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章 優惠大酬賓 文 / 城市大叔
晃悠走的雷峰窩在自己僅有十來平方米的小門面裡睡了一晚上，儘管地方不咋滴，但是架不住睡得香。不光睡得香，還不時發出嘿嘿的傻笑，嘴角流下一縷口水。
「砰砰砰！」「砰砰砰！」
敲門聲響起，把雷峰從睡夢中驚醒。
「草，誰？」雷峰不滿的吼起來，滿臉的不爽。
剛才夢到帶著老婆和那個叫墨清硯的小妞大被同眠，剛要幹正事就來了鳥人敲門，真他媽鬧心。
吼了一聲之後，敲門聲戛然而止。雷峰擦擦口水，翻個身準備繼續做夢。可剛閉上眼，敲門又響起來。
「哥，哥，我來面試了。」門外傳來楊剛烈的聲音。
「讓你丫的九點鐘來，來這麼早叫魂呢！」雷峰吼道。
「哥，都十點半了。」
十點半了？雷峰撓撓頭看了眼透門而入的陽光，很是不爽的嘟囔著爬起來打開門。作為時間觀念很強的他來說，約定好的事就一定得認真的去履行。
打開門，楊剛烈一身西裝革履的站在門口，臉上露出討好的笑容。
老雷掏出香煙點燃一根，打了個哈欠，把楊剛烈好好打量了一番。
「嘿嘿。」楊剛烈嘿嘿的笑著。
「笑個屁！」雷峰狠狠瞪了眼，揉揉腫脹的下身。
「哥，你好威武呀。」楊剛烈誇讚雷峰。
「傻了吧唧的，這叫晨勃。」雷峰翻翻白眼，指著破桌椅道：「搬出去放好，準備面試。」
得到吩咐，楊剛烈立即把破桌子搬到門口，端端正正的坐在對面，並且非常細心的叫了一碗牛肉麵。
叼著香煙，雷峰拿起《傲慢與偏見》，一屁股坐下來，看到牛肉麵以後面色一沉。
「這是幹什麼？你要行賄？」雷峰很是不爽的瞪著楊剛烈道：「明知道老子不喜歡牛肉麵，只喜歡大肉包子。」
「要不我去買包子……」
「算了，湊活吧。以後不要動不動請吃請喝，老子對自己的要求很嚴格的。」
一股正義之氣浮現在雷蕭面孔，然後吸溜吸溜的把一大碗牛肉麵連湯帶面吃的乾乾淨淨。
吧嗒吧嗒嘴，雷峰開始正式面試。
「姓名？」
「楊剛烈。」
「年齡？」
「十八。」
「性別？」
「……」
「政治面貌？」
「嘿嘿，哥呀，我哪有什麼政治面貌，你還不知道我嗎？」
「啪」的一聲，雷峰將書重重拍在桌上，語重心長道：「同志啊，你得要求進步啊！」
「我幹過少先隊員。」
「湊活吧。」雷峰一臉認真的說道：「雖然我的要求有些苛刻，但我這裡絕對是個能把人培養進步的好地方。別的不說，光是我這待遇，就足以讓一群人眼紅。」
「啥待遇？」楊剛烈小心的問道。
「啥待遇？」雷峰一瞪眼：「為人民炸雞！只要是為人民做的事都是崇高的，只要能設身處地為人民著想的都是道德觀價值最直接體現。不要把我想的跟那些奸商一樣，我奉行的宗旨是我為人人，人人為我。我說你的政治覺悟咋就這麼低呢？真是！」
「這樣吧，先交三五萬塊錢，讓我一對一的單獨提高你的道德修養和政治覺悟。先聲明啊，這些錢可不是讓我吃喝玩樂的，而是代表你的態度。明白嗎，態度，態度決定一切。」
「只有三千二……」楊剛烈納納的掏出身上的現金。
雷峰一把搶過來塞進大褲衩子裡，點點頭道：「我這人不是老頑固，懂得與時俱進，完全可以分期付款。為了顯示我的公平，我會按照分期付款的利率計算。」
「我……」
「你什麼你？現在進入面試官問答，先考考你的智商，看你能否從事為人民炸雞這項極具道德情操的神聖工作。」
「哥，你問吧。」楊剛烈正襟而坐。
雷峰略一思索，一道關於智商的題目出來了。
「樹上騎個猴，地上七個猴，一共是多少個猴？」
楊剛烈愣了一下，想都不想的回答道：「你說多少個猴就是多少個猴。」
聽到這個回答，雷峰驚訝的瞅了這小子半天：「行呀，看不出智商還挺高的嘛。」
「嘿嘿，哥，咱別鬧了，這道題除了范偉搞不清，全國人民都清楚。」
「好，智商過關，請聽第二道題。」雷峰點點頭道：「第二道題是建立在第一道題基礎上的，考的是你適合不適合做生意。請聽題：說王二花了兩百塊錢買了一隻羊三百塊錢賣掉，然後四百塊錢買回來又五百塊錢賣掉，問王二賺了多少錢？」
「還用問？」楊剛烈撇撇嘴道：「賺了兩百塊錢唄。」
「錯！」雷峰一拍桌子大聲道：「王二一分錢都沒賺到，反而賠錢了！」
「不可能！」楊剛烈爭辯。
