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6章 翻臉 文 / 飲月
張校長黑著臉,桌子底下的手捏得緊緊的,指甲刺進了肉裡,劃出了鮮紅的血印,眼裡似要噴出火來。
太過份了。這小子分明有恃無恐。
眼看一場合解快要崩裂了。
楊聰咳嗽了聲,向身邊的白衣女人說道:「小梨,去把我屋裡珍藏的茅台拿來。「
「是,少爺。」喚做小梨的少女彎下腰做了個萬福,就往屋裡走去。
張重尋思著,這楊聰不像外界傳說的那種不近人情啊。
可是他心裡明白,這楊聰只是要自己把張鐵生的命治好。況且損得是他張鐵生的面子,與他楊聰自然沒有多大的關係。
侍女小梨很快就再次回來了。
她一手上抱著一壇茅台酒,另一隻手拿了幾隻琥珀杯。將杯子放在桌上,再倒滿了酒,分發給在座諸位,就連馬嫣也分到了一杯。
「張重,我敬你一杯,希望喝下這杯之後,我們倆的仇怨就此一筆勾消。」張鐵生賭氣似的拿起酒杯,將杯中之酒一飲而盡。茅台的辣味嗆得他眼淚直往外流。
敬酒的時候,他站起身來,以示尊敬。
張重還是不動如山,別說喝酒,連杯都沒碰。
「你……」張鐵生心裡有千萬隻草泥媽呼嘯而過,這小子簡直太過份了,給臉不要臉了。
「消消氣。」楊聰向張鐵生使了個眼色,微笑的起身,向張重說道:「張校長已經喝下這一杯,不知你意下如何?」
張重一臉詫異的說道:「什麼如何?是他自己的要喝,我又沒有勉強他,再說了,我也沒有答應,他喝了酒就和我合解啊。如果每個要來殺我的人,喝了酒,就和我合解了,那我還混個屁啊。」
「你……實在太過份了,既然你不願意合解,為何我給你陪罪孽的時候,你不拒絕。」張鐵生憤恨的盯著張重,恨不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這傢伙太無恥了。
「你向我陪禮倒歉,那是應該的,至於我接不接受,那是我的自由,你能奈我何。」說到這裡張重蹭在站了起來,橫眉冷對著張鐵生。
眼看對方一臉煞氣,張鐵生心頭籠上了一片陰影,下意識的低著頭不敢吱聲。
「兩位,別鬧了,既然,張少不願意合解。此事就此做罷,那麼請張少把蠱毒的解藥給我們。」楊聰見兩人針鋒相對,一發不可收拾,只好退而求其次。
「蠱毒?他中毒了嗎?」張重歪著腦袋望著張鐵生。
「你……明知故問。」張鐵生氣得臉色慘白,緊咬牙關,咬得嘴角都出了血。張重這個臭小子一再挑戰他忍耐的極限,實在太可恨了,偏偏拿他沒有任何辦法。
「呃……」張重望了望張鐵生,作出恍然大悟的神色:「我說呢?你的臉色怎麼不對勁呢?原來是中了毒啊,你確定中的蠱毒不是梅毒。要知道生活混亂的人得梅毒的機率很高的。你最好去醫院檢查檢查。」
「張重,你這個混蛋!「張鐵生再也忍不住了,站起來,一手指著張重大聲吼道,「我張鐵生寧願死也不受你污辱。」
「好,很好。」張重笑嬉嬉的拍了拍手:「有骨氣,我欣賞。」
張鐵生臉上陰鬱得像暴雨前的天空,情緒已到了崩潰的頂點。
自己還是低估了張重這小子,沒想到他這麼難惹。
眼看,張重與張鐵生的仇怨無法解開,楊聰單刀直入的說道。「你開個條件,只要治好他,我給!」
「一百萬。」張重頓了頓說道。
「一百萬,你怎麼不去搶?」張鐵生急著站了起來,撲到張重面前就像一隻要咬人的野獸,也怪不得他太激動了,他的所有積蓄都被張重這個吸血鬼給吞了,這時候要他拿一百萬,豈不是強人所難嗎?」
「搶?」張重嘟了嘟嘴,拜託搶劫是犯法的,再說了,就算是搶銀行,也不能搶到一百萬啊。」張重一副你是白癡的樣子的望著張鐵生。
張鐵生氣得頭暈,耳鳴,差點摔倒在地。
有他這麼損人的嗎?
