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五章 苦修開始 文 / 煸條魚吃
晚餐到來的時候，杜飛羽才知道，自己琢磨了一下午的說辭，全部都白費了。因為，單小雅根本就沒來。所以就餐的便只有他、驚虹、紫嫣和瘦猴四人，瘦猴自從被分到玄階班級後，幾人接觸的時間便少了許多，不過這並沒有影響兄弟間的感情，三人聚到一起，再加上紫嫣也極為善談，氣氛倒也熱烈。不過杜飛羽心中，卻是隱隱覺得，似乎單小雅的失約，應該和自己有著一些關係。
四人瘋了半天之後，紫嫣和瘦猴先回了訓練場，驚虹和杜飛羽則是一塊兒出去散了散步。
「老大，說吧。」漫步在青石小路上，杜飛羽率先打破沉默。
「飛羽，在這之前，你要先回答我一個問題。」驚虹站定腳步，目光灼灼地盯著後者。
杜飛羽聳了聳肩，但兩人親如兄弟，早已沒有秘密可言，也不知道驚虹為什麼會突然冒出這樣一句。
「飛羽，你覺得小雅怎麼樣？」
「天資過人，古靈精怪。就這樣。」杜飛羽隨口答道。
「除此之外呢？」驚虹繼續追問。
「除此之外，還有點……心地還挺善良的。」杜飛羽想了想，也沒想出什麼來。
「兄弟」驚虹歎了口氣，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我一直以為你比我聰明，現在看來你也挺笨的啊。」
「怎麼說？」杜飛羽偏著頭，好奇地問道。
「你難道沒看出來嗎？小雅她……一直喜歡你。」驚虹擂了他一拳，緊接著，便將今天發生的種種細節詳細講了一遍。
「雖然表面上看來，她挺『恨』你，但當你遇到危險時，從她的表現卻是可以看出，人家真喜歡上你了。所以，好好珍惜吧。」
杜飛羽腦袋有些發漲，他雖然猜到大家有事瞞著自己，卻也沒有料到，自己的整個驅毒過程，居然和單小雅那般「親密」，而且按驚虹所說，後者當時還真有點兒義無返顧的味道。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麼驚虹所說，倒也有些根據。
「老大，你不會也喜歡上她了吧？」杜飛羽目光眨了眨，忽然反問道。他知道，以驚虹的性格，對這種事從來都不會上心，既然他現在這麼關注，那就只有一種可能，就是他也喜歡單小雅。
「呵呵，這個倒無所謂。關鍵是她喜歡你啊。」驚虹笑笑，倒也沒有過多掩飾。
「老大……」
「別說了，你只要記住，我們永遠都是好兄弟。好了。我走了。」驚虹大笑了兩聲，也不再管錯愕的杜飛羽，轉身離去……
夜，難眠。杜飛羽躺在床上，仔細回味著驚虹的話。他承認，自己對那個古靈精怪的少女，或許的確是有著一些莫名其妙的好感。對於單小雅，他是見了煩，不見又莫名地想，這種感情，難道便是喜歡麼？
杜飛羽覺得，自己不是一個斤斤計較的人，但唯獨對單小雅，似乎有些要求過高。比如說，這些天他和紫嫣接觸也很多，但不管對方怎樣，似乎都跟他沒多大關係，他的心情也未曾有過什麼波動。而跟單小雅在一起，自己的情緒卻會莫名其妙地受到牽引甚至失控，不然的話，當初他也不會對她行「非禮」之舉。
再說單小雅，那丫頭平日裡對誰都是淡而遠之，即便是經常在一起的驚虹，也總是點到即止。可這傢伙一見了自己，便會提著銀槍發瘋般地死纏爛打，難道說，這也是她喜歡自己的表現？
「算了，不去想他了，該來的總會來的。」直到深夜，杜飛羽才甩了甩髮脹的腦袋，昏昏睡去。
第二日，杜飛羽早早便來到了訓練場。天機訓練場自改組以來，便是打破了那種封閉式的教育模式，不再限制學員的自由，但既然段凌導師招呼，一定有新的安排，他可不敢輕易錯過。
此刻，太陽還未升起，晨曦映射下，一切顯得生機勃勃。杜飛羽的腳步，忽匆匆來到訓練場上，卻是驚訝地發現，單小雅早已出現在了這裡。
晨風中，單小雅俏生生站立，一襲紫色披風遮住那玲瓏有致的嬌軀，淡紫色的長髮在風中輕輕飄動，映襯著白皙的臉頰，看上去楚楚可人。
「呃……你來了」杜飛羽摸了摸鼻子，招呼道。
「嗯」單小雅轉過頭，目光落在杜飛羽臉上。就在杜飛羽以為對方會搶白自己時，卻是聽到了前者那略顯溫柔的輕巧嗓音：「怎麼樣？好些了吧？」
