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百六十五章 先天演卦 文 / 林蒼白
凌霄對於人的長相都是記憶地特別深刻，即便對方是和自己只有一面之緣的人，也能想起對方和自己在何時曾經遇見過，有和自己又了怎樣的交集。
眼前的囚車之上，正押解著七八個人，為首的便是一個清麗的女子，那女子雖然身上穿著囚服，頭髮也稍稍地有些亂了，但是還是掩蓋不住她原來的相貌。
這女子，乃是當初他方到渤海郡的時候，在巨木之森裡和凌天放一起遇見的司馬家的那些青年男女，當時這些男女的實力均是超過了他和凌天放，沒說幾句就打將起來了，但是在戰鬥之中，眼前的這少女對他處處留手，看著他的眼神也是有些不對勁，最後凌霄和凌天放逃脫走了，過後也將這個少女沒有放在心上。
不過眼下想來，在之後的宗門之戰之中，凌家本家的其他仇敵例如張家黃家都投靠到了青松宗的聯盟那邊，唯獨是這個和自己又過廝殺的司馬家沒有出現在聯盟的名單裡頭，當時整場戰役聲勢浩大，自己也沒有太在意。
眼下怎的是在這光明教外頭遇見了，而且還是這樣的光景。
「你還記得我麼？」凌霄開口向那少女問道：「那些強盜是你僱傭的，梅花印記也是你留的？你這樣做是為了什麼？」
少女開口輕笑著道：「看來你還是沒有忘記我啊，梅花印記是我留給你的。」
一旁的光明教主看著凌霄這樣的神情和面容，也是開口道：「神子，你和這姑娘認識？」
同時那光明教主在心下腹誹道：「這該不會是誤抓住了神子的親人了吧，萬一觸怒了神子的話……」
「嗯，是認識的，」凌霄開口道：「鬆綁他們，然後帶他們去好生洗漱整理一番，我還有一些事情要問他們。」
教主道了一聲：「明白。」
習慣了自己的神子的身份和光明教主的恭敬態度之後，凌霄也是逐漸地走入了光明教真真的主宰這樣的角色，畢竟是自己手下的勢力，若是自己表現地太過於慫的話，反而容易變成這些人的傀儡啊。
這姓司馬的一家人實在是太過於奇怪和邪門了，那梅花印記，普天之下也就只有他一個人知道，絕對沒有第二個人可能明白，並且如果不是這個少女主動地發來這梅花印記的物事的話，自己都還想不起來。
凌霄上輩子乃是復仇之時，和敵手同歸於盡之後，以強大的復仇的欲、望回歸到這人世間的，重生的時日還是自己這十幾歲的時候，在意識消散之後的一片混沌朦朧裡頭，凌霄在重生之前，便在混沌的意識裡，見到了這枚特殊的梅花印記，與普通的梅花印記都不太一樣，那梅花印記的邊角是不同於其他的印記的。
而後自己重生，這個作為了自己的被埋藏的記憶，平常自己都記不起來。
這次遞交過來的信箋上的梅花印記，分毫不差，凌霄當時看到的時候就驚出了一身的冷汗來。
他得弄清楚是怎麼回事。
光明教中，凌霄的屋舍之內，門外傳來了光明教眾的聲音：「神子大人，人已經帶到了。」
凌霄淡淡道：「進來。」
大門吱呀一聲地開啟，那少女已經換上了一身合身的衣服，整個人亦是梳妝整理了一番，顯出了原先的那清理脫俗的面容來。
門在少女的身後又是關上，那少女站定在那裡，明明之前算是階下囚的身份，但是此刻的臉上竟然沒有半分的拘謹神色，就站在那裡那樣看住了凌霄，凌霄也是抬起頭來看住了他，開口說道：「坐吧，不用我問了，你開口說吧。」
「那枚梅花印記，是我以先天演卦算出來的。」少女倒也是不客氣，坐在了另一邊的一張椅子上，開口說道。
「算命？」凌霄有些奇怪地回過頭去：「你們不是武學世家麼，如果沒有記錯你們還是用槍的家族，怎的，還兼起了算命的行當？」
「我們家的確是武學世家沒有錯，算命的能力就只有我和我爺爺有，我們家族都是隔代相承的，每隔著一代，就會出一個神算，能測過去，也能測未來。」少女開口說道。
「你叫什麼名字？把整個事情的詳細經過說說。」凌霄直接開口說道。
「寇若言，我們家族的這個遺傳血脈只有一樣是不好的，就是我們只能測出福祉，卻不能測出禍患來，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我們家族也一直不能壯大，維持在一個不大不小的水平，只能做到和凌家本家一樣。」
「然後呢？」凌霄問道。
「我們這種被遺傳了神算身份的人，有一項禁忌是不能觸碰的，那就是不能測算自己的命運和姻緣，那樣會造成無法挽回的後果，我的曾爺爺曾經這麼做過，造成了難以挽回的巨大災難，差點導致了我們家族的滅亡。」寇若言開口說道。
「但是你最後還是測算了自己的姻緣對吧。」凌霄笑道。
