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十三章 杜飛羽的武器，刀 文 / 煸條魚吃
天機訓練場。
「飛羽，你過來一下。」又一節訓練結束，段凌導師招呼道。
「是，導師。」杜飛羽應了一聲，便在一眾少年羨慕的目光中，跟在段凌身後進了石屋。
「段導師，什麼事？」進了屋，杜飛羽才開口問道。
「這段時間以來，修煉進度怎麼樣？」段凌坐在石桌旁，順手拿起茶杯抿了一口。
「按導師要求，在鬥技方面，我一直在苦練排山掌和大奔雷手，穿雲手自從摸清脈理以來，未敢繼續深修。至於鬥氣，導師您也知道，我修煉的只是黃階紙級功法《練氣術》，進境想快也快不了。所以，總體來說，自從踏入氣修者層面後，修煉進境比以前慢了許多。」杜飛羽老實地回答，對於眼前這位魔鬼導師，他可是不敢有絲毫隱瞞。
「嗯，貪多嚼不爛，懂得這個道理就好。」段凌導師將茶杯放下，忽然又道：「這些日子通過我的觀察，你眼下的基本功已經比較紮實，或許是該給你換換訓練科目了。」
「換科目？」杜飛羽眼睛一亮，驚喜道。他記得段凌導師曾經說過，他所修煉的黃階低級功法《練氣術》日後可以改換功法，難不成段導師是要給自己新的功法了？
現在來說，杜飛羽已經將排山掌和大奔手兩種玄階鬥技修煉得日漸嫻熟，但由於功法等級太低，所以鬥氣根本不夠他揮霍，每每與人對戰切磋時，他都不敢將時間拖得太久，以免鬥氣耗盡。這一點，一直都是他的心病。所以聽到段凌導師的話，他心頭也是滿懷期待。
「導師，您是不是要傳我新的功法？」搓了搓手，杜飛羽終於忍不住開口詢問。
「改換功法？不急。眼下你雖然基本功已經紮實，但鬥氣運用仍然沒有達到理想的境界。」段凌搖搖頭，笑道。
聞言，杜飛羽也是有些失望。不過也只是一瞬間，他又好奇地問了一句：
「導師，那鬥氣運用的理想境界，是什麼樣？」如今杜飛羽對鬥氣的運用已經到了非常驚人的地步，就連上次在流雲幫的友情賽上，連趙大山對自己的鬥氣壓縮程度都感到驚訝。可段導師居然說還不夠？！那這理想境界，又該是什麼樣子呢？
「鬥氣，是支撐我們使用鬥技的根本。你要知道，在達到某個層面之前，我們所運用的所有鬥氣，都是來自於體內的儲藏，而有了這一條件的限制，就算我們再強，體內存儲的鬥氣再多，也總有耗盡的時候，難以持久為戰。所以說，想要打破這個瓶頸，你就必須將自身鬥氣哪怕是每一絲，都運用到極致。所謂好鋼用在刀刃上，就是這個道理。」段凌笑道。
「就是盡可能的不浪費哪怕一絲鬥氣，對嗎？」
「對，就是這樣。這就是你接下來要完成的科目。」段凌點點頭，對於杜飛羽這一點即透的悟性，倒還是頗為滿意。
「那我該怎麼練？」杜飛羽撓了撓頭。上一次對鬥技的完善，在海邊的苦修，那這一次又有什麼新的手段呢？
「接下來，是該讓你接觸一下兵器了。」段凌笑了笑，伸手從石桌旁抄起一把刀。
「萬兵之中，刀為妖。這種兵器，對鬥氣使用的要求最為嚴格，所以這些日子，我為你精心挑選了一把刀，它的名字叫落月，從今以後，它就是你的兵器。」段凌輕輕撫摸著手中的寶刀，目光中有些不捨。他並沒有告訴杜飛羽，這把刀乃是他父親的遺物，也是將來改換功法必須提前修煉的神兵利器。
「看看吧，這落月刀不是凡品，你務必要好好愛惜。」說完這些話，段凌才將手中刀遞了過來。
雙手接過寶刀，入手處只覺沉甸甸的，想必此刀的材料也不會差。這樣想著，杜飛羽單手握住刀柄輕輕一拉，頓時一道妖艷的紫芒便閃現而出。
「從現在開始，你就要使用這把落月刀進行苦修。對了，你現在使用大奔雷手進行攻擊，可以發出怎樣的威力？」段凌忽然問道。
「這個……大概，開山裂石有點兒過，但擊碎腦袋大的石塊，還是能夠做到的。」杜飛羽老實回答。
「好，接下來，你要在不使用鬥技的情況下，用這把刀達到你方纔所說的效果，就算你成功了。」
「什麼？」杜飛羽瞠目結舌。不使用鬥技的情況下？僅憑這把刀開山裂石？沒開玩笑吧？就算他鬥氣再雄渾，他也只不過才氣修者層面，而且他所修煉的又是黃階低級功法，想要憑藉著那並不可觀的鬥氣來達到這個目的，的確讓人難以置信。
