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66章 峨眉山 文 / 低地荒野
徐大錫聽鄭爽一說，覺得有理，心道：「這話倒是實情，這樣一來替英愛操心的人豈不是變成了他！」想到這裡怒氣大減，對鄭爽說道：「你在外邊弄了那麼多女人，誰能保證你不是騙她一時！」
鄭爽道：「你狗日的難道不也是在外邊弄了許多女人嗎？男人嘛，有精力多玩幾個又有何妨？」
徐大錫靜心一想，歎道：「也罷，女大不由娘。看來我的確是管得太多了！你只要答應我以後不要將她拋棄就成！」他見妹妹既然被他好過了，也只有這般將就。
鄭爽見說通了徐大錫，喜道：「就憑你我的關係我也不會讓你妹妹受苦！如今大家就是一家人，你早點去睡。」說著就往房間走去。
徐大錫待他進入房間，沖徐英愛道：「英愛，你們這樣相好卻不要忘了替哥哥也介紹一個女朋友！」
「早給你物色好了呢！」徐英愛見一場干戈化為玉帛大為開心，說完這一句就把鄭爽牽進了被窩……
過了幾日，徐英愛果然帶了小璐回家，也不知道她用了什麼甜言蜜語，當夜就哄得小璐與徐大錫圓了房。這一夜鄭爽與徐英愛相擁而臥，耳聽隔壁響動甚大，鄭爽笑道：「你哥哥這狗日的只知管教別人，自己做起事來卻也是這般張狂！」
這天鄭爽被孫雯姬叫去，二人相好一夜，次日醒轉，孫雯姬道：「小爽，我現在總是經常感覺到眼跳，為了圖個平安，過兩天我們到中國的峨眉山去拜個佛。」
鄭爽笑道：「到中國去拜佛？好像有點遠啊。」
「我們這裡的佛不靈，我還是相信中國的。」孫雯姬說。
鄭爽笑道：「佛不是保佑大慈大善的好人嗎？我們這個事不好求他保佑吧！依我看，管球他……」
孫雯姬伸手按住鄭爽的嘴巴，制止他道：「莫亂說！在這世上又有誰曉得天底下誰是真正的好人嘛！說不定在佛的心中我們就是大好人呢！」
鄭爽本要取笑她幾句，但是見她態度認真，當下只好道：「好，我聽你的，先去拜了佛再說！」
峨眉山是中國四大佛教名山之一，山上寺廟頗眾，八方前來參拜之人絡繹不絕，其中又以金頂華藏寺的香火最為鼎盛。孫雯姬在道上滾打日久，早以領會到個人的渺小，所以她在讓鄭爽進入腥風血雨的黑暗世界之後就想到了要讓他上山拜佛，以便求個心理上的安慰。
過幾日，他們準備妥當便往峨眉山而去。到了山下，依鄭爽之意，便要直接坐車到雷洞坪然後再坐纜車取道金頂，但是孫雯姬覺得既然是來求庇護就要表現出心誠的一面，堅持坐車到雷洞坪然後就靠徒步登頂，鄭爽無奈只得依了。
這峨眉山雖然海拔高於五嶽，但由於位居氣候溫和的川中地區，所以其雄健之勢早被淡化，卻贏得「秀甲天下」之美譽。他們上山之時的季節已屬深冬，但他們一路坐車上去沿途所見仍是青翠一片，其間山勢起伏婉轉，乍然開合，汽車順著蜿蜒盤曲的山道緩行便時時給人以「柳暗花明又一村」之感。汽車漸行，海拔漸高，沿途的青翠開始逐漸轉暗，山石之上的雜草枯去便見青黑的岩石，其色彩與周圍的松柏相映卻又教人置身於一副傳統的中國水墨山水畫之中。
孫雯姬坐於鄭爽身側，目睹著大自然的壯美，又莫名其妙地湧上一股甜蜜的感覺，一時心血來潮，車經洗象池附近時竟然纏著鄭爽提前下車，說要好好感受一番這自然風景。鄭爽耐不過她軟語相求，只好答應下來，與她下車後慢慢往山上進發。