人都是有些反抗意識的，凌霄也不例外，越是被明令禁止的事情，有些離經叛道之人便越是要去做，哪怕是活血能造成不可挽回的後果，也是在所不惜。
「對，我測算出了我的姻緣，畫面之中就只浮現出了模模糊糊你的樣子，還有一個梅花印記，對你的身份都不知曉，之後我和哥哥們在巨木之森遊歷的時候，遇見了你，交手之中我就對你留了情，當時我想對你說些什麼，但是我有些害怕自己主動去沾染了這段姻緣之後，就會給家族帶來不可挽回的災難，就在我猶豫的時候，你和那凌家的人便離開了。」寇若言開口說道，眼神卻是一隻瞧著凌霄的面龐，沒有分離開。
凌霄也是明白了當初為什麼在那巨木之森之中，這個不相識的女子對自己處處留情的原因。
「後來呢，現在又是怎麼回事？」
寇若言嘴角浮動起了一抹笑容，開口道：「我們算命之時，都是要在家族的祭壇之中祭天的，後來我的算自己姻緣的事情被家族裡的人發現，都一致認為我會招致來巨大的禍患，不久之後凌家本家和桑木門爆發了戰事，桑木門找上門來要求聯盟，本來和凌家本家有仇怨的我們認為這就是大禍患，就舉族遷移到了這乾坤洲來。」
「之後青松宗和天陽宗大戰，牽扯進來的宗門不計其數，死傷甚多，是一場席捲了好幾個州的大戰，宗門上下一致認為這就是當初我算自己姻緣而導致的大禍患，但是好歹我們逃過了一劫，之後我們司馬家就在這乾坤洲定居了下來。」
「那你怎麼又找上了我？」凌霄開口道。
「我和幾個哥哥在一次外出的時候遇見了傭兵團打劫，自然是我們贏了，而後在那傭兵團的身上無意之間發現了你的畫像，一番詢問之下，才明白你已經是這乾坤洲的大紅人，乾坤二王現在都想得到你，無數的傭兵團在追殺你。」寇若言道，
凌霄暗自歎了一聲，還是自己拿到的禁咒卷軸立下的功勞，搞得他得去那乾坤皇城去避風頭。
他道：「所以你就重新算到了我在什麼地方，然後找到了我，你認為這梅花印記對我相當重要，所以用這梅花印記引我前來，對吧。」
寇若言點了點腦袋，凌霄點點頭，一連串的事情似乎都串起來了，這姑娘又算了自己的姻緣凌霄一遍，重新招致了一項禍患，惹上了這光明教，雖然不知道彼此之間有什麼過節，但如果不是自己遇見了那光明教的主神變成了神子的話，這司馬家估計可就慘了。
凌霄也不知道說些什麼，自己和這個姑娘即使是上輩子都沒有交集，這會兒突然跳過來和自己說是他的姻緣命中注定一類的，凌霄也是有些拿不準自己心裡頭的想法來。
送上門的姑娘，這是男人心裡頭都會想的事情，可凌霄已經不是普通的熱血少年了，自然是對這些事情有些牴觸的。
寇若言看著凌霄，又是開口說了一句：「你知道麼，我無法測算出你的未來。」
凌霄有些愣神和疑惑，開口道；「這什麼意思？」
「我曾經測過你的將來，事實上雖然不能測出一個人的結局是怎麼樣的，但是在未來的一些事情還是能模糊地知道一些，但是我測不出你的未來，因為在卦象裡頭顯示，你的命格有兩個。」
頓了頓，寇若言又道：「雖然這很難讓人相信，命格是一個人的命運所在，一個人只能有一條命運貫穿始終的，不可能會出現兩個，但是你的命格卻偏偏是兩個，讓人無法得知你的未來是怎麼樣。」
凌霄的心下又是一震，先前被測出了梅花印記，現在說是命格，這少女的算命能力已經是到了通天的境界了。
同時，凌霄心下也萌生出了將這姑娘帶在身邊的想法，這姑娘既然是絲毫不顧及自己的生命危險來兩三次測算她自己和他的姻緣，足以說明她對凌霄的情深，雖然凌霄也不明白這情到底是什麼時候湧出來的，但是如果現在直接了當地拒絕他的話，反而是不好。
凌霄長出了一口氣道：「那既然是這樣的話，如果我要趕走你的話，你會怎樣……」
寇若言看住了凌霄，臉上是一覽無餘的笑意：「你不會趕走我的，你是這光明教的神子，也是具有兩個命格的不同於尋常的人物，你需要我這預支旦夕禍福的能力，你有野心，所以你不會趕我走的！」
老實說，這爽朗的性格，直白的樣子，看著眼前的這張面龐，如果說之前沒有感覺的話，凌霄現在心下已經有些隱隱地喜歡上這姑娘了。
這姑娘的能力要是用好了的話，可是能所向披靡的。
想到這兒，凌霄的臉上露出了一抹笑意，開口道：「好，那我就將你留在這光明教了，你的族人我已經安排教主寬赦，你們的族人都可以留在這裡，在這乾坤洲，沒有實力很難以生存下去，有這光明教護佑著，你們也可以保證自己的安全了。」
寇若言站起身來，笑著一下子便抱住了凌霄，那溫婉曼妙的身子一下子便撞進了凌霄的懷抱之中，凌霄的鼻翼之間，一陣處子的體香氣味直接衝入了鼻翼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