「嗯，沒事了。那個……謝謝你啊。」杜飛羽抬起頭，目光與少女對視著，卻是絲毫不掩飾自己的意外。
「沒事就好，你昨天也是為了救我才出的事。」單小雅撫了撫臉頰的長髮，輕輕點點頭。
「換了別人，也會一樣的。」杜飛羽搖搖頭，鼓起勇氣又搭訕道：「今天，你怎麼……」
杜飛羽這直白的問話，卻是讓少女臉上浮起些許暈紅，連忙將目光轉移了開去。
「沒什麼，忽然想安靜一下而已。」
「哦」杜飛羽撓撓頭，忽然又想起了驚虹昨天對他所說的話。莫不是這丫頭真的看上自己了吧？！據說少女只有在自己喜歡的人面前，才會變得忽冷忽熱，難道這種說法屬實？
杜飛羽的思考，並未持續多久。因為隨後，驚虹和紫嫣也趕了過來，兩人一到，他和單小雅之間的那種氣氛也隨之被打破。談論了大約幾分鐘之後，段凌導師的身影便出現在了四人面前。
「今天叫你們來，是因為一件事。」段凌犀利的目光在四人身上掃了掃：「你們四人，可以說是整個訓練場中最出色的學員。你們所掌握的鬥技，大多也是高階鬥技，最差的，也在黃階高級。可是，昨日紅巖山一役，據我得到的消息，你們所面對的對手，只不過是普通幫眾，實力比你們強不了多少，卻個個弄得灰頭土臉、險情連出。你們是不是覺得很光彩？」
汗！段凌導師的話，讓得四人滿頭黑線。那種混亂的場合併非一對一的切磋，他們不是不想發揮，而是有些身不由己。
「看來你們還是有些不服氣呀」段凌目光在四人身上一一掃過，忽然伸手一指驚虹和單小雅：「你們兩個，出來切磋一下。」
「……」雖然有些無語，但兩人也不敢違抗導師的命令，當即躍到場中，你來我往的交起手來。
「停」兩人交手一刻鐘後，段凌才出聲喊道。
「一個玄階中級鬥技。一個黃階高級鬥技。在你們手中簡直就跟過家家一樣，你們這種用法，簡直就是辱沒了鬥技的等級。」在眾人驚詫的目光中，段凌冷聲喝叱道。
「導師，那應該是怎麼個用法？」一連串的喝叱，也是激起了單小雅的逆反心理，低聲反問道。
「問得好」段凌並沒有因為她的反問而發怒，走過來接過她手中的銀槍，衝著眾人揚了揚：「你所修煉的鬥技，我不懂，但我卻知道，如何讓它發揮出更大威力。」
說罷，段凌將手中銀槍平舉而起，小臂上青筋彈跳了一下，卻是沒有絲毫鬥氣呈現。
「看好了，攻擊應該是這樣子的。」話音未落，銀槍已是化作為道流光怒劈而下，目標是地上的一塊頑石。
「唰」長槍過處，道道殘影閃現而出，隱隱間似是形成了一道銀色光幕般，看上去極為漂亮。
「彭」槍身準確地劈落在頑石上，下一刻，段凌已收槍而立，那般安靜的姿勢，彷彿連腳步都未曾動過一般。
「給你」將長槍拋給單小雅，段凌袖袍一揮，一股輕風捲過，那塊看上去仍完好無損的頑石，卻在眾人驚駭的目光中，頃刻間化為一地齏粉。
「凝力於物，隱而不發。靜若冰封，動如飛瀑。這是最基本的修煉之道。所謂進攻，就是將全部力量凝為一點，瞬間傳遞出去，摧毀敵人的身體，粉碎對方的意志；所謂防守，就是意守丹田，如封似閉，如山嶽般凝重沉穩。可你們卻連這一點都做不好。虧你們還被大家稱為天才。」段凌輕聲叱喝道：「獅子博兔尚使全力，對於你們所施展的鬥技，我只能用兩句話來形容，招式花俏，根基虛浮。放在真正的強者眼中，可謂不堪一擊。也難怪你們會連番遇險。」
幾人訕訕的不敢出聲，從方纔的一擊中，他們能夠清楚地看到，段凌在攻擊中並未動用任何鬥氣，而完全是在憑藉著肉體的力量，但他所爆發出來的凶悍攻擊力，卻同樣威力無比。
「從今天開始，你們要拋棄心中的任何想法，開始新一輪的苦修來不斷強化自己的鬥技。」段凌腳步來回踱了幾步，最終停留在杜飛羽身前：「還有你，我跟你說過貪多嚼不爛，從今天開始，你要暫時停止穿雲手的修煉，專心強化排山掌和大奔雷手。」
「是，導師。」杜飛羽趕忙點頭。
「好，從今天起，我會送你們到一個新的地方進行修煉。至於修煉期限，以實力為準，單小雅和驚虹要達到五星修羅以上，杜飛羽和紫嫣，要達到二星修羅以上，你們方才可以結束苦修，回到訓練場。」
「是，導師。」四人齊聲應答，卻是在心中，對這個新的修煉地點產生了濃烈的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