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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三章 江山代有賤人出 文 / 小姨子慢走

    白磊放下筷子,看著趙平安幾個人趾高氣揚的走進包間,嘴角微微上挑。欠下的總是要還的,白磊也不是什麼以德報怨的主,要不然白家村那麼多玻璃也不會無緣無故的碎掉。

    這時王順也看出了白磊的異樣,跟在白磊身邊這幾天也大致瞭解了他這個新主子的秉性,剛要站起來卻被白磊不動聲色的止住,眼神朝張彤和三娃子挑了挑,王順心領神會。

    「好吃嗎?」白磊幫三娃子夾了一塊雞腿。

    「還行吧,不過比不上咱們在山洞裡烤山雞的滋味,就是現在指望著那幫只知道吃現成的兔崽子烤出好東西更是不可能。嗯,我吃飽了,剩下的這些怎麼辦。」三娃子漱了漱口,手指頭摳著塞進牙縫的肉絲說道。

    「吃飽了就先上去歇歇吧,等我把這些東西打包拿到房間裡,晚上你餓了再吃。」

    等張彤領著三娃子上了樓,白磊跟王順走到趙平安包間門口處。

    王順知道白磊要做什麼,也知道為什麼要這麼做,連續兩次的事情在酒店裡傳的沸沸揚揚的,他這種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的角色也不可能不知道,王順不在乎趙平安或者趙平安身後的水有多深,他就想在白磊面前露露臉。雖說上一次得到了白磊的認可,但明眼人都能看出來,白磊還沒有真正把他當做兄弟。

    人心雖然隔著肚皮,但也能琢磨出幾分誰在提防著誰。

    「六爺,這事就拜託你了,只要你能把這個白磊擺平,我保證以後這古城大酒店裡你的貨能進來。」

    「行到是行,不過聽說這小子是紅姐的人,做起來不太方便。」

    白磊點上一根煙,不急不慢的聽著包間裡的高談闊論。白磊聽的出來其中一個聲音就是趙平安。有點想不通這趙平安長得一臉風平浪靜怎麼老是做一些缺心眼的事情。具體是什麼貨白磊不清楚,但能肯定是跟黃賭毒沾邊的。

    「六爺什麼時候也會讓一個女人嚇成這樣了,不是我說你,這樣的女人遲早都是我們的胯下玩物,不就是長得漂亮嗎?不就是有幾個臭錢嗎?等以後鑽到咱們哥幾個褲襠裡的時候跟洗浴中心的那些小姐沒有什麼兩樣。」

    這樣的話王順都有點聽不下去,更不要說跟紅姐交情匪淺的白磊了。

    王順看著白磊臉色有點不好看,一腳踹開包間的門,抓起桌子上的一個啤酒瓶打在趙平安聰明絕頂的腦袋上。

    老實巴交的白長平沒有心思去教白磊如何去疼一個女人,一輩子孤寡零丁的老頭子更不可能有那個經驗。白磊不知道怎麼疼女人,但是他知道如何去維護一個女人。趙平安嘴裡的那個有錢的漂亮女人讓他在大冷天裡凍不死也餓不死,還見縫插針的教導他人往高處走的道理。

    在白磊心裡,紅姐就是他姐,親姐。

    「王順你tmd找死是吧…」

    還沒等趙平安吼完,白磊上去一腳踢在他下巴上。

    很清脆的一聲,接著趙平安坐在地上兩手抱著下巴,想罵罵不出聲來。

    旁邊幾個小青年看見白磊這個煞星早就慌了神,想要溜出去卻發現王順早就堵在門口了、

    白磊走到趙平安跟前,抓起地上的酒瓶碎片,一片一片的塞進趙平安嘴裡,死死地捏住他的下巴。能很清楚的聽到酒瓶碎片在趙平安嘴裡擠碎的聲音。

    有些人喜歡亂說話,腦子裡缺斤少兩的嘴裡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說錯話總是要付出代價的。

