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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章 路遇施援手 文 / 風過而

    第九章路遇施援手

    戰事已經是一觸即發,順王只是在等待時機。等待一個適宜大軍作戰的季節:蜀地山多路險,又多關隘。隆冬季節道路積雪,大軍行進和運輸都極為不利,只有待到開春後,積雪融化,聯軍才好展開攻勢。

    齊祿在楚國見到了新月公主,新月公主對齊祿也是一見鍾情。畢竟一個皇族的公主,見到外面的男子少之又少,身邊都是些宮女侍從,像齊祿這樣英俊健壯,氣宇軒昂的少年,她很少見到。齊祿現在在軍中,跟隨軍兵操練,身上又增加了一份強橫的氣勢,這更讓新月公主心動不已。

    齊祿對於新月公主,倒是沒什麼感覺,新月公主人生的也極為漂亮,說話不多,齊祿只是遠遠的見過,沒有說過幾句話。但在齊祿的心理,總感覺已經有了一個女孩子,那女孩子站在他心裡,這新月公主如何也進不去了。

    順王在信城也見到了楚國丞相東方胤,雙方商議,齊祿王子與新月公主的婚事還是放在對蜀作戰之後進行。順王的意思是要攻佔了成城,在自己成為蜀王后,再為齊祿和新月公主舉辦隆重的婚禮。但東方胤建議,無論戰事如何,最遲就在這年的初秋舉辦婚禮為宜。順王也知道楚王是有些擔憂,一旦齊國佔領了越國,再攻佔了蜀國,那楚國所處的位置就極為不安了;若是齊國翻臉,那楚國在齊國的四面包圍之下,被攻佔也只是旦夕間的事了。

    順王自己也有打算,他知道蜀國遲早是自己的屬地,齊國統一天下,自己佔據蜀國,雖為藩王,但割據一方,也是如皇帝一般,和楚國聯姻,也會增加自己將來手中的籌碼,對於齊祿的今後也是有很大裨益。所以,順王也就裝著尊重楚王的意見,答應在入秋後即為齊祿和新月公主完婚。東方胤得了順王的應允,心裡也是放下擔心,趕回楚國向楚王報喜。

    蜀王一改往日的糊塗樣子,接連下了幾道聖旨:一是在全國動員,告知蜀國的軍民,齊國聯合楚國、吳國、大理,意欲侵犯蜀國,凡蜀**民,皆應響應蜀王的號召,共禦外侮;二是蜀國大軍由大元帥楊允統制,兵分四路與聯軍對抗,依據蜀地的地利,將聯軍抵禦在關隘之外;三是派丞相蘇朗趕赴秦國、陳國、燕國,遊說各國的國王,說以利害,使秦、陳、燕三國與蜀國結盟,共同討伐強齊。

    蜀王又藉著戰事將至的當口,對朝中的大臣進行整治,裁撤了一批存有異意的官員,安插了大批自己的親信,蜀國朝堂震動,那些往日趾高氣揚的臣僚,現在才知道,這蜀王遠非是自己所認為的那樣軟弱。有自知之明的臣僚,趁著蜀王的聖意未達,趕緊的請辭、稱病,為自己留下顏面。蜀王一一照準。

    楊允離了成城,率領手下的大將,趕赴前線,蜀王也派了監軍跟隨,楊允對此倒是不以為意。楊允在渝城設立大帥府,分兵四路:一路在瀘城、宜城抵禦大理軍隊;一路在正安城抵禦楚軍與越軍;一路在武城抵禦齊軍;一路在達城策應,也是防備秦軍與陳軍。

    順王的聯軍帥營設在了荊州,四國聯軍也分別推進到蜀國邊境,順王在荊州與幾路大軍的主將也會晤了。約定好待春暖花開之時,四路大軍齊頭並進,對蜀攻擊。相互間呼應配合,第一輪攻擊的目標定位渝城。待拿下渝城再商定下部作戰的計劃。

    無憂王此時不必指揮作戰,自然樂得逍遙,他和瑩兒離開了杭城,住在大理。大理段王爺在王宮宴請了他們兩次,銀屏公主在王子府也是頻頻相邀。無憂王與大理的滿朝文武也幾乎都成了摯交,整日飲酒作樂,好不快活。段王子帶兵駐紮在前線,瑩兒就被銀屏公主邀請住在王子府,與銀屏公主相伴。

    這一天,無憂王和幾位大理王族的貴胄喝的高興,不覺有些醉意,有呂征陪著,緩緩從酒樓往回走。正走著,看到前面有一群人圍著,爭吵的聲音很大,還有女子的驚叫聲。無憂王本不是個愛管閒事的人,只扭頭看看,繼續走著。就待走過去時,不料一個女子突然從人群中掙出,跑向無憂王。呂征急忙扔了馬韁,就站到無憂王前面,手裡拎著用布包裹的兩隻大戟。看著若是稍有不對,就要動手。

    那女子一下子就跪在無憂王和呂征面前,哭著求無憂王救命。身後那些男子也追了上來,氣勢洶洶的就要拖那女子。無憂王也是藉著酒勁,就上前攔住那幾個男子,就問道:「各位且慢動手,她一個女孩子,你們拉拉扯扯的像什麼樣子!」

    說著就低頭去看那女子,卻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女孩,蓬頭垢面,衣衫襤褸,淚水漣漣的哭成一個小花臉。無憂王就搖搖頭,對女孩問道:「你這丫頭,他們為何要為難你呢?」

