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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十八章 被拒絕 文 / 江湖老叟

    為了接近卡納迪公司的高層,他和威勒轉到設在阿雷格裡港的卡納迪公司總部,到了阿雷格裡港,威勒租了一輛車,兩個人來到高達十五層辦公大樓的卡納迪公司對面的公路,看著出出進進的人,秦風終於找到他的獵物,那是一個身材高挑的女人,黃皮膚,黑髮,皮膚白皙,資料顯示,她叫梅芙,是卡納迪公司最大的投資商、第一股東梅狻基的長女,年僅25歲,華裔人氏,哥倫比亞大學的經濟博士,畢業後擔任總經理助理,去年榮任副總經理,那個以貨物換取技術的生意,就出自她的手筆,她的智慧和美貌都讓秦風傾倒。

    梅芙到了下班的時間,獨自開著一輛美洲豹跑車,淺灰色的敞篷車,從旁邊看去,她的長髮被風帶動成一條筆直的黑線。秦風的車跟在梅芙的後面,一邊觀察著四周,一邊欣賞美女的風姿。

    威勒看到老闆色咪咪的眼睛,就知道他對前面被跟蹤的美女很有性趣。沿著碼頭公路向東南方向走,十分鐘以後從威力奧大橋下面橫穿而過,到了三號公路,梅芙的車頭一轉,拐進一條岔路,車速慢了下來,只有鬢角的絲發偶爾動一下,秦風暗叫可惜,他還沒看夠美女長髮飄起的美麗動人的情形。

    梅芙的車子繼續前進,走進兩旁全是樹木掩映的只有兩個車到的巷子,路面時碎石鋪成的,不再是瀝青公路。車子在一個低矮籬笆的小院子前面停下來,秦風抬頭一看暗叫一聲:糟糕。再往前走就是藍色的海洋,已經沒有人家了,對威勒低聲說道:「笨蛋,不要停下來,繼續往前開,到海邊停下。」

    他們的車假裝前往海灘看風景的遊客,從倒車鏡裡面看到梅芙下車後,盯了這輛車一眼,然後推開籬笆,進了那座紅頂白牆的小房子。秦風不知道梅芙在半路上有沒有注意到後面這輛白色的寶馬車,如果曾經注意到,自己的車是一路跟蹤過來的,會不會對自己產生懷疑?他有點懊悔自己使用的手段不夠光明,暗罵雷海,沒教自己有用的東西,儘教一些跟蹤刺探的法子,難道就沒有一個能夠光明正大接近別人的辦法嗎?

    秦風坐在車裡,前面就是一望無際的亞馬遜河入海口,無心欣賞海洋吹來溫暖的空氣,心裡兀自懊悔,萬一被梅芙懷疑,對於以後的合作產生沉重的打擊,想到這裡,竟然對自己的能力有了信心不足的疑慮。

    枯坐了半個小時,竟然看到梅芙拿著一把小提琴來到左前方,站在棕櫚樹的下面,對著海面拉動小提琴。

    這個發現讓秦風心中大喜,對音樂自己可不是外行,打開車門走下來,整理了一下衣服,對著車鏡照了照頭髮,發現有一綹頭髮脫離了管制,造反一樣翹起來,壓了壓,鬆開手,頭髮照樣翹起,心中暗怒,向手掌吐了口唾液,讓頭髮變濕,用手指梳理一下,這下才好,翹起的那綹不見了。非常時期,顧不得斯文,他的出身原本就不見得如何高貴,平時裝出紳士的風度,到了關鍵的時候,土包子的舉止怎麼也改變不了。

    來到梅芙的身邊,穩了穩心神,很溫柔地開口用英語說道:「小姐,您的小提琴拉得真好,有邦德·查斯的風格,冒昧地問一下,您跟邦德·查斯學習過小提琴嗎?」

    梅芙回頭看了他一眼,微笑著用英語說道:「我沒有那份榮幸能夠認識邦德·查斯,你認識他?」

    「我認識他,可是,他不認識我。」秦風自認自己的微笑很迷人。

    梅芙果然被他的黑色幽默逗笑了,略略低下頭,在秦風看來,這是羞澀的動作,梅芙終於抬起頭來,說道:「您也懂小提琴?」

    「略懂,略懂而已。」秦風的話讓外人聽到了,恨不得揍他一頓。

    梅芙沉默了一下,秦風索性伸手毛遂自薦,說道:「我的心被你勾起來了,請允許我展示一下自己的拙劣表演吧。」

    梅芙想了想,招架不住他依舊舉著的雙手,在威勒看來,老闆這個動作有些屈躬卑膝的味道,心裡不由得忿忿不平,要知道,秦風在飛鷹戰士的心目中猶如天神一般的存在,什麼樣的女人能讓老闆如此低聲下氣?梅芙把小提琴遞給秦風,他接過小提琴,心裡舒口氣,如果梅芙堅持不給他小提琴,是不是應該借此翻臉?他沒有想好。

    秦風拉了幾下琴弦,找到音調,雙眼凝視著梅芙,很多情地拉起《美麗的地中海,我的家鄉》的曲調,等一曲完結,梅芙沒有叫好,也沒有被曲子打動,而是說道:「你的家鄉在地中海?」

