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一、十二章 結拜、舊交 文 / 楊平
一覽無餘！真是一覽無餘！哪怕這山峰只有兩座！蕭貫虹心中大呼過癮，大呼給力，大呼有勁，大呼……大！心裡一激動，這一刻間，竟忘了趕緊去扶東方嫦曦，只是靜靜地觀賞著。那一片如被白雪覆蓋的潔白高聳大山之上，點綴著一抹嫣紅……咳咳咳邵兒不宜不必多說。蕭貫虹顯然能裝，心裡已經樂開花了，臉上毫無表情。
哇哈哈哈哈哈，咦嘻嘻嘻嘻嘻，噢吼吼吼吼吼！這東方嫦曦可是武林第一美女啊，今日能見此好山好水，也算不枉此生了！
蕭貫虹雖滿心不捨，但也知道不少武林群雄看著此景。儘管他們不懂得其中內涵……到底還要禮數。只是怔了片刻，連忙俯身扶起：「東方姑娘何出此言，你我同為武林正道，蕭某舉手之勞。」在此過程中，言行舉止頗有大家之風。
可是眾人不知為何，蕭貫虹目光似有呆滯。那是當然，東方嫦曦起身的過程中，蕭貫虹對那重點部位是寸光不離，直到她站起到一定程度，實在是看不到了，才依依不捨地收回目光。
東方嫦曦也沒發覺蕭貫虹剛才的異樣，撿回了一條命，自是流著清淚，滿臉感激的連連道謝。她還未緩過神來，不免有些語無倫次。不知說什麼好的時候，就靠的蕭貫虹越來越近，以親近的動作表達心中所想。
蕭貫虹差點走神：「該不會是……要以身相許吧……嘿嘿嘿……不成不成，我已經有梅世妹了，我蕭貫虹，豈是好色之徒！」但一想剛才的場景，不由深嚥一口唾沫……東方未明也走了過來，連連稱謝。
蕭貫虹微笑著，拱手還禮，頗有風度。看在蕭水靈眼裡，弟弟真是長大了！
梅茹雪在一旁，看著東方嫦曦嬌滴滴恨不得把頭紮在蕭貫虹懷裡的樣子，醋意頓生。這東方嫦曦長得花容月貌，又是四大世家的後人，要身份有身份，要地位有地位，全比自己強……又見蕭貫虹一副呆呆的樣子，該不會是看上她了吧！哼！忍無可忍，貝齒輕咬，直徑走上前去。
到底梅茹雪是大家閨秀，不會似鄉野村婦開口大罵。只是走上前去，站在蕭貫虹身旁，抿嘴微笑著看著東方嫦曦。
這一瞬間。
蕭貫虹大叫不好！世妹肯定是誤會了！怎麼辦怎麼辦！
東方嫦曦大叫不好！這小姑娘定是蕭貫虹的戀人，以為我想奪他情郎吃醋了！怎麼辦怎麼辦！
饒是蕭貫虹聰明鬼靈，但遇到這事還是東方嫦曦先回過神來。沖蕭貫虹燦爛笑道：「蕭弟弟！嘰嘰呱呱嘰……」
蕭貫虹心領神會：「東方姐姐！呱呱唧唧呱……」
「蕭弟弟，嘰嘰呱呱嘰……」
「東方姐姐，呱呱唧唧呱……」
……
眾人也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麼，只知道，這一個「姐姐」一個「弟弟」，喊的那叫一個親！
梅茹雪聽得他們在喊「姐弟」，醋意稍減。
東方嫦曦本就感激蕭貫虹，正愁不知如何報答這救命之恩時，靈機一動，何不趁此時刻，拜為姐弟？此意一提，蕭貫虹自是心花怒放，有這等好事兒誰不願意？！連忙答應下來，群雄吃了敗仗，心情不好之際正缺個喜事兒來緩和緩和心情，也連連拍手叫好。
於是，在群雄起哄歡呼之間，眾人擺案開壇，東方嫦曦與蕭貫虹喝了血酒，道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在關公像前生生磕了八個響頭，結為八拜之交。
起身之後，蕭貫虹「撲通」一聲給東方嫦曦跪在地上：「姐姐在上！請受弟弟一拜！」
