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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32除卻巫山不是雲 文 / 書而不在

    第三十二章:除卻巫山不是雲

    那麼多想說的話,代子只能在心裡默默地說,因為如夫人已不記得自己曾有過身孕,忘記了自己已是一個孩子的母親。

    大王沉迷於瑤宮,已經極少管理政務,耕祭等大典一律交予王后,大王只作短暫的出席,也不顧大臣勸諫。

    往年王陵祭祖,大王都要在春行宮停留月餘,此次卻只兩日即回。如夫人兩日未見大王,自是思念如狂,大王一回來,兩人便屏退了所有宮人,直到內殿如夫人的哭喊傳出,大王才喚傳國師。

    如夫人的病犯了!

    春晚花謝,夜幕深沉。

    一場紛亂終於平靜,天下起了雨,淅淅瀝瀝,似滴進了人的心裡。

    申屠釋回到自己的寢宮,步履已顯得疲憊,揮手吩咐宮人:「都下去吧!」

    殿內燭火搖曳,晃得他心煩意亂。

    昨日帶著文武大臣前往王陵,今日祭祀一畢他便急不可待地趕了回來,因為他知道她在等他,等著與他用膳,共度黃昏。他一刻也不想離開她,他知道她也是。一回宮,來不及更衣,他便去了瑤宮,見到她的那一刻,她是那麼的歡喜,兩人擁抱在一起,什麼也說不出來,許久許久,那相思的煎熬才緩了一些。他心跳得厲害,氣息距她越來越近,她紅著臉,轉身背靠在他懷中,低低一聲喚,讓他的動作生生止住:「鄭宇……」聽見她這樣喚,他停在她耳邊,再也難靠近分毫。「鄭宇,吻我……」她握著他的手,臉紅得似要滴出血來,那樣的緊張。他不知道她想起了過去的哪一幕,只是她暗示這樣明顯。她要他!

    「元葳……」他摒住了呼吸,想要放開她,可是她那樣軟偎在懷裡,教他如何捨得?情不自禁地咬住她的耳垂,感覺到她柔弱的顫抖,他頓時失了控,狂熱一發不可收拾,她說為他寬衣,他含糊答應,她說不許騙她,他點頭保證。那時候,他心裡只有一個念頭:要她!卸了她的釵環,將她扶到鴛鴦枕上,呼吸灼熱地撫過她的羞顏,她的婉轉相承更令他如癡如狂,他吻著懷中的嬌嬈,那樣的忘乎所以,不覺兩人衣衫半褪,她的手移到他胸前,撩起焚天之火,喘息吟哦間,他歡呼著抵向她的柔軟,正準備一舉進入,她突然掙扎起來,哭著喊著:「你不是鄭宇,你不是!」她擁著被褥退縮著,問他:「你到底是誰?為什麼要冒充鄭宇?」他看著她,不知所措,「元葳,我……我就是鄭宇啊!」「不,你不是!鄭宇胸前中過箭,有道一指寬的疤痕,你沒有!」看著她哭得淚流滿面,他焦急得不知該說什麼:「元葳……」自從失明以來,她已經很少流淚,她一直都在笑,對「鄭宇」笑。

    那一刻她指著他逼問:「你把鄭宇藏哪兒了?」他如何回答這樣的問題,如何叫她冷靜?「我要去找鄭宇……」她擁著錦被起身,那樣的失魂落魄,那樣情緒激動,他越是勸阻,她越是失控,直到國師趕到,才讓她安然睡去。

    元葳,元葳,你最終不願自欺欺人了嗎?

    燭光煌煌,照得殿內亮如白晝。申屠釋坐在榻上,敞開了衣襟,漸漸冷靜下來,低頭看著自己寬闊的胸膛,她柔荑撫過的地方似隱火一般,隨時都可能燒著。

    中過箭?疤痕?

    元葳雖然看不見了,卻能感覺出他不是她心裡的人。看來,那留下疤痕的一箭,不僅傷在那個男人身上,還傷在了她心上。那一箭,為什麼不是傷在他身上?如果能得到她的關心,就是萬箭穿心,他也心甘情願。

    心念一動,申屠釋突然往牆上看去,他的雕弓就掛在牆上。他起身,喚人去來了箭。

    毛翎雕羽,有他專用的標誌。三稜金鏃,寒芒銳利,正好破甲刺肉,迅疾如風。鷹眸暗斂,他握著一隻箭,劍芒對著結實的胸膛。他蹙了蹙眉,手臂向外伸張,半弓之際,倏然停住,對準她撫過的地方,刺下去!

