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八十三章 父女反目 文 / 江湖老叟
蔣黛和秦南風回到房間,疑惑地問道:「你說,秦北風說的那些事,都是真的嗎?」
「我弟弟做事往往出乎意料,可是從來不說假話,至於,他現在的身份,我也猜想不透,反正,每半年不見,他的能力越來越強大,好像,從來沒見過他有什麼為難的事情,我雖然是他的大哥,也看不透他的所作所為,就是我父母也不曉得他天天在忙些什麼。」
蔣黛坐在梳妝台前面,拿起那些首飾,看了看,疑惑地說道:「我怎麼覺得這些首飾好像是搶來的,怎麼做工和材料相差這麼大呢?翡翠、貓眼、鑽石、金銀、白金,都有了,而且,首飾做出來的年代也不盡相同,再說,送人首飾有這樣送的嗎?不會是他剛剛搶來的吧?」
秦南風不悅地說道:「我弟弟的錢有的是,我住的這個房子是最寒酸的,在首都聽說有一個價值六七個億的四合院,在香港和溫哥華那邊都有豪華的別墅,怎麼會去搶區區值不了幾個錢的首飾呢?這些東西也許是別人送給他的,要不,就是順來的,他的本事大著呢。再說,一個堂堂的國家少將豈能做那些偷雞摸狗的事情?你別胡亂猜疑了。」
「今晚,我想住在你這個屋裡。」蔣黛低低表白了心事。
秦南風心中大喜,以前,她跟她雖然住在一起,兩個人還是分房睡下的,一男一女之間,如果女人主動了,男人肯定不會拒絕的。秦南風這一夜簡直要幸福死了。
秦北風在上海又住了一天,秦南風和蔣黛帶著他們遊覽了外灘和江心島,吃了有名的蟹殼黃、油汆饅頭、擂沙圓,這才回到江蘇。
秦北風走了以後,蔣幫度找到蔣黛,看到這個為了家族要犧牲自己的父親,蔣黛心裡很不高興,上次,燕長翔來潑硫酸,自己給他打電話,他還很冷血地說不再管自己的事,做出一副父女絕交的態度,那晚雖然是自己的生日,一方面被推出家門,一方面被男朋友接受,也不算是很孤獨,那種從此無家可歸的飄流感卻是從此種下了,她怎麼可能這麼快就原諒自己的父親呢?
蔣幫度看到蔣黛依舊冷著臉,心裡也不好受,不是他天生對親生女兒冷血的,而是用那樣的手段逼迫她回家,沒想到,這樣做的結果,只能把女兒越推越遠,送進另一個男人的懷抱。倒是秦南風還念著蔣黛跟他的父女之情,看到未來的岳父來了,急忙打了一個招呼:「蔣叔叔來了?快請進來。」很熱情地招呼蔣幫度進屋,接著給他泡茶,茶葉是秦北風留給大哥的,當然是那種有了仙氣的好茶,楚染都夢寐以求的極品。
蔣幫度顧不上品茶,見女兒不搭理他,轉向秦南風說道:「聽說你弟弟秦北風來了?人呢?」
秦南風暗暗納悶,秦北風對蔣幫度來說,難道比自己這個準女婿還重要?他的心情也不是很好,淡淡地說道:「我三弟很忙,沒工夫搭理我這個大哥,已經走了。」
他的意思是說,秦北風連這個大哥也顧不上,你這個外姓人還是省省力氣吧,不要找秦北風了,那也不是一個什麼好鳥,交好了是個善人,交惡了,是一個魔頭。
蔣幫度眼珠子轉了轉,說道:「是這樣的,你弟弟臨走的時候,綁架了燕家的四個人質,燕家的意思是,能不能讓你弟弟把人質先放回來?凡事好商量嘛,何必弄得那麼刀兵相見?」
秦南風心底裡嘀咕秦北風,怎麼能做出綁架人質的事情來?對蔣幫度說道:「我弟弟綁架了燕家的人?那麼,讓燕家的人報案去吧,我也不是警察,管不了我弟弟的刑事犯罪。」
