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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73厲芒如冰鐵劍寒 文 / 書而不在

    第七十三章:厲芒如冰鐵劍寒

    是鐵護!

    一個念頭閃過,元葳趕忙拉緊轡頭,讓馬車停了下來。

    只能是他!夜梟門門主,夜梟門只剩下了他。

    「夫人,怎麼了?」代子探出頭來問。

    秀眉輕顰,元葳說道:「你們在這裡等我,我馬上回來。」

    「夫人——」代子還來不及阻止,跳下馬車的元葳已經跑遠。

    軟劍哧哧,如蛇吐信;寒劍如鐵,厲芒如冰。元葳跑來的時候,兩人戰到最關鍵的時候,根本沒注意到她的返回。

    鐵護眼見那輛馬車駕走,自己卻被這一柄軟件纏住,心裡漸漸焦急,奈何一時不能取勝。

    帶刀侍衛死命糾纏,只希望那輛馬車走快點,一番較量下來,漸漸發現以自己的武藝,不能與對方持久了對抗,只能盡力纏住對方,能纏多久是多久。

    腳下踢到一個青果,是他剛剛採摘來的。停下來稍歇的時候,他聽到馬車裡說喜歡吃酸味,想到剛剛經過的路邊有一種酸果,於是讓侍衛四散在馬車周圍,自己快馬奔去摘果,沒想到回來的時候,見到的居然是滿地的橫屍,想必是取來的水有毒,幸好她沒有喝……

    軟劍一緩,帶刀護衛看到了一個裊娜身影,是她!

    她……她怎麼又回來了?

    正在他閃神之際,一劍寒光撲面而來,他瞬間回神,軟劍回轉的時候,已經晚了一步……

    「不——」一聲驚呼,她眼睜睜地看著寒劍刺進了帶刀侍衛的胸口。

    見一劍得逞,鐵護猛然旋劍抽出,在對方痛翻身之際,再一次刺入!

    「啊……」痛吟尚未出口,帶刀侍衛瞥見那個她一臉的駭色,內心一暖,突然想起那一年被她捆綁在廢棄小鎮的那個晚上,他知道她在對面的那個廢店裡,因為那裡窗戶透出的燈光是那麼溫暖,她命侍女給他送去熱粥,第二天他醒來的時候又發現自己身上的覆蓋。即使他是大王的鷹犬,是逼迫她回宮的,她仍舊不忍傷他,是那樣的善良,那樣美麗。如今他奉命保護她,卻沒有盡好職責,怎麼可以?

    「不!」元葳跑過去,想要接住那搖搖欲墜的帶刀侍衛,沒想到帶刀侍衛突然軟劍揮出,在對方不堤防之際堅忍滑過對方的脖頸。

    薄刃如絲,滑入肌膚時卻是前所未有的痛,一種絕望的氣息撲面而來,鐵護怎麼也沒想到,他堂堂夜梟門主,大風大浪都過去了,會在這小陰溝裡翻了船。蒙面布上的梟目恐怖至極!

    「啊!」帶刀護衛終於發出了完整的痛吟,軟刃隨著他的倒地,劃出了對方的脖頸,他笑了,他終於盡力了,雖不能護她到達東侯府,但至少不用再逼著她回大王身邊,一路上他察覺到她的苦惱,似乎不知該怎麼擺脫他們,她仍舊不想回到大王身邊!

    腳步踉蹌了一下,鐵護臉上的蒙面布飄落下來,露出一張不可置信的臉,這張臉依舊如鐵如冰,只是已經有了裂痕,馬上要崩潰似的。

    一線熱血從脖頸噴出,正好噴到靠近的女人臉上,他看清了她的臉,那樣驚駭,那樣無辜。這才想起,其實自己和她並沒有什麼深仇大恨,只是這是他能為艷兒做的最後一件事。

    「啊——」元葳閉上眼睛,停住了腳步,熱血如針,刺傷了她的臉。抹了一手血跡,她睜開眼睛,看到鐵護直直地向後倒去。心底一寒,她發覺自己已失了聲,只能睜大眼睛看著這一切……——

    帶刀侍衛已經無聲無息,只是臉上仍凝著一絲欣慰,欣慰的笑容。

    鐵護喘著氣,目光游離地對著她:「如夫人,想聽我說一個故事嗎?這個故事,我從未對人講過……」

    元葳跪在他身邊,含淚點頭。

    游離的目光在她臉上停留,鐵護冷冷看著這個女人,這個令申屠釋著迷的女人,這個看似無辜的女人。

    她知不知道,她的出現讓另一個女人痛苦不堪,那個美艷而高傲的女人?

    沉痛目光流轉著,元葳看著這個冷酷如冰山的男子,曾經為姚艷而挾持思兒的夜梟門主:「你要講什麼故事?」

    她有點不能接受這個事實。他曾是申屠釋身邊的人,做的事都只是為了姚艷。若不是因為姚艷,他與自己素來無仇,為何冷漠中夾著對她的敵意?

    夜梟門人曾不顧自身死活,將她逼上大火中的葳蕤閣,是那樣的殘忍,當時的她根本不能理解,為什麼要對她趕盡殺絕?

    看到她美麗的臉凝著慮,鐵護游離的目光越來越渙散。

    初秋的夕光,在他臉上閃過一抹殘忍之色。元葳心裡越來越沉重,像是被千萬重山壓著,快要喘不過氣來了。

    「為了一個人……」

    昏黃的陽光透進他的回憶裡。

    「以前,有個女孩,出身高貴,聰明美麗,活潑可愛,受到萬般的寵愛……」

    他冷酷的側臉漸漸顯出溫柔,與持劍對決時的殘忍判然有別。

    「她可以選擇最好的一切,最好的衣食,最好的夥伴,甚至最好的夫君。她最終,卻選擇了一個出身並不怎麼高貴,且因朝堂爭端被排擠到邊遠的巫醫族的男人。她將自己給了那個男人,又幫助他得到了他想要的。而這個男人,卻因為另一個女人,背叛了她……」

    元葳心裡一震。申屠釋和姚艷之間的事,在鐵護口中述來,竟是這樣充滿怨氣和不甘。而說到姚艷的時候,他冰冷的語氣可以也變得溫柔,變得憐惜,世上再沒有誰能像他這樣憐惜姚艷。難怪他三番兩次地想要自己的性命,確是自己奪走了姚艷的幸福!

    「十多年以前,有個卑微的女人拉著一個男孩,攔在姚相下朝回府的路上,當著許多人的面跪求姚相收留這個男孩,說這個男孩是姚相的親生骨肉。堂堂姚相,輔國大臣,暉國樑柱,原配夫人是暉國出身高貴的金枝玉葉,怎麼會多出這樣一個女人,還多出這樣一個兒子?」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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