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四章 成績不等於道德 文 / 江湖老叟
秦北風真的學會開車了，前時坐在祝蓉的身邊，一舉一動瞞不過他的眼睛，坐在奔馳車的駕駛室裡，有模有樣地點火、起步，然後加油門，車子是起來了，腳底下的油門卻掌握不好，或輕或重，車子時快時慢，祝蓉在一邊看著，心想，他真是一個天才啊，看他不太熟悉車況，暗暗為自己的車子安全擔心。
儘管不熟悉車子的性能，秦北風還是獨自把車子開出了院子，上了公路。
一路上遇到紅燈停綠燈行，到了學校，正是上午快要下課到了午休的時間，十一中有一個專門的停車場，秦北風倒了幾把輪，把車停好，呼出一口粗氣，坐在駕駛室裡，拍了拍座椅，摸一摸方向盤，從今天開始，這車就屬於自己的了，以後回家，再也不用跟哥哥一起擠人滿為患的客車了，真是不錯，心情十分舒暢。
想了想，拔出車鑰匙，下車，忽然想到一個嚴重的問題，這輛車放在這裡，會不會被盜了呢？撓撓頭，回身拽車門，嗯，拽不開，原來，車子已經鎖上了，再開門，需要用手裡的車鑰匙，挨個試了試四個車門，都上了鎖，這才放心。
原地跳躍了一下，把手裡的車鑰匙扔上去，再接住，天，是那麼的藍，樹，是那麼的威武挺拔，風，是那麼柔和多情。秦北風忍不住哼著：藍藍的天上白雲飄，白雲下面是故鄉……
一路蹦蹦跳跳地回到教室，也不敲門，直接推門進入，正在講台上教英語的女老師是一個22歲的姑娘，細高挑的身材被連衣裙包裹住，婀娜多姿的身體隨便擺出哪個姿勢都是風情萬千，可是，秦同學卻對老師凸凹有致的身材熟視無睹，直接奔自己的座位而去。侮辱一個流氓是可以的，千萬別忽視一個美女的美麗，流氓有抗打擊的認識，美女的矜持都是為了吸引別人的崇拜。
「站住。」老師喝道：「你到哪裡去了？怎麼才回來上課？」
「我，我上街了，跟夏老師請過假了的。」秦同學睜著無辜的眼睛，解釋道。
「請假了也不行，進來的時候怎麼不敲門啊。」美女老師顯然不想輕易放過這個有點操蛋的學生。
「沒人讓我敲門啊。」秦同學兀自狡辯著。
「你，你給我滾出去。」美女老師的眼睛隱隱透出殺氣，不過，那種殺氣，只對在乎她的人才有效，秦同學直接忽視掉，老子可是剛剛從槍林彈雨裡殺出來的，在乎你一個黃毛丫頭的殺氣？
「怎麼滾？」秦同學顯然有點為難，是的，長這麼大，沒在地上打滾過，除了小時候沒學會走路之前，在地上爬過，一向記得自己是直立走路的人。
「你，你，氣死我了，你叫什麼名字？」美女老師做秋後算賬的準備了，我收拾不了你，夏夢老師能收拾你的吧？
「秦北風。」如同說一個跟自己不相干的人的名字，話語輕飄飄的飛出來。秦同學說完，坐到自己的座位上，這是老子花費了學費得來的座位，憑什麼不能坐？
美女老師沒見著臉皮這麼厚的學生，說他洋洋得意，沾沾自喜，一點也不為過，說他囂張跋扈可能有點過頭了，不過，能把曠課曠得這麼心安理得的學生，屈指可數。秦同學看來一點也沒意識到自己的錯誤。
「下課後，寫一份認識深刻的檢查，交給我，記住了嗎？」美女老師使出殺手鑭。有了檢查書在手，相信會逼你慢慢就範的。
「為什麼要寫檢查？我請過假的，夏老師也同意了我請的假，那可是一天的假呢，現在回來，已經很給你面子了。」秦同學拒絕得十分乾脆。
美女老師幾乎要暈厥了，給我面子？我用得著一個學生給面子嗎？你以為你是誰？想起來了，今年的中考狀元啊，想不到啊，想不到，一個學習拔尖的學生，平時忽略了德智上的教育，這算不算是現代教育的悲哀？要知道，一個學生，單單看成績是不可以的，還要看他的道德情操，沒有道德規範意識的學生的未來是黑暗的。
