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67章 膨脹的男人 1 文 / 追峰的雲

    我決定需山頂海，魔帝在那裡殺死了我們的母親，雖然我對母親的記憶已經模糊的幾乎消失，但是她畢竟是最初給我生命的女人。腦海中居然連她的臉都不曾想起，忽然覺得自己是個很失敗的女兒。

    還有蚩尤，這個我親眼看著一步步成長起來的孩子，如今居然跟了魔帝墮入魔道。從心裡覺得自己有一定的責任將他救贖，因為所有半獸人的產生其實是源於年。而年畢竟也是我今世的父親。

    當我離開軒轅部落的時候黃帝來送別，他笑著說月伏，我好像一直在這個地方送你離開，這期間的挫挫折折，起起落落我都一步一步的看著你走過來。如今我們終於可以站在同一條戰線上了，但是我卻離你越來越遠。雖然你偶爾會有嫘祖的影子出現，但是你終於還是你，不是任何人。如果有一天我們就這麼遠遠的看著，不靠近也不分離，你會不會看到我現在這張臉？

    我沒有回答他只是離開，這個人在我的眼裡一直在變化，從一開始他是英氣十足的嫘祖的丈夫，我母親稚念念不忘的男人，我恨過他。後來他是殺死嫘祖的兇手我幾乎仇視他，可是他卻是女魃的父親我又不得不審視他的存在。再後來他又變成玉帝的弟弟，我父親年的兄長有那麼一點時間我幾乎覺得他是我的親人，但是現在我們之間的關係再一次發生變化。我們居然是同一個男人的孩子，而之前我們經歷的一切不過是一場謊言。也許我們的關係再簡單那麼一點點我便可以坦然的跟他交談，接受他，但是現在沒有辦法了，太多大的變故讓我的心無法適應。

    力牧將軍依舊站在黃帝的身邊，他已經很老很老了，他看著我的眼神依舊是那樣的執念。我知道他還在我的身上尋找稚的影子，因為我有一張跟稚一模一樣的臉，她是給了我肉身的女子，我今世的母親。一直不知道力牧跟稚有著怎樣的過去，但是他是這個世界上最癡情的男子了，可以明知沒有希望卻癡癡相守一輩子。看著他花白的長髮我覺得黃帝是英明的他只要我給世人百歲的壽命，對於力牧這樣的男人太長的壽命只是折磨。

    不知道為什麼我走到力牧跟前，親吻他的額頭，他淚流滿面，我拭去他臉頰的淚水，「將軍，你老了，為什麼不試著讓自己活得輕鬆一些？人間那麼多美麗的女子，稚再也回不來了。告訴我你想要怎樣的女子？或許來世我可以給你一個。」

    「謝謝你，月伏。」力牧將軍乾枯的大手捧著我的臉，「我要的只是這樣美麗的回憶，你的臉沒有改變我已經很是感謝了。只要我知道稚還是那樣美好，我就心安了。若是可以請你將我的來世變作一座山，我願仰望天空，任風吹雨打只要稚的臉如浮雲一般從我的頭頂飄過。幸運的話我還可以得到那麼幾滴清澈的淚水。」

    我點點頭，轉身離開。

    去山頂海的路對於我來說並不遙遠，但是我卻走的很慢，這裡有一些東西我必須試著撿起來，哪怕早已風化成灰。

    曾經在軒轅部落外面蚩尤年輕而固執的臉出現在我的身後，他在黑暗的山洞裡將我救了出來。在那裡他犧牲了自己最好的朋友。是他告訴我要將自己的朋友埋葬，我試著尋找那個掩埋那孩子的墳墓。

    這裡已經很久沒有人過來了吧，原先光禿禿的墳頭長滿了雜草。我蹲下，將墳墓裡面的屍體取出來，包裹好帶上上路。

    棲鳳山頂早已變成了一片汪洋，我站在海面，曾經這裡是有結界的，但是魔帝將它毀了，讓我們曾經的世界裸露的外面，海水平靜的拍打著岸邊，我將那個屍體平放著，等著蚩尤出來。

    我知道他感覺得到，魔帝一定在這裡設好了機關，他們可以看到外面的一切。

    果然蚩尤出現了，曾經那個健碩的男子入籍已經變成了一個身材魁梧的壯漢，他握著巨斧站在我對面，「月伏，你來了？」

    「你知道我會來找你嗎？」

    「不，我不知道。我以為你早已將我們遺忘了。曾經我們以為你會一直陪伴我們保護我們，但是後來我聽說你創造了自己的世界，在那個世界裡你就是一切，你的子民不計其數。而我們進不去你的世界。」

    「你想說什麼？」

    「我們已經不再是孩子了，我們需要將自己的種族繁衍下去，所以你的天岱山已經滿足不了我們了，我試著尋找你讓你給我們指引，但是你卻沒有為我們開門。所以我決定自己帶著我的族人創造我們的世界。魔帝說我們半獸人曾經是很了不起的種族，幾乎超越了天神與人的存在。我們擁有神的力量，卻不像人那樣軟弱，所以天神都畏懼我們了，才要聯合起來將我們滅絕。但是我們的祖先也就是年給了我們新的機會那就是讓你存活下來，你是我們半獸人繼續生存下去的鑰匙。但是我們要打開的卻不僅僅是天岱山那一扇門，而你卻不想再為我們開門了，既然這樣我們就只能自己來。魔帝說會幫助我們我們就選擇他。我猜想你會知道這一切吧，但是沒想到你連這裡都可以找到。如今，你來了，想要問我什麼？」蚩尤的長髮；凌亂的飄散在空中，遮住了他的眼睛。原本他是一個獸的模樣，雖然醜陋，但是善良的眼神總會讓我覺得溫暖，但是現在他雖然有了人的身體卻讓我感覺不到那溫暖了。

    「我要你離開魔帝給你安排的一切，回到原先我給你們的路上去。」原本準備好的勸慰之語全都說不出來了。我直截了當。

    「你是要我們回到天帶上等著你什麼時候想起來施捨我們一點點安慰嗎？不，那樣可悲的生存方式早已不屬於我們了。你看到了我們如今已經很強大了，整個人間都幾乎要成為我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