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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章 堂中廢惡徒 文 / 風過而

    第九章堂中廢惡徒

    聽師爺和進來的人這麼一說,鄧公子和冷人傑、季無法就知道,這肯定是有什麼變故了。而且新進來這人,明顯是衝著屋裡這三個人來的。鄧公子站起身,指著師爺問道:「你想幹什麼?」說完,沖外面大聲的喊道:「來人!」

    進來的那個年輕人嘿嘿一笑,說道:「你的那些手下,早被我打發了,現在你就自求多福吧!」

    季無法定睛看看這個年輕人,驚聲的問道:「你是鐵豹,杭城英雄大會兵器比試第一人!」

    鮑鋒看看他,說道:「你居然認得我?看來也是去過杭城大會的,我怎麼沒見過你?」

    季無法訕訕一笑,沒有答話。手腳就有些不知該如何放了。冷人傑皺起眉頭,問道:「我不管你是誰,你來到這裡,難道是想找我們的麻煩嗎?你可知道我是誰?」

    鮑鋒呵呵一笑,說:「我本來不想知道你是誰,可是你偏偏已經告訴我了;我本來不願搭理你,可你偏偏自尋煩惱!我今日不打得你滿面桃花開,我都沒法和**妹子交代。」

    冷人傑見對方明知自己的身份了,居然還如此輕視,口口聲聲要教訓自己,看來對方也非泛泛之輩,雖然他也聽說過杭城大會,知道在杭城英雄大會上有三個高手獲得拳腳、兵器和暗器弓弩的第一,被稱為三大高手。但自己乃是凝焰山的少主,冷血魔君的侄子,深得冷血魔君的真傳。他自問若是自己去杭城,爭個第一頁不再話下,只是冷血魔君限制自己參加而已。

    今天,站在自己眼前的這個年輕人,居然就是杭城英雄大會的兵器排名第一的高手,冷人傑心裡也不禁暗暗興奮起來。習武之人多半如此,聽說有高手在自己眼前,總是想著切磋較量一番,眼前的機會怎能放過,何況這個年輕人還是專門衝自己來的。

    冷人傑就站起身,望著鮑鋒。鮑鋒也在離冷人傑五六步遠的地方站住,看看他,說道:「我是先打你那邊的臉好些呢?」

    冷人傑聽了,心裡就是暗惱,但隨即又平復下來,知道這是鮑鋒故意挑逗自己,高手過招,心浮氣躁乃是大忌。冷人傑哼哼一陣冷笑,說道:「我也不會上你的當,與其都這些心思,不如拳腳上見真章!」

    鮑鋒點點頭,說道:「也好,你既然不用兵器,我也不用兵器,就和你比試拳腳吧!」

    冷人傑心裡暗喜,他剛才聽季無法說,這個鐵豹乃是兵器第一,就有些擔心自己在兵器上吃虧。如今對方居然主動放棄兵器,要和自己比試拳腳,正和了自己心意。

    冷人傑也就大方的回道:「那麼,我就讓你先出招吧!」

    他們還不等動手,那邊師爺已走向季無法,說道:「季老頭,你為老不尊,欺負後生,而且還是女孩子,真是不要臉到極致了。現在還拿著別人的兵器,你真是丟人丟到家了!趕緊把那魚腸劍給我,我用來把你手腳削斷,饒你一條性命。」

    季無法被師爺譏諷,心裡大怒,他知道鐵豹厲害,不敢招惹,但一個師爺他還不放在眼裡,就是打了師爺,有鄧家的勢力,也不怕縣衙找自己麻煩。

    於是,季無法還不等鮑鋒與冷人傑動手,自己早出手襲向師爺。師爺好似有些害怕,一面躲閃,一面喊道:「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動手攻擊朝廷的官人,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季無法既然已經動手,鮑鋒也同時發動,沖冷人傑就揮拳打來。冷人傑見鮑鋒拳頭奔自己面門砸來,伸出左臂就是一擋。兩人的手臂就撞在一起,冷人傑直覺左臂如同被鐵棍擊中,幾乎要損折一般,疼得他哎呀一聲大叫,急忙向後閃身。

