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二十五章 微妙的感覺 文 / 小姨子慢走
白磊一直盯著牆上的鐘錶,手指靈活而又有節奏的在大腿上不斷的點撥著,時不時的感覺到口袋裡的手機在震動,拿出來以後才發現是自己的錯覺。馬三炮他們剛出去後白磊就開始坐立不安,總覺得像是有什麼事情要發生。
應該是錯覺吧。
白磊放下手機,聽著裡面語音提示用戶暫時無法接通的言語忍不住安慰自己。
馬三炮一夥整整二十七人,如猛虎下山一般分散到五個標誌性產業建築。也活該這些建築倒霉,碰上了這些一直被蒙在別墅裡悶得蛋疼的悶騷男們。一個個本來就是肚子裡憋著火,現在突然有了這麼一個來之不易的機會讓他們發洩,他們自然是緊抓機會,全身投入到破壞當中。
這個叫做今夜無眠的夜總會應該算是王剛旗下吸金量數一數二的標誌性產業了,周圍都是一些大型的連鎖酒店,不遠處就是一個高檔住宅小區。夜總會門口掛著一排綵燈,不時的變換著顏色,曖昧的粉紅色和充滿誘.惑的黑色相互交替,配合著門口上面時尚女郎性感妖媚的大幅彩色照片,勾勒出一幅夜色撩人的畫面。
大鬍子一下車二話不說直接一腳穿在一扇玻璃門上。玻璃門匡的一聲四分五裂,大鬍子邁著大步子大步流星的走進大廳裡,鼓起破鑼嗓子大聲吆喝著,「哪個兔崽子在,爺爺我來了。」
「誰.誰.誰…」
大鬍子喊完後好一會才從門口的保安室裡跑出來一個衣衫不整的男人,歪戴著帽子,只穿著一條褲腿,右臉上一個鮮明的唇印。這人一看到本來上面已經通知停止營業的夜總會大廳裡突然多出了幾個人,大感意外,結結巴巴的問著。
「你爺爺我!」大鬍子嘿嘿笑道,快步走到這人面前,常年玩槍械比萬禿子死後蓋在身上的麻袋還要粗糙的大手一巴掌扇在這人臉上。
挨打的這人目測也只有一米七不到的個頭,被大鬍子大了一巴掌直接就在原地轉了個迴旋三百六十度,之後就一頭紮到地上昏死過去。臉上的唇印恰好跟手指印重疊,迅速腫脹起來,肥厚的模樣看起來跟真實的嘴唇如出一轍。
大鬍子鬼哭狼嚎的從保安身上邁過去,跳上跳下的,抓起地上的磚頭沒命的朝樓上的玻璃招呼著,看那模樣倒是有種不把這樓上的玻璃挨個打破誓不罷休的勢頭。其他幾個人也沒有點人樣,看到什麼東西就砸什麼東西。好端端的一個夜總會讓這幾個人從大門口開始一直砸到樓上的辦公區裡。整個過程沒有出現半個人影出來阻止,大鬍子領著幾個人橫衝直撞恣意妄為,砸得不亦樂乎。
馬三炮也是跟大鬍子一夥的,也只有他自己一個人沒有下車,呆在車裡翹著二郎腿抽著煙,優哉游哉的看著大鬍子無惡不作。煙卷冒出的青煙籠罩著馬三炮粗大的腦袋,他瞇著眼睛叼著煙卷,怎麼看都像一個清朝末年道貌岸然的七品候補知縣。
「趕緊的啊,還有十五分鐘,爭取把所有的地方都打碎,我們要有素質,不能半途而廢,既然已經開始打了就要打的徹底一些。」馬三炮走下車,扔掉煙頭對著大鬍子他們大聲吆喝著。
整整十幾分鐘,大鬍子幾個跳進花果山就找不出來的人沒命的砸著,大晚上夜深人靜的,傳出去的聲音格外的大,饒是如此也沒見有哪個人敢跑出來伸張正義,義正言辭的告誡馬三炮這麼做是違法的。
不管是電視新聞上的狂轟濫炸還是報紙上日復一日沒完沒了的講解,整個xa城的人誰都知道最近這裡不太平。要想讓這些整天都想把褲衩蒙在頭上恨不得在臉上寫出明哲保身四個字的主多管閒事比登天還難。
