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66 驚天變故(下) 文 / 君子雙魚
不遠處的黑色魔塔,突然出現一抹黑色的狼煙直衝雲霄,宮天羽身旁的那柄飛刀,就如同受到召喚一般,光芒一閃,直衝向不遠處的魔塔。
而智覺和尚的一聲大喊,原本打算喚眾人殺掉宮天羽,卻不料激起了宮天羽早就對他產生的殺意,眼中神色一冷:
「你想殺我,我便殺了你!」
宮天羽週身所覆蓋的那一道道墨色的線條,如同符文一般,突然閃爍起光華,周圍的靈力不斷朝著宮天羽週身蜂擁而來。
寒冰之體剎那啟動,手中出現了一柄冰刀,宮天羽眼中殺機閃動,想要衝向那智覺和尚,將他斬殺。
卻不料,一柄閃爍著雷光的碩大重劍,突然出現在宮天羽的身前,如同一堵小山,朝著宮天羽疾馳的身子衝撞過來。
宮天羽眼神一掃,嘴角露出了一抹冷酷的笑意:
「哼,想不到御劍閣的牧天情也不過是沽名釣譽,人云亦云之輩!那我就不客氣了!」
無論怎樣,宮天羽都不會承認是他殺了牧天情的弟弟,一旦承認了,不但宮天羽他自己有麻煩,恐怕天都門都會受到他的影響。
牧天情聽到宮天羽的話,嘴角露出一抹冷笑:
「不要強詞奪理,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的打算麼,你想要維護天都門不受你的牽連,我完全可以答應你,只是,你殺了我的弟弟,就得付出代價!」
「轟!」
牧天情手中的那柄重劍狠狠地斬在宮天羽的身後,即便是宮天羽動作迅速,躲開了牧天情的一擊,一劍斬空的驚雷重劍也發出一聲轟然巨響,足見這一劍的威力如何。
可惜,現在的宮天羽真正的目標並不是牧天情,而是那無恥的智覺和尚。既然現在已經與大梵宗撕破了臉皮,宮天羽當然不會再有顧忌。
身上頃刻之間覆蓋上了一層晶瑩的冰晶,宮天羽將自己的速度陡然施展開來,卻驚訝的發現,自己的速度竟然比以往提高了足足一倍!
眼神略微一掃,宮天羽卻看到,自己的手臂上所覆蓋的那些墨色線條,散發著不算耀眼的光芒,那些符文樣的花紋,此刻似乎發生了變化,與方才看到的有些不一樣了。
「難道這些符文,不同的形狀還有不同的作用不成?」
宮天羽心中瞬間劃過這個想法,卻顧不得多想,手中一柄冰刀在右手五指的控制下,倏忽朝著對面不遠處的直覺和尚疾馳而去。
這手精妙的飛刀術一出現,那牧天情眼中頓時恨意重生,更加肯定宮天羽就是那殺死了弟弟牧天義的兇手,手中驚雷重劍雷光閃爍,「呼」一聲疾馳而出,竟然朝著宮天羽的後背疾馳而去。
宮天羽靈識強大,一直在注意著周圍的狀況,在冰刀出手的那一剎那,他便感覺到了身後傳來的凌厲殺機,身體一閃,迅速躲開了那來勢洶洶的一擊。
然而,誰都沒有料到,那牧天情嘴角露出一抹冷笑,不遠處的那柄碩大無比的驚雷重劍,竟然突然變換了一個角度,再度朝著宮天羽斬殺過去,竟然好像是有人控制一般。
「這是御劍術?這怎麼可能!如此沉重、碩大的一柄大劍,這牧天情怎麼能夠御使?他的靈識多麼強大?」
御劍術,與修者自身的靈識強悍程度有著極為密切的關係,而飛劍的品質越高、重量越大,往往對御劍者的靈識要求程度越高,越重的劍,消耗靈識越劇烈,使用起來越不靈活,所以修者御劍殺敵之時,為了能夠延長自己操控飛劍的時間,同時增加飛劍的靈活度,一般都會選擇輕靈的飛劍,而不會選擇碩大笨重的巨劍。
可是沒有想到,這牧天情身為御劍閣的人,不但選擇了如此碩大沉重的大劍作為御使對象,而且竟然還能夠如此靈活的使用,這究竟是牧天情的靈識強悍到了一定的程度,還是他衡天劍閣有專門御使這類飛劍的方法?