    鮑鋒哪裡會給他機會,跟著上前,就是一擊通心拳。冷人傑左臂痛疼難忍,無法格擋,只能是用右手往下一磕,同時身子在往後推。鮑鋒得勢不饒人,身子往上一拔,掄起拳頭,泰山壓頂,再次砸向冷人傑頭頂。

    冷人傑剛才右手一磕,已試出鮑鋒力大,現在見鮑鋒自上而下,借勢砸來的鐵拳,知道自己決不能黨,急忙向一邊急閃。饒是冷人傑閃得夠快,還是被鮑鋒的拳頭擦中肩膀。冷人傑就覺左邊的肩膀像被鐵器擊中,整條左臂幾乎疼得失去知覺。

    冷人傑這才知道,這杭城比武,奪得英雄大會的第一,絕非是浪得虛名。這鐵豹強橫的本領,遠遠高於自己。現在見自己左臂幾乎作廢,只有一隻右手,萬難應付得了鐵豹的拳腳。冷人傑一咬牙,從腰間就抽出一柄軟劍,朝著衝過來的鐵豹就是一抖手。

    鮑鋒正待揮拳再打,看見冷人傑右手探向腰間,知道他要取什麼兵器,就存了小心。待見軟劍襲來,急忙收住身形,同時身子往後一仰,雙腳蹬住地面,往後一竄。

    冷人傑見一招得手,重新占回先機,也顧不得左臂的痛疼,右手揮劍,舞出萬朵劍花,向著鮑鋒襲來。鮑鋒既竄到後面,雙手也不閒著,從後背的布包中抽出了鐵棍,飛快的往一起一擰,已合成一根四尺多長的鐵棍,待冷人傑軟劍襲來,猛地一掄。鐵棍就碰在冷人傑的軟劍上,震得軟劍一陣亂顫。冷人傑幾乎握不住劍柄。

    鮑鋒不等冷人傑反應,就勢掄起鐵棍,攔腰砸去。冷人傑一看暗叫不好,急忙向後收腹,鐵棍掃著冷人傑的肚皮擦過。冷人傑只覺肚子上像被火燎過般的一陣疼。他顧不得腹疼,就將手裡的劍一揮,然後雙腳一蹬,向後就退。冷人傑知道,鮑鋒鐵棍走空,肯定就會再變招襲擊,他兵器不及鮑鋒的長,自己力氣不及鮑鋒的大,招法不如鮑鋒的精奇,留在原地只能被鮑鋒用鐵棍砸成肉醬。

    冷人傑也看得出來,這鐵豹,跟被就是擇人而食的獵豹,根本不管對手是誰,明知自己的叔叔是冷面魔君,鐵棍砸來也是不留情面,每招每式都是往死裡擊來。冷人傑也算是見識過不少高手的,像鐵豹這樣,出手就是制敵死命的,他還第一次見。所謂高手,往往都是留給對手一線生機,或者說是故意炫耀。而鐵豹的拳腳和棍法,似乎只有一個用途,就是把對手砸爛!

    冷人傑心裡第一次覺得害怕,後背上冷汗因為害怕和痛疼已經濕透了衣衫。他退開有兩丈遠,才得暇看向季無法那邊,希望季無法能打發了師爺,給自己援手。不料這一看,心裡又涼了半截。