    秦風聽出了她話語裡的冷淡味道,囧了囧,語氣沉重地說道:「不是,我的家鄉在遙遠的非洲,那裡沒有優美的小提琴曲子,只有沙沙雪克和長笛,那裡的人掙扎在死亡線上,顧不得創造音樂,巫術和鼓點代替了浪漫,戰爭和廝殺,仇恨和利益蒙蔽了人們的眼睛,惡劣的環境讓人民流離失所。」他感慨了一陣子,像是忽然醒悟一般,失聲笑道:「看看,我說了些什麼,對不起,在感情方面,總是把握不好尺度,失態了。說起家鄉,情緒總是激動難禁。」

    梅芙搖搖頭,微微一笑,說道:「為什麼我淚流滿面,因為我愛得深沉,這句詩說得真好,好像,這是亞洲的詩句。」

    「對,是一個叫艾青的人寫的,是中華的詩人,你的記憶力很好。」

    「是啊,我的記憶力比你的好,起碼,我還知道自己的家鄉,你的記憶力不好,連自己的家鄉也忘記了。」梅芙說完,從他的手裡拿過小提琴,登登登走開了。秦風的手保持著拿小提琴的姿勢,半天沒動,他想不到梅芙的精明到了如此地步,幾句話就猜到他是中華人,不能後悔沒有化裝,本來就想讓真實的自己展現在她的面前,沒想到,演砸了。

    威勒看見他如此模樣,心中不忍,打開車窗說道:「老闆,我去把她捉來?」

    秦風狠狠瞪了他一眼,終於有了發洩的地方,罵道:「你就不能不再使用暴力?在一片文明的國家裡,暴徒,是沒有任何出路的。」

    威勒被他的怒火嚇了一跳,縮了下脖子,暗叫一聲晦氣,看來,在老闆情緒不好的時候,千萬不要自作主張前去討好,否則這頓排頭跑不掉要讓自己吃下去了。

    秦風懊惱了一陣,暗自說道,不是我不厲害,而是梅芙太聰明,個性太鮮明,算了,換一個生意夥伴吧,天涯何處無芳草。

    車子路過梅芙的房子前,秦風讓威勒停頓了一下,凝視這個收拾得乾淨利索的小小院子一眼,這就是梅芙天天苦心孤詣經營的小家嗎?戀戀不捨地看了最後一眼,揮揮手讓威勒把車開走,他們都沒有看到,當車子離開的時候,那個藍色的窗簾動了動,閃過一個穿著粉紅色內衣的身影,一雙大大的眼睛在窗簾後面探出來,看著車子離開的方向,不知道它的主人的心裡是怎麼想的。

    秦風打開車載電腦查了一下自己收集到的資料,在裡面找了一下,一個人名字跳入他的眼簾:薩蒙·吉萊斯·赫德,巴西赫德種植園園主,是巴西最大的毒販子,跟托萊多最近來往頻繁。托萊多是飛鷹組織唯一一個跟毒品交易有關的小隊,托萊多在短短的不到半年的時間裡,在非洲、亞洲、美洲三個大洲之間建立起一個擁有八百多名骨幹成員,數千名外圍成員,如此巨大的販毒網,讓秦風也驚歎:托萊多的組織能力和佈置戰局的手法簡直跟無所不能的大神一樣。他跟墨西哥的大毒梟米蓋爾·安格羅,聖猶達·達德,菲利克·加勒多……等人有很深的來往,巴西的薩蒙只是托萊多一個小客戶而已。薩蒙販毒的方法很特別,從他發佈指令以後,經過十幾道單線聯繫的人的口中層層傳達下去,資金的來源和走向從摩納哥表面上看都跟薩蒙一點關係沒有,最後這些資金在十幾個公司的賬目上進進出出變成一筆筆沒有黑色污染的款子流進薩蒙的賬戶裡面,就是下面的人失手被捉,跟薩蒙也沒有關係,只要切斷傳達消息的任何一環,都可以讓司法機構無法追查下去。這是薩蒙的高明和狡猾之處。被稱為不暴露的毒品老闆,除了毒品,什麼生意他都有涉獵,只要賺錢,他絕不會放過,對金錢的追求,猶如乞丐對美食的渴望。

    薩蒙住在巴西最大的城市聖保羅以西三十公里一個叫奧斯庫的地方,秦風和威勒來到奧斯庫,在托萊多一個手下的介紹下,秦風跟薩蒙見了面,薩蒙是一個只有三十三歲的葡萄牙移民的後裔,身上帶有明顯的葡萄牙人高鼻深目的歐洲大陸古羅馬人身體強健的特徵,看到秦風,他很熱情地擁抱了一下,對自己的客戶,薩蒙向來都是熱情慷慨的。客戶,就是自己的銀行,隨時能在他們的口袋裡取到金錢。

    秦風的身體跟薩蒙比起來,顯得纖細了很多。薩蒙拉著秦風的手來到一個裝修豪華的別墅裡面,在客廳靠裡面的一張地毯上坐下來,客人只有秦風自己,和薩蒙並排而坐,面向門口,威勒和托萊多的手下被安排在客廳的另外一邊的桌子上坐著,有薩蒙的手下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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