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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八十九章 千鈞一髮之間 文 / 煸條魚吃

    隨著王蕭泉將玉牌捏碎,漠城之外的天空上,兩道蒼老的身影騰空而起,沒有任何話語,僅僅是交換了一下眼神,便是身形一顫,各自身後都有著兩對鬥氣雙翼閃現而出,雙翼一振,化為一抹流光,一閃而逝,對著漠城中心位置電射而去。

    這一幕,並沒有其他人發現,不然的話,恐怕會在這漠城乃至整個幻盟國內,引起滔天巨浪。別的不說,僅僅是兩人身後的鬥氣雙翼,就足以讓所有人為之側目,因為它所代表的,便是那近乎傳說般的存在——魂階強者!

    大陸之上,魂階強者太過稀少,這也導致許多人從生到死,都是未曾見過這等強者,魂階強者也因此被傳頌成傳說般的存在。而王蕭泉的一道傳訊令牌,卻是一次召喚出了兩名,這種情況,足見她背後的勢力是如何龐大。

    可是不管魂階強者如何強大,不管他們的速度再快,終究是晚了一步。因為此時,在大戰地點,已經有一道宛如挺屍般的身影從煙塵中拋了出來。

    就在單小雅三人心膽俱裂、王蕭泉悔恨不已的時候,藍衣社那隨後趕來的兩名長老,卻是後發先至,對著那道人影衝了過去,一把將其接在了懷中。

    到手的,是一具屍體,屍身上的溫度正在快速流失。

    「啊」兩名長老目光一掃,便是驚叫出聲……

    「咳咳」塵煙中忽然有著熟悉的咳嗽聲響起,緊接著便是傳來一陣低低的抱怨:「三星血修者,還是真難對付啊……」

    聲音落下,杜飛羽的身影,也是出現在了眾人視線之中。此刻,他全身上下已經滿是血跡,正捂著胸口喘個不停,隨著喘息,還不斷吐出一口口鮮血。

    「你……」瞧見從煙塵中活著出來的,居然不是灰衣老者而是杜飛羽,單小雅腳下猛然一軟,便是一下子撲倒在了地上。

    「……」傅天晴也是腦袋一陣眩暈,卻是被趕來的藍苓兒一把扶住。

    驚虹的表現,相對好上一些,直接衝過去扶住了杜飛羽。

    「你怎麼樣?」驚虹急急問道。

    「咳咳,還死不了……」杜飛羽捂著胸口,慘然一笑。原來他方才失手之下,被灰衣老者重傷砸入民居之中,千鈞一髮之間,便是靈光一閃,呆在裡面凝聚出了最強一擊——驚雷手!待灰衣老者闖入時,趁著其視線受阻的片刻,將那團蘊含著恐怖能量的雷雲近距離正面砸在了灰衣老者身上,又趁著其重傷,用落月刀也不知在對方身上發動了多少次攻擊,方纔仍不放心的一腳將其踹了出去。

    直到此時,他體內的傷勢才驀然發作,強撐著走了出來。當時的一切,都發生在塵煙籠罩之中,是故別人在看到灰衣老者被踹飛出來的時候,還誤以為是他著了道兒。

    單小雅從地上爬起來,臉上也是被擦傷了一塊兒,這才和傅天晴奔了過來。

    「嘿嘿,看來你們還是蠻關心我的嘛,噗哧——」抬頭看了一眼單小雅臉上的擦傷,又看了看依舊滿臉驚懼的傅天晴,杜飛羽調侃了一句,便是再度噴出一口逆血。

    「你還說……」單小雅羞惱的怒道,示意他趕緊療傷。傅天晴則是一把抓起他的手掌,一股溫潤平和的鬥氣對著其體內傳遞而去,試圖幫助他平復體內那紊亂的氣息。方纔的變故太過揪心,那一幕幾乎將她們的心弦繃斷。

