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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章 禪僧說因果 文 / 風過而

    第九章禪僧說因果

    校武場上,眾人見勝負已分。相互客氣了一番,各自離去。

    無憂王和段王子等人並馬回到齊軍大營。其他諸人坐在帥帳休息,無憂王就和段王子先去了偏帳。偏帳內,居然還有一位段王子,兩個段王子相見,各自一笑。

    原來,無憂王擔心蜀太子劉暢有詐,就在段王子和自己來齊營的時候,讓古月天扮作段王子,隨自己去校武場迎戰劉暢。段王子雖然覺得無憂王有些過於小心,但知道也是為了著想,這份情誼,段王子心裡自然感念。於是古月天有習摩了一下段王子的聲音、舉止,就隨無憂王去了校武場。

    此時回到帳中,古月天恢復本來模樣,段王子向他拱手致謝。無憂王就讓古月天說下劉暢的底細。古月天說道:「這個蜀國太子絕非一般的武者,他的功夫極其霸道。若是常人,被他的拳腳擊中,極易受到內傷。我試了他的幾招,很像是蜀中青城山的功法,內勁深厚綿纏。」

    段王子聽古月天如此一說,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沒想到這蜀國太子居然還是一個內家高手。自己雖然受大理國內高手的傳授,有些本領,但也知道,和青城山的門人弟子比起來,那肯定是大不如人。這次比試,看來那劉暢是算計好了,要致自己於死地。幸好無憂王即使阻止自己前去,派古月天化妝替自己出戰。

    段王子想到這個,對著無憂王又是深施一禮。說道:「王兄,段克堅感念大恩。」

    無憂王趕緊伸手相攙,說道:「段王子何必客氣,你我本就是兄弟嗎!」

    說著,無憂王就大體把校武場的情形說了一下,古月天也講了比試的過程。然後無憂王就陪著段王子走出偏帳,一起到了帥帳中。

    英靖與東方胤、李國公、戴榮禎等見到段王子換了一身便裝,都是再次道賀。段王子也是回禮稱謝。無憂王傳令安排酒宴,大家在齊營一醉方休。

    處理完大都朝議、和談之事,蜀國征戰暫止刀兵,各國的軍馬均停止攻伐,各自回到自己的駐地休整。無憂王及到大都來的各國使臣也都紛紛離開大都回國。

    無憂王去辭別了廢帝,就帶著瑩兒等人回到魯城。齊王率領文武為無憂王接風,在魯城又是熱鬧了幾天。

    這天無憂王在自己府中正在看書,外面有侍衛來報,說是老王妃喊少王爺、少王妃過去。無憂王就帶著瑩兒,到了平王府。一進大廳,卻發現淨明禪師正在正座坐著。平王和平王妃相陪。無憂王和瑩兒也趕緊和父母、禪師施禮,得了父母允肯,然後一起坐到一邊。

    淨明禪師望著無憂王和瑩兒,說道:「小王爺與瑩兒姑娘完婚貧僧正在雲遊,未能前來道賀,還望見諒。

    無憂王趕緊合十說道:「大師您客氣了,我們本該親自去佑安寺拜會禪師的,只是無暇脫身,安排人去的,回報說大師雲遊去了,心裡還覺遺憾。現在大師來了,我們兩個正是歡喜還來不及呢!「

    淨明禪師看看無憂王,又望著瑩兒,伸手掐算了一下。轉頭對平王妃道:「老王妃,您先陪瑩兒去內屋休息,我和王爺父子說些事情!」

    平王妃聽了,就起身向瑩兒示意,婆媳二人轉到內屋去了。

    淨明禪師帶屋裡只剩下自己和平王、無憂王三人了。才沉吟一下,問道:「小王爺,你和瑩兒成婚也有**個月了吧?」

    無憂王趕緊回道:「已有八個月了!」

    淨明禪師點點頭,說道:「我與平王算是故交,與小王爺也是極有淵源,所以這些紅塵俗世,我也難免就夾雜進來。」

    聽淨明禪師說到這裡,平王與無憂王一起合十稱謝。

    淨明禪師接著說道:「小王爺與瑩兒已經圓房了吧?」

    無憂王訕訕一笑,點頭說是。

    淨明禪師也是一笑,說道:「但是瑩兒至今應該還是沒有身孕吧!」

    無憂王點點頭,說道:「是呀。」

    淨明禪師望著無憂王,說道:「小王爺,貧僧有句話,不知道你能否聽的進去?」

    無憂王一愣,呵呵一笑,說道:「大師,您只管說,我恭聽教誨!」

    淨明禪師點點頭,又望了一眼平王,說道:「平王當初可曾記得,小王爺出生時,貧僧曾看過,小王爺天生帶有殺氣,性格暴烈。所以為他取了個無憂的禪號,後來齊王爺以此封他王位。後來在靈巖寺,遇到前朝薛學士的夫人帶瑩兒去上香,那瑩兒日夜啼哭,但見到小王爺卻轉哭為笑,兩人見了竟不能分開。所以我也為瑩兒看了,他倆正是天作之合。」