二人知道洗象池離雷洞坪已經不遠，便慢慢行去，誰知走了一程天上竟飄起雪花。孫雯姬見天際灰濛濛一片，四野峰巒隱現，若有若無，自己宛如漫步仙境，她大為開心，平展雙手，深深地呼吸著這寒冷清新的空氣，興奮地叫道：「小爽，你說我們像是一對談戀愛的情侶嗎？」
鄭爽見她一副小女子的樣子，笑道：「不像！」
聞言，孫雯姬一驚，內心有一陣失落，暗道：「看來他不過只是喜歡我和她在床上相好罷了！」
豈知鄭爽走了過來，一把將她抱起，說道：「我們他媽的就是在談戀愛！」
孫雯姬大喜，剎那間便如喝了蜂蜜一般，甜到了心裡，將頭一埋，靠著鄭爽，說道：「小爽，你真好，就是讓孫姐為你死都願意！」
「說傻話！」鄭爽笑道，見她眼睛有些濕潤，替她擦了，「看雪花把你的眼睛都打濕了。」
孫雯姬抹去感動的淚水，笑道：「真是這樣呢！」感覺一生之中，就算這時候是最幸福了。
冬季徒步上山之人不多，二人在這漫天飛雪之中說些肉麻之話也不怕被別人聽到。他們邊鬧邊走，行到一處開闊之地，孫雯姬跑到一個僻靜的淺淺巖穴之中，找一塊乾淨石頭坐下，說道：「小爽，我們休息一會再上去好了！我現在真後悔剛才我們是坐車上來的，要是一開始就這樣慢慢上來多有趣啊！」
鄭爽跟了進來，把背上的行李包一放，說道：「要是你來背這個大包肯定就不會這麼認為了。」
孫雯姬輕笑一聲，罵道：「虧你這麼大個塊頭，才背這麼一點東西就叫起苦來了？你的力氣被狗吃了啊？」
「我的力氣是要留著在晚上與你相好時用的！」鄭爽一聲邪笑，雙眼滿含淫邪之意，便要動手調戲她一下。
正在這時，突聽一人「哈哈」大笑著罵道：「鴨溪，好騷的一對姦夫淫婦！給老子在這裡都調起情來了！」
二人一驚，循聲望去，卻見巖穴之外已經站了三個精壯漢子，其中一人穿一件黑色羽絨服，正眉開眼笑盯著自己，料想剛才之言就是由他罵出。鄭爽被人辱罵，霍地站起，反罵道：「狗日的，你敢跟老子哨皮煞！信不信老子給你狗日的兩坨子！」他學了些本地方言，當即就拿出來說。
孫雯姬聽剛才那人罵人的話是韓國語，心道：「怎麼我們韓國人還跑到這裡來打劫？」
外邊三人雖見鄭爽身高體壯一臉凶狠之色，但是並無一人有絲毫懼意，三人吃吃而笑，黑羽絨服又笑罵道：「龜兒子這個時候還敢跟老子耍沖，你曉不曉得老子們是幹啥子的？鴨溪！」他雖然學的也是本地方言，但是孫雯姬卻知道他必然是韓國人無疑。
那男子話音剛落，其中一矮個子不耐地說道：「鴨溪！跟他囉嗦個錘子！」說著抽出一把七寸來長的匕首，沖二人喝道，「快點把錢拿出來再說！」
鄭爽不料此處竟有人打劫，忙把孫雯姬往身後一撥，擋在她身前喝道：「狗日的，哪個敢過來？」
孫雯姬擔心鄭爽吃虧，忙沖三人說道：「有話好說嘛！你們要錢我們給你們就是了，千萬不要動手！」
黑羽絨服此時也抽出了明晃晃的匕首，他聽了孫雯姬一說，把刀身在手掌一拍，笑道：「喔，這樣才像話嘛，曉得不？這個叫雙贏！」
孫雯姬寧願破財消災，伸手就去掏放在背包中的錢夾，但是鄭爽心有不甘，阻止道：「孫姐，怕什麼？」說著將她的手撥開不讓她拿出錢夾。
矮個子一旁見了極為不耐，罵道：「我*你媽，老子乾脆捅了你龜兒子算了！」罵著就要提刀衝出。
黑羽絨服忙將他一擋，沉聲道：「忙個錘子！」
矮個子被他一阻，只得放棄衝殺，但是不滿之色溢於言表，憤憤地道：「我曉得你想幹啥子，等會捅了這龜兒子後，你把這個女的上了就是了嘛，我們又不會和你爭！」