「你知道個屁啊？」雷峰不屑道：「要是王二兩百塊錢把羊買回來等到五百塊錢的時候賣掉不就賺了三百麼？這二貨非得來回倒手，少賺了一百，可不就是賠了一百麼？」
這個理論把楊剛烈聽得一愣一愣的，想了半天，覺得果然很有深度。
「雖然你沒有答對，但還是知道怎麼賺錢的，咱們接著下一個問題。」雷峰叼上一根香煙，深思一會道：「已知角a的頂點與直角坐標系的原點重合，始邊在x軸的正半軸上，終邊經過點p(－1，2)，求sin(2a＋π)的值。」
「啊？」楊剛烈張大嘴巴。
「不會啊？換一個簡單的：已知sina＋sinβ＝，cosa＋cosβ＝，求tan(a＋β)的值。」
「……」
「啪」的一聲，雷峰重重在楊剛烈的腦袋上扇了一巴掌，恨鐵不成鋼的罵道：「數學都學不好，我看你這輩子只能幹黑社會了！先給老子把這兩道題做出來，再進行複試！」
「我……」
「啪」，雷峰又在楊剛烈的腦袋上拍了一巴掌訓道：「少壯不努力老大徒傷悲，沒有學問以後怎麼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上立足？」
楊剛烈有些發懵：「我……我只是來炸雞的……」
「媽了個巴子的，炸雞就不需要數學了嗎？脫衣服！」
「脫衣服？」
「廢話，炸雞得有炸雞的工作服。想要炸好國產雞，必須得穿的像我一樣！」
「……」
十分鐘後，雷峰西服革履的走出來，楊東昇穿著花褲衩子大背心，一臉的無奈。
「保持好一天五千的營業額——別給老子哭喪著臉，你都不知道我的雞多好賣。老子的目標是在最短的時間之內賺到一百萬，別給我搞砸了啊。」
靠賣這個賺一百萬？楊剛烈表示絕對不相信。
雷峰卻躊躇滿志，語重心長道：「雖然你暫時只是實習，但實習也要有實習的樣子，否則我走了之後你怎麼賣，會賣雞嗎？」
楊剛烈搖搖頭：「我比較喜歡吃雞。」
「吃吃吃，就知道吃。」雷峰一瞪眼：「賣東西貨比三家，跟黑社會截然不同。你得有人氣，想要有人氣就得吆喝好。」
「怎麼吆喝？」楊剛烈問道。
「學著點，」雷峰清清嗓子，衝著街道伸出拳頭大聲吆喝起來：「拳打肯德基，腳踢麥當勞，我們的宗旨是為人民炸雞！走過路過不要錯過，都來吃我的**！都來吃我的**！——學會沒？尤其最後一句一定要充滿殺氣，你不告訴別人吃你的雞，別人怎會想到吃你的雞呢？來，吼兩嗓子試試！」
「我……」楊剛烈細弱蚊聲小聲喊道：「都來吃我的**，都來吃我的**……」
「娘炮，虧你還是黑二代呢，要充滿殺氣，充滿殺氣。老子可告訴你啊，這就是咱們的招牌，你要是砸了老子的招牌，看我不抽你！」
在這種赤果果的威脅下，楊剛烈怒目圓瞪，猛的發出一聲吼：「都來吃我的**，都來吃我的**！」
聲音洪亮，傳遍整條小吃街。大姑娘小媳婦投來鄙夷的眼神，本要從這裡經過，都選擇繞路而行。
「哈哈，還不錯，有資質。」雷峰滿意的點點頭，瀟灑的掏出點上一根香煙道：「行了，哥走了，給老子好好幹，幹好了給你介紹一媳婦。」
說完之後，西裝革履的雷峰龍行虎步的朝深海華庭小區走去。
站在炸雞店門口的楊剛烈目送雷峰離去，然後沖周圍招招手。
一群小混混呼啦一下圍了過來，等著他吩咐。
「聽著！」楊剛烈指著這群小混混道：「每隔十米站一個，給我大聲吆喝。老子從今天開始就要干炸雞這個神聖的行業了，要是一天營業額到不了一萬，全部把你們扔到江裡餵魚去！」
「哎，楊少，你被那個瘋子忽悠了吧？」一個混混發出疑問。
「啪」的一聲，楊剛烈重重抽了混混一嘴巴子，惡狠狠的罵道：「你知道個屁，雷哥豈是你們能夠揣測的？那是高人，真正的流氓，流氓中的戰鬥機！」
挨了打的小混混一臉委屈，但立即諂笑著獻計獻策：「楊少，現在都講究美女效應，咱場子裡那麼多小姐，一字排開，還怕賣不到一萬麼？再不行可以搞促銷呀，買一送一，真情大饋送，你看咋樣？」
這話說的還真在理，楊剛烈略一思索，立即覺得此計大好。
「還愣著幹什麼？找人去呀，給老子把場子裡的姑娘們都給拉過來，就整優惠大酬賓，買一送一！」
小混混們一哄而散，朝各個方向跑去。
幾個小時過後，整條小吃街都是衣著暴漏的女郎，爭先恐後的拉著路人：先生，買雞嗎？優惠大酬賓，買一送一，只需38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