「老馬,我怎麼感覺有些不對勁啊。」大鬍子提著一根鐵棍,喘著粗氣從樓裡跑出來對馬三炮喊道,「這麼長的時間了怎麼一個人沒有出來,不管怎麼說這麼大一個店面總要有個看門的吧。」
「你才看出來啊,沒事,就當做他們主動把地方空出來讓我們出氣吧,趕緊的,還剩下十二分鐘,抓緊時間吧,待會要是有什麼突發事情別緊張,該幹嘛幹嘛。」馬三炮望著遠處燈光璀璨的十字路口低聲說道。
「嗯。」大鬍子應了一聲,跑回樓裡大聲吆喝著,「兄弟們我們要加快速度了。」
「哥幾個今晚上感覺怎麼樣?」廖學兵邊招呼著後面的人上車邊喊道。
也沒有人真正跟廖學兵搭話,相互推搡著擺出類似於猴子偷桃仙人摘葡萄的動作發洩著還沒有完全釋放出來的心情。
麵包車上瘋子一言不發,神色肅穆,仔細觀察著周圍的風吹草動。等到廖學兵領著幾人都上車後瘋子才低聲說道,「你們晚出來了三分鐘。」
「沒事,這不是有你嘛,憑你的速度三分鐘算什麼,老馬他們現在頂多也是剛開始走,不就是幾分鐘的事兒嗎,我就不信那群兔崽子有哪個會準時回去的。」廖學兵滿不在乎的說道,摸著腦袋意猶未盡的看著後面被砸得不成樣子的酒吧嘟囔著,「不過今天這事有點怪,為什麼會沒有人在這裡呢,等回去一定要好好問問老馬他們是不是也碰上了這樣的情況。」
瘋子一聲不吭,啟動車子。
白磊站在窗口,眺望著山腳下的十字路口,全神貫注的注視著公路拐角處是否有燈光照射。
整整十七分鐘,白磊站在那裡一動不動。不安的感覺愈發的嚴重,腦子裡不斷閃過無數個觸目驚心的場景。
這種感覺很玄妙也很強烈。從小到大只發生過兩次,第一次是白家村上面的水庫決堤淹沒了大半個村莊。第二次至今也沒有發生過,那次是白長平喝醉酒後大哭,白磊看到了一個女人拿著剪刀抵在自己的脖子上。
洪水暴發的情形卻讓人膽戰心驚,白磊至今回想起來依然是記憶猶新。也就是上次發生這種情況後給白磊留下的印象太深刻了白磊才會坐立不安。這種神乎其神好像是窺測到了一些未來即將發生的片段的特殊反應白磊也曾經跟老頭子說起過。
那一次,老頭子看了白磊很久,最後才摸索著白磊蓬鬆的頭髮說道,「把這些忘了吧。」
十一點二十三分,離約定的時間只剩下三分鐘。白磊終於在道路盡頭處看到了一點隱約的燈光,之後就是一連串的燈光跟在後面朝半山別墅駛來。
白磊長舒一口氣,稍微放鬆了一下已經麻木的雙腿,一瘸一拐的回到沙發上,貪婪的盯著頭頂上面的玉蘭花吊燈出神。
人與人之間的感覺就是這麼奇妙,好像在不經意之間就會有些人走進你的心裡,雖然說不上刻骨銘心,但也能讓人牽腸掛肚。
白磊跟馬三炮一夥人交往的時間不長,也沒有更同經歷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就像是幾個熟悉的朋友,偶爾見個面通個電話的相互之間說說最近發生的事情。有時候白磊也會考慮為什麼大鬍子廖學兵這樣性格完全不是白磊看好的類型也能讓白磊有把所有的心事一吐為快的想法。也許真應了王順那句話。
「這些人都是可以放心的把後背交給他們的主。」
車停在院子裡,接著不少人陸陸續續的進了屋子,邊走邊小聲嘀咕著今晚的所見所聞和心裡的一些看法。馬三炮跟在後面大搖大擺的走著,大鬍子噴著唾沫星子大聲跟聲旁的人說他今晚的英雄事跡。
白磊跟馬三炮點了下頭,踮著腳尖在人群裡尋找平日裡幾個比較熟悉的聲音,等外面所有人都進了屋子後,白磊詫異道。
「瘋子呢,瘋子他們一夥人怎麼還沒有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