美女老師氣哼哼地說道：「如果你不願意上我的課，可以離開啊，我沒有請你來上我的課。」既然你願意脫離老師的關心愛護，自絕於人民，那麼，請吧，看看將來後悔的是誰。
秦同學更乾脆，屁股沒有坐熱，站起來就走，愛誰誰吧，老子只需要三天時間就能學完半年的課本，在課堂上坐著，真是遭罪啊。
看著揚長而去的秦北風，美女老師快要哭出來了，你就不能允許別人發發小脾氣嗎？難道你就不能有一點紳士的風度，說一聲，老師，我錯了，下一次絕對不會犯同樣的錯誤了。說一句承認錯誤的話你會死的嗎？連忍讓也不會說的人，就是成績再好，也是有限的。不過，學習成績好壞跟道德和風度，很難聯繫上，美女老師感覺到自己的失敗，是啊，被自己教的學生無視，失敗的不是一點半點了。
美女老師足足石化了五分鐘，好不容易控制住情緒，對學生們說道：「大家別跟他學，一個道德敗壞的學生，即使暫時考出了好成績，也是僥倖得來的。」
第一個贊成支持老師的是甄妮同學，她大聲說道：「老師，我愛你，我是您的fans，凡是您摒棄的，我立刻跟他劃清界限，凡是您愛的，就是我堅決擁護的。」
下課的鈴聲解救了所有的人，美女老師暫時從尷尬裡解脫出來，甄妮同學可以停止對秦北風的迂迴撻伐，其他同學可以，下課吃午飯了。
至於美女老師跟夏夢說了什麼，已經無據可考了，反正，從此以後，美女老師直接把秦同學忽略掉。不給我面子，遭受損失的是你自己，等到期末考試，你還能考滿分，我佩服死了你。拋開美女老師的暗自腹誹不替。
下午的午睡住校生在宿舍裡，剩下的學生在教室裡。回到宿舍，楊衡喜沖沖地對秦北風豎起大拇指，說道：「北風啊，我現在有點佩服你了，頂撞老師頂撞的那麼理直氣壯，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啊。」
秦北風翻了一個白眼球，說道：「你當我願意啊，是誰的錯誤就是誰的錯誤，我沒錯，憑啥讓我低頭認錯。」得，他直到現在還執迷不悟。
唐和武不午睡，拿出筆記本電腦來，插上無線網卡，收菜。他說得最多的那句話就是，我的菜地啊，又被偷盜了，那些無良的偷盜者啊，恨不得把他們千刀萬剮了。
秦北風想起一件事，對唐和武說道：「你查一下奔馳clx型的車子，賣多少錢？」
唐和武有點不高興，秦北風打斷了他上網的樂趣，說了一句：「怎麼？你想買車啊？」
「用得著買嗎？有人送來了，我就是想看看這輛車的價位。」秦北風不以為然地說道。他的話被大家直接忽視掉了，有人給你送奔馳車？做夢吧，還是白日夢。
唐和武打開網頁，輸入車子的型號，很快，幾款不同顏色的奔馳車出現了，秦北風湊過去，倒吸一口冷氣，祝蓉送給他的車子，標價竟然是290萬元，他搖搖頭，又揉揉眼睛，下意識地說道：「靠，不是吧？290萬，我爸媽需要干多少年才能買得起這輛車啊？」算一算，按每年全家收入最多最高的2萬元算，需要195年，真的是人們嘴裡說的，下輩子吧，下兩輩子吧。
唐和武很警覺，看秦北風的臉色變了，意識到有些不對勁了，他可是在老師發威面前也能保持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想不到，在這輛常人遙不可及的車面前失態了，唐和武想不到，讓秦北風失態的不是車子，而是車子後面那組數字，對一個一年花錢不超過千元，口袋裡經常連一元錢現金也沒有的人來說，不立刻暈厥過去，心臟功能已經非常強大了。
秦北風有了自半多年來清醒以後第一次感覺到的懼怕，是的，在那麼多的錢面前，沒有人能做到完全淡定，如果是一個隨隨便便就能把一輛奔馳車送人的人來說，當然不算什麼了，比如，祝蓉。
秦北風原來以為，這輛車就是幾萬元吧，原本打算，自己不開的話，賣了，也能減輕家裡的負擔，不過，現在的想法有一些改變了，這樣的車，拿出來，會不會引起轟動？會產生什麼樣的不可抗拒的效應？他預想不到。
