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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三十章 無頭屍體 文 / 江湖老叟

    吃過午飯,幾個人來到火車站,譚蕾已經提前問清楚了,從成都來的列車在十三點三十六分進站,秦北風拿著提前讓飯店服務員做好的一個三合板接站牌來到出站口這裡。

    等密密麻麻的人流從一排三十幾個出站口湧出來的時候,幾個人全傻眼了,小小的接站牌頃刻間淹沒在人山人海之中,能不能被下車的旅客看到,還是一個麻煩事,秦北風靈機一動,對秦笑說道:「你站在我肩膀上,舉著牌子,讓他們老遠就能看到。」

    秦笑也不答話,縱身一躍,如一隻小巧的松鼠,上了他的肩膀。舉著牌子在人群中如鶴立雞群一般,成為人人眼中的風景,半個小時以後,兩個人絲毫不覺得疲累,秦北風的力量固然強大,秦笑的體力更是讓呂傑驚歎,看來,秦北風就是吹牛說自己打遍天下無敵手,也並非空穴來風,單單是從他驚人的體力看,就有過人的實力。

    從西藏來的學生有二十多個,今年中央政府給邊遠地區的名額遠遠多於其他的省市地區,這是為了加快偏遠貧困落後地區的經濟建設儲蓄人才計劃的一部分,首都大學的領導卻說偏遠地區的學生成績堪憂,放棄別的省市優秀學生不做更深化的教育,讓成績差的學生接受更高等的教育,不符合首都大學擇優而授的傳統,跟中央政府反覆磋商之後,定下這22個名額,在首都大學的校史上已經是破例了。

    秦北風看到這麼多人,一時頭大,對譚蕾說道:「不是說我們班只有三個人嗎?」

    「還有其他學系的學生啊。」譚蕾很無奈地回答,別的學系的老師聽說她來接站,紛紛說有事要忙,拜託她一起把學生送回學校,有的老師乾脆說道,去那麼多人接站也是浪費資源,譚老師辛苦一下,以後,再有類似的事情,我們輪流著來好了。天知道一年才發生幾次這樣的事?譚蕾只好答應了他們,沒想到秦北風有車有人,倒是省卻了她很多精力。

    秦北風看譚蕾臉色有點難看,安慰道:「老師,你去車裡等我,那邊有中巴,租一輛就好,若不是我家裡現在人手少,讓他們開著四五輛車來,一次性拉回學校就會省很多事。」

    譚蕾覺得秦北風很有組織才能,心裡很是安慰,微笑著說道:「那你看著安排吧,所有的花費算是班費,等以後撥了錢,再給你,別忘了跟車主要發票啊。」

    秦北風擺擺手走得遠了,幾分鐘以後,找來一輛中巴,司機聽說是到首都大學的,面露難色地說道:「兄弟,你的路程太近了。」

    秦北風斜眼看了看他,邪惡地說道:「那你在外環上繞上十圈,再回來,多少錢一起算吧。」

    司機馬上堆起笑臉說道:「我不是那個意思,這樣吧,一次性給錢,200元,怎麼樣?你同意了,我們馬上上車,不同意,你找別人去吧。」

    秦北風不屑地扔給他200元,說道:「你好好開車啊,穩當一點,這些都是天之驕子呢,出了啥事,殺了你這樣的200個,也賠不起一個。」

    司機忿忿不平地看了看秦北風,暗自啐了一口,悠悠點燃一支香煙,自顧自地吞雲吐霧。那些學生大包小包帶的行李很多,他們從家裡出來一次很不容易,不但中間阻隔了千山萬水,因為氣候和條件的原因,很多藏族人出來一次,六七年也不回家一次,帶的東西自然很多,一個女生帶的行李是兩個大大的包裹,出站的時候讓兩個年輕的同學幫忙,裝車的時候人多手雜,一時顧不上她,站在一邊,很無奈地看著別人忙活,秦北風走過去,輕輕鬆鬆把兩個大包裹提起來,走到停車場那邊,放到阿斯頓車上,對她說道:「上我的車吧,讓男生坐中巴。」女生展顏一笑,露出兩顆好看的虎牙,說道:「扎西德勒,你是一個好心人。」