    「釋——」一聲大呼猛然傳來,姚艷一身火紅,出現在門口,鳳目圓睜,似驚似怒。

    血已經湧出,申屠釋握住箭,蹙著眉看了姚艷一眼。

    姚艷深吸了口氣,快步走過去:「她發瘋,你也要發瘋?」

    「住口!」申屠釋含怒看向她,「不許你這樣說她!」

    姚艷看著他的胸膛,銀牙一咬:「你要死,成全你!我這就去殺了她!」說著就往外走。

    「站住!」申屠釋冷喝一聲,姚艷腳步頓了一下,繼續往外走。申屠釋臉一沉,捂著箭上前拉住她,「你要是……」傷口猝痛,他渾身一抽,冷汗已爬上額,滲入鬢。

    「怎麼了?」感覺到他的手微顫,姚艷趕忙回過身來,見他胸口鮮血淋漓,心中一痛,頓時紅了眼眶,她哽咽著道:「你作死,還不快去躺著,我叫太醫……」

    申屠釋拉著她,蹙緊了眉頭,沉聲道:「不要聲張,死不了,叫人拿點藥來包紮一下。」見她美艷的臉上淚珠淌下,他不由得一怔,放開了她,自己做到榻上。

    姚艷擦了淚,瞪了他一眼,趕緊叫楊吉進來。申屠釋一聲不哼地拔出了箭,主僕兩人面色蒼白,趕緊給他上藥包紮。

    「吉兒,你先下去。」待楊吉收拾著退下了,姚艷回身,照著申屠釋臉,突然一巴掌下去。申屠釋鷹眸如怒,抓住她的手吼道:「你瘋了!」

    「哈哈哈……」姚艷看著他,笑得毫無顧忌,「瘋了!我是瘋了,我早就瘋了!你不也一樣?」申屠釋怒視著她,深邃的輪廓如籠寒霜,姚艷突然俯身,捧著他的臉,不顧一切地吻下去。

    申屠釋掐住她的下顎,深深地看著她:「你真的瘋了,我也瘋了。」

    姚艷輕撫著自己剛剛搧過吻過的臉,這張臉清瘦了不少,他心甘情願地忍受那個女人的折磨,那個女人叫他死,他會毫不猶豫地拔劍抹過脖子。

    心中又酸又怒,姚艷哭著推開他:「申屠釋,我恨你!」

    見那個火紅的身影衝了出去,申屠釋緩緩回過頭來,突然想起十年前的一次遇刺,刺客的劍本是對準他的,劍近身的那一刻,姚艷突然擋在了他面前,之後一個冷面如鐵的少年突然出現,救了他們。那個少年就是鐵護,一身好武藝,生性冷漠,從那以後就一直跟在他身邊。

    那一次,他問姚艷:「為什麼替我擋劍?」姚艷一臉傲慢,回答他:「誰替你擋了劍?我可沒有!」他倒真地希望她未曾做出那樣的舉動,因為他們只是遊戲夥伴,因為他不想欠她的。

    申屠釋也想不清楚,遇見姚艷在先,他愛的本應該是姚艷,卻為何對一個貌似母妃的女子陷了進去?

    為她而深陷,是這樣的痛,比金箭刺入胸膛更痛上十倍。箭傷最終會癒合,只留下一道觸手的疤痕,而愛上她卻是永遠的痛,痛且快樂著,永遠不會癒合……——

    天光破曉,元葳醒來的時候,昨夜的風雨已經過去。代子聽她說要出去走走,正琢磨著該怎麼辦。

    一大早大王那邊有人來,說大王發著高燒,今日不會過來了,如夫人醒來,讓她見機行事。

    昨夜國師又對如夫人用了催眠術,現在看如夫人的樣子,好像已經忘記發生了什麼,那麼她仍舊是陪伴如夫人的「靈兒」,大王仍舊是要與如夫人分開一段時日的「鄭宇」了。

    扶著代子的手走在花木小徑,聞著早晨氤氳之氣,元葳心中一陣悵然。一大早起來,總覺得有件很重要的事要做,就是想不起來到底是什麼事。

    「靈兒,鄭宇的長衫翻出來曬了沒有?」

    代子趕忙順著話答道:「曬了,早就收起來了。」

    元葳點了點頭,又問道:「書房裡的茶爐攏了嗎?」

    代子趕緊答應,元葳放心一笑:「那就好。鄭宇一直住書房,一個大男人也不怎麼講究,茶涼了就喝涼的。」

    代子好奇一問:「侯爺為什麼老是住書房呢?」

    元葳臉上一熱,半晌才說道:「隨我去書房,把他的床鋪收起來。」

    代子一愣,隨即明白了過來:這樣東侯鄭宇就沒法睡在書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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