「對，就是這樣。如果你悟性夠好的話，應該很快就可以做到。」對於他的震驚，段凌卻是不以為意的點點頭。
「可是……」
「什麼可是？我今天已經跟你說得夠多了。」段凌導師臉一板，又恢復了以往冷冰冰的神態，嚇得杜飛羽趕緊一吐舌頭，閉上了嘴巴。
「好，你先出去吧。」段凌擺擺手。
「……導師，那……刀法呢？」杜飛羽一怔，卻是連忙問道。按他所想，就算沒有匹配的鬥技，可至少總該有個刀法套路吧。
「拿刀砍人會嗎？」段凌反問道。
「呃……會」杜飛羽點點頭。
「那就夠了」段凌繼續說：「我說了，這把刀只是訓練你對鬥氣的掌控。至於你說的那些花架子，我這裡沒有。」
「呃……」杜飛羽苦笑，看來段凌導師是鐵了心讓他去整天拿著刀砍石頭了。
「還有問題？」段凌眉頭一皺。
「呃，沒了。」杜飛羽一吐舌頭，無奈地走了出去，嘴裡還兀自嘀咕著：「拿刀砍石頭，真是奇怪的修煉方法。」
……
「彭彭彭」赤日之下，杜飛羽赤著上身，賣力地揮動著手中的落月刀，連續砸落在對面的一塊巨石之上。但除了在石面上濺起一串串火花外，倒並未取得任何效果。
「呼」連續砍了幾十刀，杜飛羽也是喘著粗氣一屁股蹲在地上。段凌導師明確要求，不讓他使用任何鬥技，在這種情況下，他只能選擇用鬥氣包裹著落月刀，一次次笨拙的劈砍，但這種方法，明顯無法達成他的目標。
如果可以使用鬥技的話，杜飛羽有把握，即使不用落月刀，憑藉著大奔雷手也可以轟裂面前的巨石。對於鬥技，杜飛羽可以說是已經運用到極致。而對鬥氣的壓縮，雖然他也是達到了一種不弱的層面，但距離段凌所說的「理想境界」，卻還是差得太遠。
「鬥氣的壓縮，可以產生強猛的瞬間爆炸力，但你要記住，鬥氣的運用，絕不是僅此一途，力量的傳遞，也很重要。」段凌導師的話語，兀自響在耳畔，
「力量，難道單憑力量就可以開山裂石？」杜飛羽滿腹狐疑地搖了搖頭。這種力量不是沒有，但那似乎只存在於一些強橫魔獸身上，而人類，至少他還未曾見到過一人。
不過懷疑歸懷疑，對於段凌導師的話，他還是不敢有絲毫違背，在休息了一陣之後，再度投入到了反覆的試驗當中……
枯燥的訓練，持續了一個月，杜飛羽並沒有取得太大進展。他甚至跑到段凌導師那裡質疑，但只招來對方的白眼。
「我幫不了你，但卻可以告訴你，像你那種粗暴的試驗，永遠不可能成功，你要做的，是感悟，懂嗎？」段凌說著，輕鬆揮出一拳，拳頭之上沒有任何鬥氣縈繞，卻是深深地嵌入巨石之中
目瞪口呆了一陣，杜飛羽轉身就走，在這鐵一般的事實面前，已經容不得他不信。
「悟？怎麼去悟？」樹林之中，杜飛羽咬著草根仰躺在地面上，滿臉苦笑。他實在想不出來，段凌導師所說的這種「悟」，自己要從哪裡入手。
杜飛羽將目光投向高遠的天空。天空如一片蔚藍色的巨大鏡子，清澈的無一絲雜質，幾朵閒散的白雲，在懶散地舒展著，幻化成各種形狀。
「魂修者，難道說只存在於傳說之中麼？」吐掉嘴中的草根，杜飛羽的心頭也是有了些許茫然。修煉之路坎坷無比，這一點他早就懂得，可如今他方才知道，強者之路，並非只靠勤奮便能達成，還需要天賦和悟性。就好比現在的他，連段凌一個小小的要求都無法做到，又如何能夠背生雙翼，翱翔藍天？
魂修者，難道真的那麼難以企及？？？
「算了，不想它了。」甩甩頭，將心頭的煩悶拋開，杜飛羽也不再去想那些煩心事，任由自己完全放鬆下來。
風吹過，樹葉沙沙作響，杜飛羽的心神，逐漸沉浸在這幽靜的環境之中。一直以來，他都在刻苦修煉，而如今拋開了心頭的念想，他才忽然發覺，原來大自然是這麼美，那風、那樹、那天、那地，原來都是這般和諧自然。
這是一種久違的感覺，或許也只有以前在做乞丐時，他才這麼無憂無慮過。
「自由的感覺，真好。」輕聲呢喃著，杜飛羽逐漸進入了夢鄉……
一連三天，杜飛羽都沒去參加訓練。而對於他的曠課，段凌導師居然也沒出聲阻止，任由他自由自在的逃課。在這般近乎於默許的情況下，杜飛羽每天除了鬥氣修煉之外，便會跑到這處幽靜的樹林中，放縱自己的身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