    白磊也不是什麼善男信女,骨子裡的狼性總會有需要爆發的時候,本來就想今天跟趙平安連本帶利算算總賬,卻不想聽到了一些編排紅姐的話。

    自作孽不可活。

    趙平安使出吃奶的勁也掰不開白磊的手,只能眼巴巴的向一旁的催老六求救。

    「年輕人,想必還不懂得得饒人處且饒人的道理吧。」催老六拍去濺在身上的啤酒,說道。道上跌爬滾打了這麼多年,說話自然有一定底氣,他也認出了白磊就是在黑市拳場擋他財路的人。

    「中年人,你有興趣指點我一下?」白磊打趣的說道。白磊不認識這個人,但能跟趙平安坐在一張桌子上吃飯的想必也不會是什麼好貨色。

    「做事不要做絕,夜路走多了,總會撞到鬼的。」

    「我要是說我這張臉能辟邪,您信不?」

    催老六沒想到白磊這個油鹽不進的貨直接不買他的帳,身邊沒有幫手,眼前這幾個年輕人也都是一些只知道吃飽了不餓的蠢貨,派不上大用處,最後只能氣呼呼的坐下,假裝沒有看到趙平安的求救信號。

    王順是有心人,上次黑燈瞎火的割下來催老六的手指,雖然催老六沒有認出他,但他認出了催老六,走到白磊跟前小聲說了幾句。

    白磊放下嘴裡正冒血的趙平安,饒有興趣的打量著催老六。不管是白家村老頭子的言傳身教還是xa城裡的耳濡目染,白磊也開始慢慢接觸到那些所謂的圈子裡隱藏的規則。

    「原來你是六爺,不好意思啊,我給您道歉,您大人不計小人過,您是前輩,剛才我對您不敬我自罰一杯。」白磊端起酒杯一飲而盡,走到催老六跟前一個勁的點頭哈腰。

    催老六這時有點迷糊,不知道白磊這又是唱的哪一出。催老六也是老江湖,立馬想借坡下驢,瞧著剛才白磊對待趙平安的那一手就知道他不是心慈手軟的主。催老六簡簡單單的嗯了一聲,就要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等等。」白磊堵住催老六。「剛才我也算是按規矩給了你一個前輩的面子,現在我們是不是可以算算我們之間的帳了?大家都是明白人,說話不用藏著掖著,上次派人在飯店裡抓我的人是你吧。我還聽說您那手指頭不知道讓那位好漢給您割去了,挺疼的吧。看看看看,這新手指頭造的真好,不便宜吧。」

    白磊拉著催老六的手,撫摸著那根鐵手指。

    「但是有些東西還是原裝的好,假的雖然漂亮,但不一定結實。」白磊說著,生生撕下來催老六那根剛裝上不久的假手指。

    「回去吧,這是利息,用不了多久我還會帶禮物去看望您老人家的。」

    催老六疼的說不出話來,十指連心,就算是假手指也是連著骨頭帶著肉的。也算是他流年不利,有仇的主都跟他手指較上勁了。

    今天這齣戲也是白磊無奈之計,一天到晚的被人莫名其妙的陷害排擠總不是個事。有些人喜歡蹬鼻子上臉,總以為別人按兵不動就是好欺負的主。白磊也是想通過今天這事讓某些人給他身後的人帶個話,白磊想要那些人知道,他不是砧板上的魚肉。

    兵馬俑前面白磊不僅僅懂得了什麼叫牛叉,更是挖空心思的想要體會一把牛叉的滋味,但這些都需要時間去積累。不管是錢光明的咄咄逼人還是趙平安的欲加之罪,白磊都裝在心裡。小學語文教材上『不是不報時候不到』這八個字白磊也裝在心裡。

    每個人心裡都有桿秤,稱得出自己有幾斤幾兩,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該做什麼樣的事兒。

    「你們還愣著幹嘛,沒看到兩位爺都在流血?」白磊朝一旁傻站的小青年吆喝一聲。

    幾個小青年如蒙大赦,拉起催老六和趙平安就往外跑。

    「你說這幾個人怎麼就這麼賤呢?」白磊點上一根煙,也扔給王順一支。

    「以前聽牢裡的幾個兄弟說過,『江山代有賤人出,各領風騷沒幾年』。」

    兩個人很有默契的相視一笑,其中的韻味不言而喻。只可意會不可言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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