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44 誰更囂張? 文 / 君子雙魚
塵埃散去,宮天羽一眼便看到了一臉恨意的季章行,順著她的目光看去,一眼便看到了一個一身雪白衣衫,掛著一臉欠扁笑容的男子。
在他的身後,陸陸續續出來了另外幾個修者,各自裝束不同,卻是讓宮天羽臉色不由一變:
「衡天劍閣的人,還有凌雲宗的人,他們什麼時候湊到一起去了?」
宮天羽看著面前的幾個傢伙,四男一女,其中有兩個是一身黑色衣衫,袖口處繡著一個飛劍標誌,面容冷峻,氣勢凌厲,一看便知是衡天劍閣之人。
另外三個,大概就都是凌雲宗的了,除了那個一臉欠扁神色的風騷白衣男,另外兩個,一個是個神色閃爍,一看就知一肚子軌跡的男子,年紀倒是不大,二十歲出頭的樣子,穿著一身奇怪的水綠色衣服,另一個是個小女孩,一身淺紅色的衣服,一臉天真的樣子,大概二十歲都不到,看到宮天羽的眼神落在自己身上,竟然還臉紅了。
宮天羽只掃了對面的幾個傢伙一眼,就把眼神落在了那一身白衣的騷包男身上,季章行眼中的強烈憤恨之色,宮天羽一絲不拉的看在了眼裡,語氣很淡的道:
「就是這個傢伙?」
季章行整個身子不停的顫抖,氣的話都說不出來了,慢慢的點了點頭。
「這不是天都門的冰仙子季章行麼,怎麼一個人……額,不對,還有個男人呢。」
騷包男一臉好笑神色,眼神戲謔的掃視著季章行和她身邊漫不經心站立著的宮天羽。
「胡玉!卑鄙!」
大概丈夫的死給季章行帶來了太多的痛苦和陰影,此刻面對著胡玉的冷言冷語,竟然連句像樣的反擊的話都說不出來,就知道那冰冷憤恨,恨不得將對方切成碎肉的眼神看著那一身白衣,一臉刻薄譏諷的胡玉。
誰都沒有想到,兩個當事人針鋒相對,宮天羽卻是一臉沒事人的樣子,臉上掛著淺淺的笑意,慢慢的將自己的左手按在了季章行的後背之上。
對面,看到這一幕,衡天劍閣的兩個弟子面色沒有多麼大的變化,眼中的神色只是微微一變就恢復正常,可是三個凌雲宗的弟子卻是出現了不同程度的神色變化。
一身騷包白衣的胡玉臉上露出一絲譏諷和嫉妒神色,眼色不善的在季章行和宮天羽的臉上來回逡巡。
一身水綠色衣服的男子臉上神色陰晴不斷變化,眼中劃過一抹殺機,似乎在籌劃著什麼。
那個單純的小女孩,看著宮天羽大膽的動作滿臉羞紅,只看了一眼就害羞的低下了頭。
季章行也是紅了臉,宮天羽的動作大膽而直接,直接就把手伏在了她的後背上,即便是處在憤怒之中,感覺一向比男子敏感的女人,總會有不同程度的不好意思。
可是不待季章行說話,便感覺到後背上突然湧入了一股冰涼的靈力,這股靈力非常奇怪,一進入季章行的體內,便自動沿著她的體內經脈緩慢流動,所經之處,一種冰舒爽的感覺傳入她的心頭,讓她躁動不安的心莫名的安靜了下來,只覺得自己竟然好像莫名變得冷靜了許多。
怒火與仇恨不再將她的眼睛遮蔽,她竟然能夠冷靜的對待面前的胡玉了,只是眼中的殺機,卻仍是無法消卻的。
「呦,想不到冰仙子外表冷冰冰,內心卻是熱情如火啊,剛剛死了丈夫不久,就又勾搭上了一個小白臉,只是你的這個姘頭,似乎體格不怎麼樣啊。」
胡玉看著身材瘦削的宮天羽,臉上露出一絲妒忌,語氣中充滿了不屑和挑釁意味。
胡玉這話一出口,他身後的兩個衡天劍閣弟子臉上不禁流露出一種鄙視之色,便連那一身綠衣的陰沉少年都是一臉的鄙視。
至於那小女孩,表情就更加有趣了,一臉惱火加憤怒的狠狠瞪了胡玉的背影一眼,小臉兒不知是羞得還是氣得,紅彤彤的。
宮天羽敏銳的注意到,衡天劍閣的兩個弟子,氣息若有若無的鎖定了自己,身體卻是隱隱有種保護那小女孩的架勢,讓宮天羽的心中升起了一絲疑惑。
「胡師兄,我們還是走吧,他們一對放蕩男女,不知死活的要去幻魔之森,我們可沒時間在這裡耽誤功夫。」
一身綠衣的陰沉男子說道,隨口說來就是對宮天羽鄙視之極的語句。
季章行氣極,想要發動飛劍教訓他們,後背卻再度一涼,往一旁撇去,就見宮天羽一臉淡淡的笑意,似乎絲毫沒有把那陰沉少年侮辱自己的話放在心上,只是眼中突然閃過的一抹冷色,讓季章行的心底突然就是一顫。
衡天劍閣的兩個黑衣弟子很明顯也沒有要惹事的意思,兩個人隱隱護在臉色通紅的小女孩身邊,看樣子是要離開幻魔之森了。
小女孩不時把目光往宮天羽的臉上看去,在沒有從宮天羽臉上發現憤怒的神色後,小女孩不由就是一陣鄙視,大概是覺得宮天羽面對侮辱自己的傢伙不反擊,是很沒種的行為吧。
胡玉瞥了那衡天劍閣的兩個弟子一眼,見到他們搖了搖頭,胡玉頓時就是臉色一滯,略微有些不甘的看了宮天羽和季章行一眼,囂張地道:
「這次算你們一對狗男女走運,不然,我還會像上次一樣,讓你的這個姘頭被醜陋的巨魔吞噬掉!」
此話一出,小女孩立刻把眼睛看向宮天羽,她不知為何,十分想看看宮天羽這個看起來似乎有些不同的男子會不會發怒,結果讓她再次失望了,這個傢伙就好像不會生氣似的,一臉笑咪咪的,不知道是不是懼怕了那個噁心的胡玉。
「哼,這個少年真沒有,還不如我的兩個劍子護衛呢!」小姑娘心裡暗暗想道,看向宮天羽的目光不由更加鄙視,冷哼的一聲,就要離開。
可是,就在他們一行五人經過臉帶笑意的宮天羽身邊時,兩個黑衣衡天劍閣弟子卻是臉色大變,迅速的架起小女孩,頃刻便返回了方纔所在的位置,離了宮天羽兩個足足有五六丈距離。
而那一身綠衣的陰沉少年,還有那騷包白衣男胡玉就沒這麼幸運了,宮天羽的算計之下,又豈會讓他們逃掉?
