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章 冰釋的誤會(二) 文 / 紫鱗無名
經過了一番折騰和解釋,眾人終於在觀點上達成了一致,那個人不是傑德。因為雖然看上去一模一樣,但實際上那個人要比傑德顯得有型很多……咳咳……不對……是那個人的氣息比傑德強大很多。而傑德此行潛入德甘王宮的目的,竟然和此時的龍特一樣——是為了傳說中戰龍一族的至寶捷龍玉。
龍特十分警覺地對傑德道:「你找捷龍玉幹什麼?」
此時的傑德忽然像變了個人一樣,輕輕地歎了口氣,緩緩地道:「對不起各位,其實我一直隱瞞了你們一件事情。」望著大家因為好奇和驚訝而睜圓的眼睛,傑德開始講述他自己的故事。
「我其實是精靈族的皇子,第十世精靈王戴蒙得的第四個兒子。在我很小的時候,父王就去世了,那時我和兄長們還都年幼,而且我的三皇兄還不知道因為什麼而失蹤了。於是為了精靈族的穩定著想,整個族開了一次全族會議,商量定立繼承人的問題。那時,在族中地位僅次於父王的大長老魯因成為了呼聲最高的人選。不知道為什麼,現在想想,也許是他們被魯因收買了吧,總之大家都異口同聲地說我們兄弟尚年幼,還沒有資格成為精靈王。反倒高呼應該讓魯因成為精靈王。那時的魯因顯得很謙恭,他一意推辭,最後才肯暫代精靈王之職,並承諾十年後待我的長兄佩洛斯二十歲成年之際,就將皇位還給他。」
「那他最後還給你長兄了嗎?」萊蒂問道。精靈族一直與世無爭,在南部森林過著接近於與世隔絕的生活,所以很多人都幾乎對他們沒有什麼瞭解。
傑德看了一眼萊蒂,點了點頭道:「三年前,他的確把王位讓給了佩洛斯。然而事情並不這麼簡單,在這十幾年的時間裡,作為我們族大長老的魯因已經有了非常牢固的地位和強大的勢力,可以說他咳嗽一聲,整個精靈族恐怕都要震動。我的兄長佩洛斯根本就是個傀儡。據我所知,他一直在給精靈族的民眾和各個首領們灌輸精靈族應該走出森林,奪取更廣袤土地的主張。」
「就連精靈族都坐不住了嗎?」龍特咬著牙自語道。
傑德看著龍特,接著說道:「也不能這麼講,其實很多精靈族人還是喜歡和平和隱居的,但是隨著魯因的洗腦,越來越多的人已經開始接受這種觀念了。為什麼我們要屈居於這荒涼的南部森林?為什麼我們不能擊敗人族和龍族成為大陸的主宰?很多人都已經開始這麼想了。」龍特聽到這裡禁不住撇了撇嘴,傑德報以一笑道:「我不在乎皇位,不在乎權力,但是作為精靈族的皇子,我不能不在乎族人的生死和全族的未來。上天造出了精靈,並將森林賜予我們,是有他的用意的,在那裡,我們安居樂業,生活幸福,為什麼出去追求本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呢?於是,我生出了一個念頭,我需要變得很強,需要有強大的實力從魯因手中奪回領導精靈族的權力,而這一切,就要從我自身能力的強化開始。」
彷彿被傑德的一席話打動了一般,龍特吞吞吐吐地說了一句:「其實……額……你的實力還是不錯的,別灰心。」
傑德微笑著搖搖頭道:「謝謝你,我知道在這個年紀,自己的實力其實已經算是不錯了,包括你們也都一樣。雖然是同齡人中的佼佼者,但是距離力量的巔峰和真理的本質,我們還差得太遠。你們想一想,炎赤,魯因,那天萊因哈特口中的其他三位神將,龍族的一眾名將,還有大陸上赫赫有名的傭兵,戰士,遊俠們,沒有哪一個是我們可以輕言戰勝的。」
司徒宇道:「傑德說得沒錯,我自以為本身還不錯,可是在接連遇到這些事之後,我才知道原來自己差的很遠。」
傑德拍了拍司徒宇的肩膀道:「所以,我們要尋找變得更強的方法。我們每個人的追求與立場雖然不同,但是我們都有自己即使死掉也要拚命捍衛和守護的東西,不是嗎?」龍特和司徒宇都有些被打動了,尤其是龍特,在彷彿冰山一般的冷峻外表之下,男兒的熱血正因為傑德的話而慢慢沸騰起來。
男人是什麼?是貫徹自我的正義?還是包容一切的愛?或是不屈不撓地鋼鐵意志?