「一百萬就一百萬,我出,希望你把他治好。」楊聰立馬拍板的說道。不是張鐵生對他有多重要,而是他想攏納人心,對於他來說,一百萬雖然也不算少,但還不至於拿不出來。
聽了楊聰的話,張鐵生感激泣零,如枯木逢迎春般笑了起來。
張重則是無所謂的態度,今早寧微已經離開了,也就是說,如今把張鐵生的證據交給了警方沒有任何隱患了。
在他死之前,救好他,讓他能直面死亡的恐懼這也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
「好,成交。」張重很果斷的答應了。
楊聰怕這小子反悔,於是說道:「還請張神醫現在給我姐夫治病。要不要要我們避開?」
楊聰本意是不想避開,從剛才的接觸,就已經知道這小子出了名的不要臉不要皮,別人所信守的準則對於他來說完全無用,根本沒有任何道理可講。
「隨便。」張重擺了擺手悠閒的說道。
「叫銀狐過來。」楊聰向黃衣女子吩咐道。
「是,少爺。」黃衣女子彎禮行了禮就去找人了。
張重有點納悶,自己治病,這楊聰為何這麼著急找人來呢?很快張重,就再次看到了一頭銀髮的老頭。
銀狐侍立在楊聰身邊,如一棵松,一言不發。
張重也不磨嘰,隨手從石桌上拿了一隻青玉酒杯,手上一道熱氣,將酒杯裡的酒水弄乾,將杯子貼著張鐵生的後背。手上使力一吸。
張鐵生肚子裡好像充了氣一般,腫得像頭豬,嘴裡發出了嚎叫。
楊聰望了望銀狐。
銀狐點了點頭,繼續關注。
只見張重推到了著酒杯到了張鐵生脖子外,然後一手捏著他的脖子。酒杯放在嘴邊,吐氣開聲的說道:「出來。「
眾人就看見一隻黑漆漆的蟲子掉進了酒碗裡。
這小子居然把活的蠱蟲都逼了出來。
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
銀狐所知的解毒術是想辦法中和蠱蟲的毒性,然後讓患者將蠱蟲拉出來。
像這樣的快捷的方式還是第一次看到。
張鐵生在吐出蠱蟲之後,感覺胃裡很噁心,趴在欄杆上不斷的向橋下的小河吐出。
一股酸臭的味道,聞之讓人作嘔,驚起一河的金魚往上游翻動。
張重也不以為意坐在那裡。
「他好了沒有?」楊聰問了一下銀狐。
銀狐點了點頭。
這時候,楊聰招呼鐵狐給他取錢來。
見張重鬧了這麼一出,馬嫣臉都嚇白了,沒想到這傢伙的錢是這麼來的,太好掙了吧,也掙得太擔心吊膽了吧。
銀狐的動作很快,十分鐘不到,就拿來了一個皮箱。
張重順手將皮箱給了馬嫣,叫她點點。
馬嫣從小到大哪見過這麼多的錢,一時間瞧得眼都花了。
知道小妞沒法兒幫自己了,張重只能自己把錢點了點。還好數目對,沒有假鈔。
張鐵生還趴在欄杆上吐,吐到最後,肚子裡的水都吐乾淨了,只得乾嘔。
楊聰給自己的倒了一杯酒,與張重的酒杯碰了碰說道:「很高興認識你,張重。」
「我卻不想認識你。楊聰。」張重將杯子放在桌上,沒有喝酒。
楊聰也不惱,使了個眼色讓小梨把張鐵生扶下去。
此時場中只有張重,馬嫣,銀狐,黃衫女子,和楊聰了。
「張重兄弟,你是人才,才到市區不久就創下了一份大大的家業,可是人得知足,有些人你不能惹,就得避開。人啊,要想長命百歲,就得有眼力勁。我不想和你為敵,我希望我與胭脂虎之間的鬥爭你也不要插手,雖然你的盤龍幫也很歷害,不過,就算合你們兩幫之力,也不夠我塞牙縫。」
「你要威脅我?」張重挑了挑眉頭望著對方。
「談不上威脅,識時務者為俊傑。男人貪點小利貪點小色再所難免,只要你離開胭脂虎,我會把剛才的兩名侍女給你,外加二百萬。」楊聰繼續曉之以利的說道。
「如果我不同意呢?」張重面不改色的說道。
「不同意?那可由不得你。」楊聰信心十足的說道:「不是朋友就是敵人,如果你不同意,那麼就只能把你留在這裡?」
「你認為自己的能留得住我?」張重挑了挑眉說道。
「小子,你也太托大了吧。」楊聰拍了拍,隨後,在小橋附近出現二十幾個荷槍實彈的傢伙。
看得出來,這些傢伙不是一些保鏢公司的人物,明顯是從戰場下來的。
二十人,將槍對準了張重和馬嫣,隨時準備扣動扳機。
「小子,聽你說很能打,不知道你能不能快過子彈。」楊聰譏諷的說道。
他的話音剛落,張重已經從原地離開。
「開槍。」楊聰驚恐的說道。
「砰砰。」密集的槍聲響了起來,一枚枚子彈朝著張重剛消失的地方打去。
「找死。」張重已到了楊聰身後一巴掌就要朝他的脖子拍去。
這時感覺一雙鐵掌迎向了自己。
沒想到銀狐這個老傢伙還是練家子,而且會的是鐵沙掌之類的硬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