不管真相到底是怎樣,宮天羽現在卻沒有時間去管,也懶得去管了,即便那牧天情御使巨劍對戰有些出人意料,但是這卻不能對宮天羽造成多大的阻礙。
這一段時間之內,宮天羽的戰鬥經驗以驚人的速度迅速成長,面對牧天情出人意料斬來的一劍,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之中,在眾人都以為這次宮天羽難逃這一劍時,宮天羽不但沒有躲閃,反而一下子朝著那隆隆斬來的大劍迎了上去,手中光芒一閃,兩柄晶瑩的冰刀乍然出現在了宮天羽的左右手中。
「不自量力!這宮天羽竟然想憑借手中的兩把冰刀就接下牧天情的驚雷重劍,這簡直是天方夜譚!」
「天羽這次是有些莽撞了,我身為長老,無論如何都得把天羽救下來,不能讓他傷在我的眼皮底下!」
眾人在心中一點都不看好宮天羽,就連天都門長老谷君逸都做好了出手的準備,可是,那牧天情的眼中反而沒有絲毫即將成功的喜悅之色,臉上反而多出了一絲凝重:
「為什麼總覺的哪裡不對勁呢?這宮天羽,難道還有別的方法應對我這一劍?他會怎麼做?」
說來千言萬語,其實不過是剎那間的事情而已,眾人腦中的思維想法電光火石一般,就在宮天羽馬上就要接觸到自己的驚雷重劍時,牧天情卻突然看到宮天羽雙手做了一個動作,就只是這麼一個細小的動作,牧天情腦海中卻是瞬間就想清楚了宮天羽的想法:
「不好,這個傢伙想要借力逃脫!」
宮天羽見到牧天情臉上的驚訝之色,嘴角露出了一絲笑意,沒錯,他就是要借力。
手中的兩柄冰刀準確的接觸到了牧天情斬來的巨劍上,宮天羽只覺得自己像是被一頭蠻獸給撞上了胸膛,一股巨大的力量,自他的手臂處迅速傳到雙臂,繼而傳到了他的整個身體。
「卡嚓!」
宮天羽聽到一聲脆響,緊接著雙臂上便傳來了一股鑽心的疼痛,借助巨劍斬來的巨大力量,宮天羽如同被大力擊出的沙包,迅速沿著來路後退,而宮天羽的心中卻是一陣感歎:
「唉,果然是這樣,我的身體還承受不了太大的力量,**還不夠強悍。幸虧我擁有渡生之眼,否則,雙臂折斷,我的戰鬥力必然大打折扣!只是即便現在用渡生之眼的生命之源治好,今日過後也得修養一段時間了!」
宮天羽的寒冰之體,再加上鼎心訣融煉百兵,使得他的**極為強悍,再加上宮天羽的渡生之眼能夠產生被幻魔之魂那傢伙成為「生命之源」的治癒類能量,即便是硬接那驚雷巨劍時受到了重傷,也能夠立刻復原,這便是他最大的倚仗,而宮天羽之所以這麼冒險行此一招,並不是隨便做出的決定,而是為了,斬殺智覺和尚!
眼眸中突然閃過一抹冷光,宮天羽心神一動,寒冰之體便在他的體表凝結出了一層層冰晶,在宮天羽有意識的調整下,那些冰晶此刻就好像成為了宮天羽的翅膀,他被牧天情一劍擊出,身在空中,這冰翅成為了他調整飛行角度的工具,如此作用下,這宮天羽竟然不是原路返回,而是變換了角度,朝著那智覺和尚疾馳了過去。
「這傢伙,最終的目的仍然是那智覺和尚!」
牧天情頃刻就分辨出了宮天羽的目的所在,然而卻已經晚了。
宮天羽神色閃動間,一團綠色的能量便出現在雙手,沿手臂向上蔓延,瞬間便將那被牧天情一劍震斷的雙臂恢復。
「轟!」
不遠處突然傳來一聲巨響。
眾人抬頭看去,就見不遠處的那座高聳的黑塔,衝入雲霄的狼煙一般的墨色光芒,宛如利劍一般,不斷的震動,震動,隱隱約約間,看到一抹黑色的流光,圍繞著那墨色光柱盤旋飛舞。
宮天羽只覺得自己的身體表面那些墨色的符文,就好像被燒紅的烙鐵一樣,一股股灼熱的感覺,鑽心一般的疼痛,並且在一瞬間就蔓延全身,將他重重包裹。
「宮天羽……宮天羽這是怎麼了?你們快看!」
眾人的眼光再度被宮天羽所吸引,卻看到,宮天羽的身體四周突然閃耀起要詭異的光芒,光芒不斷閃耀,圍繞著宮天羽身體四周遊走不休,漸漸匯聚成了一個個神秘的符文。
在這一瞬間,宮天羽感覺到自己似乎擁有了幾位強悍的力量,並且這股力量在以驚人的速度不斷增長!
