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零一章 桑木 文 / 林蒼白
凌霄轉頭,那莫蘭溪姣好的面容映在他的眼裡,他的心下滿是激動的心情,莫蘭溪也會跟著前來。
還未等他臉上顯出欣喜的神色,後頭不和諧的聲響傳遞了過來。
「凌霄小兒,你可莫要把話說大了。」終於有人出聲阻攔,下巴像是要抬到天上去了,狠狠的橫出一刀「以你凌小兒的實力對上桑木門,明的我就不說的,就算來暗的,恐怕也是要賠上身家性命。
那人又是頓了一下,不懷好意地道:「你凌霄的性命是小,可我堂堂凌家的人怎能容你隨意差遣?就算我凌家入不了你的眼,這仙人似的蘭溪姑娘又怎可陪你以身犯險呢?她若是傷了一尺一毫,莫不是你堂堂一個七尺男兒還要躲在女兒家的身後?」
此人乃是凌家二代之人,之前就對莫蘭溪有意思,平日裡本就出言不遜。
聽到廳裡那人說的話,又回想起往日對莫蘭溪有意的傳言,林放早就忍之不住,死捏著拳頭叫罵道:「放你娘的狗屁,你若不是看中了我家蘭溪妹子的美貌,又怎會關心到凌破天那個在你們眼裡不值一提的長輩?」
「休的亂嚼舌根。」凌家的那位好歹也是地元三階的高手,怎受的林放直言侮辱,手中一刀揮出,林放身形一閃險險擋住,凌霄往前一邁,制止了心直口快的林放再次出手。
「閣下這話說的可是有些不妥?凌家隨時名門,但凌霄也不是隨意讓人欺負的去的烏龜,若是閣下不滿,儘管出招,凌霄自會接著。若凌霄今日趴下,自然去之不了,但若是不幸還站著…」凌霄只笑,卻讓眾人心中一寒。
「黃口小兒,米粒之光,豈敢與日爭輝。」凌家的那位額角青筋跳動,揮出一記狠招,本以為凌霄會躲去,不想他竟然是單手輕描淡寫地擋回。凌霄鬼影一動,移至那人身後,那人後心一涼,齜俠欲裂,連呼道:「小兒,爾敢。」凌霄以狂出名,怎麼不敢?隨之狠狠一腳把那人踹的跪倒在地上。
凌家那人慘叫一聲,整個身軀以詭異的姿勢跪趴在地上,碰的一聲巨響,啃了一嘴的泥。
凌霄冷笑;「若是往日我自然不能,但今日我凌霄就算拼了這條命,也要去將我至親的爺爺就出來。事已至此,我自然是不怕的。
凌霄有些許複雜,還想說著什麼,怕誤事的凌天放連忙出了聲。
「如此,便走吧。」凌天放之前便知凌霄實力有所不凡,不想卻已經到了一招敗地元三階高手的地步,心中也是震驚不已。
凌霄看著四下裡的所有人等,早就是厭惡不已了,眼下也是不想再逗留下去,作揖一下,開口道:「凌霄這便是告辭了!」
凌天放也有些怪異地朝著凌天廷作揖一下,三人就這麼走將了出去。
凌天廷這時候開口說道:「由著他們去吧,天放雖然實力差了些,不過那凌霄倒是厲害。」
一時間,大廳中無話。
三人連連趕到桑木門之時,已是黃昏,凌霄雖狂,卻也謹慎,便道:「我等三人歇息片刻,等夜黑風高之時再動手不遲。」
二人紛紛點頭,無意之間已經尊他為首。
黃昏將逝,日落西山。三人潛伏於桑木門不遠處的灌木之中,耐心連許多這方面的能人都比之不上。
桑木門以桑為名,自是滿山遍野的桑樹讓人留下了難以磨滅的印記。
真的只是桑木那麼簡單嗎?所有人都知道恐怕不會這麼容易。
為何桑木門僅僅以幾顆桑樹便成為這一邊的霸主,而其他宗門狠厲十足卻早已易了主?這其中的貓膩,便恐怕是在桑樹之中,這也是三人不隨意輕舉妄動的原因之一。
桑木門守衛很是森嚴,凌霄幾次試探都不得果,莫蘭溪和凌天放開始有些焦急,平時的桑木門是不可能派出如此眾多的守衛,莫不是敵方已經發現了什麼?
可是若是真發現了什麼,將他們捕捉而去便是,又何必如此大作文章。?