    秦北風跳上車對車下面的呂傑和陳夏說道:「你們坐中巴,給他們帶路,我先走了啊。」說完,腳下一踩油門,竄出老遠,呂傑罵道:「有異性沒人性的傢伙,走,咱們上車。」跟站在一邊偷著笑的陳夏上了中巴。

    到了學校,幫著西藏的學生上下忙活,報到、安排宿舍、領食堂的打飯卡,一直忙到天黑。

    第二天換上草綠色的軍裝,穿著膠鞋,秦北風照了照鏡子,對秦笑說道:「軍裝比不上西裝好看。」

    何雅安也要軍訓,說道:「不過,軍禮服還是很好看的,沒有我們的份兒。」

    到了班級裡面看到一色的綠軍裝,同學們都有些興奮,原本多姿多彩的大學生活統一在綠色的海洋裡,另有一番別緻的風趣,在教學樓前面集合的時候,意外地看到了甄妮,她氣鼓鼓地走過來對秦北風說道:「你這麼大個人了,怎麼說話一點也不算數啊?」

    秦北風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地說道:「我說話怎麼不算數了?」

    「你答應我一起來學校,怎麼看不到你的人影?」

    「噢。」秦北風拍了拍額頭,想起在高三學校的時候好像跟甄妮說得這麼一句話,當時天志願的時候,甄妮問到秦北風填的是什麼學校什麼學系,秦北風隨口回答了她,甄妮說,我也填的是首都大學的哲學系,到時候我們一起去上學啊。就這樣,秦北風答應了一聲,當時是有口無心,接下來秦北風的事情很多,跟費坤、祝蓉等人的告別,安排加拿大那邊的事情,處理在黃城的人事和房地產,這才把答應甄妮的事忘得一乾二淨。

    甄妮幽怨地看著他,說道:「男子漢當一諾千金,你卻把諾言視同兒戲,讓我以後怎麼信任你?」

    秦北風瞠目結舌,答不上話來,秦笑隨後對秦北風喊道:「哥,集合了,你還在聊天啊。」這才幫著秦北風解了圍,甄妮雖然也是秦笑的同學,她對甄妮可沒有同學的感情,連一個招呼也不打,猶如看不到一樣。秦北風暗想,甄妮怎麼也會選擇學哲學這門枯燥的學科呢?他百思不得其解。

    一個月之後結束了軍訓,別的同學都叫苦不迭,秦北風和秦笑還好,這點體力訓練對他們來說,不是很辛苦。秦北風和秦笑因為樂於助人,軍訓中照顧全班同學,被同學投票選舉為正副班長,其餘幾個班幹部為:遲雨俊選為生活委員;柴左亮是學習委員;陳夏為體育委員;呂傑為團支部書記;尹媛為組織委員。本來班級裡的學習委員是秦北風的,可是班幹部不能兼職,讓柴左亮擔任。

    歐陽梅和喬剛幾個人從香港培訓回來,秦北風讓他們跟原來的保安穿插擔負四合院的安保工作,歐陽梅算是家裡的第一個傭人,加上時常來這裡幫忙的張曉嬋,能支持起四合院的全方位運轉。

    大學生活要是很逍遙自在的,只是那些來上課的老夫子每次匆匆而來,匆匆而去,讓呂傑埋怨說道,在中學,給老師起個綽號,還能知道對方的姓名,到了大學,連起外號的機會都沒有,壓根不知道教授的名字。

    讓秦北風一頓嘲笑,這貨,只會幹一些偷雞摸狗小打小鬧的事情,不是做大事的人。

    過了十一長假,醫學院那邊忽然發生了一起慘案,一個醫學院的學生,深夜未歸,同寢室的室友報告了老師,尋找到半夜沒有找到,早晨上課的時候,看到這名失蹤的學生死在實驗樓裡,腦袋被殘忍地砍下來,不知所蹤,此事在校園裡掀起軒然大波,學校頒下嚴令,禁止夜不歸宿的學生,抓到了現行,立刻給予處分,每天夜裡九點以後校園開始施行宵禁,凡是在夜間出入校園的職工和學生全部由保安陪同,不得私自在校園裡活動。

