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章 天怒人怨 文 / 小姨子慢走
或許白磊和錢光明兩個人都沒有想到過,從酒吧第一次見面到現在短短半個月的時間,兩人就已經能夠算是平起平坐了。錢光明後悔沒有在第一時間裡斬草除根,給了白磊壯大自己的機會。白磊現在翅膀硬了,後台也硬了。錢光明也聽錢怡君說過紅姐以前的事情,心裡也著實佩服這個女人。投鼠忌器,錢光明不敢對白磊下黑手就只能是朝白磊身邊的人撒氣,王順就是其中的一個受害者。
「你下手挺狠的,王順到現在還躺在醫院裡不省人事呢,我也不想問你今天來找我到底是為了什麼,你覺得你應不應該對於王順這件事情給我一個交代。」白磊臉色一沉,臉色說變就變。
白磊心裡已經有底了,不管錢光明是打還是和,前提都需要在王順這件事情上有個說法。王順的罪不能白受。
「你是不是有點當局者迷了,我們一直就是敵對,使出什麼手段全憑各自本事,王順受傷也只能怪他自己不小心,如果是我受了傷我肯定不會跟你現在一樣怨天尤人。」錢光明笑道,言語間就已經把王順受傷這件事情歸結為一件小事。
「那如果我現在對你做點什麼手段是不是你也會忍氣吞聲?」白磊陰森說道,身體前傾,鼻子幾乎碰到了錢光明的眼鏡上。
「只要你有這個能力我不反對,不過前提是你有機會。」錢光明笑著看向門口。白磊順著眼神望去,廖學兵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悄無聲息的出現在那裡。
廖學兵緊盯著白磊的一舉一動,身體佝僂著,像是在看獵物一般。白磊能感覺到廖學兵給他的壓力,心裡也通過這個壓力計算著如果真的跟廖學兵在這裡動手會有什麼樣的後果。與上次在黑市拳賽碰見的那個五號不同,廖學兵渾身上下都像是一塊鐵板,不管是從那個角度都有點攻不進去的感覺。這是一場豪賭,賭贏了就可以高枕無憂,賭輸了下場會很慘。
白磊不敢賭。
「不錯的手下,又是用了什麼方法把人家騙到身邊的?你這人什麼都好,就是心眼太多,碰上什麼人都想讓人家為你所用。」白磊笑道,從桌子上拿起一個蘋果扔給廖學兵。
看似簡單的一扔確實暗藏玄機,廖學兵站在門口,左手被門擋著,沒法接。白磊瞅準了朝廖學兵乳下三寸的地方扔去,而且速度極快。這也算是白磊的一個試探,試試廖學兵這池水到底有多深。
廖學兵上前一步,右手轉動一百八十度,反抓住蘋果。蘋果被廖學兵抓在手裡的一霎那。臉色微變,不動聲色的瞅了白磊一眼,咬了一口蘋果關上門出去了。
反應很快,力量也不小。這是白磊對廖學兵的評價。白磊力氣不小,既然是要試探肯定會使出吃奶的力氣。廖學兵表面上若無其事,但是臉上瞬間的變化自然逃不過白磊的眼睛。白磊摸著鼻子,心裡也有了大體的判斷。
兩人如果對上,難分上下。
「你收買瘦猴的事情我就不跟你追究了,把他的家人交給我吧,反正他已經被我找出來了,你繼續留著也沒有收買的大用處了。」
「這倒是恕難從命了,我本來就不指望那種貨色幫上我什麼大忙,至於那兩個女人應該已經不存在了吧。」錢光明臉色如常,像是在訴說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白磊心裡一震,一字一句的說道,「你不得好死。」
瘦猴家人落到錢光明手裡,有吳文老婆孩子的遭遇在那比著,白磊已經想到了他們的下場,但是卻怎麼也沒有想到錢光明竟然會這麼沒有人性。白磊信命。錢光明已經到了天怒人怨的地步了,老天爺也不會留下他的。
「我就算是死也會拉上幾個人陪葬的,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跟我合作,我幫你上位,你幫我逃過這一劫離開xa。」
「謝謝你的機會,我不需要,我會讓你所有的敵人一刀刀把你全身的肉割下來。」白磊說完就離開了,跟錢光明這種慘絕人性的畜生已經沒有什麼好說的了,各憑手段吧。
「你會後悔的。」
關上門的瞬間,白磊聽到了錢光明的這句話。
誰都會後悔,但不一定是誰都有機會後悔。
靠在同安東橋欄杆上,看著橋下面奔流不息的河水,白磊仔細琢磨著錢光明最後那句話。後悔?錢光明現在還能有什麼資本讓白磊後悔。王順已經在醫院裡了,三娃子一直呆在古城大酒店裡,錢光明就算有天大的能耐也不敢去那裡撒野。至於紅姐嗎,白磊倒是很希望錢光明能去找紅姐,依照紅姐的脾氣錢光明肯定是有去無回,白磊也能省下不少力氣。白磊算計了一圈,身邊的人應該都沒有被傷害的可能。
船到橋頭自然直,該來的總會來的,自己一個人在這裡瞎琢磨也沒用。白磊自嘲一笑,向醫院趕去。
來到醫院,老遠的就看到了吳文在門口跟醫生商量著什麼,白磊走到跟前才知道是在說瘦猴手指的事情。白磊也不想過問,趴在病房門口看了一眼,王順還是昏迷不醒,女人可能是又驚又累的,趴在王順床邊睡著了。白磊沒有進去打擾他們,坐在走廊裡的凳子上。
「白哥,瘦猴手指的事情你怎麼看。」醫生走後,吳文來到白磊跟前低聲說道。
「你自己看著辦吧,有件事情我要跟你說一下,是關於瘦猴他家人的,今天我跟錢光明見了一面,當面問了一下,他說娘倆已經不在了。我跟你說了,至於你跟不跟瘦猴說就自己拿主意吧。」白磊仰著頭靠著潔白的牆壁上,冰冷的牆壁能讓腦袋暫時的清醒一會。
「我*他祖宗,錢光明這個畜生。」吳文站起來,大聲喊著,那模樣像是要吃人。
「你小聲點,萬一讓瘦猴聽見怎麼辦。」白磊低聲提醒著。
吳文氣極,喘氣都有些不順暢了,心裡有火沒處發洩,只能是用手猛砸著貼著牆磚的走廊牆壁。白磊也不知道這件事情跟吳文說了到底對不對,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白磊不希望吳文一時衝動去做些沒有必要的犧牲。
「等著吧,你老婆孩子,瘦猴的家人,王順。這些帳錢光明都會一點點的還回來的。」白磊站起來,拍著吳文的肩膀說道。眼睛透過玻璃看著臉色蒼白的王順,這話不僅僅是在跟吳文說,更是在對白磊他自己說。
兩人小聲說著,誰也沒有注意到僅有一牆之隔的樓道拐彎處瘦猴靠在牆上,牙齒緊咬著嘴唇不讓自己哭出聲來,嘴唇上的血順著下巴留到脖子裡,最後實在忍不住了就用右手捂著嘴,受傷的左手用力的敲打著自己的腦袋。
心疼,疼的撕心裂肺,想哭,哭得聲嘶力竭。
瘦猴跑回洗手間裡,打開水龍頭,流水的聲音掩蓋了他顯得有些悲壯的哭聲,癱坐在地上,瘦猴失神的看著對面潔白的牆壁。哭夠了,站起來,冰涼的水沖洗著他臉上的血和眼淚。看著鏡子裡異常憔悴的自己,瘦猴的眼神愈發堅定,像是下了什麼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