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七十六章 黃雀在後 文 / 林蒼白
那木行天冷笑了一聲,開口道:「即便是在你的主場又是如何,現下可是你們坤勢力擅自違反了約定,我們二人便要聯手在這裡做掉了你!」
凌霄心下一個咯登,放才自己調息完畢了之後便回到了洞口,而後就感受到了一種別樣的靈氣的波動,明顯是楊寧等人遭受了圍攻,莫蘭溪等人也是被這一陣仗吵醒,更是醒轉了回來,幾人抱著想要來救援的心思,沒想到山陽城的城主和禁衛隊長已經是先行趕到了。
這種級別的戰鬥可不是他們能插手的範圍。
凌霄心下已經是開始盤算要不要先行離開了。
青年冷笑了一聲,道:「按著你們現下的打算,想要做掉我,話我不說第二次,此處的主場乃是誰人的。」言罷,他將手指一個屈伸放在了口中,發出了一聲長長的哨聲。
地面上亦是隱隱地開始震動起來,木行天和禁衛隊長的臉色均是一變,青年放下了手,冷聲道:「先前便是說了,此處,乃是何人的主場,眼下這山脈上下盡數是我的人,我看你要朝著哪裡逃走。」
話音剛落,四下裡便是有不少的人從天空之中一降而下,三三兩兩,而後數量更是多起來,配合遠處獸類踏地時候發出的咚咚震地聲響,形成了一種足以讓尋常人都感到窒息的震懾聲響來。
凌霄不由地握緊了拳頭,暗罵自己實在是太過於魯莽了,來人多為青年,少許亦是有少年或者是中年男子,但是無論是少年青年或者是中年,渾身震懾出的氣浪,都是表明本身的修為恐怕都已經到了一種境界。
凌霄可以感覺地道,這圍住了他們的人,挑出任何一人來,都可以和城主或是禁衛隊長來上一戰。
木行天的臉上顯出了難以置信的神色,而後眉間一寒,開口道:「如此說來,你們是已經早就有了準備了麼。」
青年嘴角扯上一抹冷笑,語氣也是帶著一種令人作嘔的妖冶感:「我夏河乃是一府之尊,自然是有許多幫著我的敵手,獸群已經蟄伏,你山陽城的防護罩再也撐不過一晚,我自然是要多叫上一些人手過來,晚上獸群咬起人來,哎呦,可是難看地緊啊,這些人是幫你們這種高手死得體面的人啊。」
凌霄伸手在自己的衣襟之內摸索一下,伸手而出,將一塊成型的靈沙朝著前頭揮去,手中結印,那靈沙在半空中發出了一聲爆響來。
一直沉默著沒有做聲的趙曄突然蹲伏下身子去,伸手拍擊了一下地面,他的速度奇快,做出的動作又是怪異,出乎了夏河等所有人的意料,同一時間,從那地面之下伸出了數只由泥土行程的手臂來,扯住了所有人的腳踝,盡數朝著下面一個拉扯。
靈沙造成的劇烈爆炸沒有對夏河等人造成什麼傷害,反倒是那爆響和四下濺射開的極微的靈沙暫時地阻礙住了他們的視野,等到他們回過了神來,原地已經出現了數個巨大的坑洞,凌霄楊寧木行天一行人早已經是不見了蹤影。
「遁土術麼?想不到你們這裡也算是有些奇才在啊。可惜你們逃不遠。」夏河伸出劍指,對著四下裡圍起的一眾人等一個伸指,下一瞬,那些人四下裡散開消失在了原地。
一名少年走上了前來,赫然便是頭一晚驅使著獸群攻城的那名俊秀少年,只見他微微頷首一下,開口道:「大哥,那扔靈沙的男子,我覺得有些不對勁,卷軸的氣,似乎是從他的身上散發而出的。」
夏河聞言,點頭輕笑了一下:「是麼,你在坤王那裡受過教習,是比我的眼力要好上一些,那便是好了,眼下他們用了此術法,跑的也不會太遠,到時候讓你查驗下便是明白了。」
一處緩坡上,一眾人或是站或是坐,都是氣喘吁吁的摸樣,凌天放和朱思儒喘地最是厲害,莫蘭溪其次,而凌霄和楊寧則是面色有些煞白,只有那木行天和禁衛隊長只是微微地皺著眉頭。
楊曄出聲,他的臉色乃是所有人當中算是最好的:「方纔情勢危急,沒有知會大家一聲便用了遁土之術,還請海涵。」
遁土之術,乃是武技之中少有的潛土之武技,練成此武技者,初時可以自身潛入土層之中,來去自如,大成者,可以將其餘的隊友一併納入土層中,進行短距離的遷徙。
只是這術法未到完美境的話,會有一個致命的弱點,那便是將隊友一同拉入土層之下的時候,雖然施術者可以自由呼吸,但是隊友卻是沒有辦法在下面呼吸的,適才楊曄用了這招能力,在土層之下裹挾著一眾人前行了一陣,估摸著以大家的靈力儲備無法再堅持下去了之後,才遁出了土層。
如果再在那土層之下待得久一些的話,修為最差的朱思儒和凌天放就要窒息死在土層下了。
