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03春光明媚上原歸 文 / 書而不在

    第三章：春光明媚上原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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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她醒來的時候，陵王已經離去。

    一朵進來伺候沐浴，沒有忘記歡歡喜喜地賀一聲：「恭喜王后！」連稱呼也改變了，真的是一朵！雲羅白了她一眼，微覺身子不適，臉上可能也有些尷尬的顏色。雲羅想，昨晚幸好黑燈瞎火。不免又有些自嘲：周公之禮也是禮。他沒有落下。

    雲羅卻找不出高興的地方。

    一身王后的正裝，雲羅要去拜見的只有老太后。

    早就聽說西陵老太后是很隨和的老人，雲羅還是謹慎地做著準備。

    進了寧熙宮，老太后正端坐喝茶，一身隨和的著裝，卻顯得一絲不苟。

    老太后身邊只站了一個公主。雲羅記得昨天進宮時，匆匆瞥見的是兩個公主。料想西陵公主眾多，這兩位應該就是得寵的了。

    那位缺席的公主，雲羅稍有印象，記得那雙秋水之眸很美，看著她時卻流露出複雜的神色。

    「昌元恭喜王嫂！」太后身邊的公主倒很熱情，她就是昌元公主。頗顯高傲的公主。

    老太后半笑著與她們聊了一會兒便說乏了。

    「雲羅別見怪，人老了就是不中用了哦！」老太后笑容可親。

    「祖母說笑了！」看棋下棋，見招拆招，雲羅從小就會。然而對著這個老人，她卻虛假不起來。這是一個值得尊敬的老人。

    昌元公主主動請求帶雲羅到御花園逛逛。

    已到秋天，西陵國的御花園卻不見減色。最多見的，是各色菊花和品種多樣的美人蕉。繽紛宜人，一見就可喜。

    「王嫂，這裡的花，有很多是王兄親手栽……」昌元公主才十六七歲的樣子，貌美，頗似這美人蕉，綻放枝頭，下有綠葉作襯。雲羅聽她介紹著，突然想起了另一位公主。那位公主可以用菊來形容，淡雅如菊，那份風致卻讓人一見傾心。

    「王嫂……」昌元公主突然停下來，似乎有話要說，還未開口，臉卻微微紅了。

    「昌元妹妹有話儘管說。」

    昌元公主膽大了些，終於問道：「三王子，他……有意中人嗎？」

    雲羅微微一愣。他……應該算是沒有吧。回過神來，笑道：「公主要是喜歡三王兄，只管去追求。」

    「真的嗎？」突然發覺自己說漏了嘴，臉又紅了，「我……哪裡有喜歡？」

    你心裡有。雲羅默默打量這昌元公主。本應是一位驕橫的公主，對她這個還算陌生的「王嫂」熱情有加，原來……是看上了雲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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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竇初開的少女，總是異常可愛的。看到昌元羞澀的樣子，雲羅真的有些喜歡這位公主了。

    沒有刻意向人打聽，雲羅還不知道另一位公主，直到那天在御花園撞上。

    那天，陵王也在。

    那公主的侍女，遠遠地看到雲羅，忙俯身行禮：「晴晴見過王后！」

    晴晴？原來她就是晴晴。果然是個靈巧的女孩！雲羅暗暗讚歎，發現這侍女銀杏一般的眼睛微微泛紅。雲羅舉目望去，那邊，似剛剛爭執了一場的兩人也不約而同看向這邊。

    雲羅又看到了那雙複雜的秋水之眸，很美的凝煙湖水，清澈而幽深。

    「臣妾見過大王！」

    陵王點點頭，扶起她，向她介紹一旁正要見禮的少女：「這是大運長公主的女兒，寡人的表妹，侯氏元葳。」

    原來是位特別冊封的公主。稍後雲羅才知道，這位表妹的封號是「大義」。

    「元葳見過王后！」大義公主一身便裝，似乎剛剛出去過。較之昌元公主，這位大義公主稍顯幼小，卻自有了一番耐人尋味的風姿。

    後來，雲羅才猜到那天他們爭執的是什麼。大義公主不顧陵王的反對，女扮男裝入了陵都的太辟學舍。陵王只能派人暗中保護。對此種種，雲羅不由得感到訝異。一年後，雲羅誕下一女。而大義公主藉著東楚王大婚的時機，去了東楚國，三年都沒有回來。

