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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64 死靈湖之塔 文 / 君子雙魚

    大梵寺位於蘇達拉山的頂峰,山門正對太陽升起的方向。山門是用普通的山石築成,倒看不出有多麼雄偉,本來佛家就不講求奢華,如此佈置也是理所應當。

    當宮天羽看到前來迎接的大梵寺方丈之時,瞳孔立刻就是一陣猛然收縮:「是他!」

    這前來山門迎接天都門谷君逸長老及諸位弟子的,竟然是大梵寺的住持,就算是化成灰宮天羽也認得的智覺和尚。

    這個傢伙,可以說給宮天羽留下了極為惡劣的印象,不但無恥卑鄙,而且極為陰險,善於仗勢欺人。

    父親留給宮天羽的留影水晶中,便留有他的影響,當初在宮天羽剛剛出生時,身上有一股極為古怪的能量,天都門的宗主葛洪使勁手段也不能消除這股能量,再加上初生的宮天羽身上的那股邪魅氣息,葛洪喚來了三大宗門衡天劍閣、凌雲宗、大梵宗的人,希望他們能夠幫忙解決。

    一宗之主葛洪請來的,自然都是實力修為不錯的高手,分別是衡天劍閣的宗主段殘闕和凌雲宗宗主牧野,以及當時還不是大梵寺主持的智覺大禪師。

    當初,宮天羽還是一個嬰孩,這智覺禪師和其餘兩個宗主也是那宮天羽身上的那古怪能量沒有辦法,無計可施之下,他們便打算將能量聚集到宮天羽的右臂,然後將那能量毀掉,而如此一來,猶豫體內力量活動劇烈,宮天羽有僅僅只是初生的嬰孩,經脈勢必受到影響,很可能今後便不能修煉,因此宮天羽的父親直接就給否定了。

    可是,這卑鄙的智覺和尚,妄稱大師,竟然無恥的借用三大宗門的勢力來逼迫宮馮清,逼迫宮馮清屈服。

    無奈,那時候的天都門還僅僅只是初步發展,還沒有現在這樣的勢力,如果一旦有了矛盾,鐵定就是被其他宗門聯合排斥的結果,宮馮清不忍好友兼師兄葛洪因為自己孩兒身上的古怪毛病受到牽連,只得忍痛同意。

    只是,他們三個誰都沒有想到,宮馮清並沒有把那古怪的力量完全清除掉,而是暗中存留了一絲,緩緩渡進了宮天羽的體內,宮天羽右手掌心的那個飛刀狀文身,就是那時候出現的。

    此時,再次見到這個虛偽的和尚,宮天羽心中第一次有如此大的情緒起伏,恨不得立刻就把這個禿驢殺掉,只是,他早已經今非昔比,往常沒有絲毫實力,還是個廢物的時候,心性定力就已經非是常人能比,現在當然不會露出分毫情緒。

    這大梵寺以往,在天都門還沒有發展起來時,身為三大宗門之一,與天都門的關係最為惡劣,兩宗門可以說是很少有往來,而且大梵寺也做下過不少對不住天都門的事情。

    可是現在,天都門已經迅速崛起,並且已經是超越了大梵宗,甚至有超越凌雲宗,躋身第二大宗門的勢頭,為了最快的彌補與天都門的關係,大梵寺的住持方丈智覺和尚便親自出來迎接天都門的隊伍。

    可惜,如此一來,卻是讓宮天羽心中更為看輕這個老東西。

    「公子便是天都門的新星宮天羽吧?果然是一表人才,一晃眼便已經是這麼大了,你小時候剛出生時,我還看過你呢。」

    智覺和尚一番恬不知恥的話,讓宮天羽心中對他的鄙視增加到了極點,理都懶得理會,逕自往旁邊一讓,谷君逸長老開始與智覺方丈寒暄。

    安排天都門的眾位弟子的食宿之後,傍晚,宮天羽、從龍、屠蘇刃幾個天都門的得力弟子,以及這次前來權力最大的谷君逸長老,便一同去了大梵寺的大殿。

    大梵寺雖然已經不復以往的輝煌,但是這座雄偉的寶殿卻仍是有一種恢弘之感,只是當宮天羽來到大殿之時,發現殿內眾人的氣氛很是不同尋常。

    宮天羽打眼一掃,殿內的宗門分成了許多個部分,其中最顯眼的有全部都是一身黑衣,袖口帶劍形標誌的衡天劍閣,一身白衣的凌雲宗,還有其餘幾個宗門,看起來也有一些修為不錯的弟子。

