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二章 商議 文 / 楊平

    萬劍門處在劍宗城正中心，規模浩大，金碧輝煌，房舍萬千，把皇宮都比了下去。弟子過萬，武林中前所未有。

    萬劍門的一切成就，大都是這十年來武林盟主林一劍嘔心瀝血打造而成。若不是當今皇上並非小肚雞腸，面對萬劍門雄壯如此，指不定要給它安個什麼罪名。

    三人隨悟苦大師向城中心走去。目光透過萬千房舍屋簷、穿越擁擠街道，向盡頭處望去。頓時咋舌。

    街道盡頭，正對著四人的是一三丈高朱漆大門，雖然距離很遠，但依舊清晰可見：大門之上，那塊巨大牌匾，熠熠生輝的閃耀著三個一人高的金漆大字——萬劍門！筆法方正，蒼勁有力，似是夾帶著無邊無盡的浩然正氣。

    從大門兩邊擴散開來，整整一大片三丈高牆綿延數里，望不到盡頭。伸展的牆壁上繪畫著一個個揮動著不同武功招式的習武練劍之人。筆走龍蛇，行雲流水！一個個習武巨人似在這明媚艷陽之下活了過來，展現著精妙絕倫的高超劍法。

    遠遠望去，整個萬劍門宛如巨人匍匐臥地，宛如長龍筆直橫出，讓人心生敬仰，望而生畏。

    這便是天下武林正道之首萬劍門了。

    望著遠處那一片金碧輝煌，蕭貫虹目光閃動，呼吸略急，說不出心中是激動，還是衝動，彷彿那正氣浩然的萬劍門正在給他傳輸著什麼力量。

    萬劍門門口。

    見一排弟子守在門前，悟苦大師便上前打招呼。領頭的弟子一聽說是悟苦大師，立刻畢恭畢敬，請四人進門。又見其餘弟子直勾勾的望著蕭水靈進門的背影，沉吟許久。

    進門後，前方一片豁然開朗。赫然是一片寬闊無垠的巨大平台，平台全部由漢白玉大理石鋪成，上面空無一物，一塵不染，只有遠遠望見的四周筆直挺立著的樹木。

    蕭貫虹放眼望去，頓時瞠目結舌。

    兩個龐大建築，一上一下。下面的建築議事廳模樣，被週遭數十階高的漢白玉大理石石階簇擁著，抬起地上數丈，氣勢逼人。更為壯闊的，議事廳之上，半空之中，騰空飄著一個八角亭子，全部由金漆刷成，在日光之下竟有些刺眼。

    蕭貫虹看著那金光奪目的懸空建築，心潮澎湃，不可思議之餘用手遮住眼睛，做遠眺狀。

    八角亭子底部垂直而下八條鐵鏈，連接著威嚴的議事廳。每道鐵鏈下，都緩緩向上升起一道青煙，繚繞在鐵鏈周圍，之後又被微風吹散。細細看去，鐵鏈隨著那騰起的青煙竟似是在緩緩搖動，頗具仙家之風。給人感覺，若沒有那八道鐵鏈，亭子便會隨風飄走一般。

    蕭貫虹一臉驚訝，趕緊向悟苦大師詢問。

    悟苦大師哈哈一笑，說道：「亭子豈會自己飄在空中？你看那八條鎖鏈，看似像鎖鏈，其實是八根支撐亭子的柱子，只不過把有些地方中間挖空，做成了鎖鏈狀。柱子由玄鐵打造而成，即使有些地方挖空，卻足以承受小亭的重量。至於鐵鏈飄動，是你在那看青煙之時產生的錯覺。」

