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十一章 談話 文 / 江湖老叟

    科拉果然很快就回來了，臉色有點不高興，秦風說道：「怎麼？你沒有買東西嗎？」

    「啊。」科拉忘記了還需要買點東西這回事，有點慌亂，說道：「我，我看到沒啥好買的，到了瑞典再買也不晚啊。」

    秦風笑了笑，細心，把她的頭髮理順，科拉調皮地笑了，說道：「你對我這麼好，不會是想泡我吧？」

    秦風楞了一下，很快說道：「是啊，我就是想泡泡你啊，你長得漂亮，泡你很舒服。」

    科拉看著他嬉皮笑臉的樣子，怒目而視，說道：「你怎麼沒個正經相，我跟你是很認真的，你卻跟我插科打諢。」

    秦風收斂了一點笑容，嘴角斜斜揚起，說道：「我也是很認真的啊，就是想泡你了，你讓我泡不讓？」

    科拉這才高興，笑語盈盈地說道：「讓你泡啊，為什麼不讓？你泡我我高興著呢。」

    兩個人興高采烈地坐在候機室的軟沙發上聊著，博達和威勒無聊地守在貴賓室的外面，每一個從這裡路過的人都躲不開他們的眼睛。干保鏢這個職業很累人的，老闆在休息，他們得不到休息，老闆在工作，他們還在工作，一天24小時，警覺那根弦繃得緊緊的，這半年來跟著秦風轉悠了大半個地球，走過的城市上百個，見過的人無數，跟人打交道的時間卻不多，稍微閒暇，在秦風的逼迫下還要學習多種語言，充實各種技能，柏柏爾祖傳下來的功夫還不能扔下，天天都要鍛煉，他們鍛煉功夫的方法很特別，需要在野地裡訓練，在草叢中或是森林裡面，端坐著一動不動，有的時候毒蛇蜿蜒爬到身體上也不會動，毒蛇的視力不好，對活動的物體敏感，如果不動，毒蛇也不動，自然不會傷害到人。有的時候，靜止下來，在野地裡能聽到昆蟲悉悉索索打洞的聲音和交配的歡樂，這種功夫很神奇，效果很明顯，有回歸自然的意思。

    到了登機的時間，經過安檢的時候，博達和威勒把安檢的人叫到一邊，亮出自己的證件，這是國際刑警的證件，有持槍旅行的權力，免於安檢，他們經常在外面跑，每一次經過安檢太麻煩，也不是每一個安檢工作人員都能用錢買通的，如果碰上認真負責的人，賄賂工作人員本身是個不小的罪名，秦風通過乍得警察部，幫助手下的戰士們辦了一批國際刑警的證件，他們行走各地就方便了很多，這就是有根據地和漂流的匪徒的區別，很多時候，只要不在犯罪現場被捉住，事後就不會有多大的麻煩。

    科拉看到了博達他們的異常，問道：「你的保鏢在跟安檢的人說什麼？」

    「沒什麼，他們的身上有一點點的違禁物品，這是特別批准的，在允許的範圍內，需要解釋一下，他們不是我的保鏢，是助手，懂了嗎？」秦風耐心地解釋道：「我們快點走吧，到了飛機上繼續討論經濟的問題。」

    到了飛機上，找到座位，秦風說道：「在古代，經濟一詞來源於希臘的『家庭成員的管理』，通過這個詞語的理解，就知道了，經濟的增長主要是一個管理的問題，現在，每一個大型的公司都在管理、提高利潤的幅度做努力，表面上看是在壓搾員工最大的力量，實際上是在為提高公司的經濟，有的公司延長員工的工作時間，有的用增加工作強度的辦法，其實，這都不是最好的辦法，這是工業經濟帶來的慣性思維，最好的提高工作效率的辦法是讓員工熱愛這份工作，讓他們自覺提高工作效率，只有人人都在自覺努力工作，經濟效益自然增長快了。」

    科拉跟不上他的跳躍性思維，皺著眉頭說道：「你是公司的管理人員，當然要天天想著這些問題了，可是，對於我來說，說這些話有什麼用呢？」

    秦風笑了笑，順手從空姐的推車裡拿過兩瓶飲料，遞給科拉一瓶，他打開，從科拉的手裡換過那瓶，打開，留給自己，說道：「你看，我們是朋友，不是上司跟屬下，因此我才為你打開飲料，在這個過程中，你是不是心安理得呢？是不是有點本該屬於享受這種待遇的感覺？ok，這就是朋友跟工作的不同，在工作上，每個人首先要幹好自己的那份工作，才能幫助別人或幹點不屬於分內工作的事情，在這個過程中，別人不幫助你，才是應該的，幫助了，說明在兩個人之間能增加友誼的深度，而在我們之間，我天天為你打開飲料瓶蓋，也不會再增加我們之間友誼的深度，要增加朋友之間的友誼，只有再做些別的事情，比如，拉拉手，親吻，表面上看，這是兩個人的需求，產生的結果是互相的快樂，而在朋友之間，相互的快樂，就是增加友誼深度的根本條件之一，在工作中，不可能有這種關係。」

