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4章 現實百態 文 / 低地荒野

    鄭爽將錢帶到馮秀萍的住所，把錢給她之後便要走人。

    大恩不言謝，馮秀萍知道再說感激的話反而顯得自己更加渺小。她拉住鄭爽，說道：「你是一個好人，我只有來生才能報答你了。」

    鄭爽道：「我的錢來得快，你不要想那麼多。」心想童劍輝讓自己偷了一個木塔就可以賣出超過兩千萬，自己給她前後不過區區四十多萬一點，相較而言，這些錢簡直就是小來來。

    「我以前錯怪你了。」馮秀萍說道，臉上一紅，「其實你…你只是不能控制自己的衝動罷了。你可以把你的苦衷告訴我嗎？」

    鄭爽聽她這麼一說，不由得一驚，便不著急離開。看了她一眼，心道：「別不是她得了我的好處才替我開脫？」笑了一笑，心知自己如果把體內的邪氣作怪的事情說給她聽的話，她決然不會真心相信，說道：「我哪裡有什麼苦衷？你不要亂想。」

    馮秀萍作為一個老師，也懂一些心理學，猜到了鄭爽的想法，於是不再這事上面糾纏。她歎了一聲，說道：「我們準備回老家去了，潘哥雖然在這邊能保住性命，但是他覺得這樣行屍走肉的活著也沒有什麼意思。我們要到老家的山區去給孩子們當老師，如果…如果你肯來看我，可以到梁子坡的小學校去找我們。」

    鄭爽知道她所說的梁子坡小學，那是離他家那個小鎮有十幾里山路的一個學校。說是學校，其實就是幾間用石頭和木塊搭成的房子。現在聽她說要去那裡，忍不住就說道：「你為什麼不繼續在鎮上的中學教書？」

    「其實我和潘哥小時候的夢想就是回到山裡給孩子們當老師。」馮秀萍臉上似乎有一絲嚮往之色，接著又有一抹愧疚，「結果我們還是自私了一些，到了現在才想到回去。」

    鄭爽突然感覺到眼前這個做了小姐的老師高大起來，本想對她說一些感激的話，但是突然之間卻不知該如何謝她，只好點了點頭，說道：「我一定會找時間去看你們！」

    說完之後不敢再呆，大步走出房間，不過這一次的不敢久留卻不是因為體內的邪氣作怪。

    其後幾日，鄭爽在草包的參謀下與李黑子的殘兵鬥了幾次。由於有鄭爽親自出馬，他遇到自己人不敵的時候便上去小耍幾下，這樣一來，他們自然是場場必勝。

    這日鄭爽又帶了草包和三個小弟並叫上了一個專門負責開車的司機前去一個以前被李黑子罩著的家居用品專賣城。這類家居用品城因為佔地廣，所以一般都是建在城郊，卻正是給李黑子和童劍輝這種人鋪就財路的好地方。

    鄭爽他們到達家居城外邊之後，仍是按老規矩讓司機在說好的地方等著，然後一行五人暗揣鐵棍鐵錘進到了城中。

    三個小弟知道鄭爽的本事，他們有了強力後援便十分囂張。隨便找了些借口砸了幾家店舖，再大肆揚言一番才慢條斯理地走人。被砸了店的店主知道他們很有來頭，不敢明著伸張，只好寄希望於保護他們的江湖中人。

    鄭爽五人砸店後說說笑笑剛走出家居城，沒想到這次居然迎面碰到了接警前來維持治安的警察。鄭爽早知警察隊伍中有童劍輝的人，所以他早已對這些普通警察毫無畏懼。但是當他看見從一輛警車中走出了一個女警時，不由得歎息一聲，心知今天必然少不了一番糾纏。

    原來那女警正是李凝露。

    「怎麼？砸了店就想走！」李凝露還在警車內的時候就看見了步態囂張的鄭爽，她一下車馬上就往鄭爽身邊走來，神色既冷又狠。

    「誰說我們砸了店？」鄭爽嘿嘿一笑，對於警察，他當然不會承認自己幹的壞事。

    「當然有人！」李凝露冷哼一聲，「到現場再說！」

    鄭爽知道這時候要強行走脫必然會被她定一個嫌疑的罪名，聞言又是嘿嘿一笑：「老子倒要看看誰敢污蔑我們！」對草包等人一使眼色，跟著警察重新走進了家居城。

    進入家居城之後，李凝露一下子就看見了幾家被砸得殘破不堪的店面。當先走到其中的一家店中，她問那正在打掃碎片的老闆娘道：「剛才有人砸了你們的店，你看是不是這幫人？」

    老闆娘看了看鄭爽五人，再看了看李凝露，心中權衡一番，說道：「不是。」

    「不是？你看仔細了！」李凝露大聲地道，「你們害怕什麼？現在有警察在這裡，你放心說好了！」

    老闆娘見鄭爽幾人神色兇惡，暗自害怕，心道：「要是你們警察真能管得了這些人，那我們也不用既交稅又交保護費了。」

    她考慮到自己還要繼續做生意，這些江湖上的事情還是讓收了自己保護費的人去解決，仍是堅持道：「不是他們砸了我的店，要不你去問問其他幾家吧。」

    「有警察在這裡還這麼害怕，你們還能做成什麼生意！」李凝露非常生氣，覺得這個老闆娘膽子太小，只好恨恨地去問另一家。

    鄭爽幾人幸災樂禍地跟著她到了另外一家，結果那店老闆還是不敢承認。

    李凝露畢竟從警的經驗有限，現在連吃了兩個閉門羹之後氣得有些抓狂，沖那些正好奇的看著自己的人吼道：「是誰報的警說這裡有人砸店？難道你們當中沒有一個人敢出來指正流氓？」

    周圍人見李凝露發火，但是卻一個都不害怕她，所以也不走開。反倒是一些前來購物的顧客見這邊熱鬧，都圍了上來要看個究竟。

    與李凝露一起同來的幾個警察見她不好下台，覺得這樣沉默下去可能會讓她對自己有不好的印象，於是有人幫腔地對著眾人道：「同志們，你們要相信國家，相信皇上，相信正義嘛。只有你們勇敢地站出來，我們才能把邪惡的破壞分子給抓了呀！」

    「呵呵！」人群中不知是誰突然笑了一聲，緊接著又有幾人笑出聲來。

    鄭爽雖然猜到沒人敢出來指正自己，但是眼見圍觀的群眾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神態他卻怎麼也高興不起來。

    「哎，現在的人的社會責任感太差了！」一個警察小聲說道。他只顧嘴上說得快活，卻不知造成這個狀況的原因所在，所以也只能這樣乾巴巴地用大道理來安慰李凝露。

    「警察小姐，老子忙得很，沒時間和你耗。」鄭爽見李凝露一臉惱火，覺得沒必要再逗她玩了。

    李凝露見無人敢出來指正鄭爽他們，知道留他不住。但是看著鄭爽那一副洋洋自得的表情，她真恨不得將警服拋了和他狠狠地大打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