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章 唐門之亂 文 / 飲月
剛撿到一個寶貝還來不及大聲吶喊一聲的張重臉一下子就黑了下來。
只見在自己身周燃起了數百朵焰火，就像無宵節夜晚上空燃放得煙火絢麗奪目，緊接著無數的火把往這邊移來，瞬間，剛才如黑暗地獄的地方一下子被照亮了。
置身在萬千光束中心地帶的張重就像一個臉色蒼白的木偶，在強大的光束照射下，眼睛被強光一閃，睜不開來，他急忙手手擋住了煙，朝遠方一望。
你大姨媽的姑姑，這也大誇張了吧。
白天沒看到什麼人的唐門，此時竟出動了數百人。
黑壓壓的數百人，人人手中舉了個火把。
光是砰砰的腳步聲，也能把人給嚇一跳。
不就是丟個東西而已？至於這麼誇張嗎？
「誤會！呃，我只是出來散個步，沒想到會弄這麼大的陣勢。」張重訕訕的擺了擺手，然後露出扭捏的笑容：「各位燈光師，請收回對我的關注的目光吧。」
說完張重就往樹上竄。
這傢伙逃起命來的速度可是相當的快，話音剛落就不見影了。
「給我搜。」一個傢伙吼了一聲。
數十個人朝張重隱身的地方奪步而來。
搞什麼東東啊，老子雖然花心好色，可重來不搞基，搜個毛線啊。相當鬱悶之下，張重左竄右跳，像個猴子一樣，在樹叢上跳來跳去，腳上在枝桿上一點，就跳到另一根樹上了。
「打他。」一個冰冷的不含任何感情的聲音響了起來。
剛現出身形的張重就被一道火花照中。
一時間萬箭齊發，毒針，毒箭，毒蠱，雜七雜八的東西往空中亂扔，樹上的樹葉兒就變成篩子狀。
我的乖乖！不是這麼玩的吧，至於嗎？
上竄下跳的張重顯得狼狽無比，手在一棵樹上撫了一把，又縱到另一棵樹。
眼見這幫傢伙越來越無法無天不可收拾，他是真急了，這樣下去就算超人也會累死了。
藉著樹叢的陰影。他降到了一顆樹下，打暈了一個傢伙，以此為突破口，快速的朝前面突擊，在對方還沒圍攏之前，撕開了一道口子。
「他跑了，快追！」一大群傢伙掉過頭像蝗蟲一般追著張重不放。
張重決定先回唐門找唐老爺子說個清楚。
沒想到推開了唐門的小院居然看到如此一幕的情景。
只見院裡橫七豎八的躺著屍體，幾盞白織燈發出黝黑的光線，視線所有的地方泛著清冷的藍色。
「唐老爺了？」張重大聲呼喊著，希望唐老爺子別出什麼事兒才好呢？
還未推開門，迎面就撲開一道寒意。
準確的說是一道劍光。
一擊必殺的劍。
凜烈的劍意催生得屋內的白熾燈發出了巨烈的動盪。
萬千細絲似的微小劍芒，還未近身便已刮破了面部肌膚。
劍氣。
殺氣。
二者合而為一。
擋在張重身前的一把巨大的劍芒。
那逼人的氣勢一下子將張重轟斷了。
砰。
張重一隻手按在住上，懈去劍對帶來的五分力道，這才站穩了身形。
只見對面是一個手上扛著巨劍的青年。
一身白衣不惹塵埃，頭上挽了一個髮髻，像從息魏晉畫卷中出來的濁世佳公子。
「回去吧，我可以饒你一命。
……
此時，隔了幾道走廓的屋內。
只見一個身穿黑色斗蓬的傢伙，一手拿著劍，一步一步的朝屋子的一角走去。
那森寒的寒意隨著他每步的迫近，讓屋子的氣息顯得更加恐懼，似乎一個崩得緊緊的人，已經到了臨界點，隨時都會崩潰。
屋子的角落裡，唐老爺子蜷縮在椅子上，嘴角流出一絲鮮血，本就蒼白臉越顯得病態的白。
如此已是氣如游絲，哪有一個大派掌門人的風範。
身邊是手拿爆雨梨花針的唐妮，臉色蒼白嘴唇發抖，跟裡露出驚慌的目光，：「不要過來？」
那人桀驁不訓的笑了笑，將劍拖在道上，劃出一道道長長的弧線，未握劍的手張開了虛空一握，冷聲道：「唐老爺子你也有今天啊，死在你唐門的劇毒五步殤之下，也算死得其所了。
「小人……」唐老爺了掙扎著要起來，可不動還好，一動，嘴裡吐出一口污血來。
「嘿嘿，隨便你怎麼想，我等這一天已經等了很久，今天你們唐門就要除名了，」黑色斗蓬下的臉露出張狂的笑容。
「休想！只要有我唐妮在，你就休想得逞。」唐妮站了起來，將唐老爺了護在身後。
沒想到功法被盜竟是幌子，敵人吸引了已方大部分的注意力，後將主力對向了爺爺。
「找死！「黑衣人手上一抖，一道劍氣，撕裂上虛空，嘶啦，唐妮空懸的右手上一道血痕。
唐妮左手扣動了爆雨梨花針。
萬千針芒將黑衣人撲了過去。