    最讓宮天羽注意的,是衡天劍閣中的一個弟子,衡天劍閣所有的弟子看起來都是冷冰冰的,但是這個弟子卻是更為顯眼,不僅僅是冷酷,他的臉色甚至可以稱得上是肅殺,而他身側的一柄碩大無比的巨劍,更是顯眼的很。

    「這難道就是衡天劍閣那位劍道天才牧天情?他身側的那柄巨劍,應該就是被傳得神乎其神的驚雷重劍了?」

    牧天情,是衡天劍閣少有的劍術奇才,與他的弟弟牧天義同為衡天劍閣真傳弟子,在御劍閣的地位很是不一般。這牧天情,擅使一柄碩大無比的重劍,施展開來猛若驚雷,極為剛猛霸道,正好與他的弟弟,牧天義的戰鬥風格相反,牧天義的得意兵器是有十六柄飛劍組合而成的「雲中劍」,最是擅長變化。

    可惜,這牧天義,在宮天羽第一次出手之時,便被他借用黑色飛刀給擊殺了,當時那牧天義因為大意輕敵,自身的實力根本就沒有發揮出來。

    親弟的死,雖然給牧天情帶來了影響,但是卻並沒有影響到他的修行,反而使他的劍術更進一步,心中在對於劍道執著追求的同時,卻多了一個找尋殺死弟弟的兇手的執念!

    牧天情什麼時候都不會忘記,殺死他弟弟的,是一個使用飛刀的高手,出手狠辣果決,將弟弟牧天義一刀斃命。每時每刻,牧天情都在尋找,注意著周圍的任何一個人,任何一個細節,如同一條蟄伏的毒蛇,在暗中尋找這獵物。

    或許是強者間的直覺,宮天羽一看向那牧天情,牧天情眼神立刻朝著宮天羽望了過來,而在他習慣性的看向宮天羽的右手,發現宮天羽微微曲動的五指時,瞳孔突然就是一縮,繼而迅速沉寂了下去。

    雖然心中有些古怪的感覺,而且納悶自己竟然看不透宮天羽的修為,但是牧天情表面上卻沒有絲毫的表露,臉上仍是一副冷冰冰近乎肅殺的表情。

    「各位,其實,這次喚你們前來,並不是你們所知道的那樣,我們大梵宗的實力,還不知淪落到被一個小小的魔宗欺負的局面。」

    智覺和尚此話一出,周圍宗門中,幾個弟子眼中閃過幾抹精光,宮天羽心中也是暗道:

    「果然是另有目的麼,不知道是什麼發現,值得幾大宗門都派人前來?」

    「其我大梵寺管轄範圍內,有一處湖泊,以前的時候喚作鏡靈湖,可是十九年前,這座湖泊突然整個變成了一個墨湖,全部湖水變得漆黑如墨,而且散發出一股怪異的味道,很多接近過這湖的人,都會被那陰厲氣息所影響,輕者得病,重者死亡,於是凡夫俗子紛紛傳說這湖成了死湖,漸漸鏡靈湖的名字便成為了死靈湖。我們大梵宗曾經派人調查過一番,除了那附近的氣息較為古怪之外,沒有發現任何的不妥之處,接連三次行動無果之後,此事不了了之。可是……」

