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二十三章 塵封之事 文 / 林蒼白
天陽宗現下和青松宗如此大張旗鼓地展開一番戰事,這事情要是放在千百多年前,那是難以想像的事情。
不是因為別的,而是因為那時候的天陽宗乃是附近幾個州之中最為強大的宗門存在,已然隱隱是有了極道之境宗門的盛態,那時候的天陽宗何等地風光無限,十八鎮宗獸,台上第一長老,生生不息**,數種上乘的武學典籍,隨表挑選一樣出來,都是上等的武技。
而那時候的青松宗論及起來,也不過是給天陽宗提鞋的附屬宗門,青松宗的宗主見到了天陽宗的宗主,臉上都得擺出客客氣氣的神情和樣貌來。
那是何等地威風,何等地厲害。
只是這一切的終點都止於生生不息這門功法失傳之後,生生不息乃是天陽宗的鎮宗功法,驅動十八鎮宗獸需要這功法,開啟護山大陣需要這功法,甚至是催動那刻意打造出來的宗主金劍都要用到這門精妙絕倫的功法才是行,但是沒有了之後,這一切便是變成了無用功。
生生不息功法失傳之後的數百年間,天陽宗亦是逐漸式微了下去,倒是原來的附屬宗門青松宗有如神助一般直線上升,逐漸地脫離了天陽宗的管轄,而後遷居海島之後,勢力更是把桿而起,最後竟然到了和那天陽宗分庭抗禮的程度。
而天陽宗憑藉著原先打下的堅厚的底蘊和財力,才算是撐到了今天,只是輻射的範圍也只能是僅限於自己所在的那個州附近的周邊了,沒有當初最為風光的那段時候,只是頓下足,那三江五海的宗門都是要顫上兩顫。
而生生不息功法失傳之時,在任的宗主便是在這金劍之中封印了自己靈力化成的魂元,天陽宗宗主朱嵐塵,自朱嵐塵之後的天陽宗主,再也沒有人會使用生生不息這一門功法,而這功法亦是就這樣失傳了下去。
到了凌霄這一代,已經是隔了八代宗主了。
原本在這金劍之中凌霄的神識海和這金劍之中的空間相互接通,和這數百年的天陽宗主再次相逢,亦算是一件好事,也能知曉在天陽宗上下都只有屈指可數的幾人才能夠知曉的天陽宗當年的往事。
但是那宗主的分身魂元在這金劍之中已經封印了太久的時間,已然是維持不了多少的時間,只能是告訴了凌霄將這自己的魂元吞噬,獲得自己的幾分力量才可。
凌霄感受到那魂元鑽進了他的丹田之處後,週身的四肢百骸,所有的經脈都像是被靈力直接貫通了一般,身上每一個靈氣的出口都像是要冒出了火焰來,端得是厲害無比。
凌霄的瞳孔忽然之間便是又皺縮了一下,再回過了神來,他的人已經是身處在了那戰陣的中央,眼前不遠處的一名男子在他進入神識海的剎那,還是拔劍的摸樣,而當凌霄從那神識海之中脫身了之後,眼前的那名男子還沒有將手中的劍給抽出,直到凌霄眨動了一下自己的雙眼,自己眼前的一切才像是都活過來了一般,那男子將鞘中的劍嘶吼著,拔將出來。
而後,腦海之中似乎是閃過了一絲電流一般,霎時間,無數的前所未有的武技和學識直接一下灌注進了他的腦海之中,那些原本要自己苦練數久才能學會的高深武技在一瞬間在他的腦海之中深深地刻下了自己的印記,一個接著一個的字眼蹦入了他的腦海之中,嗤嗤地作響。
凌霄長出了一口氣,雙手亦是緊緊地握在了一起,他渾身的每一個筋腱都似乎想要將方纔刻入腦海之中的武技盡數地學會下來。
只是他的腦海之中雖然是銘刻上了這數種的武技,此刻畢竟是在這戰陣之上,要將這武技一個個地從自己的腦海之中轉運到自己的身體上,讓自己快速地使用出這些武技來進行大殺四方,恐怕不是一時三刻能夠辦到的事情。
只是凌霄的腦海當中幾個畫面接連地跳動一下,心下不由地欣喜不已,這方才習得的武技之中,竟然是有關於槍法的武技。
眼下他剛得到了一柄驚雷五品神槍,用上這招數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他不再遲疑,將手中的長槍在身前直接挑出了一個槍花,衝入了戰陣之中。
方才進入神識海,他也不過是在現實經歷了那麼一瞬的時間,天陽宗的頭一波的援軍在場上鬧騰也不過是堪堪幾分鐘的時間而已。
凌霄衝入戰陣,迎面襲來的便是三個同樣使刀的刀手,只是這三名刀手所使用的刀刃都是不同於別家刀手所使用的刀刃,那刀刃之上竟然是雙面開刃,尾部又有鎖鏈鏈接著,乃是鎖鏈刀,擅長在中長距離的狀況下充當殺器。
