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四十七章 藏族學生 文 / 江湖老叟
央白瑪是這些學生裡面最漂亮的一個女生，眉黛春山，秋水剪瞳，笑若百花盛放，動如風擺楊柳，穿著一身牛仔裌襖，裡面是粉紅色的高領羊毛衫，包裹住她羊脂玉肌膚一般的下巴，顯得很嬌氣可愛。
周曉戈看秦北風跟這麼漂亮的女生親親熱熱地說話，心裡吃味，示威一般拉著他的手，說道：「阿風，這是誰啊？」
秦北風心說，你這不是搞怪嗎？今天下午她和達珠一起來家裡你不問人家的名字，現在才想起來問名字，是不是有點看不起人地意思啊？他沉思著不語。央白瑪卻心無芥蒂地說道：「周曉戈，我是三班的學生，央白瑪，好像在學校不常看到你這種級別的美女啊，我看，只有美院的女生還勉強能找到一兩個人跟你媲美。」
周曉戈很高興，剛才生出的一點小小不快馬上煙消雲散，笑道：「你才真的漂亮呢，像是冰山上的雪蓮，驕傲得不食人間煙火的樣子。」
央白瑪掩嘴笑道：「你過獎了，不過，我的名字真的是蓮花的意思，這是我爸爸給我起的。」
周曉戈很快就跟央白瑪混得很熟，兩個人嘰嘰喳喳說個沒完，一轉眼說到西藏有名的景區了，秦北風這才知道，周曉戈曾經去過西藏，不過，聽她的意思就知道，那是作為特工的訓練項目，她去那個地方培訓過。
秦北風和秦笑默默地聽著，很少說話，兩個人都是不太擅長語言的人。檢票上車，經過安檢的時候，藏族的男生都帶著藏刀，一個叫貢布措姆的男生解釋道：「我們西藏人走到哪裡都帶著佩刀的，這是族裡的老人賜給我們的成年禮物，跟生命一樣，走到哪裡帶到哪裡。」安檢人員看了看他們，不太像西藏的人，於是說到：「你們在藏區行走，帶刀帶槍我們管不著，可是這裡是首都，帶了違禁的武器，要沒收並拘留的，如果你們拿出少數民族的證明，人，可以放行，佩刀堅決不許帶在身邊的。」
秦北風給秦笑一個神識，讓她出面處理，秦笑把安檢的人拉到一邊，說道：「你帶我去見見你們的領導，我來跟他說，我們是特殊工作人員，應該得到照顧。」
安檢人沉思了一下，用對講機聯繫了上級領導，很快來了一個身穿便裝的男人，秦笑看著他嚴肅的表情，把自己在國安的證件遞過去，那個人嚇了一跳，急忙給秦笑敬禮，秦笑不想讓同學們視她為怪人，連忙說道：「你讓你的人放行就好，他們跟著我們走，不會出現治安問題的。」
那個領導知道國安的人習慣了不按常理出牌，揮揮手，讓他們上車。
找到軟臥的車廂，眾人把隨身帶的行李做了安排，很快車就啟動了，秦北風看了看手錶，快九點了，打了一個哈欠說道：「你們餓不餓啊？餓的話倒餐車吃點宵夜吧。」
吳津來連連點頭說道：「好，我們去吃點東西吧，要不，漫漫長夜真難受啊。」
秦北風對吳津來說道：「你去招呼一下其他的人，還有吃宵夜的，一起到餐車那邊吧，對了，告訴他們，去餐車向車尾的方向去。」
帶著貢布措姆等五個男生來到餐車，看到餐車的門從裡面鎖著，看不到服務員的人影，秦北風敲了敲車門，好半天，才過來一個打著哈欠的女服務員，裡面穿著鐵路制服，胸前套著餐裙裝，打開門，冷冰冰地說道：「列車剛剛開動，你們要幹什麼？」
秦北風很不高興她的怠慢，邪惡地冷笑著說道：「我上車匆忙，沒有吃晚飯，過來吃點宵夜。」
「爐火熄了，沒啥好吃的了。」服務員看幾個人都是毛頭小伙子，沒有啥油水，不願意糟蹋了寶貴的休息時間，有意推托說道。
秦北風胡亂抓出幾張鈔票，遞給她說道：「這是給你的辛苦費，盡量搞得豐盛一些，我們還有幾個人呢，馬上就一起過來。」這幾年在社會上經歷的事情很多，秦北風變得成熟了，盡量把事情辦得圓滿了就好，總是用拳頭和暴力說話，不但耗費大量的精力，讓同學們看到自己暴力的一面，對顏面大損，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溫文爾雅的一面要重新恢復過來就很難了。