木行天這時候開了口:「無妨,你這個年歲能將遁土之術練習到這個境界,已經是相當厲害了,後生可畏。」
凌霄這時候也開口答謝道:「多謝你出手相救。」
楊曄擺手一下:「不用過多言謝我,方纔我們所有人都在那坤王走狗的監視下,如果不是你主動扔出了足夠昂貴的靈沙暫時遮蔽了他們的視線的話,我也沒有機會用出這術法來。」
一直沒有做聲的禁衛隊長蹲伏下了身子,指頭伸出點在了那地面上,冷聲開口道:「追上來了,楊曄,你的遁土之術最多能前行多遠?」
楊曄亦是面色有些難看:「在不考慮窒息的境況下,方才再多走十二息,已經是極限了。」
禁衛隊長面色又是一震,手指從地面上收回,道:「動作停了,他們知曉了我們的方位,但沒有追上來。」
禁衛隊長站起了身來,冷聲道:「太魯莽了,他們是想把我們困在這山上無法下去,一直耗到了晚上……」
他的下半句話沒有直接說出來,事實上,就算他不說其他人也是知道了這件事情的後果。
門口的普通禁衛隊的隊員根本就不是昨天晚上襲來的那些個凶獸的對手,昨日那些凶獸猛攻了一夜,那防護罩本就快要撐不下去了,眼下耗到了晚上,山陽城城中少了他們這兩個重要的戰力的話。
可以想見那將會是一場毫無懸念的屠殺。
楊寧面如死灰,手指也在不斷地顫動著,開口道:「我……這都是我的錯,若不是我錯放了消息的話……」
木行天伸出手來示意楊寧不用說下去,他的語氣亦是有些悵然:「這只能說是時事弄人吧,眼下我們只能是殺出一條血路去,先回到城中再說。」
禁衛隊長冷聲開口道:「若是我們入了夜還是殺不回去的話,宵禁已開,防護罩一啟動,就連我們也無法進城裡去,屆時我們便是砧板上的魚肉了。」
木行天面色冷峻:「殺。」
一日很快便是過去,梁衛扶著楊曄靠伏在一棵樹下,楊曄的右手上血流不止,傷口深可見骨,楊曄的面色也有些煞白,如若不是他的實力足夠強悍的話,這一道傷口就能讓他失去了所有的戰鬥力。
凌霄的面色鐵青,他的右肩處也有一道清淺的傷口,眼下他也是坐在了原地調息著,一整天過去了,眼下正是夕陽西斜的時候,他們卻還是被困在了這森林之中不得出去,他們已經是突圍了不下十次了。
但是每一次,他們都被防守在外的人盡數地擋住,即便是木行天和禁衛隊長一塊聯手也是無法突圍而出,而方才楊曄想使用遁土之術潛出去,卻沒曾想對方早就對他已經有了防備,楊曄和楊寧方一現身就被對方打了個悶棍,如果不是楊寧拚死護著,加上楊曄用遁土之術逃了出來,他們只怕是要死在了裡頭了。
凌霄方才也是先行出去探路,卻是經歷了生平以來最為凶險的陣仗,若不是用出了雷神之怒暫時阻擋住了他們的攻擊的話,凌霄只怕是要死在了這外頭了。
一行人的面色都很難看。
凌天放站起了身來,到了那高處一些的地方,夕陽已經沉入了地平線以下,凌天放不由地喊了一聲:「太陽下山了。」
眾人都是朝著那個方向看過去,最後一絲陽光從雲層之中斜射出去,匿消在了在了山的那一邊,木行天喃喃自語了一句:「糟了。」
彷彿是專門為了照應上這一句,地面開始不斷地顫動起來,眾人都是不由自主地將自己的方位轉向了山陽城城門的方位,那一陣的顫動表明了現下襲來的凶獸浪潮是有多麼恐怖的程度,只怕是比昨日晚上的那一陣浪潮來得,還要更加恐怖上一些。
同時,禁衛隊長也似乎是感覺到了什麼一般,蹲下身去將手指放在了地面上,冷聲道:「他們的人都朝著城門口的位置去了。」
木行天道:「宵禁已開,我們進不去城中,只能死守在外城的城牆處,眼下守不守地住這山陽城,可就全看我們了。走!」
木行天和禁衛隊長身子均是一動,朝著山陽城門口的方向奔襲而去,楊寧緊隨在了後頭,凌霄等人則是跟在了最後頭的位置,一行人迅速且快捷地朝著那方奔襲而去。
到了那城門不遠處昨夜觀戰的那處山崖之上,木行天的面上旋即裹挾上了一層寒色,門口的禁衛軍已經是盡數地覆滅了,只有一隻接著一隻的凶獸在接連不斷地攻城,而那門口的防護已經是被破出了拳頭大小的裂口,隨著凶獸的撞擊,那裂口亦是變得更加地巨大。
不再遲疑,那木行天和禁衛隊長登時便衝了過去,一記光刃,一道斬馬刀破,將聚攏在城門口的一堆凶獸打得凌空飛起,血肉四濺。
卻聽得耳旁有一道道光束破空的聲音,木行天頭還未轉過去,身後就傳來了恍若玻璃般破碎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