    秦北風和秦笑分到了宿舍,卻不去入住,受到譚蕾的詰問,秦北風解釋了自己在校園外有房子的事實,譚蕾讓他簽署了一份協議:學生在上學期間,不服從學校安排,私自外出住宿,發生的一切後果由學生自身承擔相應的責任後果,跟學校的管理無關。

    秦北風和秦笑、何雅安都簽署了這份協議,讓秦北風很惱火,這天中午閒著沒事,來到出事的醫學院,看到這棟位置很偏僻的四四方方的大樓,秦北風說道:「我們進去看看,什麼人這麼大膽,敢在學校裡殺人,還連累了老子,抓到了他,把卵蛋子直接踢爆。」

    秦笑掩嘴笑道:「哥,咱不能不那麼粗魯好不好?抓到了,直接打殘廢吧,不要,不要踢爆人家的卵蛋。」

    秦北風嘿嘿笑道:「你也有心慈手軟的時候啊。」

    「我可不是心慈手軟,只是不幹那種斷子絕孫的惡事。」

    「哼,不管他們之間有什麼仇恨,連累到了我,就是不可輕饒。」

    兩個人悄悄來到實驗樓大門前,看到上面掛著一個鎖頭,秦笑伸手把鎖頭捏碎,打開門,戴上事先準備好的面具,走了進去。樓內中間是一道寬大的樓梯,兩邊是長長的走廊,走廊盡頭是兩道窄小的樓梯,還有一個運送重量貨物的吊盤,停在樓梯的隔壁,樓內一個人也沒有,靜悄悄的,秦北風從房門的小玻璃望進去,裡面存放的是人體泡在福爾馬林裡的各種器官,有的屋子裡是做實驗的設備,看到那些人體器官,秦北風的心頭一沉,難怪這裡的空氣裡陰氣沉沉,原來,所謂的醫學院實驗樓就是專門研究人體器官的教學樓,有的被拿來當作解剖和標本。

    有幾間屋子裡養的是小白鼠和兔子,數量不是很多,秦北風在前面,秦笑跟在後面,靜悄悄的大樓裡沒有一點聲音,兩個人的腳步看似走得很快,下腳輕柔,悄無聲息。到了二樓,秦笑搖搖頭說道:「我們回去吧,等晚上來看好了。」

    秦北風也想不出別的好辦法,拉著秦笑的手,出了大樓。

    晚上,倆人十點以後打開門,跟保安打聲招呼,出來了,從未名湖的矮牆那邊進入校園,沿路躲開幾撥巡夜的保安,來到實驗樓下面,發現白天被捏碎的鎖頭換過了,秦北風隨手拿出面具,給自己和秦笑戴上,破壞了鎖頭,進入大樓,這一次,他們打開透視術,沿著樓梯緩緩而上,一路走來,不曾發現什麼異常,到了三樓,秦北風發現一個人體的內臟器官落在地面上,這是迄今為止發現最為反常的地方,兩個人來到這個房間外面,輕輕一推,門無聲地開了,來到那個器官跟前,發現是一個破損的內臟,一半有細小的齒嚙痕跡,另外一半已經變了原來鮮活的顏色。

    看到這裡,秦笑猛地拉了秦北風一下,讓自己的身體擋住他,發了一個神識:「來了,在走廊裡。」

    秦北風打開透視術,看到走廊那邊真的爬過來一個三丈長的蜈蚣,頭昂昂抬起,不斷走走停停,秦北風心中一驚,把秦笑拉到自己身後,反手取出一把霰彈槍,拉動一下槍栓,頂上子彈,這些軍事常識,就是在不久前地軍訓上學到的。

    那個蜈蚣好像聽到了拉動槍栓的聲音,飛快地爬到門前,秦笑再次擋在秦北風的身前,秦北風怕她有失,舉槍瞄準,對著門口,房門『轟』地一下倒過來,秦笑飛起一腳,踢飛砸過來的房門,秦北風看到了蜈蚣瞪得溜圓的眼睛,對著它的胸膛開了一槍,震耳欲聾的槍聲在深夜裡傳出很遠,很遠。蜈蚣被槍彈巨大的推力掀出房門,在門對面的牆壁上重重一撞,又滾落在地面上。

    秦笑不顧秦北風的阻攔,赤手上前,揪住蜈蚣的腦袋,在門口展開搏鬥,秦北風疾步上前,連連扣動扳機,都打在蜈蚣的後背上,登時硝煙充滿了走廊,剛才很十分安靜的走廊變成了戰場,秦笑叫道:「打它的腦袋。」