服務員迅速把錢放進口袋裡，熱情地說道：「請你們稍等，都是年輕人，處在長身體的年齡，對食物的需要更多，可以理解的。」秦北風心想，你對鈔票的理解比對人性的理解要來得更多一些吧，人類的貪慾總是那麼難以滿足。
幾個人坐在餐桌旁聊天，秦北風對藏刀很好奇，說道：「貢布措姆，你們的藏刀對個人真的很重要嗎？」
貢布措姆很認真地說道：「是啊，那是長輩賜給的，是勇敢的藏族人從此成年的標誌，在過去，只有族裡為族人作出貢獻的年輕人才有這樣的榮譽，比如殺死了禍害牛羊的豺狼，趕跑了虎豹的人，才能獲得大家的擁戴，現在，草原上的豺狼虎豹少了，這個傳統卻不能丟，高原上經常千里無人煙，帶了武器防身還是很有必要的，其次是，我們習慣吃牛羊肉，隨身帶著一把順手的刀子，割肉剔骨非常方便，並不會拿來打架的，我感覺到，外面的人對我們藏族人很有偏見啊。」
秦北風擺擺手，說道：「不是偏見，而是維護社會治安的一種手段，很多人不瞭解藏族人的生活習慣，佩戴藏刀已經成為民族習俗的一部分了，可是，百分之九十的人並不知道，他們是按照老眼光看待這件事的，不要有什麼想法。我聽說，你們很多人出來了以後，不想再回到家鄉了，是不是啊？」
一個圓臉的男生，叫卓瑪措的說道：「不願意回去的藏人很多，外面的世界比高原繁華，多了很多的誘.惑，除了這個原因之外，還有地理氣候的原因，在高原，很多人的臉色是緋紅的，你注意到了沒有？那是高原反應的結果，雖然藏人祖祖輩輩生活在高原，習慣了高原上的氣候，可是離開幾年之後，再回來，身體還要經歷一陣痛苦的磨練，才能重新適應高原反應，有人不願意再遭罪了，加上在外面的世界有了新朋友，生活變得優裕了，不願意回到高原，是可以理解的。」
秦北風這才知道，西藏高原的氣候真的很惡劣，問道：「既然高原的條件艱苦，為什麼還有人願意在哪裡生活呢？」
卓瑪措比較健談，笑呵呵地說道：「沒有在哪裡生活過，你是不會理解的，我不說這個問題，等你到了高原，看一看，就會理解了。高原，住上一天，你就不會捨得離開了，當然，現在是冬天，你看不到什麼美景，如果是夏天，哪裡的風光簡直太迷人了。」
正說話間，吳津來帶著幾位女生過來了，秦北風呵呵笑道：「你說高原人的臉色緋紅，怎麼央白瑪的臉色不是那樣呢？難道，她沒有再高原上生活？」
卓瑪措看了看央白瑪，眼神畏懼地搖搖頭，身材魁梧的巴桑甲馬悄悄說道：「她是我們高原上的公主，有神靈的護佑，當然跟我們不一樣了。」
秦北風愣了愣，仔細看了看央白瑪，就是一介凡人而已，感覺不到絲毫的靈力波動的跡象。他也學著卓瑪措搖搖頭，看他們好像對央白瑪諱莫如深，也不再追問下去，好奇心太重不是什麼好事，除了國外的幾個王室之外，中華難道當真有公主這個身份嗎？
女生有七個人，除了秦笑和周曉戈尚有五個藏族女生，秦笑跟她們沒話說，來到秦北風的身邊，悄悄拉著他的手，安安靜靜地坐著，秦北風這才發現，周曉戈竟然會說藏語，用他聽不懂的話跟藏族女生說個不停，不由得鬱悶，那幾個男生也被她們的談話吸引，性格外向的卓瑪措也加入說話的行列。
過了一個小時以後，服務員拿來五個大盤的炒菜，還有幾個整箱的肉食罐頭，貢布措姆很豪爽地說道：「再拿兩箱啤酒，今天兄弟閒著無聊，喝酒醉了正好睡覺。」
秦北風不好喝酒，也不討厭喝酒，由著他們用酒精助興去，總的說來，這些藏族學生比較豪爽，不虛偽，秦北風給他們買了車票，也不見哪一個人客客氣氣地說還錢之類的話，他自然也不在意幾萬元的小錢，相對來說，開開心心就好。借閱了達珠的課堂筆記，就是一份不大不小的人情，讓同學能夠在寒假期間回去看看家人，小小團聚一下，他的心裡是高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