    聽無憂王如此說話,後面一個管家模樣的中年男子就不願意了,上前說道:「這位公子,看你也該是個明白人,我們這昆城是大理都府,我們也是守法的人家,這小丫頭的爹欠了我們家錢,自願以這丫頭抵債,我們是拿她回去,怎麼是難為她呢!」

    無憂王看看這管家打扮的人,點點頭說:「我知道了,欠債還錢,天經地義。我只是看著這丫頭哭的可憐,隨口一說。這樣吧,我既然已經說了這話,就該了了這事。」

    說到這裡,無憂王問呂征:「呂將軍,你身上可有銀兩,就替這孩子還了所欠的錢,讓他們各回各家吧。」

    那管家見無憂王雖有醉意,但氣勢不凡。又稱呂征為將軍,猜著可能是王公貴族。也就加了小心,恭敬的問道:「這位公子,不知道怎麼稱呼,倒是一副俠義心腸。」

    無憂王擺擺手,說道:「既然遇上了,就伸手幫她化解化解,你們也別怨我出頭,既然是欠債,討了錢去就不要難為她了。」

    那女孩子聽了,卻是一下止住悲聲,抬眼望著無憂王。兩隻大眼睛雖然哭得紅腫,但依然清亮。忽閃忽閃的眨著眼睛,像在想著什麼。

    呂征看著也沒什麼異常,就把大戟掛到馬鞍上。從馬袋的一側摸出一個金錠,問那管家模樣的人:「她是欠你多少?」

    那管家看呂征手裡的金錠,乃是官制的模式,就知道這眼前的公子和這個魁梧的將軍一定是王公貴族了。他呵呵一笑,說道:「本也沒有幾個錢,既然這位公子要為這丫頭出面,我就替我家主人做個人情,將這個丫頭送給公子,她家欠我們的錢不必還了!」

    無憂王聽了倒是一愣,望著那管家問道:「你家主人是哪個,我何時說要這個丫頭了。」

    那個女孩子聽了,趕緊的伸手拉住無憂王的衣襟,滿眼祈求的說:「恩人,你就要了我吧,我若是回到家裡,我爹只怕還會拿我去抵債,還不知道會送去哪裡!」

    無憂王就直搖頭,對她說道:「我替你換了錢,也是因遇到了你這事。我又不缺丫鬟,要你做什麼?這裡沒你什麼事了,你趕緊回家吧。」說完,讓呂征把錢給了那管家,轉身就要離開。

    沒想到那管家和女孩齊聲說:「公子留步。」「恩人留步。」那女孩拉住無憂王的衣襟也不撒手,無憂王倒也不好拽扯,就有些無奈的笑著,問道:「還有什麼事呢?」

    那管家說道:「公子,我家主人張裕,也是極愛結交天下才俊,不知道公子尊姓大名,何時得暇,到我們聚英樓一坐。」

    無憂王想了想說:「我乃是外鄉人,客居些時日,很快就要離開的。貴主人的名諱我記下了,日後有緣定當拜會。」然後望著那女孩子說:「你又要怎樣?」

    女孩子可憐兮兮的望著無憂王,說道:「公子就收留我吧,我要是回家,我爹還是會把我賣給別人!」

    無憂王被她說的有些無奈,拉拉衣襟,被女孩抓的緊緊的。無憂王就說道:「那你不如就跟著去聚英樓吧。我看這位大哥,也不是不通情理的人,聚英樓想必也不會餓著你。」

    那女孩聽了,卻像是聽了什麼恐怖的事,居然往前就抱住無憂王的一條腿,戰戰兢兢的說:「我不去,我不去。」似乎那聚英樓是幾位可怖的去處。這倒把無憂王弄糊塗了。抬眼望著那管家。

    那管家也是一頭霧水,喃喃的說:「我也沒有怎樣呀,是你爹說是把你抵債,送到我們那裡。你又偷偷跑掉,我們自然要拿你回去。現在這位公子已經替你還錢,你與我們聚英樓再無瓜葛,你也不必如此害怕呀!」

    無憂王見四周漸漸有人聚攏過來,對著自己指指點點,倒像是自己帶了一群人,要對這女孩要做什麼,被女孩子抱著求饒。心裡一時覺得好笑,就低頭對那女孩說:「你快起來,我帶你走就是。這樣胡鬧下去,我可就不要你了!」

    那女孩一下子就撒開手,倒把無憂王嚇了一跳。

    那個管家沖無憂王抱抱拳,然後說道:「既然公子這樣說了,我這就回去,等著公子到聚英樓,記得一定給我蔣大異機會,讓我為公子和我家主人引薦一下。」說完,一招手,帶著十幾個人轉身就走,一點也不拖泥帶水。

    無憂王衝著他們的背影點點頭,說道:「倒是些爽快的人!」然後再望著眼前的女孩,問道:「你叫什麼名字?家住哪裡?」

    那女孩眼轉轉轉,說道:「我叫許諾,我沒有家,自從母親去世,我就跟著父親四處流浪。我的父親整天喝酒賭錢,輸了就要把我賣掉」說著,又要傷心的哭泣。

    無憂王也只好歎口氣,說:「那你先跟著我吧。」

    「好呀!」許諾一下子就變得高興起來,似乎那些悲傷都一掃而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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