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十三章 我陽痿了 文 / 城市大叔

    雷峰慢悠悠的醒過來，剛剛睜開雙眼，就忍不住的發出痛苦的呻吟聲：疼，渾身都疼！

    「醒了？小黑屋好玩嗎？」張老頭的聲音傳來。

    黑暗中張老頭的聲音幽幽的，傳到雷峰的耳朵裡有點鬼魂的感覺，甚至不用去看就能感受到這個傢伙讓人唾棄的面孔。

    「你陷害我！」雷峰猛的轉過頭，瞪著張老頭道：「你說有地道的！」

    「可我沒說有地道能逃出去。」張老頭發出無辜的聲音，突然壓低聲音道：「噓，小聲點，我是救你。」

    「救我？」雷峰不屑的笑了一下道：「明明想把老子弄死，你還好意思說救？要不是我小花叔幫忙，我早就成老鼠的大餐了。」

    「杜小花幫你？」張老頭無奈的搖搖頭道：「他可不是幫你，真正幫你的是我。明天北監區就要打一場拳賽，而你就得上。以你現在的身體情況，上去就是一個死。你說杜小花究竟是幫你還是害你。」

    「幫！」雷峰毫不猶豫的說道：「小花叔為了他的老情人也得幫我，我警告你啊，不准污蔑我小花叔。在這裡，我只有小花叔一個親人了，這種感情你是不會懂得。如果小花叔害我的話，他還怎麼面對他的老情人？知道麼，老情人是所有情人中最彌足珍貴的，這就像初戀。十年、二十年，當彼此進入中年以後，那種懷念會與日俱增。而初戀多來自於學生時代，當相隔二十年之後同學進行聚會，當同學聚會上看到昔日的老情人，那種感覺……哎，儘管人老珠黃，可依舊會想與之共赴巫山，這是一種心理作祟，關於心理學上的問題，你是不會懂得。」

    的確，張老頭永遠不會懂得。而這種感覺的美妙也是許多人都不會懂得，打個比方啊，當你在一個地方呆時間長了有感情了，然後突然離開了二十年，二十年之後再次故地重遊的時候，是不是會急於尋找當初的那種感覺？雖已人老珠黃，青春不再，可當你重新進入她身體的時候，還會發出一聲感慨：我胡漢三又回來了……

    事畢，拔吊穿衣，相互道一聲珍重，再不留戀。往日感覺已不再，昨日緊窄今成虛；晃晃悠悠不到底，三下兩下徒生歎……一切的一切盡在心理作祟，為了一句話：我胡漢三又回來了，我胡漢三又飄過了……

    至此以後故地遺忘成虛土，她非花，她非畫，徐娘半老殘黃花。

    「滴答！滴答！滴答！」張老頭提醒雷峰。

    「咦？」雷峰擰住眉頭，一臉詫異道：「你也會這首歌呀，這個歌我喜歡。北京愛情故事裡面的插曲呀，我告你啊，我最喜歡裡面的那個誰……」

    「滴答！滴答！」

    張老頭打斷雷峰的話，指著頭頂再次發出聲音。

    「你說頭頂滴水？」雷峰終於明白張老頭再說什麼。

    「對！」張老頭把聲音壓倒最低道：「那是你逃出去的唯一機會。」

    「真的？」雷峰目露精光。

    「真的！」張老頭用力點頭道：「如果不是因為你有資質，如果不是因為你能把我的刀法發揚光大，我犯得著費盡心思把你弄到小黑屋嗎？什麼都別說了，如果你現在學我的刀法，明天你就能活命。然後找個機會再進小黑屋，把上面的下水管道捅破，你就能逃出去了！」

    「就這麼簡單？」雷峰問道。

    「就這麼簡單！」張老頭肯定的回答。

    「我不幹。」雷峰用力搖搖頭。

    「為什麼啊？能逃出去的！」張老頭詫異的問道。

    呆在這裡的人沒有一個不想逃出去的，可這個傢伙為什麼不願意逃出去呢？這是監獄唯一的缺口，如果告訴別人的話，那肯定會不顧一切的利用這個缺口往外逃。

    「我從不干太簡單的事。」雷峰慢慢坐起來，揚起頭傲然道：「我生下來就是為了做偉大的事，如果把簡單的事情都做了的話，那麼你們這些人怎麼辦？你們也需要證明自己，你們也需要成功的喜悅來填補自己的尊嚴與驕傲。你說，你說我這種生來就是為了偉大而存活的人怎麼忍心剝奪你們的尊嚴與驕傲，以及成就的快感呢？不，我不能那樣做，我的偉大只是相對的，沒有你們這些干簡單事的，怎麼能凸顯我的偉大呢？所以不管從公還是從私，我都不能幹這種簡單的事！」

    一番話慷慨激昂，既表明了簡單與偉大相互構成的對立面，又把雷峰的大公無私表現的淋淋盡致。偉大與簡單共存，沒有綠葉哪能襯托出紅花的絢爛美麗。

    雷峰才不傻呢，既然他是做偉大事情的，那麼這種簡單的事當然是別人來做了。有誰見過紅花當綠葉使的，那純粹是自我降低身價，標標準准二貨的行為。

    「其實這件事也不簡單。」張老頭想了一下道：「最起碼是充滿挑戰性的。」

    「不，」雷峰擺擺手，淡然的笑道：「充滿挑戰性的事應該給年輕人，而我已經是離過一次婚的男人了，應該規避任何挑戰性的事。知道嗎，當我經歷一次婚姻的失敗之後，我才真正的成熟。儘管挑戰對我來說非常誘人，但是——我已經是一個成熟穩重的男人了！我不能在用挑戰去征服別人，而要用睿智來征服，這才是一個成熟而又成功男人的顯著標誌。」