    原來這麼長時間季無法那邊沒什麼動靜,是因為那師爺正用魚腸劍在挑季無法的腳筋和腕筋。而季無法被師爺不知怎麼弄了,只是瞪大眼、張大口,卻發不出聲音。

    冷人傑這一愣神的功夫,鐵豹的鐵棍又到了,冷人傑看看已經無法躲避,咬咬牙,將軟劍也沖鮑鋒刺去,心裡想著要玉石俱焚,就算是死在棍下,也不能辱沒了凝焰山的名頭。

    鮑鋒哪裡會給他刺中。鮑鋒手中棍長四尺有餘,而冷人傑軟劍不及三尺,鐵棍擊中冷人傑的胸口,將冷人傑打得當時就吐出一口鮮血。手中的軟劍也落在地上。

    鮑鋒上前一步,將冷人傑踢翻在地,鐵棍舉起就要砸下。就在這時,瑩兒從外面進來,看著鮑鋒正要用鐵棍砸向冷人傑,就急忙出聲喝止:「不要殺他!」

    鮑鋒聽著是瑩兒聲音,就一下收住鐵棍,回頭看看,剛才還怒目切齒的臉上,轉而露出微笑,說道:「好的,出家人慈悲為懷,廣興善,莫殺生。不殺他就是了!」

    瑩兒又看向那師爺,師爺也趕緊把季無法的衣衫拉拉,站起身,把手裡的魚腸劍背到身後,呵呵笑著。地上的季無法渾身是血,手腳被衣服擋住,倒是看不見傷勢。

    冷人傑費力的想從地上起來,卻覺得胸口一扯,又是一陣咳嗽,一口鮮血吐了出來。瑩兒就走過去,蹲下身看著他,輕聲對他說道:「我也曾勸你不要和那些惡人一起作惡,如今受到懲罰,你總該能明白了吧!」說著,從背上的包裹裡取出一個藥瓶,說道:「這是師太配製的療傷藥,你拿去吃了吧,以後不要再做惡事了,放下屠刀,可立地成佛!」

    冷人傑聽了,眼中神色變了幾變,瑩兒將藥瓶放在地上,就站起身要去看地上的季無法。那師爺就擋在前面說道:「這位師傅,這個人的傷勢不重,我給他包紮下就好,他現在全身血污,弄髒你的衣服就不好了。」

    **上前,從師爺手裡接過短劍,那師爺從衣服上撕下一塊布襟,讓**擦了。**過來拉住瑩兒,也說道:「清懋師傅,你現在修行佛法,這些血污的場面還是不看了吧,你既然說了,就給他們包紮了傷口,放他們離去就是了。我們出去吧,這裡太過血腥了,別污了你的修行!」

    瑩兒左右看看,看冷人傑已經費力的坐了起來,正拿著自己放下的藥瓶,朝自己看著;而那地上的季無法躺在那裡,也是費力的抬起頭,滿眼祈求的望著自己。瑩兒就對鮑鋒說道:「鮑鋒哥哥,不要再為難他們了,我佛慈悲,即便是惡人,也要給他們改過的機會!」

    鮑鋒和師爺都呵呵笑著,連聲說好。此時許諾已經從桌案後把鄧公子揪了出來,她一個嬌俏的小姑娘,揪著鄧公子的耳朵,那鄧公子肥胖的身子,在她面前躬縮著,樣子也是在滑稽。

    清悟就噗的一聲笑出來。

    鄧公子也不是蠢人,知道這個閻王一般的年輕人和索命無償一般的師爺都要敬著眼前的女尼,說不定這女尼真的是五台山的菩薩,顯靈來這裡的,自己怎麼就瞎了眼,得罪了這樣一位菩薩,看著躺在地上的季無法,在看看坐在那裡的冷人傑,鄧公子的腿都站不住了,撲騰一下就跪在地上,磕頭說道:「菩薩饒命,我不知道是菩薩下凡,我有眼無珠,求菩薩饒命!」

    瑩兒見他嚇得胡言亂語起來,就對他說道:「你快別這樣說了,我也勸過你的,要多行善事,不要再為非作歹了!」

    鄧公子趴在那裡,頭也不敢抬,唔囔的說:「我知道了,菩薩的教誨我記下了,以後再也不敢作惡,我一定日行一善,不!日行百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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