蔣幫度不自然地摸了摸下巴,說道:「這個,最好是和平解決嘛,如果,你弟弟一時性起衝動,殺害了人質,大家的臉上也沒光彩啊。」
秦南風撇了撇嘴,說道:「我弟弟是部隊的少將,警察處理不了他,你可以去軍委告他,我相信這個世界還是有人能管得了他的,他是成年人了,呃,好像他還不是成年人吧?反正他應該能為自己的事負責的。」秦南風大汗,想到秦北風今年才17歲,自己已經21歲了,卻難望弟弟的項背,臉上實在沒啥光彩。
蔣幫度的臉色也很難看,拿秦南風沒辦法,轉頭對蔣黛說道:「以後,你少跟那些不三不四的人來往,一會兒跟我回家去,一個人,難道有了愛情就能一輩子滿足了?生活,是靠每一天的積累過下去的。」
蔣黛輕蔑地看了看父親,慢悠悠地說道:「我可是個成年人了,也不靠家裡的錢度日,跟家裡沒有任何瓜葛了,愛情,是我當前追求的人生最高境界,至於以後,我過我的,蔣家過蔣家的,除了這個姓氏之外,我不記得從蔣家還帶了什麼出來。」
蔣幫度有心想發火,想了想燕家的慘樣,他又放棄了怒火,簡直連想都不要想用強硬的手段,據燕倫復說,秦北風那個煞星,趕跑了警察,還把上海警備司令折磨得快要瘋了。他只是一個商人,跟強勢人物沒有半點聯繫,如果秦北風針對他的話,蔣家恐怕連骨頭渣子都會被吃得乾乾淨淨。
蔣幫度原本想幫幫老朋友,看到蔣黛的態度,心裡失望到了極點,落寞地站起來,走出去,秦南風看到他像是瞬間老了十多歲的樣子,心中不忍,送他到電梯口,蔣幫度也不言語,頭也不回地走了回去。
秦南風回到家裡,蔣黛冷著臉,說道:「你挺積極的呀,很慇勤地送出去,是不是還想著將來有挽回餘地的那一天?我告訴你秦南風,如果你甩了我,我真的是無家可歸了。」
秦南風看出她的情緒非常激動,連忙倒了一杯熱茶,說道:「看你說的,我怎麼可能甩了你呢?如果是秦北風還差不多,他的女朋友很多,我可只有你一個。」
蔣黛被他逗笑了,說道:「你這個人也不是啥好人,在你弟弟的背後說他的壞話。」
秦南風攤攤手,說道:「就是當著他的面我也敢說,他的女朋友本來就是多得數不過來,他也從不避諱這一點,我也不需要巴結自己的弟弟,沒有他,我一樣可以養活自己。」
蔣黛這才摟著他的肩膀,暱聲說道:「你沒家,我也沒家,我們算不算是天涯淪落人了啊?」
秦南風大汗,心想,我只是在上海讀書而已,怎麼算是沒家的人呢?我的父母可不會像你父親那麼冷血,把親生的女兒趕出來。點點頭,說道:「對,我們正該同命相憐才是,只有把力量往一起使才能創造輝煌的明天。」
兩個人在家裡舔舐著命運的傷口。
秦北風和秦笑三個人回到華亭,看到了被抓來的那四個人質,正瑟瑟發抖地依偎在一起,眼睛裡全是恐怖的神色,不知道秦北風要怎麼處理他們,秦北風歎息了一聲,說道:「你們都是無辜的,嚴格說來,在這個世界上,沒有真正無辜的人,如果你們不生在燕家,就不會有今天的遭遇,換句話說,就是不生在燕家,生在別的人家,也逃不脫任人宰割的命運,知道為什麼嗎?」
燕長鈺嘟著嘴說道:「為什麼?因為你脅迫我們來的,別人不會脅迫我們。」