    平王聽著,也點著頭說:「大師所得是,齊祀這孩子和瑩兒也是姻緣。齊祀生來暴烈,三兩歲上,除了我和他的娘親,無人能禁制他,整日頑劣。一般大小的孩子居然沒有敢與他玩耍的,多被他打得鼻青臉腫。唯獨見了瑩兒居然變得溫順起來。」

    淨明禪師看著無憂王,接著平王的話,說道:「這就是天意,上天有好生之德,正是要讓瑩兒來平復小王爺身上的殺氣。但是適逢亂世,各國紛爭,小王爺身在此位,也難免要征戰殺戮。我佛慈悲,我也想度化小王爺。但小王爺卻又有大心胸。這亂世之中,也只有以殺止殺,以戰止戰。待天下統定,才能有太平盛世,才是百姓的福祉。但這殺戮罪孽卻要小王爺來背負。」

    無憂王聽了,臉上神色一黯,輕歎一聲。

    平王望著兒子,也是輕輕搖頭。

    淨明禪師看了,說道:「小王爺也不必沮喪,我此來是有個事情和小王子說的。」無憂王聽了,抬起頭望著淨明禪師,問道:「大師,不知是何事呀?」

    淨明禪師笑笑說道:「五台山潭清庵的淨慧師太最近要收個弟子,我和她說了,想著帶瑩兒去師太那邊做個俗家弟子。」

    無憂王一聽,臉色一變,接著笑道:「大師說笑了吧,你要送瑩兒出家?那我該如何!」

    平王皺眉看了無憂王一眼,說道:「你聽大師說完!」

    無憂王趕緊低頭,向淨明禪師合十致歉。淨明禪師也不以為意,擺擺手說:「小王爺想的多了!我的意思只是讓瑩兒去淨慧師太那邊記名,由師太為她開化,修習一些佛法也是好的,在師太身邊多做修行,凝練心性,也是為小王爺減去一些殺孽。」

    無憂王聽到這裡,大體也就明瞭,輕聲的問道:「那瑩兒要在那邊待多久呢?!」

    淨明禪師聽了,呵呵一笑,說道:「多則三年五載,少則一年兩年,就看瑩兒和小王爺的造化了!」

    無憂王看看淨明禪師,又望望平王,眉頭皺著,滿臉的不情願。平王看了,對無憂王說道:「大師說的這樣也好,你這段時間,也要和你順王叔準備蜀國那邊的事情,你的屬地也好久沒去處理公務了。忙著這些事情,一年半載的也就過去了。那時瑩兒或者就回來了,你們兩個還是可以在一起。」

    見父王如此說了,無憂王也不再爭執,只是低著頭,不說話。

    平王就對淨明禪師笑笑,說道:「大師為小兒的事情費心了。只是瑩兒此去五台山,她一個女孩子在我府中嬌寵的慣了,她若一個人去師太身邊修行,我怕她受不了苦;我那王妃恐怕也捨不得!她待這瑩兒直如女兒一般呢。」

    淨明禪師點頭說道:「平王爺不必牽掛,瑩兒去潭清庵自然可以帶著兩個侍女,跟隨伺候,她此去是修心為主,並非身體力行的苦修。」

    「哦,那還好些。」平王說著,看著無憂王。無憂王聽平王和淨明禪師說到這裡,也就抬起頭。他心裡明白,平王此問,無非是說給他聽。

    平王妃聽了淨明禪師的意思,老大的不高興,沉著臉說:「瑩兒和祀兒剛剛新婚,再說不孝有三,無後為大,他倆都還沒有孩子呢,你們這是要幹什麼?我家一脈單傳,我還要瑩兒給我抱個大孫子呢!再說瑩兒這孩子是我看著長大的,什麼時候離開我那麼久,去那些什麼寺廟,那份苦不是要我家瑩兒的命嗎?我是不捨得的!」

    平王聽著也只是咂著嘴,不再說話。無憂王就有些欣喜的望著平王妃,嘿嘿直笑。淨明禪師就寫了幾個字,交給平王妃。平王妃拿在手裡看看,然後滿眼驚異的望著淨明禪師,見禪師連連點頭,也就不再說什麼。

    平王妃拉過瑩兒,望著她說道:「我的乖乖瑩兒,做母親的捨不得你,但你卻是要去的。我讓**姐妹陪你一起去,她們也會好好照顧你。你在那邊,若是住得慣就住些日子,住不慣只管回來,母親我在家等你。想我了就給我寫信,我馬上去看你!」

    說著,婆媳兩人就抱著哭泣起來。平王無奈,只能好生勸解。無憂王心裡總覺不捨,也是緊鎖眉頭。

    淨明禪師在平王府待了半日,就寫了一封書信交給無憂王,然後告辭,繼續去雲遊四方了。

    平王妃就在府中忙著給嬰兒準備行裝,叮囑**、明媚去到那邊要好生照料少王妃,若有什麼不便,即刻回來!許諾也自告奮勇,要跟著去照顧瑩兒,倒得了平王妃好一頓誇獎,也允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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