一身綠衣的陰沉少年,整張臉都扭曲了,額頭上豆大的冷汗不斷地流下來,癱倒在地上,捂著自己已經齊根斷掉的右腿,痛苦的哀號著。
騷包男子胡玉,此刻一身白衣已經完全成了一身血衣,整個人在經過宮天羽身旁的一剎那,身上莫名其妙多了一身的傷口,而最讓他痛苦難忍的,是他的右臂齊根二段,當初用來指指點點宮天羽,挑釁的手臂,此刻完全廢掉,成為地上的一對碎肉。
宮天羽手中拿著一柄雪晶瑩剔透的冰刀,刀上有幾道血滴,慢慢的落到地上。
臉色略顯蒼白的宮天羽,臉上依然帶著那種漫不經心,似乎什麼都不放在心上的淡淡笑意,理都不理會地上的兩個凌雲宗弟子,逕自看著對面的兩個衡天劍閣弟子,還有那個小女孩。
一身淺紅色可愛衣服的小女孩,張大了眼睛,一臉難以置信的看著宮天羽,她怎麼都不會想到,一臉微笑的少年,竟然會在頃刻之間就把兩個討厭的傢伙給傷成這個樣子,原本還鄙視宮天羽懦弱膽小的她,此刻看著眼前的這一幕,心裡的巨大落差,讓她一時之間有種想要抱著宮天羽大喊大叫的衝動。
當然,只是衝動而已,她並沒有真的去做,更何況,宮天羽對他們似乎也並沒有什麼好感。
這一切,自然又是宮天羽安排的,自打看到這胡玉,從季章行的口中確定了對方身份的那一剎那,他就沒有打算放過這個傢伙。當他注意到衡天劍閣的兩個弟子把小女孩隱隱保護起來時,觀察力驚人的宮天羽頃刻就知道了,這衡天劍閣的兩個弟子,完全是為了保護這個小女孩而來,而那凌雲宗的兩個傢伙,大概是中途相遇,又或者有什麼其他的隱情。
只是,這一切都阻礙不了宮天羽,反而讓宮天羽心中頃刻就產生了一個計劃,當然,原本並不打算向那綠衣陰沉男子找茬的宮天羽,在綠衣男子出言侮辱時,頓時就把他也算了進來。
所以,眼下就形成了這麼一副莫名其妙的局面,宮天羽與對面的兩個衡天劍閣弟子冷冷對視,互不相讓,衡天劍閣弟子護在中間的小女孩,一臉好奇加感興趣的一勁兒朝著宮天羽上下打量;而宮天羽身旁的季章行,此刻卻是將大部分眼光都落在了一旁斷了一條手臂的胡玉身上,眼神中充滿著一種解恨的感覺。
而地上,痛苦慘嚎著的胡玉,騷包的模樣此刻完全變成了一臉的扭曲,整張臉慘白的嚇人,而另一個綠衣少年,則是逐漸止住了痛苦哀嚎,眼中神色不斷變化,悄悄打量著宮天羽。
宮天羽手中的冰刀逐漸變成了一柄長劍,對面的兩個衡天劍閣弟子臉色頓時一變,宮天羽卻是淡淡一笑,輕聲道:
「我能看的出,這兩個人跟你們此行的目的完全沒有關係,所以你們有兩個選擇,一個選擇,你們帶著你們要保護的這個小姑娘,馬上離開,這兩個人交給我;第二個選擇,你們拚死就會這兩個跟你們不相關的廢人,我也要拚命把你要保護的這個小姑娘殺掉,同時殺掉這兩個廢物!」
宮天羽眼中閃過一抹鋒芒,手中的長劍「刷」一聲沒入了一旁的一株大樹上,臉上露出一絲冰冷之色:
「怎麼樣,做出選擇吧!」
宮天羽此時的表情,要多囂張,有多囂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