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五十七章 朱思儒之邀 文 / 林蒼白
凌霄心下只是顫動了一下,將把脈的手給手給抽了回來,跟這少女相處的時間已經是日久,乍一見到這如花的人兒壽命卻只剩下五年……
朱思儒見到他的面容,以為是方才生死酣戰下的驚魂未定,笑著點了一下他的腦袋說道:「瞧你嚇得,人可是我殺的,你得謝我才是。」
凌霄轉頭看著老婆子的屍體,之前被這老婆子追殺的事情也是讓他有些心悸,現下,這老婆子終於是死了。
凌霄和朱思儒以為老太婆一死,這件事就算是過去了,卻是不曾想到,老太婆死後,老太婆所在的宗門馬上就得知了老太婆死去的消息,引起了老太婆宗門內不小轟動,更是為他們引來了日後的殺身之禍。
這老太婆名叫桑魚,是宗門內的二長老,平時在宗門內德高望重,深受宗門之人的尊敬。
而她因為修為停滯在天元境第三層將近百年時間,為了突破天元境第三層,便離開了宗門,在外修煉,尋找機遇突破。那兩顆通天草是她花了不少心血才種植而出,打算留著突破時用卻不想被人給偷摘了去,自然是心痛難耐,一心想要殺了凌霄為她的草兒報仇。
只是,桑魚沒有想到,不但沒有報得仇,更是將自己都搭了進去。
桑魚所在的宗門,每一位長老都會有一枚代表著生命的玉珮供奉在長老閣內,一旦遭遇不測,那枚玉珮就會破裂。
玉珮內有長老們各自的留下的一滴魂血,一旦代表著某位長老的玉珮破裂,那滴魂血便會自動飄出,飄到宗主跟前。而宗主便可根據這滴魂血將當時長老遇害的情形顯現出來,找到兇手,得到兇手的氣息,從而為死去的長老報仇。
桑魚的玉珮破裂,代表著桑魚遇害,宗主得知後十分心痛。當宗主看到桑魚竟然是被兩個年輕的後生晚輩所殺時,更是震怒不已。下了死令,派出了不少宗門內出眾的弟子前往寒潭,追殺凌霄和朱思儒,為桑魚報仇。
還在靈獸洞窟裡療傷的凌霄和朱思儒此時還不知道,他們已經成了他人的獵物。
凌霄雖然斷了肋骨,甚至胳膊被拗斷成了骨折,但他傷勢並沒有傷及到要害,又因為有玉珮中生生不息的原因,所以凌霄只是稍微調整了一番,傷勢便已無大礙了,就連斷掉的胳膊也已經完好無損的癒合了。
然而,凌霄的傷雖然已無大礙,一旁的朱思儒卻是還未從逼毒療傷中醒過來。
看著朱思儒一臉痛苦的模樣,凌霄的心中竟然是不由得一緊。
雖然朱思儒所中的毒凌霄並未見過,但是他給朱思儒所服的靈藥也不是凡品,只是到現在朱思儒還未將毒素逼出體內,確實是有些奇怪了。
莫非,是三陰絕脈的原因?
剛才替朱思儒把脈時,凌霄就知道了朱思儒是三陰絕脈,只是當時凌霄沒有說出來。
朱思儒是天陽宗的人,而且經過這幾日的相處,凌霄也隱隱感覺出了朱思儒身份必定在天陽宗裡不低,想必她自己肯定早就知道了自己是三陰絕脈的事情。
自古以來,凡是這種天生絕脈的人從未聽說過有被醫治的例子,所以就算是天陽宗這樣的超級宗門也只能是延緩絕脈發作的時間,並不能夠徹底根治,他凌霄只是一個小小的無名之輩自然更不能說些什麼了。
「但是……」看著朱思儒被毒氣所噬,那漂亮的臉蛋一陣白一陣黑,而朱思儒的整個身體也隨著毒氣的流竄而微微的顫抖著。凌霄心中卻也是不自覺的一陣顫抖。
這些日子的相處,對於朱思儒,凌霄有點說不上是好是壞,但是直覺告訴他,朱思儒是一個好姑娘,雖然他們兩人的結伴而行都有些彼此利用,但是一路行來,兩人之間還是很快樂的。
然而今日凌霄在確定了朱思儒的確是-三陰絕脈-體後,心中卻是真的難忍心痛了。「這麼好的女孩,為什麼偏偏就是-三陰絕脈-呢?難道她剩下的時間真的不多了嗎?老天為什麼會這麼殘忍呢?她還這麼年輕,怎麼會就這樣離開呢?」
凌霄有種心痛的感覺,不是因為已經喜歡上朱思儒了,而是因為朱思儒這麼可愛的一個女子,生命居然已經快到頭了,但她卻又是那麼堅強。
「美人如兮,嬌嬌麗兮。生於塵世長羽兮。飄飄若仙兮,莫若風流兮!歎紅顏未老看我江山一局棋。聰如慧兮,心若明兮。生於塵寰渺渺兮。飄飄若仙兮,莫若風流兮!看天涯隨去歎年華似水如夢。」凌霄坐在一旁,看著朱思儒難受的樣子,凌霄卻突然想起不知何時看到的一卷唱詞。
詞並不長,只是簡簡單單的幾句而已,描述了一個女子的美貌,和女子短暫一生的無奈與痛苦。美女佳人,江山不過棋局。就如朱思儒,美麗,可愛,生命卻是短暫。
「朝朝芳華無憂路,世世歎去一世情。多少歲月空如幻,不若千古醉此心。」凌霄自認自己並不是一個多麼心軟之人,但今日面對朱思儒竟是多了幾分思慮。
「-三陰絕脈-,-三陰絕脈-,難道真的就沒有辦法改變嗎?」凌霄這樣想著,應該有辦法吧!世間事並不都是一塵不變,一定有辦法,一定會有辦法的。
凌霄不停的在腦海中找尋著關於-三陰絕脈-的事情,畢竟自己都是三百歲的人了。
「啊!有了,記得曾經看到過有關-三陰絕脈-的事。」終於凌霄想到了關於-三陰絕脈-,記得那副典籍上曾言:三陰絕脈者,死生之瞬間事。然在千年前曾有一郎中,苦心研究,後偶得一上古良方,經多年潛心修習居然研習出治療-三陰絕脈-的良方,只是後來因為諸多原因,郎中失蹤,藥方丟失。
「雖然沒有找到那個上古良方,但應該是有的,只要今後注意找尋,一定會找到的。」凌霄看了看朱思儒,她好像還沒有醒來的跡象,不由的歎了口氣。忽又轉念一想:可是,這個上古良方,好像從未實踐過,這只是野史記載,萬一是假的怎麼辦?朱思儒豈不是還是要死嗎?