    蕭貫虹這才恍然大悟，還以為世間真有什麼仙家道術。就算如次，能打造這樣的神奇建築，也算是鬼斧神工了。不過，這亭子沒有任何階梯，要怎麼上去？反正不能攀著鐵鏈上去吧。

    四人來到議事廳門口。

    蕭貫虹嘴巴微張，抬起頭，看著議事廳上不知是什麼筆風寫成的四個鑲金大字——萬劍歸宗。

    萬劍歸宗？這是一種怎樣的雄心壯志！

    眾人進了議事廳，入眼之處金碧輝煌自不必說。

    廳中已經坐了不少人。當然，最吸引蕭貫虹注意的便是那坐在堂椅之上，同時帶著不怒而威、平易近人這兩種截然不同氣質的老人——林一劍。

    見悟苦大師來了，林一劍趕緊起身，安排右手邊客座第一位置坐下，讓弟子好生招待。蕭水靈蕭貫虹梅茹雪連忙拜見。林一劍也對他們客氣幾句。看著蕭水靈，眼神裡忽地閃過幾絲異樣，但馬上又恢復正常。

    還有不少人跟悟苦大師見禮。

    俗事之後，三人站到悟苦大師身後。蕭水靈四下一望，目光在兩個人身上多停留了片刻。

    一個是身著南方蠻夷之地奇異服裝的，近五十歲的中年男子。面露精光，氣勢逼人，坐在客座左手邊第一位置。

    另一個是位相貌清秀，身披綾羅綢緞，一身富貴相的年輕女子。一看氣質，便是大家閨秀。

    蕭水靈鬆了一口氣。今日來的大都是附近門派，四大世家世主當中除了南宮傲，其餘並不在場。看來林一劍並不想做什麼太大舉動。不過，看到西門世家的二小姐西門素已然在場，不禁想起昨晚在青樓見到西門喜的情景。可是為什麼，西門喜並不在場。

    林一劍開對悟苦大師客套幾句，說著大師到來讓我萬劍門蓬蓽生輝云云。又說天女教近年向來安穩，可最近動作如此大，實在讓人摸不著頭腦，不得不擔心。問悟苦大師有什麼見解。

    悟苦大師沉吟片刻，看了看西門素，說道：「魔教地處西域，若要出兵中原，必須先攻西門世家。老衲認為，我們應火速移兵西門世家，做好防範。只要魔教敢來，便叫他有來無回。」

    群雄點頭稱是。

    林一劍也點頭說道：「大師所言極是。這幾日商議，我們也覺得這樣最好。」

    西門素感激道：「如此真是太好了，家父正在為魔教的舉動發愁呢。」對群雄深施一禮，激動之餘有些失聲道：「現在有盟主和天下群雄為我西門世家做主，便再無憂慮。小女子感激不盡，在此替家父多謝各位武林前輩了。」

    蕭貫虹一見，輕聲問蕭水靈這人是誰。

    蕭水靈低聲說道：「她叫西門素，西門世家的二小姐，年紀輕輕便武藝超群，不出意外應該是今年東方世家『武林才俊榜』上的前三甲。」

    蕭貫虹眼角一顫，上東方世家的《武林才俊榜》，可是普天下江湖少年夢寐以求的，更別說是前三甲。好奇心起，又問：「那麼，誰最有望奪冠？」

    蕭水靈微微搖頭：「這個不好說。慕容世家少主慕容瑜瑾、萬劍門大弟子常文、西門世家二小姐西門素，都有可能。」又對蕭貫虹一笑：「這『流星劍客』也說不定哦。」

    蕭貫虹嘿嘿一笑：「那可不！」

    蕭水靈白了他一眼，撇撇嘴：「給你三分顏色就開染房！就你那每天早晨賴床不起練『龜息**』的樣兒，還想上『武林才俊榜』？！」

    蕭貫虹：「……」

    聽了西門素的話，林一劍微微動容，連忙上去攙扶。「西門侄女說的哪裡話？你我同為武林正道，本就應該互相扶持。況且，斬妖除魔，林某與在座豪傑，義不容辭。」群雄連忙稱是。

    蕭貫虹心道，這場景與當日自己感激武林群雄合力對抗龍王廟情形相近，只不過，這天女教可遠非那下九流的龍王廟可比。

    於是，天下群雄商定，不日上西門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