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章 小聚 文 / 江湖老叟
甄妮在前面引路，周曉戈開著車子，秦北風坐在副駕駛位置上，邊走邊說：「哎呀呀，黃城這幾年變化好大啊，看看，那裡有一個廣場了，唷，還有一個塑像啊，不知道是誰的模型。」
周曉戈邊開車邊說道：「你呀，是不是長時間沒回來，心中才感慨的？其實，你創造出來的城市比這裡建設的還要快速，黃城的過去我沒看到，現在看到的還是老城區的建築比較多，說明這裡的開發速度不是很快啊。」
秦北風點頭說道：「是啊，建設一個新的城市好像一切應該那樣的，未來的變化也在意料之中，改造老城區，好像不該這樣卻變成了這樣，讓人更容易聯想到滄海桑田的變幻。」
甄妮的車載市區裡轉來轉去，接了四個人，秦北風的車業上了兩個人，是楊衡和唐和武，好像這兩個人約好了似的，在西疆羊湯館附近一起上了秦北風的車。秦北風笑道：「老唐，你也畢業了吧？」
唐和武拍了拍車座的後背，說道：「是啊，畢業了，在曲州的氣象台工作，過幾天就要上班了，想一想，真虧啊，讀了四年的大學，回來了，還是一個氣象員。」
秦北風呵呵笑道：「那你想幹點什麼？做研究員還是物理科學家？」
唐和武氣惱地說道：「我也不知道，當初選擇的是物理專業，以為好找工作，現在看來，選錯了專業，氣象物理啊，不好就業。」
秦北風呵呵笑著，慢慢說道：「上了四年的大學，如果不好好把專業知識用上去，時間長了，就忘掉了，你不滿意自己的工作，可以換一個工作啊，其實，氣象物理學關係到國計民生，是一項不可缺少的部門，我知道，在非洲的尼日利亞，就缺少你這樣的人才，不知道你願意不願意去那個地方工作。」
唐和武有點發愣，說道：「尼日利亞？那麼遠，回來一趟不容易吧？」
「回來幹嘛啊？你去了，就是外國的專家，在哪裡工作不是掙錢學習成家立業呢？」周曉戈插口說道。
唐和武撓撓頭，說道：「我想想再說吧。」
秦北風回身對楊衡說道：「你呢？現在怎麼樣？」
「我是學軍事電子工程的，畢業後在第二集團軍工作，軍銜是上士，待遇還不錯，八月一日到部隊報道，三個月的軍訓過後，官升一級，少尉軍銜，工資3000多元，我很滿意。」
秦北風眨巴眨巴眼睛說道：「哦，這麼快就是少尉了，行，以後整個將軍什麼的幹幹，很有前途，看來，在和平時期的軍隊裡面工作還是很吃香的。」
周曉戈嘀咕道：「剛畢業的小鬼都是少尉了，看來，我也要跟雷局長要個官了，總是少尉，也不知道給我升一升。」
秦北風意味深長地看著她，搖搖頭，心想，你不在國安做事了，人家不把你開除出去就算很照顧了，沒聽說不做事還給陞官的，那些辛辛苦苦出生入死的特工豈不要活活氣死？
楊衡很興奮，沒聽到周曉戈唧唧咕咕說的什麼，咧嘴對秦北風說道：「秦公子，這位美少女是誰啊？怎麼不給哥們兒介紹介紹？」
秦北風拍拍周曉戈的肩膀，說道：「很簡單，女朋友周曉戈，以前也在部隊供職，現在跟著我南征北戰，四處流浪。楊衡，我一個戰壕的戰友，唐和武，死黨，當初我們四個人都是一個宿舍的，我在宿舍裡一共住了兩宿，不過，感情非常深厚，情同手足。」
秦北風沒提到何風，兩個同學卻想到了，楊衡和唐和武跟周曉戈打了招呼之後說道：「可惜，何風不在了，若不是我們四個人在一起，真要好好喝一杯才行。」
秦北風點點頭，說道：「他的父母怎麼樣了？」
唐和武說道：「你給的錢我都給了他們，他們當初還說要當面謝謝你的，後來，他們病好之後離開了南京，也沒吱聲，我去醫院看望他們的時候才知道這件事，後來，何風的媽媽轉過年就得了胃癌去世了，檢查出來已經是胃癌晚期，他爸爸聽說心臟不好，隨時都會……」
秦北風感慨道：「都是何風的錯，他不該鑽牛角尖啊，好好的一個人，偏偏走上不歸路，若不是……唉，不說了，不說了，今天小小聚會一次，不要說那些往事了，對了，你們兩個在聚會上千萬不要提起何風啊。」
楊衡撇嘴說道：「我知道，都是因為甄妮。」
秦北風正色說道：「是不是因為甄妮我不知道，就算是跟甄妮之間有什麼，那也怪不到她的頭上，男女之間難道只要一個人去追求，另一個人必須要妥協嗎？不做讓步，那麼就去自殺，這跟以死相威脅有什麼區別，總之，都是何風一個人的錯誤，跟別人不相干。」