眾人皆是感覺桑木門更是危險重重,凌霄為救那個世間唯一的親人,是不能有絲毫退縮的,但若是賠上了性命,想來也是凌破天所不期望看到的了。
凌霄決定,由三人中實力最強的他夜探桑木門。
一條木製的長隴出現在凌霄眼前,隴上掛著無數屍骨,森森的寒氣能將女子嚇哭,長隴的下方便是萬丈深淵,雲霧飄渺,不知斷送了多少能人的小命,長隴邊上刻著幾個血紅色的大字,鎖魂橋,其森冷之氣險些讓凌霄身形一滯。
凌霄幾個鬼步便輕鬆過了桑木門第一道防線,鎖魂橋,讓自詡聰明的凌霄沒了頭腦。
外人皆傳,鎖魂橋乃是桑木門守門大關,隨意便讓凌霄過了,那種可能性低到讓人發指。
畢竟,世間不止凌霄一個高手,但是敢惹桑木門的卻沒有幾個,原因自然不是凌霄是鎖魂橋的剋星,而是因為鎖魂橋的殺招還沒有出現。當凌霄看準這一點的時候,瞳孔終是縮成了針孔大小。
鎖魂橋是沒什麼開頭的,至少幾塊木頭組不成什麼陣法機關,但是,過了鎖魂橋的這一片森林恐怕就有些開頭了。
漫山遍野的枯萎桑樹,讓人不寒而慄的嗡嗡聲,無不預示著無數高手仍然往死桑木門的原因。桑木門不僅有桑,還有蠶,不僅有蠶,還有…飛蛾。
巨大的嗡嗡聲攻擊著凌霄的每一根神經,鋪天蓋地的白色,無處可躲的嗡嗡聲夾雜著巨大的聲波攻擊,讓人隨時走向崩潰的邊緣,此時唯一的想法除了逃便什麼也不剩了。
凌霄自然也想逃,但是卻朝著鎖魂橋相反的方向遁走了,鬼影步伐名不虛傳,幾下便逃出了飛蛾的攻擊範圍。
到現在,不是呆傻之人便不會認為那飛蛾是什麼簡單的物什,鎖魂橋上森森的新鮮白骨,更是說明了它的品種。
天上有一種蠶,極為難生養,名為吞噬,全稱為吞噬天蠶,當它還是幼蠶之時,只是食量比尋常的蠶蟲更長一些,但若結蟲蛹,便不是那麼一回事了,吞噬飛蛾所過之處,只留屍骨,不存活物。
但是強大的物什總會有缺陷,比如吞噬,它們最大的缺陷便是不能離吞噬桑樹太遠,否則便會紛紛隕落。
這些信息無一不是凌霄從幾百年前記憶中翻出來的舊東西,前世涉獵多,也是他能夠在這世上橫走的原因之一。
凌霄知道,若是常人進入鎖魂橋之後,受到吞噬飛蛾的一種音波攻擊,第一想法表示從鎖魂橋上逃走,不會再往桑木森深處逃走,但是鎖魂橋其為狹隘,常人走起,就算是敏捷其為強悍的高手,在鎖魂橋上的速度也是不可能快過吞噬飛蛾的。
凌霄來到凌天放和莫蘭溪藏身的地點,示意他們不要出聲,便把路途的經過全盤說出。
「絲。」凌天放倒吸一口涼氣,「那吞噬飛蛾可是急難養成的物什,這桑木門怎可有如此之多。」
「許是有自己養活的法子。」凌霄也是心有餘悸。
「可有破解之法?」如此情景,但是莫蘭溪先冷靜了下來。
凌霄看著明艷的火堆中自己的倒影,算是遇到了對手,一腳踢向了火堆,說明了他說不清的狂躁。
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眼睛一亮。
「我有法子了。」凌天放和莫蘭溪對視一眼,眼中劃過一抹讚許。
三人靠近,凌霄講出了他的戰術,凌天放和莫蘭溪皆是眼前一亮。
凌霄將二人引到了鎖魂橋去,二人皆是心中一驚,鎖魂橋上,屍體森森,鎖魂橋下,亦是萬劫不復。
即使如此,但事不得不為,即使前方如此光景,還是得硬著頭皮上。
「你二人可是要萬分小心。」凌天放手拿火把,身披盔甲,朝著莫蘭溪和凌霄叮囑道,畢竟,這若是出了什麼事,可就是身家性命全都沒了。
凌霄點頭,莫蘭溪青衣飛舞,卻也是一步未退。
凌天放小心翼翼地走過鎖魂橋,拿著火把在桑木森中大咧咧地晃蕩幾圈。
「幾個小蟲莫不是真膽小了,出來和爺爺罩個面有何不可。」凌天放的嘴唇有些發青,畢竟沒有誰能夠坦然面對鋪天蓋地的蟲子。
嗡嗡聲開始響起,無孔不入地鑽進他的意識,神經。
凌天放按照凌霄的指示,手揮著火把向鎖魂橋反方向遁走,速度快到從未有過的極限,仍然被飛蛾追的無處藏身,臉色不由得大變。
掏出腰間準備好的酒壺,凌天放含起一口烈酒,吐在火把之上,火把火勢沖天,凌天放以它為武器,游龍般武動,勢如破竹,飛蛾紛紛掉落。
隨之凌天放又是吐出口中剩餘的酒水,火把燒旺,又是火勢沖天。
這邊凌霄和莫蘭溪二人見凌天放已經得手,便火速通過鎖魂橋,桑木森。
護門吞噬飛蛾被凌天放拖住,二人輕鬆來到了真正的桑木門前。
桑木門一片生機勃勃,實事不像養了無數食人蠶蛾的模樣,讓二人心中更是一詫。
莫蘭溪與凌霄對視一眼,蘭溪略過桑木門前,守門弟子恰好看見,分出倆人查看:「宵小,哪裡逃?」
莫蘭溪翻滾過幾道大橋,回頭一望,隨之隱匿了蹤跡,二人尋人未果,紛紛趕回。
這邊凌霄將剩下倆個高手解決,易容成其中一個體型相當的弟子。
此時門口只剩下一個守門第一,二人剛回便訊問:「桑雨哪裡去了?」
凌霄眸中一縮:「弟子在。」若不是剛剛看到這名弟子名為桑雨,恐怕真是要落下把柄了。
倆位高手皆是鬆了一口氣。
「他呢?」
「他昨晚許是貪杯,站著腿軟去歇息了。」凌霄連著他的聲音也是模仿了去。二人心中卸去了警惕,對凌霄的話自然是深信不疑。
凌霄暗暗走到二人身後,一手喚出血刀,一手便使出了寒冰碎玉掌,二人卒。
凌霄連忙與早已等候的凌天放和莫蘭溪匯合,二人看見凌霄若隱若現的鬼步,終於放下提起了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