一時間,剛剛放下的一顆心卻又提了起來。「修煉之人,本就是與天爭命,怎能就這樣信天呢?真也罷,假也罷,等找到了再說吧!」
凌霄心中正想著,一旁的朱思儒卻是猛的吐出了一口黑血,隨後便緩緩的睜開了眼睛,氣息也慢慢的恢復了過來。
「朱思儒,感覺怎麼樣了?」看得朱思儒虛弱的神情,凌霄連忙關心的問道。
「已經沒事了,多謝關心。」朱思儒微微淺笑道,神態間竟然還隱藏了一抹嬌羞。
「那就好,我們到寒潭呆的時間也不短了,是時候該離開了,再呆下去只怕還會惹些不必要的麻煩。」凌霄估摸著時間不早了,而且他還想著甩開朱思儒後去尋找那個寶物,看著朱思儒傷勢也無大礙了後,便對著朱思儒提出了離開的想法。
朱思儒聽到凌霄的話,卻是表現的有些反常,猶豫了半天也沒有給凌霄回答。
凌霄看著朱思儒的反應,心中十分不解,想著自己是不是哪裡說錯了什麼話,卻是想了半天都沒有發現自己說錯了什麼,便用疑惑的眼神看向了朱思儒。
朱思儒看著凌霄疑惑的眼神,微微笑道:「不用如此看我,其實小女子是有求於你,還希望你能夠幫助小女子,小女子在此先行謝過了。」
朱思儒突然如此對凌霄說道,讓凌霄一下子有些適應不了了,連忙說道:「朱思儒姑娘不必如此客氣,有什麼事只說便是,凌霄定當竭盡所能。」
聽了凌霄的話,朱思儒略微猶豫了片刻,便開口道:「你能不能陪我去一趟我的家族?」
「這……」凌霄聽了朱思儒的要求,一時倒是有些為難了起來。
凌霄倒不是不願意陪朱思儒回她的家族,只是她的家族都是天陽宗的人,萬一讓他們知道了自己有玉珮,只怕他們會殺人奪寶,而且凌霄並不想同天陽宗扯上關係,就算是要扯上關係,也不是現在。
朱思儒看著凌霄的為難,心想凌霄必定是覺得孤身一人隨自己前去有些不安全,畢竟天陽宗內現在的情況的確是有些不太穩定,便又下決心道:「凌公子只需陪小女子回一趟宗門就好,其他的一切凌公子大可不必擔心,小女子以全族起誓一定會保護公子周全,誰都不會傷害到你的。」
聽著朱思儒義正言辭的話語,凌霄一時間還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朱思儒,我……」
「凌公子,你不願意嗎?難道陪我回趟家族會讓你這麼為難嗎?」朱思儒看凌霄似乎很是不情願的樣子,心中竟然有種說不上的滋味。
「不是的,朱思儒,我不是不願意,而是我……」凌霄一時真不知要怎樣告訴朱思儒了。
朱思儒一直說會護他周全,可是如果自己答應朱思儒去了天陽宗,那玉珮?凌霄想到這又抬頭看了一眼朱思儒,朱思儒正滿臉期待的看著他。
「唉!罷了,罷了。當日,朱思儒曾救了我一命,今日她的這一要求也不是很無理,況且玉珮這幾日與我已經更好的溶於一體了。這些日子來,我都能感覺到玉珮與我那種若有若無的聯繫更加緊密了。有種感覺,這次去天陽宗他們並不一定會發現玉珮。」凌霄如此想著。
朱思儒卻看他似乎在那發呆,心中也不免有些鬱悶了,自己都已保證了天陽宗不會傷他分毫,可是他好像還是很猶豫啊。難道他以為我的保證是假的嗎,要不激他一激吧。
「凌公子,原來你的膽子那麼小啊!」
「額……」聽到朱思儒的話,凌霄才回過神來,「朱思儒,我去。」簡簡單單的兩個字就這樣從凌霄嘴裡說了出來,凌霄已經想的很清楚了,於情於理他都必須去,朱思儒對自己有救命之恩,所以他他毅然決定就算天陽宗是龍潭虎穴他凌霄也要去闖一闖的。
「真的嗎?太好了,謝謝凌公子!」聽得凌霄的回答,朱思儒十分高興的感激凌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