    科拉皺著鼻子說道：「那可不一定，如果，兩個同事是戀人的關係呢？」

    「在工作中不允許談戀愛的，如果要談，下班談，業餘的時間談，工作時間不能用在戀愛上面，如果，一個公司的老闆允許屬下在工作的時間談戀愛，那麼，公司的經濟效益一定會下滑的。因此，還要給員工充足的休閒時間，讓他們去戀愛，而不是利用工作的時間戀愛，造成工作時間的資源浪費。經常加班的公司，不一定就是效率好，而是，效率在浪費了之後，形成冗長的工作積壓。」秦風侃侃而談，像一個管理經濟的專家。

    科拉繼續問道：「可是，戀愛這樣的事情，不能控制啊，怎麼好強迫員工不在工作時間戀愛呢？」

    「鼓勵他們去旅遊，在旅遊的時候，他們的薪水花在路上和景區裡面，浪漫的旅行更容易滋生愛情，員工有了戀愛的對象就不會在身邊戀愛了，其次，旅遊的好處是，讓員工的薪水花在外面，他們沒有閒暇打扮自己的家，那麼，良好的工作環境，讓他們喜歡呆在工作崗位上，假如他們的家很舒服，就會在工作的時間感到疲勞，想家的時間長，造成工作不努力。這是一些公司管理必不可少需要考慮的事情。」秦風一邊說一邊呷著飲料滋潤喉嚨，不知不覺把一瓶飲料喝光了。

    科拉總結說道：「你這不是公司管理的專家，而是戀愛的專家，你的言論太偏激，太一廂情願了，可以看得出來，你是一個一意孤行的人，是一個剛愎自用的人。」

    秦風聽了這話，笑了笑，並不反駁她對自己性格的評價，相反，科拉的話很中肯，他就是一個一意孤行的人，凡事以自己的道德為準則，別人很難改變他做出的決定，於是說道：「人的性格和一些習慣，需要長時間去瞭解，而且，不管是什麼人，他的性格和習慣都是跟他成長的歷程有著密不可分的緊密聯繫，你是一個在校的學生，凡事以課本和老師的言論為準則，很難接受外來的理論，如果我所說的話來自課本，你就不會有這種反感了。」

    「不對，我已經不是學生了，雖然我畢業的時間不太長，卻已經有了工作的經驗。」

    「是嗎？」秦風意味深長地說道：「你是幹什麼工作的？」

    科拉這才發現自己說漏了嘴，沉默了很久，說道：「我是警察，你會感到驚訝嗎？」

    秦風很快說道：「不會驚訝，而是驚奇，你怎麼能把這麼秘密的事情對我說出來呢？」

    「你不是外人，我說就說了，難道，你是罪犯嗎？」

    「在你的心目中，罪犯是什麼樣的人？」

    「就是違反法律的人啊。」科拉的眼睛亮晶晶地看著秦風，害怕從他的嘴裡說出，我就是罪犯這句話。

    秦風搖搖頭，笑了笑，說道：「如果，我是罪犯的話，也輪不到你來抓我，其實，這個世界上真正有正義感的警察很多，能把正義感用在工作中的警察就少了，很多事情，你並不懂的，有的犯罪有它的歷史根源和未來的輝煌，馬克思說得好，每一筆原始積累都是充滿血腥和罪惡的，難道你能把每一個資本家抓起來嗎？只要，不造成不可收拾的後果，警察還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好，對自己對社會都是有利的。」

    「你這是在威脅我？」科拉習慣性地把手放在腰間，配槍的位置上，摸過之後才發現，自己不在執行任務，身上沒有槍支。

    奇怪豎起一根手指，說道：「不是威脅，這是忠告，小姐，請你記住了，很多事情，遠遠比你想像中要複雜的多。」

    秦風打了一個哈欠說道：「心裡想著你，幾天沒睡好一個覺了，你不睏嗎？」

    「不睏。」

    「那說明你不想著我，也不愛我，是不是？」

    「這跟愛不愛有關係嗎？你困了，就睡吧，我暫時不睡。」

    「那麼好吧，幫我看著點，不要讓飛機提前降落。」

    科拉噗嗤笑了一下，用柔軟的小手把秦風的眼皮合上，拉著他的肩膀，靠在自己的胳臂上，讓他休息。

    秦風這幾天來，精神處於高度緊張狀態，的確很睏了，慢慢睡著了，科拉睡不著，先是數著他的眉毛，看著他的臉龐，這個男人，是個謎一樣的男人，跟她以前接觸到的人都不一樣，有很強的邏輯思維，語言很有煽動性，可是，他跟販毒應該沒有關係，以他的智商，無論做什麼都會成功，何必去碰觸那個雷區呢？

    她不知道，真正的大毒販跟毒品沒有任何關係，販運和交易毒品都是由手下人來完成的，大毒販手下控制的販毒網絡層層設防，警察能抓到的都是底層人物，對於上層的大毒梟，因為沒有證據的原因，很難抓到，就是抓到了，也很難定罪量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