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四章 尤老二的沉默 文 / 煸條魚吃
杜飛羽並不傻,他雖然不知道段凌所說的那後續功法的確切情況,但以段凌六級導師的眼界,都將它與玄階高級功法《烈陽焚》相提並論,那這東西必然不會是什麼凡品。不然的話,讓自己放棄高級功法去修練低級功法,那豈不是腦子進水了?!
膽識,他杜飛羽不缺。
「好,既然如此,那從今天起,你就開始修練這部《練氣術》,雖然級別暫時有些寒酸,不過,相信我……」段凌撇了撇嘴角,卻沒有將話說完。
「好了,你先回去吧,熟悉一下功法,從明天開始,我會對你的訓練略作調整。」段凌講完後,便是擺擺手遣退了杜飛羽。
「是,導師。」杜飛羽興奮地應了一聲,轉身跑了出去。
站在石屋門口看著少年那有些雀躍的身影,段凌臉上卻是少有湧現一抹笑意。原本那淡漠的性格就像是在瞬間換了個人似的,變得十分精彩。
「父親,這麼多年了,終於碰見一個資質過關的……您的功法總算後繼有人了……」仰頭長長鬆了一口氣,段凌雙拳雙拳輕輕握起,在心中呢喃道。
想起父親,段凌便是從心底湧起許多感慨,父親的一生並沒有榮耀伴隨,他的畢生精力都是浸淫在修真上,從未出山加入過任何一個門派組織,他的全部生命,都是放在了閉門潛修上,那種癡迷與執著曾多次遭到母親和他們兄弟二人的質疑,但即使如此,父親的腳步,依舊止步在血修羅這個級別,最終也未能突破,抱憾去世。不過在去世之前,他卻在恍然之間有了明悟,只可惜時日已無多。在僅剩的日子裡,他將畢生所習創作成了一部全新的功法,留給段凌兄弟二人,只可惜,段凌與段浪此時都已長大,也都已經修習了屬於各自的功法,無法再進行功法改換,所以只能寄希望於有緣之人,能夠將其發揚光大。
段父的一生,可以說為修真而生,為修真而死。只不過他那驚才絕艷的天資,卻是像一朵暗夜幽蓮般悄然綻放,又悄然凋零,不為外界的人所知。
父親死後,段氏兄弟二人苦尋多年,也未曾尋到合適人選,二人本來已經不抱太大希望但身為導師的段凌,卻是在無意中發現了杜飛羽的天資,於是那幾近熄滅的一個念頭,卻是再次燃燒而起,他有一種直覺,若是杜飛羽去修煉那部功法和鬥技的話,或許會有著很大幾率實現父親的夙願。
當然,現在讓杜飛羽接觸《天斗訣》那種神乎其技的東西,似乎還有些為時過早。於是段凌便只給了他《天斗訣》的前期輔助功法《練氣術》。欲修《天斗訣》,必修《練氣術》,只要將這《練氣術》修煉成功,那麼對於將來研習《天斗訣》,將會起到巨大的奠基作用。
「父親,雖然我和弟弟資質粗淺,不能將天斗訣發揚光大,可我一定會實現您的心願,把你的功法理論傳承下去,以慰您在天之靈。」輕輕抹去眼角的潮濕,段凌在心中默默說道。
天機組,師爺府,滿院花香。奼紫嫣紅的花朵競相開放,釋放著淡淡的香氣。這些花都是杜驚天養的,他不喜歡那些張牙舞爪的寵物,只喜歡弄些花花草草,因為他覺得自己就是一屆書生,當然,是那種指點江山的書生。
「段浪,你管理的小組現在怎麼樣?」輕靠在椅子上,杜驚天抿了一口茶,問道。
「這個月還不錯,人手新增長了三十名,其中氣修羅一名,氣修士六名,氣修者二十三名。按照師爺的策略,我們用新招的人手,在距離野狼幫的坊市不遠的地方新開了一家坊市,雖然在人氣上暫時還比不過他們,但收入也頗為可觀,上月一共收入了一萬五千四百二十三枚金幣,已悉數上繳財務。」段浪點頭道。
「幹得不錯。另外注意加強坊市的防衛,我們在野狼幫枕邊安榻,難保他們不有所動作。」杜驚天讚許地點點頭。這兩年來,天機組與野狼幫之間利益爭奪愈演愈烈,雙方都是將手腳伸向了對方的地盤,只不過因為擔心被其他勢力趁虛而入,二者並未發生過大規模的武力衝突,畢竟那種衝突下,雙方損失都會不小,而在其他勢力的虎視眈眈之下,難保不被人所乘。所以二者之間也都是打著經商的旗號,彼此互相滲透,在悄然間培植著自己的勢力。
「師爺放心,我已經在周圍的幾所坊市中設置了一套安防方案,只要一處出事,其他幾處便是能夠迅速支援。他們如果敢來鬧事,只要那馬如風不親自出馬,我保證他們鎩羽而歸。」聞言,段浪眼中閃過一抹凌厲之色,距離野狼幫最近的幾座坊市都是他在打理,因為是在別人臥榻之側覓食的原因,對於安防工作他倒是頗為重視。
「好好幹,等將來我們吞掉了野狼幫,你便是天機組的功臣。」杜驚天笑瞇瞇地拍了拍段浪的肩膀。
「謝師爺誇獎」段浪極為恭敬地彎了彎腰,他知道,自己在天機組能有今天,機會都是師爺杜驚天給的,而且當年如果不是杜師爺出手,自己恐怕早已做了尤老二刀下的冤死鬼。所以對於眼前的這位師爺,他是發自內心地敬佩。
「不要謝我,要謝就謝單幫主吧,我們今天的一切都是他給的。」杜驚天淡然一笑,話題卻是忽然一轉:「尤老二最近情況怎麼樣?」
「尤老二?倒是未見異動。天天就是養養馬,偶爾外出喝喝茶。」段浪搖搖頭。話說這尤老二被貶之後,便到了馬廄養馬,天天倒也安生,除了餵馬就是到外面去喝喝茶,晃上一圈。
「喝茶?到什麼地方去喝茶?」杜驚天狹長的眼跳了跳,繼續問道。
「這個……好像是個叫驛來茶莊的地方」段浪努力回想了一下,依稀記起了那座茶莊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