凌霄的槍頭點地,整個人在半空之中一個翻轉,將同時襲來的三柄刀刃盡數地避讓而開,同時再次一個反轉,槍頭挑過了地面,朝著地下一頓。
霎時間三道電光朝著三個方向劈動過去,直接崩斷了三名刀手手中的長刀以及鎖鏈,刀身的碎塊迸射進了三人的身體,又穿透而出,三人登時氣絕。
凌霄幾乎是沒有止步,又將槍頭捅進了前面一個來襲的壯漢的肚腹之中,一個換手將那壯漢百多十斤重的身子直接凌空挑起,撞翻了面前的一眾人等,被那壯漢屍身撞到的人等,登時被撞碎了整扇肋巴骨,氣絕身亡。
一人突然閃遁到了凌霄的身前,凌霄一槍點前,那人直接一掌退出,濺射來的氣浪雖然沒有能抵消凌霄襲來的槍,但是震動著自己的身子朝著後頭退了數步,堪堪地停在了那裡,竟然是沒有被凌霄一個照面就給打殺掉。
一直無礙地殺向前方的凌霄也算是碰上了這麼一絲阻力,殺得興起的神智也是清明了下來,瞧著眼前這個一襲黑衣的男子,那男子沒有等凌霄開口說話,自己便是先張了口:「天陽宗宗主麼,我倒要看看你這個私生子強悍到了什麼樣的程度!」
沒等那男子言罷,那凌霄一下閃身向前,槍頭挑動起了一陣槍花,取的便是那男子的命門心臟,豈料那男子似乎是早就有了準備一般,左右屈身一下,躲過了前兩槍,口中似乎還在講解著說道:「槍,首重突刺,橫削,只要熟悉了你作戰的路徑,便是沒有……」
他的聲音戛然之間止住,同時眼裡映照出了難以置信的神色,一柄赤紅色的刀刃,已經在他說話的當口捅入了他的整個胸腔之中,凌霄冷笑道:「誰和你說,我只有槍這一柄武器了?」
言罷,凌霄直接抽刀而出,見得這男子腰間上掛著一枚令牌,對敵手青松宗的知識補習過了的凌霄亦是知道這令牌所代表的是什麼意思。
「竟然是青松宗的五方使者之一麼?太不經打了?」凌霄搖搖頭,又見得遠處有一隊的人叫囂著衝上了前來,他的嘴角浮動上了一絲冷笑,直接用槍身將眼前的五方使者的屍體擊打過去。
那五方使者的屍體直接墜過去,還未到那些人的跟前便炸成了屍快,嚇得那些人都是驚叫出了聲,這招是凌霄慣用地震懾敵人的方法,之前在抵擋四家襲擊的時候就已經是用過了一次,也算是好用地很。
在那些人慌了手腳的時候,凌霄的人同時間閃遁而上前去,左手血刀,右手驚雷槍,大開大闔,將前面一眾的精銳都是殺得乾乾淨淨。
凌家本部的戰陣中央,那些個宗門已經是看傻了眼睛,這凌霄的實力也忒地恐怖了一些,那襲擊上來的可都是青松宗聯盟的精銳所在啊,所有中陣的人都自問自己上去,也就只能做到一打一的效果,而這凌霄竟然是僅僅數招之間,隨手一招就是一個……
那本陣的凌天放也是看了個目瞪口呆,他知道凌霄的戰力強悍無匹,只不過是沒有想到竟然是強悍到了這種程度,堪堪幾招,就將那些個高手殺得抱頭鼠竄。
自問自己上去,能抵擋住三個精銳已經是極限,他不由地有些惡作劇地看向了身後不遠處本陣中央三個凌家的長老,不知道他們的臉上,現在浮現出來的,是什麼樣的表情。
凌天龍平常嗓門最是大,現下卻像是被包子噎住了喉嚨一般,喉嚨之間咯咯作響著,就是發不出聲音來,凌天河已經完全不顧及自己的形象,爬住了欄杆的邊緣朝著戰陣中央看著,似乎看著看著,就能將那在戰場上大殺四方的凌霄給看沒了一般。
而凌天廷嘴裡不住地念著:「這不可能的……這不可能的……」
一連幾天以來,發生的事項都完全地出乎了這幾個可憐的老人的預料,先是式微到了需要自己來庇護的青雲門突然之間牛氣了起來,搞了個祭壇就叫來了天陽宗的數千精銳好手,接著又是自己最輕視的黑石城分家所出的一個普通少年,竟然一躍而成了天陽宗的宗主,還擁有了如此恐怖偉岸的戰鬥能力。
難道真如市井傳言所說,這凌霄,真的是天陽宗長老的私生子麼?
真是想什麼便會是來什麼,天空之中又閃過了兩道金光,降落在了三名長老的身前,朱洪和朱荒兩人看著凌家的三長老,臉上都帶著笑意,開口道:「是凌家七長老么,幸會幸會!」
何等強大的氣壓和氣場,凌天河只覺得自己的指尖似乎都在冒汗了,都在微微地顫動著,這兩名仙風道骨一般的長老和他相互比對起來,簡直就像是仙人與路邊擺攤子算命的江湖老道之間的差別,三長老平日裡都是享受慣了萬人之上的頤指氣使的感覺,突然之間這種變成了小廝的威壓感降臨在了身上,著實是有些經受不住。
只見得那朱洪長老笑道:「不必驚慌,我來,是想要讓凌霄出了你們凌家的族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