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七章 該死該活鳥朝上 文 / 小姨子慢走
一大早,白磊睡意正濃的時候接到了錢光明的電話,說是要參加一個集團新年聚會。白磊不想去,看到錢光明自以為事的樣子就噁心。平日裡明明是一個很簡單的問題,錢光明非要舉手投足之間擺出點高深莫測的表情,怎麼看都會覺得很做作。
「你覺得這事應該怎麼辦。」白磊把王順叫道房間裡,兩人一起商量一下。
「去,為什麼不去。」王順兩眼一瞪,大聲嚷嚷著,「這也是個好事,最起碼能讓那些牛鬼蛇神的角色知道還有你白磊這麼個人,以後做起事情來也方便,不會有一些蝦兵蟹將的以為我們好欺負隨便的來攪我們的局。」
「開始我也是這麼想的,但是錢光明把我扔在夜嬰酒吧十幾天了,今天才突然召見我,是不是有點黃鼠狼給雞拜年的味道。」
白磊有點想不透錢光明這又是演的哪一出,十幾天沒有來找過他,今天卻突然讓他參加一個公司聚會。按理說白磊也不屬於錢光明那個公司的,頂多就是一個在外人眼裡的馬仔,招之則來揮之則去的角色,私底下幫錢光明處理點見不得光的勾當。今天要是白磊去參加這個聚會,肯定是要站在檯面上的,錢光明這樣的人精不可能簡簡單單的只是要讓白磊出去賺幾個眼球。
白磊拿著手裡燙金的請帖笑了,笑的意味深長。
「去吧,白哥,該死該活鳥朝上。」王順摸著明亮的腦門說著,不到一厘米的頭髮偏偏要硬分出個三七開,說不出的滑稽。
聚會確實辦的挺隆重,隔老遠就能看到酒店門口掛著一條大橫幅,偌大的一個停車場擠滿了各種各樣的名牌車,衣著光鮮的男男女女笑的別提有多風騷,人見人上的女人大冬天的也要露出胸前足以讓男人憋死在裡面的溝壑,頗有紳士風度的男人們則表面上一如既往的悶騷,實際上恨不得立刻把那些花枝招展的女人強行摁倒在胯下。
白磊也不知道是抽了哪門子風,愣是換上了剛來xa城那會穿的紅色妮子大衣和藍色麻布褲子。王順也換上了一件剛從建築工地走下來的民工服,肩上扛著一個麻袋,裡面裝著給錢光明的禮物。兩人大搖大擺的走著,時不時的還要跟路過的行人來個癟三式的微笑,惹得眾人瞠目結舌。
「白哥,你這招真陰險。」王順低著頭強忍住心裡的竊喜,拍了一把麻袋裡活蹦亂跳的禮物說道。
「錢光明不就是想讓我露露臉嗎?我這樣配合他,他感謝我還來不及呢。」走到酒店大門口,白磊轉身對著跟在後面竊竊私語的人群甩了甩半個月沒洗已經黏在一起的頭髮。
「飄柔,就是這樣自信。」王順適時的補充了一句。
也許錢光明做夢也沒有想到白磊竟然會是這麼一身打扮。錢光明今天讓白磊來的目的就是想讓白磊跟各路神仙見個面混個臉熟,本來聽到手下說白磊已經到了現場,錢光明還特意領著幾個親信想要相互引薦一番,在看到白磊鄉巴佬德行時錢光明欲哭無淚。錢光明這樣的公子哥在這種場合就是受人追捧的風向標,大廳裡的人誰都知道錢光明是誰,很快也都知道那個穿著破爛的人就是即將受到錢光明重用的白磊。
在這樣一個隆重的場合白磊如此特立獨行標新立異,這是明顯的在打他的臉。錢光明下不了台,在眾人面前也不好發作,只能憋在心裡,臉上勉強擠出一個笑容跟白磊點了個頭就轉身離開。
