們肯定不幹。但是你可以跟孫姐說讓她叫陳光鮮先安排一個小頭目讓你來做做,等以後大家都知道你的厲害了再幹些大的事情也是一樣。」

    鄭爽搖頭道:「無端又求孫姐安排?這個臉老子拉不下!」

    徐大錫想了一想又道:「其實陳光鮮干的那些事情基本上都是孫姐安排好了的,他狗日的執行一下就可以了。現在他最得意的事情無非就是比武贏了兩屆,要不你哪天以切磋的名義直接把他狗日的打敗,這樣一來眾兄弟就知道到底哪個是大哥了!」

    鄭爽道:「這個事老子也想過,但是聽說他狗日的20歲之前一直在武館學武,萬一要是老子輸了,這個臉不就丟得更大了嗎?」

    徐大錫道:「即便起先輸一兩回,只要你最後一回贏了那麼就是你贏了!鄭哥你的本事可大著呢,怕他個鳥?」

    鄭爽笑道:「也是!老子還忘了我就是打架的高人,怎麼還婆婆媽媽起來了!那麼我明天就去找他狗日的比試比試,到時你多喊些兄弟過來看!反正他狗日的每天都要到健身房練拳。」

    徐大錫笑道:「他狗日的好歹也學了幾年武功,你們的頭兩次比試還是不喊人參觀了嘛。」

    鄭爽明白他的想法,罵道:「你這蝦兒小心眼還真他媽的多!看來老子以後還離開你這個軍師不得!」說完哈哈大笑。

    次日,鄭爽帶了徐大錫果然就來到陳光鮮經常練拳的那處健身武館,他一到館內就見陳光鮮脫了上衣正練得起勁,當下走過去對他笑道:「陳哥,沒想到你個頭雖小這出拳的力度卻不小嘛!」說完抬起一腳就將旁邊懸吊著的一隻沙袋踹飛出去。

    陳光鮮見他一腳踹出的力道不弱,心中微微吃驚,停下動作說道:「鄭兄弟的力道也不弱哦,不過打人卻不比打沙袋,你看有哪個傻瓜像沙袋一樣等著挨你的打?」

    徐大錫走了上來,對二人笑道:「陳哥,鄭哥!乾脆你們兩個來比試一盤,讓我們大家開開眼界!」

    旁邊還有幾個練拳的弟兄聽了徐大錫的提議,也一起起哄道:「好,比一盤!」內中有人擔心鄭爽不敢比試,又說道,「鄭兄弟你有這麼大一個塊頭,肯定贏!」

    鄭爽道:「弟兄們興致這麼高,老子今天就捨命陪君子!」又對陳光鮮道,「陳哥,你是拜過師學過武的人,呆會見了我的不成法的動作還請不要笑話呀!」

    見鄭爽主動向自己挑戰,陳光鮮暗罵道:「你小子有軟飯不吃卻非要跑到老子面前來皮,老子就讓你當著眾兄弟的面丟一回丑再說,否則你小子還以為老子這碗飯比軟飯還要好吃呢!」這麼一想,面上裝出為難的樣子,回鄭爽道,「拳腳無眼,要是不小心把你臉上整破一點皮我不好交待啊!」

    鄭爽聞言怒氣暗生,不自然地笑道:「男子漢又不是憑臉蛋吃飯,來來來!我們先搞一盤再說!」說著就往屋角處的拳擊台走去。

    陳光鮮見自己一句話就把他激怒了起來,心中暗笑道:「說你小子全靠陪孫姐睡覺過活你還不高興了!老子倒要看看你除了幾分蠻力之外又有什麼本事?」跟上跳進拳台。

    鄭爽把外衣脫了交給徐大錫後見陳光鮮一雙小眼閃動這精光向自己看來,他不由身子一震,暗道:「這狗日的果然不比一般的混混無賴,看來老子還得小心謹慎一些!」當下取個姿勢站定,笑道:「我準備好了。」

    陳光鮮一上擂台神經就興奮起來,卻見鄭爽大大咧咧地站在擂台一角一副漫不經心之樣,姿勢頗為瀟灑,暗道:「怪不得孫姐在這小子面前軟得像團棉花,原來他的確天生就有令女人發狂的東西。」語帶一絲嘲弄說道:「鄭兄弟,這不是拍電影耍酷,小心我的拳頭!」說著弓步一滑,就向他衝去。

    鄭爽欺他人矮,見他來攻就並不避讓,當下抬起一腳就往身前踢出要想將對方隔在外圍。陳光鮮知道彼此的短長,他衝刺是虛,見到鄭爽抬腳之後,前腳尖一點就穩住身子,再一個旋身就閃到旁邊,同時搓手成鶴嘴之形,手臂彎曲,如毒蛇迎敵,對準對方脖子就是一啄,正是一招「鶴形蛇刁手」,出手迅速之極!

    鄭爽並不識得他是形意拳中的招式,只憑自己本能反應,側身轉體,再抬腳飛踢直截他頭部。卻是正合了形意拳中八字功當中一個「截」字訣。陳光鮮識得此招,騰身而起,如鷂子凌空,手上鶴形變爪換為「猴子撈月」仍是往鄭爽脖子撓來。他頃刻間將形意拳中十二形的「蛇」、「鶴」、「鷂」、「猴」四形展開,且配合得嫻熟無比,堪稱高手。鄭爽一連兩腳都不能逼開對手,知道今天遇到勁敵,胸中狠勁一生,五指成爪直接就往陳光鮮的來拳迎去。陳光鮮見他力道十足,不願硬碰,撤手後落地退步,再施展騰挪之術與他纏鬥。

    徐大錫在台下見二人鬥得激烈,心道:「果然是天外有天,人上有人!老子一直以為鄭哥打架的本事是天下無敵,原來這狗日的陳光鮮也是凶得很!」心中不由為鄭爽捏了把汗。但是見他們鬥了一陣後鄭爽逐漸應付得輕鬆起來,又暗道,「鄭哥不愧是打架的奇才,他的本事在戰鬥中增長得真是他媽的快!」緊張之情隨即也放鬆不少。

    此刻台上的鄭爽卻是十分焦躁,原來他雖然漸漸適應了陳光鮮的攻擊但是卻不能獲得主動出擊的機會,戰鬥中總是被對方牽著鼻子,疲於應付。好在他氣力悠長,進退動作又是極快,所以雖是被逼得滿檯子遊走閃避,一時卻也安然無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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