    每每見陵王獨自神傷，雲羅拭著勸他：「大王何不派人去接大義公主回來？」陵王輕歎一聲，緩緩說道：「葳兒是不會回來的，除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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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某擬段野史——

    他們，都是滄靈的後代。

    天滄後世公認的始祖，滄靈，生長於關中沃野，即現在西陵國所在之地。因不堪西北部族侵擾，加上天災氾濫，滄靈帶領部眾東遷，逐漸壯大。到晚年，他率眾西征，於關中得一奇鐵，鑄青劍，大敗入侵部族，順者納降，逆者驅之。至此，境寧民安，天滄盛世伊始。故，後世尊滄靈、奉青劍。

    未料，滄靈一統，五世而崩，諸侯林立，周邊戎族突起，滄靈的後代，禍不單行。

    為傳承祖先的文治武功，東楚、西陵二諸侯國分別創立太辟、涵雍學舍，廣收天下英才。異史氏以為：後來的歷史因太辟、涵雍之才而改變。故名其作曰《辟雍》。

    ——感覺味道有些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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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亂世中繁喧而活躍的地方，除了都城，就屬邊市。

    上原，西陵國與東楚國的邊市，自然是繁華熱鬧的所在。這裡距天滄王畿最近，天滄統一繁盛的時候，它曾是西邊各諸侯來王畿朝貢的憩所，待諸侯分立並且互市時，它的位置優勢又凸顯。

    前面是東關，後面是西關，這裡聚集了四面八方的貨物和人物：東方的魚鹽布匹、西方的銅器玉石、南方的象牙藥草、北方的皮革羊毛；南來北往的文士劍客，西去東回的商旅走販。操各種口音的人來往邊市，他們或寒暄幾句進出關去，或暫停些時日完成使命，然後各奔東西，真正留下來的人就成了邊塞的居民，如果可能，他們世世代代安居樂業於此，迎來送往，如果不發生戰爭，子子孫孫將忙碌而幸福地生活下去。

    東關傳來駝鈴「叮咚叮咚」的響聲，靠近關口的「東來客棧」裡，正在伺候客人的王小二機靈地豎起了耳朵，迅速給手邊的貴客布好菜，探出頭來。

    就關口的揚塵來看，他斷定一支龐大的商隊要過關了。他們「東來客棧」特為商旅提供方便，如此商隊怎能錯過？聽到另一邊客人的招呼，王小二馬上轉過身，吆喝一聲：「來了！」抽下肩上的長帕掃過長凳，請客官坐下，邊倒茶邊問兩位客人需要什麼。

    「五斤牛肉兩罈好酒！」

    「好咧！五斤牛肉兩罈好酒！」他揚長脖子朝櫃檯處吆喝，又討好地對客人笑，「客官，馬上就來。」他轉身到櫃檯，悄悄對掌櫃說：「一支大商隊正朝這邊來。」正在算賬的長鬍子掌櫃猛抬起頭，「還不讓大財候著去！你，趕快收拾桌子！」

    不一會兒，那支商隊便停在了「東來客棧」，十幾個大漢進得門來，客棧光線突然為之一暗。聽口音，王小二就知道他們是關中大漢，從東來又帶著駝隊，不用說，肯定是去東楚的商隊回來了。

    商隊中，一花白鬍子的帶頭人吩咐補充糧食和酒水，其餘的人坐下就吃喝起來，邊吃邊說著各人的沿途見聞。

    王小二邊聽邊周旋照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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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上原邊市，客棧裡的道聽途說，關乎本書故事的局勢，關乎女主的身世。由元葳的同窗好友的回國，自然過渡到故事的主要國度——東楚國，當然，接下來女主再不出場就說不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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