東方嫦曦笑得是合不攏嘴，連忙扶起。這「流星劍客」和未來的「武林第一美女」拜為姐弟，也是江湖上盛傳的一段佳話。
消停之後，東方嫦曦偷偷地在蕭貫虹耳邊告訴他：「聽說你與西門世家有仇。如果你以後沒有地方逃，可以暗中來東方世家避一避，我保證讓全天下人都找不到你。」蕭貫虹大喜，連連點頭。
眾人撤兵回西門世家。
路上，西門素和蕭貫虹可是飽受了眾人的捧戴。西門素，不必說，就是眾人的救命恩人，若不是她引兵來救，恐怕林一劍眾軍全軍覆沒！而蕭貫虹，雖一開始不出力，但到底是救了東方世家大小姐一命，出盡了風頭。從今以後又算是東方世家的人了，也少不了受眾人追捧。
蕭貫虹明知自己應擺出一副大俠樣子寵辱不驚，可再也忍不住，尾巴直接翹到天上，其形象之猥瑣，不必多說。
西門霸看見蕭貫虹這樣子，好大不痛快。無奈現在聯盟未散，礙著林一劍的面子，無法下手。
西門世家議事廳。
林一劍聲淚俱下，說愧對天下群雄。眾人齊身安慰，但心裡確實不好過。頭一次跟林一劍出兵，就被打得大敗而歸，對這曾視為天人的武林盟主，崇敬之情，大大削減。
此次兵敗，中原武林損失慘重。出兵的五千人中，清點過後，剩下的，只有不到一半了。許多人對林一劍懷恨在心，只是嘴上不敢說。
在西門世家稍駐片刻。見大勢已去，眾人撤兵。林一劍懇請群雄再去萬劍門，說有要事宣佈。有的人心裡不想去，卻不得不去。
蕭水靈自然是個大忙人，又告知蕭貫虹等說有事，策馬離開。至於朱雀扮演的趙綵鳳，眾人只當她葬身火海。蕭貫虹便再次隨著梅茹雪等去萬劍門
天女教。
聖殿後的一間小屋內。
天女教以損失整片玄武山為代價，大敗林一劍眾軍，聖公主剛才少不了在聖殿之上好一陣慷慨激昂，說的眾人熱血沸騰，大呼聖教威武，聖公主英明之類。
聖公主此刻口乾舌燥，和朱雀坐在一起品茶，相談甚歡。朱雀此次雖未能殺了魔君，但依舊是立了大功。林一劍敗走，我教士氣大振，朱雀功不可沒，深受聖公主褒獎。不過眼下魔君逃亡，眾人不免又得四處搜尋，也是個頭痛的事。
兩人說笑著，白虎走了進來，「屬下參見聖公主。」又對朱雀點點頭。朱雀見了，紅臉微笑著：「白虎大哥。」
聖公主笑道：「來，白虎，坐。」看白虎坐下，又道：「有什麼事嗎？」
白虎「嗯」了一會兒，「聖殿之上有客人求見。」
聖公主道：「哦？客人？是誰啊？」
白虎支支吾吾有些說不清話，一臉茫然的樣子：「是個，是個老頭，說，說什麼，是我天女教的遠房親戚……」
「啊？」聖公主朱雀異口同聲，「遠房親戚？我教哪裡來的什麼遠房親戚？」
白虎也一頭霧水，「我也不知曉啊，他這麼一說，我就急忙過來了。」
聖公主道：「他叫什麼？」
白虎眨眨眼：「此人自稱金長老。不知什麼意思？」
朱雀笑道：「怎麼什麼人都給自己封長老。」
可聖公主聽到這名字，並沒有發笑的意思，反倒像是驚起了腦海深處記憶中的某些東西，目光一凝，沉思起來。
朱雀立刻不敢笑了。
沉默片刻，聖公主抬頭，開口道：「我去見他。」走著，又傳來一陣喃喃自語：「這些人，竟然還活著。」
聖殿之中，已經有不少人站在此處，看向前面自稱金長老的老人。此人鬚髮盡白，看上去竟有一百多歲，古人所謂「人瑞」，恐怕就是說的此景了。
青龍聽他說是天女教「遠房親戚」，也不知真假，但來者皆是客，自然要客氣招待。此刻青龍正與金長老品茶談笑，不過青龍看出，金長老的心思斷不在此。
一陣紅光閃過，聖公主飄然而來，坐在堂椅之上。眾人連忙俯身跪倒在地，「參見聖公主！」金長老雖不跪，也略施一禮。
聖公主點點頭，道：「起來吧。」又看看鬚髮盡白的金長老，道：「我與金長老單獨談幾句，你們退下。」
