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兩百五十一章 冷清的死志 文 / 戀家小子
「你沒事吧,怎麼跑海裡去了?」江洋笑著也跳進了海裡把魔娜抱了起來。
「哼,還不快追,冷情走了。」魔娜氣憤的拍打著江洋的背說道。
「哦,走了不就走了,沒事,不過是一個三階殺手而已,構不成威脅。」江洋不屑說道。
「難道你真的不記得她了?」魔娜此時卻有些狐疑,緊盯著江洋不放。
「什麼記得不記得的,我說了我跟她沒什麼的,今天第一次見面,敬佩她的性格才放她走的。」江洋還以為魔娜是在試探他呢,連忙表忠心道:「我發誓,要是下次她再敢出手我絕對殺了她好麼?」
魔娜無語:「誰要你的發誓啊,我是問你記得不記得冷情這麼個人。」
「真的沒見過,honey你要相信我啊。」江洋的神色那叫一個真誠啊。
「唉,難為別人對你用情這麼深,你竟然轉眼就忘了她了。」看見江洋這樣魔娜有些感傷,想起了自己,若不是劉夢瑤的提議她和江洋也會變成陌路人吧。
「好好想想,你真當我看不出來你對她的不同啊,或許你自己沒有發現,但你的反常行為卻說明了你以前一定見過她,或許……還傷害了她。」魔娜看了一眼江洋深深說道。
看到魔娜如此正經的神色江洋不由狐疑起來在自己離開的這段時間她和冷情之間發生了什麼事,不過卻也聽她的話思索起來了。
「冷情?」他喃喃,而魔娜也在一旁提醒道:「想想你認不認識冷家的人,想想你為什麼對冷情如此不一般,即便她不把你放在眼裡,甚至反威脅你你都不生氣?想想吧,你的心會告訴你她是誰的……」
「冷家,第一殺手世家,冷情……」江洋眉頭微皺,最後腦海中靈光一閃,像是想起了什麼忽然說道:「難道是她?」
兩年多前,受劉天城之托保護劉夢瑤,最後卻在機場發現了刺殺劉天城的殺手,而那個殺手,似乎就叫這個名字。
本來那些事情江洋都忘記了的,冷情於他說來不過是生命中的一個過客,不可能記的和魔娜劉夢瑤一樣清晰。但是現在回想起來,好似那時他和冷情之間發生了不一般的事誒,好像自己…總摸人家的胸來著……
想起了這些事江洋不由臉一紅,偷眼看向魔娜卻發現這妮子正笑意盈盈的看著他。
「怎麼樣,想起了吧,辜負了人家吧,你這個負心漢。」魔娜幽幽說道。
「哪有,魔娜,你要相信我,我和她真的沒啥,就算以前見過但連朋友都算不上,那時她還想殺我呢。」江洋解釋道。
「這些話我不聽,當年我也看你不順眼來著。」她瞪了江洋一眼,隨即催促他說道:「快去找她吧,她可能真的會因為你的一句話就自殺的。」
「不會吧,她都走了還會自殺?」江洋狐疑。
「會的,我感覺到了她的心傷,她說她累了,可能真的會藉著這個機會自殺。」魔娜凝重說道。
而聽到魔娜這樣說江洋也不敢大意了,雖然冷情給他的印象不是很深,但也算得上一個故人,又由於當年的那些混賬事,要是因他而死的話他可真會悔恨一生啊。
靈識狂掃出去,甚至深入海水下幾百米,但是卻找不到冷情的影子,用追蹤手段發現,冷情根本就沒走,而是轉身回了孤島。
而此時孤島另一邊的海灘上,冷情坐在沙灘上,雙手環繞著雙腿蜷曲在一起,下頜抵在雙膝間,雙目出神怔怔的望著遠方。
此時天已快亮了,天際顯現一抹魚肚白,透徹的海水別樣的藍。冷情望向遠方,回憶起自她有記憶來發生的事。
她是一個孤兒,被師父抱回冷家賜予冷姓,童年不是很快樂,在訓練中度過,但卻也並不是很灰暗,因為看似嚴厲的師父其實很溫柔,屬於刀子嘴豆腐心的那種女人。
「冷情,你要記住,這個世界上最不可靠的就是男人,所以我們女人要當自強……」她知道她師父經歷過一段悲傷的往事,所以也跟著她師父恨起男人來。