「轟!」
「轟!」
「轟!」
……
遙遠的方向,東,南,西,北,西北,東南……各個方向,在這一瞬間,突然都出現了一道高聳入雲,如同狼煙一般的墨色光柱,隱隱有隆隆巨響傳入眾人的耳中。
如此異象,讓所有人都陷入了瞬間的呆滯之中,誰都沒有注意到,此時被神秘符文包裹的宮天羽,他的身影正在逐漸的變淡!
「這是怎麼回事?魘魔塔,師自我,魘魔塔是什麼,快點告訴我!」
宮天羽看到這九條高聳如雲的墨色光柱,突然想起了師自我在他腦海中的自言自語,九座魘魔塔,難道這就是那九座魘魔塔?
這魘魔塔究竟有什麼作用?為何會出現在雲星大陸?
想起師自我在腦海中的那些話,宮天羽沒來由的感覺到一陣寒意,他感覺到,被算計了,整個雲星大陸,都被算計了!
「告訴我真相!」
宮天羽第一次感覺到事情完全超出了自己的控制。
「你想要知道什麼真相?」
宮天羽的腦海中,三生無愛,不,是師自我,他終於開口說話,對宮天羽的問話做出了回應。
「方纔你自言自語的那些,九座魘魔塔,這究竟有什麼目的?還有,我身上覆蓋的這些黑色的詭異符文,到底是什麼東西?我的那柄黑色飛刀呢?它為什麼脫離了我的控制?師自我,你不是恢復記憶了麼,這些你一定全都知道,告訴我,告訴我真相!」
宮天羽十分不喜歡這種失去了控制的感覺,他的做事風格,一向是謀定而後動,從來不喜歡落入被動的險境之中。隱隱約約之間,宮天羽的預感告訴他,自己似乎陷入了某種大人物的陰謀或者算計之中。
不知怎的,他突然想起當初遇到的那來歷神秘的天魔刀來,抬頭往天魔刀所在的方向,烈焰山望去,卻驚訝的發現,那烈焰山所在方向,竟然也有一道沖天的墨色雲柱,而且正在發生著劇烈的震盪。
腦海中,師自我老神在在的聲音傳入宮天羽的腦海之中:
「不用著急!你偶然之下觸發了九座魘魔塔的真身,你手上的那柄黑色魔刀正在為你探路,它就是你瞭解所有秘密的鑰匙,你馬上就會被傳送到那座黑塔之中!」
師自我的話音剛落,宮天羽猛然感覺到自己週身傳來了一股巨大的壓力,一股足以將他的**撕裂的力量從四面八方朝著他擠壓而來。
師自我的聲音變得凝重起來:「一定要堅持住,這是穿越空間之時的時空亂流,力量極為強大,若不是你曾經經歷過融兵煉體,肉身比常人強橫了足足數倍,恐怕你立刻就會被撕裂成碎肉了!現在凝聚心神!」
師自我的話音剛落,也不知道他做了些什麼,宮天羽立刻便感覺到自己的後背上傳來一股灼熱的感覺,然後逐漸蔓延全身,竟然很神奇的感覺到,週身的壓力似乎減弱了許多。
宮天羽此刻沒有心思開口詢問,只得是如同師自我叮囑的那般,凝聚心神,小心地抵禦著周圍的巨大壓力。
眼睜睜看著宮天羽莫名消失,那倍覺壓力的智覺和尚率先鬆了一口氣,他也不明白,一個區區玄階修為的弟子,為什麼能給自己帶來這麼巨大的壓力。
眼中閃過一抹怨毒和記恨的神色,智覺和尚當著各宗門弟子的面說道:
「你們想必也已經看到了,如今的天地異象,定時由於這宮天羽所引起,而且當初殺害衡天劍閣牧天義的兇手也已經確定是那宮天羽無疑。此人行徑奇怪,不能以常理度之,恐怕這段時間他的修為突然提升,也不正常!我希望各位能把今日的所見所聞如實轉告給各位長老、師尊!」
谷君逸還來不及阻攔,智覺和尚已經說出了這些話,這無疑是把宮天羽推到了與各大宗門對立的局面,而近來風頭正勁的天都門,卻無疑失去了一個很有潛力的後輩,可以說,自今天以後,天都門與大梵宗之間所產生的嫌隙,再也無法彌合!
谷君逸冷哼一聲,絲毫不給那智覺和尚面子,逕自朝著那座高聳的黑塔走去。
智覺和尚眼中閃過一抹陰鷙,帶領眾人前往那古怪的黑塔。
不遠處,高聳入雲的墨色狼煙閃爍著妖異的光芒,一道黑色的流光不斷圍繞塔身旋轉不休。
智覺和尚絲毫沒有意識到,前方有多麼劇烈的危機在等待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