「錢大少人就是好啊,大過年的還請我吃飯,在俺們農村有個習慣,逢年過節的不能白吃人家的,要捎點禮物,錢大少你看看俺這禮物你喜歡不喜歡。」白磊大聲嚷嚷著,故意不讓錢光明有機會離開。白磊在跟錢光明發出一個信號,他白磊不是隨便讓人支配的主,這次算是讓你長點記性。
錢光明氣得牙根疼,兩隻手捏的咯崩直響。奈何在眾人面前還是要維持住一成不變的優雅神情。「不知道是什麼禮物呢,這禮物要是太重要了就不要在這裡打開了。」錢光明瞇著眼睛說道。兩個人的臉也就距離二十公分,白磊能很清晰的看到錢光明臉上的憤怒,像是在冰箱裡冷凍了一個多月的豬頭肉,怎麼看都是嘴大。
一個在發信號,一個確實在警告,接著那個發信號的就開始裝傻了。
「我一個從農村裡走出來的傻小子能有什麼重要東西,只要你不嫌棄就行。」白磊說著招呼著王順把麻袋遞給錢光明,臉上刻著無比鮮明的人畜無害。
錢光明已經到了忍無可忍的地步了,自然不會去接那個看起來比老太太纏腳布乾淨不了多少的麻袋,隨手打在麻袋口上。
王順打蛇隨棍上,假裝沒有拿穩麻袋,一把扔在了大廳裡。
接下來可就熱鬧了,麻袋裡的七八隻戰鬥力極強的大公雞扇著翅膀從麻袋裡鑽出來,如黃河氾濫一般一發不可收拾。那些衣著光鮮的來客什麼時候見過這種情景,特別是一些女嘉賓,一看到公雞朝自己飛來就張牙舞爪的亂叫,也顧不得有沒有走光,朝著酒店門口跑去。
饒是錢光明這種見多識廣的主,此時也有點失了分寸,站在那裡臉色青的發紫。身邊的小馬仔自作主張的招呼了幾個手下來了場現實版的孔雀東南飛,一時間場面幾乎難以控制。
錢光明竭力保持住笑容,對著白磊豎起來大拇指。白磊報以微笑的神情受之坦然。
「白哥,這次這事已經很難善了吧。」王順有些擔心,不知道白磊到底是打得什麼主意,經過今天這麼一鬧,鐵定會跟錢光明鬧翻。雖然看到這個能讓錢光明吹鬍子瞪眼的場景王順打心眼裡覺得痛快,但是也有點擔心錢光明的報復。
「沒事,以前見過誰什麼叫雞飛狗跳嗎?要是沒有看到就仔細看著吧。」白磊笑瞇瞇的看著,臉上沒有絲毫擔心。
白磊能這樣有恃無恐的作弄錢光明,只因為早上跟紅姐的一段談話。
「剛接到消息,上面開會了,說要在錢怡君身上做點文章。」紅姐不疼不癢的說著,好像一個市長的去留對她來說就是一件可有可無的小事。
「這麼巧,今天錢光明還來給我送了一張請帖,讓我去參加什麼聚會,這中間不會有什麼聯繫吧。」白磊掏出請帖給紅姐看。
「說不定這就是錢光明金蟬脫殼的計策,想要把你推到檯面上以後做墊背的。錢怡君這樣的人物在上面也不可能沒有眼線,現在也肯定早就聽到了上面想要收拾他的風聲,看來他們父子兩個現在已經開始準備一些小把戲了。」
「那我到底是去還是不去,我總覺得我要是今天去了肯定要出點事。」
「去,一定要去,而且是光明正大的去,最好能一次性的跟他撇清關係,反正他們父子倆現在是自顧不暇就算是想要收拾你也沒有時間,你倒是可以抓住這個機會強勢登場,讓各路神仙知道有你白磊這麼個人,打不死他們也要嚇死他們。」
白磊也不傻,知道現在該做什麼了,錢光明想玩金蟬脫殼他就來一場釜底抽薪。上演這麼一出雞飛狗跳的好戲既能撇清他跟錢光明的關係,又能讓今天宴會上來的人物知道現在已經有了白磊這麼一個人物,為名為利的買賣,何樂而不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