周曉戈聽他說起過何風因為甄妮自殺的事情，說起來，還有秦北風的不對在裡面，這都是青春期男女之間的無奈，甄妮從不曾跟秦北風說起暗戀他的事，對秦北風的花心也不能原諒，兩個人擦肩而過，甄妮對何風沒有感情，何風大可不必用這種極端的方式表明心跡，空自給活著的人增加了壓力，給善良純真的心抹上一層陰影。
幾個人不在說話，只聽到車輪聲沙沙作響，跟在甄妮的車後面來到一串紅酒家，當年高中時期的班長盧剛已經在門口等著他們，他穿了一件暗格t恤，西裝褲，個子沒長高，比過去胖了一些。
上前幫甄妮拉開車門，甄妮笑道：「盧班長不得了了，養成了紳士風度，看來，我錯過了一個追求的最佳時機。」
盧剛笑道：「不晚，我還是一個人，沒有跟班的。」
從車裡下來的何麗萍叫道：「盧剛，你眼裡只有美女啊，怎麼不給我開車門？」
盧剛油頭滑腦地拱手賠不是說道：「對不起，對不起，跟甄妮說話，忘了還有咱們的何美女。」
湯豐卓從另一面下車說道：「盧班長，還有你表現的機會，秦北風就在後邊的獵豹車上，美女做司機，羨慕死人了。」
盧剛等人伸長了脖子向旁邊張望，一輛掛著軍牌的獵豹車徐徐停下，駕駛座上赫然是一個絕色的美女。英姿颯爽，臉蛋俏麗，張著一雙大大的丹鳳眼向這邊看過來，秦北風和唐和武等人從車上下來。
秦北風嘻嘻笑著跟盧剛擁抱，又跟何麗萍擁抱，甄妮說道：「啊，你出國幾天就學會外國的禮儀了，明顯是想占麗萍的便宜，還有孟波，孟波，咱不跟他擁抱啊。」
長得小巧玲瓏的孟波果然搶先伸手跟秦北風握了握，說道：「我學著做淑女，
秦北風，你長高了，身體也壯實了，有男子漢的模樣了。」
幾個人寒暄了幾句，來到飯店，秦北風笑道：「一串紅，這個名字不錯，有山野人家的味道，還顯得吉祥喜慶。」
甄妮說道：「這家飯店有我爸爸的股份，吃過了，可以簽字的。今晚我請客啊，誰也不要跟我搶。」說完特意看了看秦北風，知道他有錢，跟同學、朋友在一起吃飯向來都是他拿錢的時候居多。
秦北風呵呵笑了幾聲，說道：「以前，的確都是我請客，自從回到黃城之後，每一次都有人搶著付賬，回來這麼多天了，沒在吃飯上花過錢。」
「是誰那麼大方啊？」楊衡問道。
「還有誰？都是黃城的幾個黑道人物，刑烈啦，費坤啦，冷傲啦，他們輪班請客吃飯。」秦北風顯然沒有把他們看在眼裡。
甄妮吐了吐舌頭說道：「是那些人王啊？你跟他們是朋友，說一說把我們家飯店的保護費免了唄。」
秦北風詫異道：「他們竟然還收保護費？我這就跟刑烈說，不但以後的免了，以前收地都連本帶利返還。」
說完接過周曉戈的電話給刑烈打電話，說了幾句話，放下電話，對甄妮說道：「以後在黃城跟那些人打交道，有什麼為難的地方直接跟刑烈說話吧，就說你跟我是同學，他敢不給面子，我就把他扔到河裡餵魚。」
孟波笑道：「過去傳說你是黃城黑道真正的大哥，我還不怎麼相信，現在看來，是真的了？秦北風，你是怎麼做到的？」
周曉戈橫了秦北風一眼，說道：「他說的話，半真半假，不用全信，刑烈跟他的關係不錯，他不是混黑道那種人。」她是國安的人，對黑道人物有與生俱來的反感，不想讓秦北風跟那些人扯上關係。
孟波眼神曖昧地看了一眼身旁的何麗萍，說道：「秦北風完了，這麼快就被看管起來了，同學聚會還帶著一個警察，我敢說，他一定說自己不會喝酒。」
何麗萍聽了這話，嗤嗤笑，盧剛問道：「你笑什麼？跟中了五百萬大獎似的。」
何麗萍收起笑容說道：「你敢不敢讓秦北風喝酒？一杯白酒一百元，一杯啤酒十元，讓他喝下去，算你厲害。」
盧剛精神一振，說道：「真的？看我的吧。」
酒菜端上來，秦北風果然不喝酒，盧剛想在何麗萍面前爭面子，說道：「同學聚會怎麼能不喝酒呢，反正也不用你來開車。」
秦北風搖搖頭，還是不喝酒，周曉戈慷慨地說道：「我替阿風喝酒，他不是在同學跟前拿捏，以前就不喝酒的，在什麼人跟前都是一樣的，他呀，不會演戲。」
周曉戈的酒量很好，畢竟是受過專業訓練的人，最後，在周曉戈強大無敵的勸酒詞下，八個同學喝得都有點大，楊衡和盧剛直接趴在酒桌上，三個女同學走路直打晃，甄妮看樣子很高興，臨到散席還要酒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