    張老頭盯著雷峰看了好半天，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了。活了這麼一大把年齡，在監獄裡見過無數種人，可雷峰這樣的極品還是第一次見到。

    「隨你吧……」張老頭搖搖頭道：「反正明天你必死無疑。」

    聽到這句話，雷峰只是淡淡一下，伸出一根手指晃晃道：「小花叔會幫我的，因為他的老情人是我小媽。如果沒有我，將沒有人幫他牽針搭線。這是男人的心理，又可稱為胡漢三式心理。」

    「可你究竟幹過什麼偉大的事？」張老頭還是不肯死心。

    聽到這個問題，雷峰沉默了，臉上出現暗淡的色彩。偉大的事……偉大的事……

    「唉……太多了……」雷峰輕輕歎口氣，眼睛裡透出無邊的落寞之色，慚愧的說道：「我所幹的偉大事太多了，我悔呀，我恨呀，為什麼當初沒有給別人機會，為什麼要把我變得如此完美？如果能夠再給我一次重新來過的機會，我保證不會往人家裡扔石頭、砸窗戶、跺大門、砸狗、點草垛、揭瓦、揍小學生、幫小學生代做作業、幫小學生打架、代開家長會、幫忙照顧媳婦……」

    「這、這……」

    「啊，對了，老闆，有需要不？」雷峰興奮的掰著手指頭道：「好商人就是我，我就是經過iso質量體系認證過的金牌包辦員：1.往人家裡扔石頭10元，砸窗戶20，跺大門50，砸狗，小的30，大的面議，藏獒不砸；點草垛60，揭瓦300，揍小學生1-3年級50，4-6年級100，150斤以上論打法，價格面議；幫小學生代做作業，幫小學生打架，代開家長會，寒屬假作業1-3年級50元，4-6年級100元；欺負同學，身高1.3-1.4m50元，1.元，1.7-1.8m價格面議，1.9m以上論打法，罵人面議；幫忙照顧媳婦上半夜200元，下半夜400元，包夜600元，以及一切不違背良心道德、社會倫理的偉大工作，但是借種除外。老闆，有興趣不？我給你打八折！」

    「這就是你幹的偉大事業？」張老頭歪著腦袋，瞪大雙眼。

    他媽的，這就是偉大的事業？神經病！精神病！**腦殘加傻逼！

    「那是十五歲之前干的。」雷峰傲然一笑，繼續說道：「十五歲以後我就開始捐精，為了祖國的基因工程做出偉大而又神聖的奉獻；十八歲以後我就開始為了軍人的榮耀以及祖國的強大而奮鬥；五年時間裡，我游轉世界各地，以大無畏的精神幫助我的戰友勾搭到了瑞典妞、拉丁美洲妞兒，以及摩洛哥妞兒，為國爭光。啊，對了，我還幫助一個演藝圈的日本妞完成華麗麗的轉型，那個日本妞有一個很文藝的名字：蒼老師；二十五歲之後我終於意識到應該擁有自己的偉大事業，所以開始白手起家，開了一家炸雞店。知道嗎，當偉大的光環籠罩我之後，我只用一句話，就讓所有人愛上了我的炸雞：親！吃我的**！給個好評唄……」

    張老頭徹底不再理會雷峰了，直接悶頭睡大覺。他覺得跟這樣一個神經病住在一起簡直就是悲哀，誰他媽能像這頭牲口一樣極品？可雷峰依舊滔滔不絕，繼續說自己從事的偉大事業。

    「充氣娃娃，偉大的事業！」雷峰口若懸河道：「998，只需要998，您就可以抱著一個真人版充氣娃娃回家。特殊硅膠外加自動升溫功能，以及強大的聲音模擬系統……對，只要998，您買不了吃虧也買不了上當，998抱著一個充氣娃娃回家，從此告別女人的生活。試問一下，當您抱著這樣一個充氣娃娃回到家，還要女人幹嘛……」

    黑暗裡，雷峰滔滔不絕，整個人處於絕對的亢奮之中，直到徹底說累了，這才躺倒床上，美滋滋的、習慣性的把手放到褲襠裡。

    可剛把手放進褲襠裡，他就猛的彈坐起來，眼睛裡散發出難以置信的驚恐：晨勃，我的晨勃呢？

    胯襠裡的一坨軟綿綿的蜷縮在那，一點也沒有膨脹的跡象。

    「晨勃，晨勃，我的晨勃……」雷峰記得清清楚楚，他醒來的時候沒有感覺到晨勃的跡象，到了現在依舊沒有任何跡象，一直軟綿綿乖巧巧的趴在那裡。

    擼一擼，擼一擼。

    雷峰趕緊伸出滿是老繭的右手，眼觀心，心觀老二，開始認真而又專注的擼起來。

    可惜……

    「換左手，換左手！」

    雷峰趕緊換左手，繼續賣力的弄起來，可惜依舊沒有任何反應。

    「靠！爺，站起來，站起來！」雷峰哭喪著臉，趕緊再換右手。

    左右互換，左手累了換右手，直到皮都快被老繭磨破，依舊沒有任何反應。

    撕心裂肺的絕望聲音響徹整個監捨：我陽痿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