    這時間分分秒秒都能讓人命喪當場,搏鬥中接觸的時間雖短,其中的驚險和險峻形勢,卻是秦北風生平僅見,他沒想到這個蜈蚣竟然跟秦笑差不多,不怕槍彈的射擊,心裡快要絕望了,聽到秦笑的話,才知道,自己沒打中對方的要害。

    秦北風急忙拿出一盒子彈,不等他把子彈裝好,秦笑已經等得不耐煩了,揮揮手,把蜈蚣收進儲物空間。

    秦北風看秦笑已經得手,說道:「快走,有人來了。」

    的確,外面隱隱聽到狼犬的叫聲和急促吹哨的聲音,遠處已經有警笛聲響起。秦笑飛腳踢開窗戶,一扇雙層的玻璃窗架不住一腳,隨著玻璃碎裂的聲音,整扇窗欞飛出幾十米之外,秦笑回身挽著秦北風的胳臂,從三樓飛身躍下,竄了幾步,消失在漫漫夜色裡面。

    學校的保安深夜聽到槍聲,嚇了一跳,匆忙報警之後,牽著警犬向出事的地點跑來,來到近前,才發現是那個死過一個人的實驗樓裡發出來的槍聲,站在那裡面面相覷,不敢貿然入內,等特警來了,打開探照燈,大家蜂擁而入。

    來到三樓的現場,才發現,這裡一片狼藉,門窗全部不見了,屋子裡打翻的標本箱和桌子,四處散落的器官,顯示著這裡曾經發生過激烈的搏鬥。散落在地的大型號霰彈槍子彈是秦北風匆忙丟下來不及收拾的。

    刑事警察接管了現場,開始拍照,提取痕跡,他們驚訝地發現,門口的一個地方地面竟然呈放射性裂紋,找來熟悉樓內環境的工人,工人一口咬定,這個裂痕是新近出現的,過去不曾發現。

    天亮後,找到安裝在暗處的監視器攝像帶,眾人看到,開始只有兩個身材不高,頭戴面具的男女走過來,他們的性別只能從身材的形象和衣服的穿戴上分辨出來,一個穿著西裝,一個穿著裙子,標準的一男一女打扮。他們走走停停,像是在尋找什麼,到了三樓,直奔出事的房間,似有發現,然後就是兩個人從屋裡撲出來,男人拿著霰彈槍,向前方開槍射擊,女人的身體呈不可思議的角度雙手按地。後來,眾人做了一個實驗,只有傾力按住某樣東西,才能讓身體做出那樣的動作來,現場勘查表明,女人雙手按住的地方,正是地面有裂紋的地方,那種裂紋只有上噸重的力量才能擊打出來輻射性的痕跡,可是,攝像頭下,空無一物啊,而且,後來緊跟著女人撲出來的男人對著女人的手邊一連開了四槍,算上頭一槍,正是五發子彈,標準的霰彈槍填彈模式。後來,兩個人似乎得手了,不再驚慌失措,站了一會兒,女人忽然踢開窗戶,力量之大,令人乍舌,兩個人手挽手,從三樓一躍而下,再也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看到這裡,所有參與案件的人都沉默了,整個案子出現不明的地方太多了,首先是那個隱形的物體是什麼?何以近距離的霰彈槍竟然需要打那麼久不死?後來散落的子彈表明,男子還有繼續射擊的想法,從他生疏的手法上看來,不是慣常玩槍的人,好的一個射擊手,可以一邊填彈一邊射擊,根本不會等到槍膛裡的子彈發射完畢,再填裝子彈,在實戰中,這是一個極大的破綻,容易被敵人趁機消滅。

    現場唯一有利的證據就是不到一分鐘的錄像帶,如果沒有錄像,可以說,除了留在現場的子彈,再無人證物證,可是從那種急促爆發的搏鬥和生死攸關的身體手法上看,所有人絲毫不懷疑兩個人在作秀,只有生死懸於一發的人,才能以命相搏。

    案件的開始和結束全部莫名其妙,還有忽然出現,又忽然消失的霰彈槍,給人留下太多的未解之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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