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師徒 文 / 楊平
幾日後。
南宮芸的傷好的差不多了。
果然，這是最好的郎中用的最好的藥，花的，也是最貴的銀子。蕭貫虹從東方嫦曦那弄的銀子，瞬間就見底了……
蕭水靈道：「弟弟，南宮小姐的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我看你就好人做到底，送她回家吧。」
蕭貫虹心道也是，反正不能讓她一個人上路吧？向蕭水靈一伸手：「盤纏拿來。」
蕭水靈眨眨眼：「我沒錢。」
「哇呀呀呀呀呀呀！」
蕭水靈連忙賠笑：「好了好了好了，弟弟，別著急嘛。你看看，你剩下的這些銀子，足夠你們到南宮世家了。」
「到南宮世家？！我還回不回來了？！」
蕭水靈笑道：「你看看你看看，沒想到不是？現在，你是南宮大小姐的救命恩人，這見了南宮傲的面，還愁沒銀子？」
咦？蕭貫虹眼睛一亮，這話在理啊！嗯嗯嗯，是個來錢的道！欣然同意了。「姐姐，你不跟著我們一同去嗎？」
蕭水靈道：「我還要趕快回去琢磨對策呢，畢竟，屍鬼可是不好對付的。」
「那，要是再有人來殺我們怎麼辦……」
蕭水靈道：「這個我也想到了。你不必擔心，我這幾日聯絡了不少曾經支持慕容膺的江湖豪俠，說你現在正在被人追殺，需要保護。他們知道我們對慕容世家有恩，願意幫忙。」給蕭貫虹一個名單：「每到一個地方，找這些人。他們還會護送你一段路程。」
「還有。」蕭水靈又道：「我也暗中聯繫了教中人士，他們在暗處，也會幫助你的。」
蕭貫虹放下心來，嘿嘿一笑：「那就好！」
之後。蕭水靈辭別蕭貫虹和南宮芸，駕馬而去。蕭貫虹和南宮芸打點行裝，上南宮世家。
幾日後。
柳葉鎮。
沈飛雁是個活潑的性子，在劍莊裡悶著，怎麼閒得住？正好劍莊缺貨了，付冰準備下山採辦，沈飛雁趁這個機會，趕緊跟著下山轉一圈。
沈飛雁隨著付冰下山之後，望著柳葉鎮人來人往，高興極了，四處閒逛。
付冰嚇得不行，沈飛雁身上可有蕭家血脈，這萬一出了事，自己豈能對得起師父栽培？一路戰戰兢兢，生怕沈飛雁有事。
採辦的差不多了，付冰帶沈飛雁來到客棧用餐。安穩坐下了，付冰才稍稍鬆了一口氣。
菜上齊了。兩人吃的正香。忽然聽到旁邊桌子上有人在說江湖上的新鮮事。兩人來了興致，一邊吃飯，一邊聽。
「唉唉唉，老李，你那消息最多，怎麼樣，現在江湖上有什麼新鮮事沒？」
那人一下來了興致：「要說新鮮事啊，現在最新鮮的，要數咱觀雲山的流星劍客——蕭貫虹了！」
沈飛雁和付冰一聽，連筷子都不動了，細細地聽。沈飛雁一陣欣喜，相公又在外面幹了什麼大事了？
被叫做老李的人說道：「我跟你們說啊，那個蕭貫虹這些天，那是風流的不得了啊！」
「是嗎！」幾個人連連道：「怎麼個風流法啊？」
付冰一聽事要不對！不成！對沈飛雁道：「弟妹，這些江湖騙子又在妖言惑眾！我去把他們打發走！」剛要起身，卻被沈飛雁狠狠按住。「不，我要聽！」
付冰：「……」完！小師弟，師兄這回幫不了你了。
「你們不知道啊！這個蕭貫虹前些日子跑了一趟南宮世家，別的沒幹，去了就把南宮小姐給強，暴了！」
「是嗎？！」眾人直翹大拇哥：「不愧是我觀雲山出來的爺們！」
「這還不算啥呢！蕭貫虹出來後，是被南宮小姐帶著人一路追殺啊！見面就罵淫賊！結果呢？你猜怎麼著，蕭貫虹不但不害怕，反而一轉身，跑到鴛鴦樓，躲到名妓倩兒那裡去風流快活了！哎呦呦，那傢伙，據可靠消息啊，自從他進了倩兒門，整整兩天沒出屋！」
「是嘛！那得多好的體力啊！」眾人再翹大拇哥：「不愧是我觀雲山出來的爺們！」
沈飛雁的拳頭已經攥緊了。心中吶喊：蕭貫虹！你給我等著！
付冰連連道：「弟妹弟妹，這些都是小道消息，他們都是瞎說的！別人怎麼高興，他們就怎麼說！無聊至極，真是無聊至極！弟妹，吃完了吧？咱該走了。」
沈飛雁面無表情，淡淡道：「不，我要聽。」
付冰想哭的心都有了……
那人接著道：「這還不算啥吶！這蕭貫虹從鴛鴦樓出來後啊，又被南宮芸和手下碰上了！結果你猜怎麼著，南宮芸正追殺蕭貫虹呢，結果，被南宮世家的仇家給碰上了！具體是誰我不知道啊。也不是重點。重點啊，這個時候，人家蕭貫虹不但沒趁機逃跑，反而殺入人群，救了南宮芸！」