而若是沒有江洋的出現的話那麼她會一直單純的認為「男人就是混蛋」這個理念,兩年前的那幾天,雖然她被江洋吃盡了豆腐,但卻是她人生中最快樂的幾天,被一個男人細心愛護的那種感覺,真的很不錯呢。
這兩年來發生了很多事,不知道為什麼以前相親相愛的一家人會突然分成兩派,以大長老為首的一派和以家主為首的一派開始了明爭暗鬥,有時甚至會有血拼發生。
最後,大長老一脈贏了,而家主一脈成為了附庸,而冷情的師傅,正是家主的妹妹,所以這些年來她的日子也是頗不好受。
冷巖是大長老的兒子,一向喜歡她,以前她還能藉著她師父的威勢來避開他,但是現在,她師父都自身難保了。而她,在家族的壓力下只能和石巖呆在一起。
這次被中年黑影帶來,也是逼於無奈,她根本就沒有反抗的餘地。
這些年來她也累了,家族沒亂之前還能安心修行,家族亂了以後就每天都要和別人勾心鬥角,還常常身不由已。若是江洋沒出現的話她可能會認命,但是現在,江洋給了她一個自殺的理由。
既然你要我死,那就死吧。她對江洋說不出是什麼感情,匆匆幾天的相處要說就愛的他死心塌地是不現實的,只是不反感而已,至少比家族中的那些人,她更傾向於江洋。
雖然是個混蛋,但至少這個混蛋的性格我喜歡呢。
況且冷巖死了,中年黑影也死了,這次他們冷家除了她已經全軍覆沒了,若是她活著回去的話只會給大長老一脈更多的借口開戰,那樣對家主一脈,對她師父不利。
所以為了她師父,她也不能不死!
雖說也可以遠走他方隱姓埋名,但是以她的性子,卻是不可能這樣做的。
「喂?」她打了個電話,她在乎的人不多,江洋勉強算一個,而剩下的,就只有她師父了。在生命的最後一刻,她想跟她師父告別。
「冷情,你沒事吧,那兩個畜生沒對你做什麼吧?」冷情被帶走時她師父在閉關,所以並不知道冷情被他們帶離家族。
「師父,我沒事。」聽著手機另一邊看似嚴厲冷冽但實則溫馨的話語冷情笑了,但雙眸卻一紅,這樣的話語,以後再也聽不到了啊。
「冷情,你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她師父發現了她的異常,急忙問道。
「沒事,只是我有些累了。」她輕輕說道,隨即不給她師父再說話的機會就又開口說道:「師父,冷崖長老和冷巖都死了,這次的任務沒有完成。」
「返還這個任務吧,目標太過強大,我們家族已經禁不起打擊。」在生命的最後,她想的依舊是家族。
「喂喂,冷情,你在哪兒?告訴我,我去接你。」可是她師父沒管那些,因為她聽出了冷情話語中的死意。
「師父,感謝您二十幾年來的教導之恩,冷情不肖,不能再伺候您老人家了。」冷情悲痛說道,眼眶中有淚水流出,想起和她師父相依為命的那些歲月,原來天空是那麼的蔚藍……只是可惜啊,不管是因為她不想再參與冷家的爭權奪利,還是為了她師父短暫的平靜,她都不能不死啊。
隨即再也不管手機中她師父嚴肅的話語,一把甩出,手機撲通一聲掉進茫茫大海,像是她與這個世界告別的哀奏。
拿出江洋那把飛刀,摸了摸刀鋒很鋒利,抬頭看向地平線,此時海風吹來揚起她髮絲,天際第一縷光線照射在她身上,顯得她是如此的聖潔。但臉上的悲慟之情,眼中的死寂之意卻又驀地給整個世界都帶來了一抹灰的色彩。
雙手高舉飛刀,朝著自己的心脈刺去。但忽然一道金光閃爍了她的眼睛,令她刺去的雙手不由一滯,隨即只聽鏗的一聲手上的飛刀好似被什麼擊中一般,震的她的手心生疼。
不過,隨他了,一切都阻止不了她想死的心。飛刀繼續朝心脈刺去,只聽遠處傳來一聲嘶啞的哀鳴:「不要!」
她想偏過頭看看,看看是誰在吶喊,但是,飛刀抽出,她除了刺眼的紅就再也看不到別的色彩,整個世界已然成為了一片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