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一章 舞蹈王子 文 / 江湖老叟
共盟會的內部對秦風這種做法也存在分歧,一部分是以外勤部關景輝為首的堂口大哥,主張對飛鷹堂的卓著貢獻,給予寬大的政策,鼓勵飛鷹堂發展海外勢力,應該給他們充足的資金,另外一部分是長老會的長老們,認為制度就是制度,不應該對有貢獻的人或小組織姑息,假如今天為飛鷹的駐非洲小組破了慣例,那麼明天就要給更多的堂口破例,最後,制度就亂套了,沒有制度,怎麼治理幫派?
虎門的人倒是不參與爭論之中,關景輝個長老會的分歧,就是利益的分歧,關景輝只有爭取到更多的權利,才能把外勤發展得更加火熱,長老會更不願意把目前的收入削減下來,幫會的資金都被用來發展外勤,關景輝的勢力將大增,最後弄到不可收拾。
一幫兩伙人爭論不休,想出一個折中的辦法,召開一個會議,讓幫眾自己來選擇,眾議共盟會的未來大計。秦風必不可免在這次召集的會議裡,他是焦點人物,雖然職位不高,畢竟數他發展的最迅猛,這個小組還只有秦風一個人,再不整肅一番,整個飛鷹就變成秦風私人的衛隊了,共盟會總部必須加以約束。
秦風接到飛鷹堂堂主蘇林的密令之後,從威尼斯出發,偷渡到雅典,從雅典乘飛機回到國內的首都機場,不偷渡的話,在他的過關簽證上能查到行蹤,順籐摸瓜,把飛鷹在各地的勢力調查清楚,整個飛鷹究竟發展到什麼地步了,除了秦風之外,只有朵兒麗最清楚,其他的人,就連博達和托萊多、凱納菲也不知道飛鷹在歐非兩大洲的勢力分佈。凡是有行動,秦風一律採取偷渡的辦法,忽然出現,又忽然消失,行蹤詭秘,飄忽不定。
到了國內,正是新的一年的一月份,想到又是一年將要過去,秦風的心中很是感慨,博達和威勒都是第一次飛這麼遠的旅程,對神秘的東方有一種欣喜的嚮往。三個人都是以荷蘭人的身份來到中華的,秦風自然不怕警察查他過去的案底,萬一被抓到了,需要把秦風移交給荷蘭大使館,而他在荷蘭是清白的,沒有任何案底,荷蘭政府會允許他保釋,這就是擁有外國國籍的好處。
從首都機場直飛井岡山機場,在機場看到一面張寫著「關於民俗文化的歷史和未來研討會」,秦風笑了笑,這個共盟會,還挺會搞事的,民俗的歷史跟未來,跟黑幫大會有什麼聯繫?到了接待處,出示了自己放在皮夾裡的共盟會身份證明,那個接待處的人站起來,握著秦風的雙手說道:「哦,是荷蘭來的丹尼士先生,歡迎歡迎,大家都在等著你呢,不過,你的樣子好像變了一些。」
秦風低聲說道:「化裝了的。」
那個人會心一笑,不再追問,招呼一個隨身人員過來,安排一輛車,讓秦風找住宿和吃飯的地方。
住在一個吉安市上蕪賓館裡面,這座賓館被來自各地的民俗文化人員包下了。對面就是吉安文武學校,博達看了看學生們的武術訓練,撇了撇嘴,不置可否。秦風看到了,笑道:「他們練的都是用來強身健體的,不是用來殺人作戰的。」心中暗罵這個學校的教練,比軍隊的教官還要不如,在自己的保鏢面前給國人丟醜。要知道,博達的徒手搏擊十分厲害,現在的秦風萬萬不是他的對手,更別說那些徒有虛表混飯吃的江湖騙子了。
秦風接到蘇林的通知馬上趕回來,國內的一些大哥卻身有各種各樣的要事,不能馬上趕到,反正明天才是開會的正期,只要趕在開會前一分鐘到達即可,這也算是國粹之一吧。
晚上,秦風帶著兩個弟兄出來遊逛,威勒說道:「中華的建築不如歐洲,比非洲強,也算是一個大國了。」
秦風笑嘻嘻地說道:「是啊,不管是什麼地方,都有窮人和富人,有發達的地方和不文明的地方,這是一個多元化的世界。」
來到迪廳外面,三個都是年輕人,聽到金屬質感的音樂聲,都喜歡愛熱鬧,走了進去,秦風曾經擔任過這個行業的大堂經理,自從去了國外,從來沒有涉足過紅燈區和酒吧,生活貧瘠了很多,回到國內放鬆了精神,回想過去,看到眼前的熱鬧場景,心中很是感慨。
找了一個隱蔽一點的包廂,有領班的過來問道:「需要點什麼?要小姐嗎?」
秦風看著聽不懂漢語的兩個弟兄,把話翻譯給他們聽,博達高興地說道:「ok,多多地來。」
秦風對領班說道:「你叫一些來吧,越多越好。」讓兩個弟兄好好放鬆放鬆,平時他們的工作很累,在共盟會共聚的時刻,不會出什麼亂子的。