眾人連連拍手，「好！好樣的！」
那人又道：「下面就是更精彩的啦！我跟你們說啊，南宮芸得救之後，那對蕭貫虹是感恩戴德啊！立馬要以身相許！蕭貫虹呢，他也不客氣，直接就給南宮芸拉客棧裡去啦！咋咋咋，人那小日子過的，你猜怎麼著？「啪」地一拍桌子，就像拍了一下驚堂木！「好幾天沒出門！」
眾人讚不絕口，「好體力，好體力啊！」直翹大拇哥：「不愧是我觀雲山出來的爺們！」
沈飛雁已經忍不住要爆發了……付冰連連按住：「弟妹，冷靜，冷靜啊……」
「這還不算啥吶！」那人接著道：「蕭貫虹和南宮芸住了幾天之後，那是日久生情！兩人已經私定終身，準備成親了！」
「是嗎？！」眾人疑惑，「他蕭貫虹，不是已經有媳婦了嗎？聽說孩子都快生了，這消息，不靠譜啊。」
「怎麼不靠譜啊？！蕭貫虹就是個花花公子，多喜歡幾個，正常得很！據可靠消息，現在啊，他蕭貫虹正和南宮芸回南宮世家準備成親吶！要是不靠譜，他怎麼不往西走回家，反而往南走呢？」
付冰摀住臉：完了，全完了……
沈飛雁實在受不了了，拍案而起：「蕭貫虹你這個混蛋！」嚇了整個飯莊的人一跳。
付冰連連拉著沈飛雁，「弟妹，你要冷靜，冷靜啊！咱們走吧，回去再說，回去再說……」
沈飛雁氣哼哼地走了。付冰歎氣，跟在後面。
星辰劍莊。
付冰心思惴惴。弟妹會不會把這事對師父師娘說？若是說的話，會怎麼說呢？
令他奇怪的是，沈飛雁什麼都沒做，態度依舊。這一下，付冰上愁了，要是沈飛雁當著師父師娘的面哭一陣也就罷了，這越是沒反應，越是讓人害怕！
那這事，自己要不要跟師父說呢？算了，連飛雁都沒多事，自己就別瞎操心了。
第二天。
付冰本以為沒事了，突然聽說沈飛雁要回一趟娘家！啊？！付冰早聽說女人一受氣就往娘家跑，看來是如此！只是師父師娘應該不知道此事，聽飛雁說要回娘家，還以為是思家心切，要讓付冰一路護送回去呢。蕭莊主蕭夫人只是擔心沈飛雁身子，怕她經不起顛簸。
付冰一見大事不好！逮住一個沈飛雁不在旁邊的機會，向蕭莊主和蕭夫人說明了此事。
蕭莊主蕭夫人大驚，難怪沈飛雁要回娘家！這可怎麼辦啊，剛才都答應她讓她回去了……趕緊找沈飛雁做思想工作！
沈飛雁卻呵呵笑道，自己根本沒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只是想家人了，想回去看看而已。
蕭莊主蕭夫人哪裡肯信？著急的不行！蕭貫虹這個混小子，別的不會，就會到處惹事！
沈飛雁連連解釋自己並不擔心此事。可無論如何，執意要走。
蕭莊主反正不能強留吧？算了，走就走吧。也納悶，她回家，要去幹嘛呢？
付冰叫了最舒適的馬車，帶上幾個隨從，一路護送沈飛雁回天道教。
話分兩路。
蕭貫虹和南宮芸出來之後，照著蕭水靈名單的指示，找留宿之處。路上也確實遭遇了幾撥殺手，但在眾人齊心協力下，逐一擊退了。
這些殺手自然是林一劍派來的。
林一劍聽說蕭貫虹和南宮芸實在難殺，愁得不得了。一旦南宮芸回到南宮世家，向南宮傲說明一切，這個結盟，就全完了。
事已至此，只得出此下策了！想到這裡，老淚縱橫。
林一劍走到裡屋，看著常文，慈愛道：「徒兒，傷怎麼樣了？」
常文感動：「謝師父關心，已經沒事了。只是，唉……」看著自己不能握劍，形如廢人，痛苦萬分。
林一劍心裡又何嘗好受？常文是自己的大徒弟，也是自己從小一手看大的，看他這副樣子，怎能不傷懷？可是，想到自己接下來將要做的，更讓他痛苦萬分，心如刀絞！
「徒兒，你的傷還沒好，快點歇息吧。萬一不注意傷口裂開，就麻煩了。」
常文感觸，自己如此情形，師父依然對我如初！「師父……多謝師父。弟子以後依然會竭盡所能，為師父分憂！」
「好了好了，別說這些了。休息吧。」
「是，師父。」常文躺在床上，安心睡下了。
林一劍坐在桌子旁，鋪紙，揮筆，不知在寫些什麼。寫著寫著，不禁落淚。一盞茶的功夫。寫完之後，已經淚流滿面。
拿起寫好的書信，望著熟睡的常文，心如死灰。
常文躺在床上，呼吸均勻，沒有絲毫反應。
靜悄悄的，林一劍沉默，佇立。
突然，一道劍氣從他指尖發出……
斬下了常文的頭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