三人中一直未說話的那人聽矮個子出言不恭，向他喝道：「矮子，聽大哥的！」
鄭爽見他三人已把自己看成待宰羔羊，便不再阻止孫雯姬，沖三人罵道：「狗日的！你們還當真以為老子怕了你們三個雜種！」罵著就要搶步出去。
孫雯姬趕快掏出錢夾，往三人面前一扔，把鄭爽拉住，勸他道：「不要衝動！」
矮個子見了錢夾，彎腰便拾。鄭爽此刻已然下了動手的決心，他見時機已到，搶上一步，對著矮個子下巴就是一腳踢出。矮個子毫無防備，下巴受了重擊瞬間就昏迷倒地。
另兩人見對方突然攻擊，一怔之下馬上握緊匕首就往鄭爽身上刺來。鄭爽是個打架老手，現見二人挺刀刺來，雖是彪悍但卻是毫無後著，他當下側身一閃避開鋒芒，揮起鐵拳只是一擊就正中一人腰眼。那人吃痛不過，撒了匕首就摀住腰部蹲下！
黑羽絨服不愧是老大，他的運氣果然好了一些，三人片刻折了兩人，剩下那人卻正好是他自己。他見對方厲害，知道今天走不了干路，正要跑路卻見孫雯姬站在自己身旁不遠，忙向她衝去一把將其抱住，抬起手中匕首橫在她脖子側邊，對鄭爽叫道：「不要過來！」
鄭爽沒料到他會挾持人質，心中一慌，叫道：「不要動她！有話好說！」說著僵立一旁，心中不知該如何計較。
黑羽絨服見鄭爽神色慌亂，罵道：「我*你媽，老子看你龜兒子還敢跟老子橫！」他見自己的兩個兄弟站不起來，氣憤不過，又威脅道，「給老子自己捅自己兩刀，否則老子殺了你的婆娘！」說著把匕首壓住孫雯姬的頸總動脈。
鄭爽一時束手無策，又見孫雯姬滿臉驚恐，只好將心一橫，說道：「你莫傷她，老子捅自己兩刀就是！」說著拾起地上一把匕首，就要往大腿刺去。
孫雯姬見他就要自殘，忙阻止道：「小爽，先不要動！」又對黑羽絨服道，「你把我們放了，我給你很多錢！」
黑羽絨聞言嘿嘿冷笑道：「你以為老子是貓考考娃兒呀，想把老子怎樣哄就怎樣哄！」說著又衝鄭爽吼道，「快點給老子捅！」
孫雯姬速道：「我騙你幹什麼？我是孫二娘，說話算話的！你放了我們，我保證不追究今天這事，並且還會給你一筆錢！」說的卻是韓語。
黑羽絨服果然是韓國流竄到中國來的逃犯，他在韓國聽到過孫二娘的名頭，聞言一怔，暗道：「這婆娘如果真是孫二娘的話，老子放了她以後哪裡還有好日子過！」這麼一想，殺機湧現，沉聲道：「莫跟老子講那麼多廢話，快點捅！」
孫雯姬見自己的名頭唬不住他，又見鄭爽舉起匕首就要刺落，她心中一慌，用手就去扳黑羽絨服的手腕，沒想到這一扳之下竟把他拿刀之手扳了開去！她心中一喜，趕快趁機掙脫他的控制就向鄭爽奔去，口中叫道：「小爽，不要刺！」
鄭爽手中匕首已然刺出，他聽到呼喊，忙收住氣力把手一偏，但感大腿外側一陣刺痛，腿上竟被自己豁開一道小小口子。他見孫雯姬向自己跑來，在她身後黑羽絨服正快步追趕，當下顧不上疼痛，跨步迎了上去伸出左手將她攔腰一抱，借勢一個旋身右手匕首就往黑羽絨腹部刺去。
黑羽絨服剛才突感頭腦一片空白，待其神志清醒卻見孫雯姬已然掙脫自己的控制，他來不及多想，舉步就追，但是才追出兩三步就感到腹部一陣刺痛，接著小腿脛骨又挨了一腳，當即僕身就倒。
鄭爽一刀即中，又踢一腿，見黑羽絨服倒地，搶上再一腳踏住他的後心。他此刻心中怒火難洩，把手中染紅的匕首望其後腰又一刀刺出，罵道：「老子讓你狗日的凶！」
