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28章 生死簿 1 文 / 追峰的雲

    狴犴雖然很累了，卻還是強打起精神繼續做事，還有負屭，他自從說東方守護星有難之後就要我加快行進的步伐。我幾乎是被他們逼著往前走，暗世我這些日子都沒有辦法去管，只能交給閻羅跟狴犴。還有閻羅的那個兄弟，我給他取了一個名字叫讀。

    讀是個很安分的人，無論是說話還是辦事都力求穩重。有他在閻羅身邊我很放心，現在最令我擔心的是負屭。越是靠近東方，負屭就好像越是緊張起來。尤其是當我們已經逐漸接近青龍居住的東嶽的時候。負屭幾乎已經不敢再用力的呼吸了，他好像是在害怕什麼。我最初以為他是擔心被什麼人發現，但是很快我就否定了自己的這種判斷，因為讓負屭害怕的不是別的而是每個黎明前的那一段悠揚的琴聲。

    「要不要我去看看是什麼人在這個時候彈琴？」我很喜歡聽琴，但是這琴聲讓人聽了不會感覺性情舒暢而是悲傷，難以釋懷的悲傷。

    「不用了，那是囚牛……」負屭歎息著，我看到的沒錯，囚牛已經來了。他真的要阻止我們嗎？

    「你在說什麼？為什麼囚牛要阻止我們？」我越來越發現自己開始變得很被動，什麼事情什麼時候發生我都是在他們說出來的時候才想起問為什麼。這種感覺很不好，讓我有被人操縱的感覺。

    「我們幾個雖然是同父同母的兄弟，但是在性格上還有命運上卻截然不同。我可以看到自己命定額軌跡，坦然的接受，而有的人卻看不見我們說了他又不肯聽，還一定要試圖改變什麼。這個人就是囚牛。他在用音樂操縱人的心靈，可是這不是他自己的音樂，他已經在猶豫了，在他的音樂中我發現了別人的聲音……不知道我們能不能在下一個黎明之前見到他，晚了他們就交換了……」

    「一定可以，我保證。」我看著東方的魚肚白，對著天空說。

    負屭高興的點點頭，我們又回到了暗世。

    每次負屭回去第一件事就是去找狴犴，他會把自己看到的東西全都記載在一塊水晶板上。負屭告訴我那些其實是人間的生靈還有他們生平的所作所為。每個人的一生都是有軌跡的，水晶板會根據他在人間的經歷不斷的延續下去，直到他生命終結。而這塊水晶板其實就是狴犴的心，負屭將每個人的一生寫在狴犴的心裡，狴犴將他們都記好，然後審判。他們需要我幫忙的就是找到黃泉上小橋的秘密所在，讓那塊水晶板連接到橋上去，唯有如此才可以讓那些靈魂一進來就到了自己該去的時空，狴犴就會很省事了。

    我們計劃的很好，但是現在最重要的不是尋找橋的秘密，而是找到囚牛。這是狴犴和負屭一起催著我趕緊去做的事。我想也對，他們幫了我這麼多我是該幫助他們一次，但是他們卻異口同聲的告訴我這麼做不是為了別人還是為了我。

    我無語……

    還好我們真的來到了東嶽。這裡正在下雨，雷雨交加的夜晚是最容易讓人感到害怕的，可是我卻看到一個赤身裸體的女人坐在雷雨中一動不動。我看看負屭，負屭搖搖頭，意思是這個人他不認識，可是他觀測星相這麼久了，應該沒有人他不認識才對啊。負屭見我不解，便小聲的告訴我，『這個女人不是人。她雖然有著人的身體，卻週身感覺不到人的氣息，甚至是她後背的紋路都不對，人族的後背雖然平整卻也是有著一些輕微的彎曲的，可是這個女人的後背幾乎是筆直的。顯然她是在故意偽裝成人的樣子坐在這裡。』

    「我想我知道該怎麼辦了。」我笑了笑，搖身一變變成一個男人走過去，剛要跟這個女人說話卻發現這個女人竟然是女節。真是世界說大不大說小不小，這麼快我們又見面了，還是這種方式。

    我笑著叫她女節，女節回頭看看我，一道閃電滑過我們之間，她只看到我的臉一瞬間。可是我卻看到了她臉上一閃而過的恐懼。

    「你在這裡做什麼？」我慢慢走過去。

    「我在懺悔，你相信嗎？」女節一邊對我說謊一邊有條不紊的穿上衣服。這裡的天氣雖然不是很冷，可是這樣的雷雨之夜要脫光坐在這裡淋雨還是讓人受不了的，女節卻好像已經很習慣了似的。

    「你好像越來越漂亮了，只是這樣的美麗不知道又犧牲了多少人族的精元啊？女節，你的修煉怎麼樣了？」我嘴上問著手卻已經在行動了。女節不是傻子我們交手很多次了，她知道我所以早有防備，我們頭頂的天空一直電閃雷鳴，雨滴在我們之間忽然間都變成了雪花。我是故意的，既然她喜歡暴露自己的身體那就給她降降溫，或許這樣就讓她知道為什麼人族要發明衣服這種東西了。

    女節開始有些受不住了，她的嘴唇開始變紫，卻固執的不肯認輸。我覺得今天的女節有些與眾不同，若是在平日裡她早就認輸了，先保住命再說，可是這次她卻不顧一切的固執。以至於我對她有些尊敬了。

    「囚牛……」負屭忽然大叫，我回頭卻在這個時候被攻擊，女節的爪子幾乎伸進我的胸口。若不是我躲得快，怕是已經受傷了。剛要責怪負屭卻見囚牛真的出來了，只是他卻站在了女節的身後。

    女節得意的笑笑，「你沒想到吧？我等了這麼久就是在等這個人出現，只要有他我就可以再次返回天庭了。有了天庭給我撐腰我還會怕你嗎？遲早你會是我跟天庭共同的敵人！」女節尖利的笑聲幾乎劃破夜空的雨幕。囚牛背著臉站在女節身後，無論負屭怎麼呼喊他都不出來，負屭一著急吐出了一團鮮血。他的血很快被雨水沖刷，我想問問他怎麼了，卻被負屭擺擺手拒絕了我的靠近。

    他動也不動的看著天空，忽然抬起自己的右手，「雨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