對唐和武說道：「謝謝你，嗯，電話能借給我用一下嗎？」
一個宿舍的四個人只有他沒有電話，那三個人都帶了手機，方便跟家裡的聯繫，在秦北風看來，手機就是方便跟家裡要錢而已，每一次，舍友打電話回家，都是控訴社會物價太高，不等錢花完，就被貶值了，讓爸媽盡快給自己的信用卡裡面打錢。
唐和武不在乎別人使用電話，在秦北風面前，他在這一點上有優勢，學習沒有秦北風好，膽量沒有秦北風大，說話沒有秦北風深刻，那麼，口袋裡有錢，使用的物品先進、豪華，是他在秦北風面前保持自尊唯一的法寶。
秦北風拿出那晚祝蓉給他的名片，照著上面的電話打過去：「你好，是，蓉姐吧？」秦北風在強大的金錢面前，很快學會了紳士風度，以前不叫的蓉姐竟然脫口而出，看來拜金主義者也不是一無是處的，起碼，能讓人成熟得快。
「是我，你是，秦北風？」祝蓉的聲音很歡快，看來，失去一輛車，對她沒有縱深的打擊力度。
「是我，我，我……」秦北風忽然想到，自己該如何措辭，才能讓她瞭解自己的感觸。電話繼續：「我想問一下，你能不能，能不能讓你送我的那輛車，做一個稍稍的變動？」
祝蓉迷糊了，變動？什麼變動？是換上法拉利的發動機，還是改成敞篷的跑車？或者是，換一輛五百萬以上的布拉迪威龍？
秦北風苦思苦想地說道：「我是說，能不能變成，現金？」
「變成現金？怎麼變？」祝蓉更迷糊了，冷不丁想起來，秦同學好像，有一點貧窮啊，她很快領會了秦同學的意思，暗讚自己的聰明。明白了秦同學的想法，她也在飛快地轉動著心思，說道：「不可能，你要知道，那是三百萬的車子啊，在黃城，能拿出幾百萬的人總是少數人，何況，一個能隨時拿出幾百萬的人，還會買一輛舊車嗎？好了，小弟弟，車子你先開著吧，有困難，記得找姐姐啊。」說完，掛了電話。
她一瞬間想明白了，秦同學沒錢，可是我有錢啊，想把車子變現金，哪有那麼容易的？你不來求我，我怎麼利用你的能力？她知道了秦同學的弱點，心裡十分得意，剛才還苦惱呢，秦同學那麼強大，以後不好控制了，更不用想利用他為自己做事了，不怕他很強大，就怕他沒弱點，只要把一個人的弱點好好利用起來，就是自己手裡的利刃。
想了一下，給在黃城的洪幫所有人下了一個命令：如果知道有人想買自己的那輛奔馳車，或者有人想賣的話，盡快通知自己。要千方百計阻止秦同學賣車的想法，她想到了一個傳說：一個古人，得到了一匹好馬，於是，他借了錢給這匹馬配上了金子做的鞍轡，有了好馬，他有張羅著蓋好房子，有了好房子，還想養小妾，最後，破產了。人的**是沒有盡頭的，也許，自己的那輛奔馳車已經成為秦同學手中的好馬，他現在想給好馬配上黃金鞍轡，那麼，只能求自己伸手了。原本對秦同學的忌憚變成了細線，秦同學就是展翅欲飛的風箏，風箏的線還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越想越高興，抬手給自己的閨密打了一個電話：「我想練瑜伽了，身體裡有股子澎湃的力量。」
「那你找個鴨子發洩發洩吧。」
「唉，看上眼的鴨子還沒有，我家的那個死鬼，在歐洲呢，你又不是不知道。」
「好了，我馬上就來，聽說，你賠了一輛愛車？」閨密很八卦地問道。
「也說不上是賠了，就是，一個等價交換吧，我期待這個交換來的物質有升值的哪一天，唉，簡直等不及了，很是期待啊。」
「嘻嘻……有王子出現了？」閨密很敏感地抓住了主題。
「小屁孩，毛還沒長齊呢。」祝蓉想到秦北風壞壞的眼睛，身體又發燒了，馬上扣掉電話，再說下去，難免洩露心底裡的隱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