    智覺和尚眼神突然一變,臉上露出了一絲凝重之色:「就在一個月前,這個死靈湖中再次發生了變化!一座高大怪異的黑塔毫無預兆的出現在了死靈湖之中!」

    「高塔?這是怎麼回事?」

    「難道鏡靈湖的變化,是這高塔在作祟?」

    「這塔,難道是什麼邪物不成?」

    此言一出,頓時各大宗門議論紛紛,這還是他們第一次聽說死靈湖怪塔的消息,可見這次為了封鎖消息,大梵寺也下了不少的功夫。

    「說來慚愧,這座漆黑無比的巨塔,我們也曾派弟子前去探查過,除了擁有幾個古怪的聚靈陣法之外,沒有絲毫的古怪之處,但是僅僅只我大梵寺,還不能就此草率下結論,因此便通知了各大宗門,希望你們能夠從中發現些什麼,以免會發生什麼危機之事。」

    智覺和尚說的雖然冠冕堂皇,可是看他滿臉失望唏噓的樣子,定然不是像他說的那樣主動告訴的各大宗門,肯定是走漏了消息,被幾大宗門得知之後,人家主動要求前來探查,大梵宗迫於無奈才這樣措辭、安排。

    「嗯,為什麼我們這次前來的,都是年輕一輩的弟子?難道說是讓我們歷練一下?智覺大禪師,我想目的恐怕不僅僅是如此吧?」

    凌雲宗的一個身披白色羽衣的年輕人,眼中精光閃爍,看向那智覺和尚。他一說話,凌雲宗的其餘幾個弟子立刻一臉信服的看向他,看起來他在凌雲宗頗有人望。

    「嗯,這大概就是葉斷雲情報中所說的解憐才了,倒真的是瀟灑風流,大家風範。」宮天羽心中暗道。

    凌雲宗的葉斷雲,早就已經被宮天羽暗中收服,看了看凌雲宗中那唯一一個穿著水綠色衣衫的冷酷少年一眼,宮天羽心中對葉斷雲的表現還是很滿意的。

    「嗯,想必這位少年便是凌雲宗的天才人物,解憐才公子吧?這死靈湖中出現的那座高塔,說來也有幾分古怪,這座塔中含有極為濃郁的陰厲氣息,若非是陽氣旺盛之人,根本就難以在其中行走。所以各位的師尊才會派出這麼多的年輕弟子,大概就如解憐才公子所說,是為了讓你們歷練一下吧,這高塔之內我們並沒有發現什麼古怪。」

    智覺和尚環視四周,眼神極為安然。

    宮天羽卻從他的眼底深處發現了一絲不甘之色,那解憐才也是臉上神色微微一動,嘴角就掛上了一絲笑容。

    「現在大殿之內都是各大宗門的年輕俊傑,接下來就看你們能不能發現這古怪黑塔的秘密了。」

    智覺和尚說完,便朝著殿外走去。

    宮天羽看了看身旁的蓮心,微微一笑,剛要跟著眾人出去,卻猛然間心頭一動,眼神一撇,卻正好看到那衡天劍閣的高手牧天情從自己身上收回了目光,臉上仍是那副冰冷的樣子,往前走去。

    「怎麼回事?難道這牧天情發現了我身上的古怪?他不會已經察覺到是我殺了他的弟弟吧?」

    宮天羽心中暗自思量,念頭一轉,卻是告訴自己:

    「不可能的,我身上根本就沒有露出絲毫的破綻,最多就是我的右手不自覺的會做出控制飛刀的動作而已,這不能算是破綻,僅僅只能作為讓他懷疑我的根據。這個傢伙恐怕是盯上我了啊,沒想到事情過去了這麼久,這個傢伙仍沒有放棄。」

    當初,宮天羽殺死衡天劍閣的牧天義,曾經引起一番大動盪,鬧騰了一番,最終也沒有找出殺害牧天義的真正兇手。

    本以為這件事情就這樣過去,哪知道,這牧天情還沒有放棄,倒也真是牧天義的好哥哥。

    「看樣子,這次黑塔之行,我得謹慎些了,不但要提防塔中的古怪,還要小心不要,露出馬腳,被這牧天情發現!」

    宮天羽眼眸中閃過一抹謹慎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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