    「來不及了,快走吧。估計用不了片刻,萬鬼門的人就會趕到,我們必須立刻離開此地。」藍衣社的那兩名長老,此刻也是拋掉了灰衣老者那血肉模糊的屍體,快步對著這邊行來。

    「嗯,先撤。」杜飛羽也是點點頭,眼下可不是打情罵俏的時候,他們必須盡快撤離此地,以免萬鬼門再來其他強者,以他們目前的狀態,可是禁不起下一場大戰了。

    「你沒事吧?」直到此時,一旁呆愣的王蕭泉,方才開口問道。

    「還死不了,不如你也隨我們走吧,不然的話,若是萬鬼門再派來強者,可是很危險的。」杜飛羽搖搖頭說道。

    「沒事……」王蕭泉脫口而出,隨即猛然想起,自己還不便暴露身份,於是趕忙將後半截話嚥了回去,改口道:「沒事……就好,我們快些離開吧。」

    「走?走得了嗎?傷我兒子,殺我長老,你們今日……還想走?」就在幾人準備離開之時,天空上忽然有著一陣狂笑聲由遠及近傳了過來。

    「咻」破風聲響起,一隻巨鳥便是從空中掠了過來。巨鳥之上,站著一個如瘦竹竿一般的中年人,在其胸口之上,赫然也繡著一顆慘白的骷髏頭。

    「父親」看到天空上的人影,那尚還有著幾口氣的任義也是目露喜色,掙扎著急喚道。

    「兒子」看到那傷勢嚴重狼狽有加的任義,枯瘦的中年人也是從巨鳥背上一躍而下,急急察看了兒子的情況,在確定尚無性命之憂時,方才鬆了口氣。

    「我是萬鬼門門主任河,幾位是何方勢力,居然敢在我們的地盤上,跑到這裡來殺我長老?傷我兒子?」目光掃了掃,枯瘦中年人目光中寒芒閃動,冷冷問道。

    「是你兒子尋釁在先,你這個當爹的也不管教管教,他有今天的下場,純屬活該。」還不待別人開口,藍苓兒便搶先說道。

    「我們是落英鎮藍衣社,這位是我家社長的千金,今日之事確實是貴公子有錯在先,我們也是被逼出手……我們並不想與貴幫結怨,此事若是任河門主能夠明查的話,還請不要為難我等。至於誤殺貴幫長老之事,日後我們回到藍衣社,或可通過其他途徑賠償。」藍衣社的兩名長老對視了一眼,一人開口說道。雖然他們也知道今日之事恐怕不能善終,但若是能藉著藍衣社的名頭,讓對方有所收斂的話,自然是件好事。眼下杜飛羽有傷在身,如果再強行戰鬥,恐怕於他們並不利。

    「藍衣社?沒聽說過。那丫頭,你呢?」任河搖了搖頭,又轉向王蕭泉問道。以他的眼光,自然能夠看出,這少女與這些人並非一路。其實,在他心裡,壓根兒就沒想放過這些打傷兒子的兇手,之所以會有此問,完全是因為想弄清楚對方的底細而已。對方既然有著殺掉三星血修者的實力,想必背後也不會是那種名不見經傳的小勢力,所以他想問個明白再做決定。能夠成為萬鬼門門主,任河當然也不是那種莽撞之人。

    「有必要告訴你嗎?」對於他的問話,王蕭泉倒是不買帳,下巴一抬,冷然道。

    「嘿嘿,好,好。那今天你們就都留下吧。」見此,任河也是陰聲一笑,轉頭對著任義笑道:「說吧兒子,你想怎麼辦?今天的事,父親給你做主。」

    做為此地的大地頭蛇,對於附近的一些大勢力,任河自然心中有數。而這藍衣社,他卻是沒有聽說過,想必其就算勢力不小也是距離此處頗遠,這樣的話,他萬鬼門倒是不懼。而這名少女口氣雖硬,卻是孤家寡人,所以他也沒必要太在意。這麼說來,這些人也就沒什麼可顧慮的了。

    所以他已經打定了主意,為兒子雪恥,為長老報仇!

    而有了父親的「鼓勵」,那任義居然也是恬不知恥的伸手一指:「這兩個女的給我留下,其他人殺了。」任義所指的方向,便是王蕭泉與藍苓兒所站之地。

    「嘿嘿,既然如此,那今天就按我兒子說的辦吧。」任河愣了愣,忽然哈哈大笑起來。

    聞言,藍苓兒這邊的兩名長老眉頭都是皺了起來,原本他們還抱有一絲幻想,幻想著這萬鬼門門主會通些情理,可從這短短的幾句話中,明顯是讓人有些失望。

    老子英雄兒好漢,老子糊塗兒混蛋。這句話放在任義父子二人身上,倒是絕妙的諷刺。

    「哈哈,敢在萬鬼門的地盤上撒野,也不撒泡尿照照你們自己的模樣。」任河哈哈大笑,身形一抖,一股恐怖的氣息,便是如平地山巒一般轟然拔升。任河所爆發出的氣息,比之先前的灰衣老者,不知強悍了何幾,所以說這種情況,也是讓杜飛羽等人再次色變。

    「哈哈,既然你們馬上就要死了,不如就讓你們弄個明白,老子如今是五星血修士。能死在我手中,也不算虧待你們了。」

    「咻」就在任河爆發出氣息之際,遙遠的高空之上,兩道蒼老的身影也是陡然停下。

    「什麼情況?」振動著鬥氣雙翼,其中一名老者低聲道。

    「五星血修士?看來公主遇到些麻煩了啊,我們出不出手?」另一名老者遠遠看著下方的情況,反問道。

    「先等一等,等他們動手也不遲。」前者微微搖了搖頭。這一次前來幻盟國,因為他們的實力太強,擔心引起一些其他事情,所以便與公主約定好,他們二人暫且安頓在漠城之外,若是其有難,便可捏碎玉牌,他們會以最快的速度趕至。

    這一次他們接到公主傳令,他們還以為出了什麼大事,但如今看來,似乎還沒到那一步。其實他們並不知道,先前的危機,已經被杜飛羽解決掉,不然的話,等他們趕來,恐怕事情就已經無法逆轉了。

    「咦?那個小傢伙,居然也是血階強者,看來這幻盟國,出了些了不得的人物啊。」其中一人的注意力落在杜飛羽身上,忽然驚聲道。

    「嗯,瞧他的年紀,也不過方才二十左右吧,這種年齡便達到血階層面,這種天賦就算放在整個大陸上,也能稱得上天才了。」另一人也是連連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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