「是！」眾人雖不知有何要事自己不能知道，但聖公主既然有令，不得違抗，深施一禮，快步退去。
此刻的聖殿略有空蕩，只剩下主座上的聖公主以及客座上的金長老。一陣微風吹來，這偌大的殿堂略顯淒涼，不知是不是牽動了腦海深處的往事。金長老剛想開口，卻欲言又止，似乎有什麼在喉嚨裡扼著。兩人一時間都未開口，場面不免尷尬。
默然片刻，聖公主道：「真沒想到，今日來我天女教做客的，竟會是前輩。」
金長老苦笑著搖搖頭，「說來也過意不去，嗯，整整一百年的光景，我才第一次來天女教拜訪，呃，真是失禮了。」也難為他，一個一百多歲的老頭子，竟然說話如此支吾。「也恭喜天女教，一百年來竟發展的如此磅礡有勢，當真了不起。聽聞天女教大約每二十年出一位聖公主，姑娘如此年輕，應該是第五代了吧。」
聖公主微笑著：「十幾年便出一個，我是第六代了。」
金長老一頓，接著哈哈一笑，感歎道：「可喜可賀，可喜可賀！讓我這個混了一百年教主的老頭子，情何以堪啊。」沉默片刻又歎了口氣，「真沒想到，天女教這麼多次改朝換代，竟然還有人認識我老頭子。」
聖公主望了一眼聖殿之中的那座男性雕像，這一刻間，一種說不出的意味湧上心頭：「怎會不知？我們天女教，現在還在祭拜著祖師爺。對於尊教五位長老，也是頗為崇敬的。只不過，這些話只歷代聖公主當故事一樣一代代傳下的，下面的教眾不知道罷了。」
金長老看著那座男性雕像，目光閃動，怔怔出神。可馬上又回過神來，笑道：「那麼，看來我就不用再費勁的解釋一番，和聖公主套近乎了。」
聖公主微微一笑：「不必，金長老有什麼話，便請直說吧。」
「呃……」金長老好像一時間無法開口，嘴角微動了好一會兒，才下定決心，「我想借貴教黯天紅綾一用。」
此語一出，聖公主紅巾圍面的眼角閃過一絲不悅。但到底還是壓制住情緒，沒有發作，「長老如此請求，在下實難從命。一百年前，我們兩家早已言明，天女教和天道教，從今往後井水不犯河水！今日長老前來，我教可以禮相待。但黯天紅綾是我教聖物，豈能說借就借？」搖搖頭，「黯天紅綾，我絕不會借出。長老若無他事，便請回吧。」
金長老似是早就料到會是這樣結果，並不感到意外。反而歎息道：「聖公主說的不錯。那個時候，確實是我們的不是。今日前來，也不敢請求聖公主原諒。只是，聖公主恨我們也就罷了，難道，還對沈天道和沈飛雁懷恨在心嗎？」說著，目光又掃到那男子雕像上。
聖公主動容，「此話怎講？」
金長老道：「沈天道和沈飛雁，並沒有死！」
聖公主震驚，不禁站起身來，雙手顫抖，伏案微緊，「你說什麼！」
金長老對聖公主的表現依舊不感到驚訝，「確實如此。當年，師父與魔君大戰，被煞氣擊中遍佈全身，師妹也受到影響。世人都以為兩人死了，可我們發現，他們只是昏迷不醒。我們便立刻找來『寒玉石棺』，將兩人置身其中。再找一處至陰至寒之地保存軀體，以待來日將其喚醒。」
聖公主大驚，「如何喚醒？」
金長老道：「聖公主可聽說過『七靈還魂陣』？」見聖公主點頭，「那便是了。師妹受傷尚淺，只要取得四件神兵，發動『七靈還魂陣』便可抽出體內煞氣，將其喚醒。而若想喚醒師父，恐怕，只有取得玄冥神劍了。」又道：「今日向聖公主來借黯天紅綾，是為救師妹。我們手中已有金蠶甲和紫晶手，待借得黯天紅綾，只差一件神兵便可喚醒師妹，至於師父，只能從長計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