孫雯姬見危機已解，才鬆一口氣卻見黑羽絨服已在地上縮成一團，地上一灘鮮血把一片雪地染得殷紅扎眼，忙問道：「小爽，你把他殺死了嗎？」
鄭爽用腳尖把黑羽絨服挑翻過來，見他已經雙目呆滯，料他不能活命，心中一驚，說道：「沒想到他狗日的這麼不經整！這下這麼辦？」
先前被鄭爽擊中腰眼的那人見大哥被殺，心中害怕，又見這一對男女的目光向自己掃來，忙掙扎著在地上求情道：「大哥大姐，不要殺我！」
孫雯姬不知何時已經拾起一把匕首，她走到求饒男子身側，笑道：「我是誰，你現在知道了嗎？」話才說完，一刀就捅到對方心臟！抬眼見鄭爽頗為吃驚地看著自己，對他笑道，「小爽，既然殺了一人就不要留了後患！」說著又走到仍是昏迷狀態的矮個子身邊又一刀結果了他。
眼見著三個生龍活虎的漢子須臾命歸黃泉，鄭爽雖然心中激盪，但是見孫雯姬面色沉著，自己的心情也逐漸安穩下來。二人把三具死屍拋到一處深谷之中，再把雪地略微清點，就步入飛雪之中向雷洞坪而去。
行了一陣，孫雯姬記掛著鄭爽的傷口，說道：「小爽，你的傷口痛不痛？剛才看你自己向自己捅刀，我都心疼死了！」
鄭爽道：「只破了一點皮，沒有關係！他們幾個狗日的居然敢搶我們，死了也是活該！」
孫雯姬見他年紀輕輕就在殺人之後如此快速地恢復了平靜，對他的凶橫也是感到頗為心驚。又想到他剛才寧願自殘也不要那人傷害自己，一時又是倍感幸福，覺得自己當真是沒有白白的來到這世間走上一回。
二人到達雷洞坪後，孫雯姬見鄭爽受了傷，便改變計劃直接坐了纜車上到金頂。而後打點寺廟負責人，與鄭爽一人住了一間上好禪房。她因途中殺了三人覺得此行拜佛犯了殺孽，所以與鄭爽約定要在此地閉門三天，彼此不見，由此消除罪孽。
是夜，鄭爽聞著寺廟特有的獨特檀香之味，獨自一人坐在一間禪房耳聽著外邊風雪之聲心中卻無法入定。他起身推開一扇窗戶，頓覺一陣冷風撲面而來，不覺精神一振。放眼望去，但見週遭一片蒼茫。近處雪白一片，遠處卻是漆黑難辨，突然之間就融入了浩瀚天際。他此刻身處絕頂，見此情景不由倍感寂寞，暗道：「孫姐也真是的，還相信起佛祖來了！好在只有三天，否則老子豈不要被悶死！」又想到玄天之上，暗道：「我本是黑龍，卻不知道將來要在這個地球上進化到什麼程度才能進入玄天？到時又該怎麼進入玄天呢？」
正這麼想著，冷不防身後傳來一聲輕笑，隨即一人說道：「小爽，你在看什麼？」他連忙回頭，卻見屋內空空蕩蕩除了自己之外並無他人！他聽出聲音是孫雯姬所發，笑道：「孫姐，你怎麼過來了，快點出來，我想你得很呢！」說著見床帳有些輕微晃動，踱過去嬉笑道，「看你還跟我躲！」一把將床帳拉開，但是一看之下卻哪有什麼人影？他感到有些異樣，猛然轉身，卻見一個女子笑呤呤正瞧著自己！
鄭爽頗感驚訝，但見女子年歲與自己相仿，生得美艷無比，特別是那雙媚眼，深邃靈動，竟有說不出的妖魅！不由暗道：「我靠他媽！這裡還有野雞來上門服務呀？」一時竟然呆了。
女子見鄭爽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己，又是一聲輕笑，說道：「小爽，你傻了麼？」她居然把孫雯姬的聲音模仿得惟妙惟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