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章 男人與劍（上） 文 / 追峰的雲
我打量了黃帝一遍最後目光落在黃帝彎腰撿起的劍身上，軒轅劍變成了朱紅色。我起初以為那是煙仔的血但是仔細看看好像不是，這紅色遠比我見到的血更加鮮艷。黃帝的食指拂過朱紅色的劍刃，所到之處都有白光跟隨，然後劍身恢復銀白色。而黃帝的眼神也隨之改變，那是從未有過的自信與驕傲。
這個眼神是我很久之前見過的，那個時候我們都還在女媧的身邊，他就一直用這種眼神盯著我看。他總是會問，「你確定你真的是我和哥哥的弟弟嗎？為何母親連個名字都不給你取？我和哥哥都是帝，你知道什麼是帝嗎？那就是王，是一個世界的首領，到時候所有那個世界的東西都是我們的包括人，動物，甚至是山水……而你呢？母親說過她只有兩個世界給我們，可你卻是她的第三個兒子，你注定是什麼都沒有的！因為你是多餘的，根本就是多餘的！你看看你自己的樣子……」他就是這樣的眼神嫌棄我，因為我沒有他們一樣的漂亮臉蛋，還有會說話的嘴，他們就一直如此殘酷的對待我……
「我知道該怎麼對待所有的惡魔，因為母親教過我的……」真不敢相信黃帝居然說出了這樣的話。他是什麼時候甦醒的？女媧留在他身上的封印呢？怎麼就消失了？女媧不是說要她親自出現才可以解開的嗎？難道她騙了我？
我第一次驚慌失措，即使在很久之前他們一起取笑我，戲弄我我也沒有像今天般驚慌過。這一切都在我的計劃之外，如果現在他已經恢復所有的法力我該如何是好？
黃帝揮舞著軒轅劍走近女魃，女魃趕緊後退，看著自己的父親拿著劍指著自己是什麼感覺？我想我若是女魃該被徹底摧毀了，可是女魃沒有她退了幾步之後便不再後退了，而是直視黃帝的眼睛，「你是要殺我嗎？用你殺死了煙仔的劍殺了我嗎？」
黃帝沒有說話可是我看到他閉上了眼睛，女魃卻大聲喊著要他睜開眼睛，「睜開，把你的眼睛睜開！我要你看著我跟我說話！」
「你知道我是誰對不對？那麼在你殺我之前我可不可以有一個請求？」
「你說！」黃帝的聲音有些沙啞。
「我會開口叫你一聲父親，請你回應我一下哪怕是就那麼一下？」女魃哭了，這是她離開北嶽第一次流淚。應龍趕緊過來擋在女魃身前，「首領，她沒有做什麼錯事為什麼你要殺她呢？」
「走開，她身上有惡魔的靈魂。」黃帝一掌將應龍推開，軒轅劍再次指向女魃。女魃真的叫了一聲父親，可是黃帝沒有給她任何回應。女魃無助的看看我，然後閉上了眼睛，她說，「能死在自己父親的手裡應該算是一件不錯的事情，只是可惜我這個父親居然不敢答應女兒的呼喚……」
琴魔開始慢慢的探出身來，看著我，「月伏你真的要這麼做嗎？讓黃帝殺了女魃？殺了這個身上流著你的血的孩子？」
「你說呢？我留著她給你倒不如殺了她不是嗎？」
「你果然已經變成了年獸！是比惡魔更加黑心的魔鬼！我還會再回來的！你給我記著，這個女人是我的，她已經接受了我，我只是暫時退去，遲早我要來收回我在這裡的債。」琴魔終於消退了，黃帝的軒轅劍指著女魃的眉心，停了下來。
「月伏，你說我現在還有必要殺了這個孩子嗎？」黃帝扭頭看我，「那個惡魔應該暫時不會出來了吧？現在你是不是該解釋一下這個惡魔出現在女魃身上的原因了……」黃帝放下軒轅劍，看著應龍將女魃拉走。
「你真的關心嗎？」
「我不該關心嗎？她是我的孩子……」黃帝這次說的很坦然，女魃聽到這句話忽然證了一下，推開應龍的手回頭看著黃帝，「你剛才說的是真的嗎？你承認我是你的孩子了？」
「你本來就是我的孩子我為什麼要不承認？玉帝雖然只是奪去了我的其他孩子但是你卻是最重要的一個，因為你的心是最貼近你母親的……」黃帝說著走得到女魃身邊，將她摟在懷裡，撫摸她的長髮，「但是我卻不可以讓別人知道你是我的孩子，否則我的族人就不能繼續得到天神的守護了。一旦他們知道我已經甦醒，我便不再是被保護的人族而成為像她一樣被誅滅的魔族了……所以孩子希望你能明白……」
女魃搖搖頭，顯然她不明白……
但是我明白，黃帝不愧是黃帝對自己的哥哥玉帝太瞭解了，我很久之前就該看出來的，可惜了我那個時候居然沒發現他這麼狡猾。
過了一會黃帝伸手一揮，那些凡人相繼甦醒過來，互相看看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嫫母見女魃沒事先是鬆了一口氣但是當她看到煙仔的屍體就不再那麼欣喜了，而是悲傷的坐在煙仔身邊，「這個女孩子的心事純淨的，就像天上降下的雨水一般清澈，可是為什麼她……」嫫母撫摸煙仔身上的傷口，那是軒轅劍獨有的傷口，她認得，因為自己也曾經有過那樣的傷口。黃帝扭過頭去不想再提這件事。
女魃這才從得到父親的喜悅中甦醒過來，回頭看看倒在地上的煙仔，眼淚再一次洶湧。琴魔的消退讓女魃用在應龍身上的巫術也漸漸消失，應龍開始恢復正常，本來是該很生氣的但是看到女魃為了煙仔的死那麼傷心就沒說什麼只是出門去了。
見應龍一句話都不說的離開自己，女魃更加傷心了，抱著煙仔的身體大聲哭了起來。**蹲下身子，抱著她的頭，「孩子這次是你應該經歷的教訓，這個世上有的東西是不能用巫術來得到的尤其是人的心。煙仔的死是要你明白，男女相悅一定要兩個人都新感情願的接受彼此才可以，除非你真的將他感動否則用法術迷惑了他得到的只是虛妄的感情而你還要付出慘痛的代價！」**說著將女魃扶起來，走到我身邊的時候**用腹語跟我說，「這就是欺騙你的代價嗎？你明明可以讓黃帝住手的，可是你卻沒有，借刀殺人，沒想到你連這樣的手段也使出來了。」
「你錯了，我這是一箭雙鵰……只是我沒有想到這場遊戲裡最後的收穫者居然是黃帝，原來所有的封印都在他的軒轅劍裡面，我怎麼就把這段給忘記了呢？我應該記得才是，那個時候我明明已經聽到他們的談話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