秦北風搖搖頭,說道:「你錯了,丫頭,今天是我脅迫了你們,明天可能是別人脅迫你們,只要你的能力弱小,永遠有人脅迫你們做你們不願意做的事情,直到你們死去,這個世界就是這樣殘酷,這樣無情的,要不聽從別人的話,只有擁有更加強大的能力,擁有別人懼怕的實力,用一句俗話來說,就是你的拳頭比別人更硬,才能指使得了別人,驅使他們為你做事,懂了嗎?」
燕長鈺想了想,說道:「你說的很有道理,可是,大人和老師都教我們要善良,應該用包容的心,去原諒別人,而不是去主動傷害別人。」
秦北風凝視著她,說道:「當你掌握了社會上充足的資源,才能用你的思想去影響別人,才能去勾畫屬於自己的藍圖,如果,你一無所有,只能被人傷害,實現不了自己的報復,明白了嗎?」
四個少年男女點點頭,說道:「有點明白了,可是,我們做不到。」
秦北風幽幽說道:「只要明白了就好,明白了,就等於有了人生的目標,有了目標才能向著這個目標靠攏,實現理想,是靠一步步完成的,任何急躁和懈怠都要不得,我請了你們來,就是讓你們認識這個道理,然後,將來振興你們燕家,帶著光榮和夢想帶著成績和驕傲,回到燕家。」
燕長沙就是那個在槍口下依然怒罵秦北風的少年,他興奮地說道:「要實現理想,我們需要做什麼?」
秦北風笑了,說道:「四個字,學習本事。除了這個,我想不出能改變命運的其他途徑。」
「怎麼學?」
「怎麼學,是你們自己需要想的,跟誰學,在哪兒學,是我給你們的,你們同意嗎?」
燕長鈺咬咬牙,說道:「我同意,如果,將來,我有力量了,第一個打敗的就是你,你怕了嗎?」
秦北風哈哈大笑,聲音十分響亮,說道:「你想打敗我,那麼好,我讓你打敗,如果,你認為能力和實力將來有一天超過了我,那麼,請吧,請來打敗我吧。」
燕長沙說道:「長鈺真笨,他一定不會放過你的,他會殺了你的。」
秦北風搖搖頭,說道:「除了對攻擊我的人,我很少殺人的,在你們家殺人,那是迫不得已,如果,不是燕長翔來潑我硫酸,我會傷害他嗎?這個道理,你們以後慢慢就會懂的,我不會解釋的,接下來,我會送你們回家,讓你們跟家裡的大人說說,然後,我會送你們出國,到意大利去學習,在那裡,你們會有專業的老師教你們很專業的知識,幾年之後,你們就感覺到自己有了力量,然後進一步有了能力,最後,把夢想一一實現,好不好?」
燕長鈺握著拳頭,說道:「我只想打敗你,把你踩在腳下。」
秦北風無奈地說道:「你的仇恨是盲目的,不切合實際的。好了,你們同意之後,我讓人送你們回家,不想回家,在蘇州玩玩也可以。」
安排好了這些孩子,秦北風回到客房,周曉戈從外面進來了,說道:「阿風,你一走就是兩天,也不告訴我一聲,真是沒良心。」
秦北風斜眼看著她,說道:「我不是給你留了紙條嗎?也沒見你打一個電話。」
周曉戈的臉紅了紅,說道:「人家那是一時忘了嘛。」
「你在蘇州很如魚得水啊,你忙些什麼?」
「忙著玩啊,飛來峰、虎丘、拙政園、周莊、留園、滄浪亭……可好玩了。」
秦北風目瞪口呆地說道:「你別顧著玩啊,人家美院的學生在寫生,你花了什麼?」
「還用畫啊?我拿錢買,他們肯定賣給我。」
秦北風無語了,點點頭,意思是,你真厲害,能想到買作業這個法子,國安培訓了你十多年,原來是一個脫離了籠子的小魔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