那黑衣人只是冷哼一聲，將臉在手中挽出一劍劍碗大小的劍花，千朵劍花結成了一個扇面，將萬千劍芒擋於身前。
咚咚
如同大珠小珠落玉盤，針芒落在身前。
「米粒之珠也放光華，唐門不過如此。」黑衣人話聲剛落，人已到了唐妮身前，一把捏住唐妮的脖子，將她按在牆上，隨著冰冷的眼眸望著唐老爺子，譏誚道：「老東西，我要你嘗嘗生不如死的滋味。」
「不……「唐老爺子，掙扎著從懷裡掏出一樣東西來，握在手中。
那東西五彩繽紛華美之極，只是遠觀就讓人感覺到赤目的光華大放。
這世上極美的東西，卻又是越危險的存在。
此時關係到自己孫女的生死，就算是把整個門派牽扯入一道風波之中，唐老爺子也只能拿出自己壓軸之寶了。
傳說中唐門有滿天花雨的暗器手法，更有爆雨梨花針的絕世武器，雖不能絕居各派第一，卻也不會被除名。
直到這個時候黑衣人才知道唐門一直不倒的真正原因。
「孔雀翎？怎麼可能？傳說中最歷害的武器怎麼可能在你手上？」黑衣人的臉孔一度扭曲，怎麼也想不到，唐老爺子手上居然有古武時代最傑出的暗器。此時的情景如同自己一刀切入敵人的腹部，卻發現切的只是一道幻影一般。
上天也太會開玩笑了吧。
這是一隻形如孔雀羽毛的槍只，外面看起來是一隻槍，其實裡面發幾射的是一種劇毒，許多見過的他的人都死了，它似乎只存在於傳說中。
對於一些古武能士來說，如果不動用炸彈類的槍裝備，普通的子彈打在肌肉組織相當堅韌的他們身上如同隔靴饒癢，不值一提。
然而老頭手上的東西卻不一樣，一直以遇神殺神，遇佛殺佛的恐怖威力讓人膽寒不已。
如今人在幕年，生機不多的唐老爺子握在手上，就如同握住了一柄權杖，一時之間灰敗的臉容光煥發起來，慢慢站了起來，將孔雀翎瞧準黑衣人：「在你死之前，你可以告訴我，我的名字，這是你的榮幸。你知道這個世界已經太久沒有人死在這件天下第一神兵手上了。」
「哈哈，我倒在看看，你這個垂死的老頭子是否能發出悍然一擊：」記住我的名字叫趙有川，十八年前你的大兒子姦殺了我的妻子，我今天是來報仇的。「
「啊。」聽了黑衣人的話，唐妮猛然的搖了搖頭，這怎麼可能？自己的父親怎麼會做出如此血腥的事呢？
「休得胡說！」唐老爺子一直努力的將此事壓下來，就是不想外人知道，近兩年來把大兒子父女叫到外面歷驗，自己則在內部整頓，當年知道此事的人，已經幾近死絕了，沒想到還一個人活著。
「動手吧！老頭子，我倒要看看是你的天下第一暗器歷害，還是我的劍法歷害。」為報仇而苦練劍術的趙有川，身劍合一，一劍辟開，就像在虛開避開一道口子，白色的劍芒劃開黑間的空間，如一道強光直射入唐老爺子身前。
唐老爺微瞇著眼，手搭上孔雀翎的按鈕。
只見，那只孔雀翎週身的羽毛大放光華，頓時一隻栩栩如生的孔雀活了過來，張嘴吐出一根不過拇指大小的細針。
「啪」那針竟然穿破了趙有川的手上的劍，其力末懈，突破了對方的胸口，破肚穿腸。
「哧噗。」趙有川不甘心的睜大了眼睛，望著對面一臉得意的笑容的唐老爺子。
原本聽說唐老爺子身染重疾，才決定出手，先是由一個師兄前來盜功法，他和其它的師兄自己則是在對方吸引了大片注意力之後，撲入老頭子的屋子裡，沒想到竟然還是會死在對方手上。
「哈哈……」唐老頭子，站了起來，手握著神兵就如同握住了天下一般，其狂態畢露。
「爺爺……」此時那意氣風發的老人讓人從心底泛發出寒意。
「孫女，沒擔心，爺爺沒事！」唐老頭擺了擺手，示意自己的健康狀態良好，一張臉卻失去了紅潤的血色幾近蒼白如雪，踉蹌的立不住身形。
「爺爺！」唐妮扶住了搖搖欲墜的唐老頭。
唐老頭微笑摸著孫女的額頭說道：「爺爺對不起你們父母，這兩年爺爺的身體大不如從前，這才把你們派到世俗的外面，沒想到人算不如天算。」
「爺爺，你不是說過沒事兒的嗎？」唐妮握著老人的手撒嬌的說道：「你不是說過要給我找個好老公嗎？」
「小傢伙，你都把男人帶進家裡了，還要爺爺找嗎？」老人的摸著女人的額頭露出滿意的笑容，隨後將孔雀翎放在孫女手心，「記住它雖然是天下第一神兵，一次卻只能發一枚。」
語氣已轉黯然。
「爺爺……」唐妮已是泣不成聲。
「哈哈，唐老大走了啊，省得我動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