「我看得出來,龍特,司徒宇,從你們的身上,我發現了一種自己追求已久,但是始終難以名狀的東西。現在我想通了,那就是所謂的魂,是只應當屬於男兒的熾熱的魂魄!」這次就連身為女性的萊蒂都不免為傑德的一席話動容。而現在的龍特,內心中對傑德的看法實際上已經大幅改觀,他開始有些喜歡和佩服這個平常行為舉止看起來非常不著調的精靈了。
「雖然我們認識不久,只在一起經歷過為數不多的一點事情,但是我在你們的身上,你們的眼神中,看到了我想看到的東西。沒有它,在赤砂城的時候,龍特不會拔劍毅然指向人族中傳說一般的存在炎赤;司徒宇也不會為了萊茵哈特與炎赤動手;而我也不會從十六歲起就隻身離開家鄉,走遍艾姆裡亞大陸,尋找成為強者的方法。」
司徒宇笑道:「從那晚你在鏡湖鎮的表現,看得出來你取得了不小的成就。」
傑德眉宇之間掠過一絲詫異,隨即展顏道:「原來被你看到了,那些人是魯因派來找我回去的,打發他們還是不成問題的,現在我擔心的是一旦魯因玩起真格的,自己會招架不住,於是才來找捷龍玉。」
龍特道:「捷龍玉可以幫助你提高力量嗎?」
傑德答道:「可以這麼講,但是也不完全正確,我在遊歷大陸的這幾年中,翻了很多的古書和資料,想找到提高實力的方法。後來我在一本破舊的古籍上發現了七寶的傳說。」
「七寶的傳說?」佛林茨喃喃地重複了這幾個字,隨即說道:「我好像幼年時也聽長輩講過這個傳說。」
「沒錯,就是有這樣的一個傳說。在上古時代,造物神,當然也有的說是我們的老祖宗流傳下來七件寶物,如果湊齊他們,就可以獲悉繼承前人智慧和力量的方法。」
龍特挑了挑眉毛道:「那麼我們家族的捷龍玉就是其中之一了?」
傑德頷首道:「是的,除了捷龍玉之外,還有泊天燈,地靈石,鳳凰羽,青崗巖,水靈珠和人魚淚這六件寶物。但是除了捷龍玉還有下落之外,其他的六件根本就不知所蹤。」
萊蒂問道:「所以你就想先把捷龍玉搞到手再慢慢想辦法找其他六件寶物是嗎?」
傑德點頭道:「嗯,沒想到這個捷龍玉竟然還是龍特的家傳之物。」
龍特道:「這個你可以放心,我可以把他給你用,如果能增強實力的話算我一份,我早晚要把那個炎赤的鼻子砸扁!」連「萬年黑面神」龍特都開始開起了玩笑,雖然有些蹩腳,但是眾人還是都忍不住笑出了聲。
萊蒂止住笑,當先一步走到一口箱子前面,打開蓋子道:「那我們還在等什麼,趕快開始找吧。」眾人立刻大呼有理,開始七手八腳地翻起屋子裡的箱子。不一會兒,司徒宇忽然直起身來道:「停。」其他人都條件反射似的停下來疑惑地望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