領班看到博達和威勒是外國人,心領神會地出去了,一會兒,身後跟著十幾個花枝招展的美女進來,秦風請兩位弟兄先來,兩個人知道尊卑,推讓請秦風先挑,秦風隨便說道:「都留下來吧,你們可以出去了,拿啤酒來。」領班高興地出去,招呼人上啤酒。
秦風掏出一沓錢扔在茶几上,大概有三萬元的樣子,說道:「喝啤酒,喝一瓶一張鈔票。」
小姐們從沒見到這樣的客人,爭先恐後地搶啤酒喝,喝完一瓶的,放下來,博達就發給這個小姐一張一百元的鈔票。外面的服務生流水價一樣地把啤酒搬進來,小姐們喝到五箱以後,速度才慢下來,開始有人進進出出,出去到衛生間方便的,有進來渾水摸魚掙錢的,博達和威勒的眼睛雪亮,知道有進來混的,也不點破,反正是出來玩的,只要大家愉快就好,他們見慣了大錢,眼前這點小錢完全不放在心上。
秦風發現一個小姐始終沒有出去,她自己大概喝了十三瓶啤酒了,指著她問道:「你怎麼不出去啊?」
旁邊一個小姐說道:「出去?不耽誤掙錢嗎?」
秦風歎口氣,把剩下的錢推給這位小姐,說道:「這些,都是你的了,留下三個人,其餘的,都出去吧。」屋子裡的人多,擠得滿滿的,熱鬧是熱鬧,沒有激情的空間,總是不能盡興。拿到兩萬多元的小姐把鈔票攥成一把,放進隨身的小包,撒嬌說道:「大哥,去一下洗手間,我也留下來陪你們吧,保證不再要小費,隨便你們怎麼玩,好不好?」秦風笑嘻嘻地說道:「好啊,隨便啦,我們也不在乎那點小費的。」
三個被點到的小姐很高興地留了下來,這三個客人出手大方,她們願意陪著這樣的客人玩。服務生進來,把空酒瓶子收拾了一下,秦風三個人都不喝酒,他們從事的職業要求不能讓大腦出現任何一點差錯,任何一點差錯都將是致命的。
秦風看著小姐慢慢呷酒,對博達說道:「不知道這裡有沒有非洲的歌曲,我們唱一會兒歌吧。」博達點頭同意了。
找了一會兒,找不到非洲的歌曲,只有英文版的《dreamyoutolife》這一首歌曲,秦風說道:「我就唱這首歌吧。」
對著麥克風唱了起來,傾入自己的全部感情唱道:我在人海街頭向外張望,不知道你在哪,是幻覺嗎我聽見了你的聲音,我找遍了整個世界,這就是為什麼我在這暗夜裡把自己藏起來,然後夢見你真的出現。我知道你就在我身邊不遠處我身邊……
博達和威勒的英語還可以,勉強能聽懂歌詞,可是,這兩個人的情商比較低,不曉得男女之間纏纏綿綿的感情糾纏。那個喝酒喝得最多的小姐聽懂了歌詞,接過秦風手裡的麥克風,把剩下的一段唱完,她一臉深情地對著他唱歌,像是兩個相戀已經很久的戀人。秦風感受到來自她的情誼,不由得摟過她的身體,兩個人坐在一邊竊竊私語,說話去了。
博達和威勒傻眼了,他們不會漢語,看著小姐們嘰嘰喳喳說話,他們兩個大眼瞪小眼,聽不懂她們的話,他們說的話,小姐也聽不懂。他們兩個大男人不喝酒,場面冷清下來,秦風看到了這個怪異的情景,笑道:「你們別乾坐著了,跳舞吧。」
讓小姐點一首舞曲,鏗鏘的音樂聲響起來,小姐開始活躍起來,邀請博達跳舞,兩個男人終於找到了能玩的東西,賣力地跳起來,他們跳得不是那種小舞步的舞蹈,而是大開大合的民族舞蹈,音樂是沒有國界的流通語言,只要有舞曲,就能找到與之相應的舞步。把非洲那種狂野的情緒和跟生命抗爭的不屈服糅合在舞步裡,跳得很是盡興,跳到情酣之處,竟然做出很誇張的劈腿、空翻的動作,很好看,一個小姐說道:「你們是幹嘛的?是不是耍雜技的?」
秦風聽明白了,並沒有把這句話翻譯出來,讓心高氣傲的博達聽到自己是耍雜技的,八成會發飆。
笑了笑,對那個小姐說道:「他們是舞蹈王子,在非洲有很大的名聲,大衛,這個名字,聽說過嗎?」
那個小姐茫然地搖搖頭,旁邊一個小姐卻驚訝地尖叫道:「啊,原來他們就是著名的大衛組合啊,我聽說過他們,想不到今天見到了真正的大衛,一會兒一定要讓他們給我簽一個字。」
秦風嬉笑著心想,你聽說了,聽誰說的啊,這個舞蹈王子的名字還是頭一分鐘才出現的,果真是婊子無情,戲子無義啊,說假話跟說真話一樣,眼都不帶眨的。反正大家都是萍水相逢,明天又各奔東西,也不在乎誰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