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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09上門打臉 文 / 君子雙魚

    旭日東昇。

    宮天羽緩緩從睡夢中醒了過來,只覺得自己全身上下輕飄飄軟綿綿的,沒有一絲力氣。

    強撐著在床上坐起來,宮天羽不禁想起了昨晚發生的事情,不由就是一陣咬牙切齒:

    「魔刀這個混蛋,竟然把這麼痛苦的法訣教給我!」

    「怎麼,你就是這麼報答你的恩人啊?我可是剛剛幫你解決了不能修煉的問題啊!」

    身影一閃,魔刀三生無愛掛著壞笑的身影便再次出現在了宮天羽面前,一臉好奇的神色,盯著宮天羽左左右右看個不停。

    「怎麼了?你又在打什麼卑鄙主意?」

    「我在看你究竟是不是怪物!鼎心訣這麼艱難的法訣,你竟然只一晚上都不到,就完成了第一層!原本我覺得你花費整整一晚上時間完成第一層,就已經算是怪物了!可你竟然僅僅只用了兩個時辰都不到!」

    「我練成第一層了麼?」

    宮天羽臉上流露出一絲驚喜,十九年不能修煉,無數次的痛苦失望,現在這個困擾自己的問題終於解決了麼?

    心神一動,宮天羽略微有些忐忑的運轉鼎心訣第一層「蛻凡鋒芒」的法訣,那股痛苦的感覺終於沒有再出現,宮天羽感覺到隨著「蛻凡鋒芒」心法的運轉,體內經脈突然出現了一股奇怪的氣流,這股氣流既不是天地間的靈氣,也不是宮天羽自己修煉出的能量,而是一股很神秘的存在,宮天羽從未有過聽聞。

    這股氣體沿著他的體內經脈,迅速遊走,如同一條小蛇,逕自朝著宮天羽的左手掌心竄了過去。

    猛然間,宮天羽左手掌心浮現出一大團氤氳的氣體,赤橙黃綠青各色光芒閃動,在宮天羽驚訝的眼神中,這團五彩氣體不斷變化,不斷凝聚,最終,在他的手心中,竟然凝成了一個拳頭大小的小鼎!

    昨晚宮天羽暈倒的前一刻,看到的那個東西,大概就是這小鼎了。

    左手掌心的這小鼎,全身都呈現一種刺目的火紅顏色,材質非鐵非石,即便是看過很多書的宮天羽也說不出這是什麼材料所做,只看到一道道火紅色的類似於能量的物質在紅色小鼎剔透近乎透明的鼎壁內不斷流轉遊走。

    仔細打量,這小鼎僅僅只有宮天羽的拳頭大小,不同於雲星大陸修煉界最常見的三足兩耳鼎,這隻小鼎有五隻足,三隻耳,造型怪異非常,整個鼎身四周雕刻著一幅幅極為玄奧的圖案,類似於一個個神秘扭曲的符文,人耳朵大小的鼎口上,蓋著一個晶瑩剔透宛如血玉晶一樣的紅色透明小蓋,蓋上盤繞兩條血紅的鳳凰,兩隻鳳凰雙喙張開,似在相對而鳴。

    最奇怪的,這個鼎並不是完全閉合的,除了並不算很大的鼎口外,在鼎身的一側,竟然還有一個拇指粗細的通透小孔,鼎身其餘部分還均勻分佈著八個凹陷部位,並沒有打通。

    宮天羽滿臉驚奇地打量著左手掌心浮動著的這個火紅小鼎,一旁的魔刀也在很感興趣的打量著這個小鼎:

    「果然是神奇啊,看到了麼,這就是鼎心訣突破第一層後的標誌,千機鼎!」

    「千機鼎?是這小鼎的名字麼?」

    魔刀指了指透明鼎蓋上的三個淺淺字體,看過很多書的宮天羽很容易就認出了這三個篆字,的確就是「千機鼎」三個字。

    魔刀三生無愛滿臉讚歎神色,嘖嘖稱奇,又伸手指著鼎身上的那個通透的小孔說道:

    「這個已經通透打穿了的小孔,就是你突破了鼎心訣第一層『蛻凡鋒芒』的標誌,等到你突破第二層煉化百兵境界,就會有第二個孔被打穿。等到你完全突破九層心法,這八個凹陷下去的部分就會完全通透!」

    「那這九個小孔有什麼作用?尋常的鼎除了鼎口,一般不都是全封閉的麼?」

    「試一下不就知道了。」刀魔似乎懶得再多說,手一揮,也不知從哪裡弄來了一把尺許長的匕首,隨手就扔給了宮天羽:

    「這是把普通的匕首,你先煉化它試試。」

    宮天羽眼中神色一動,右手拿著這匕首,再度運轉「蛻凡鋒芒」心法,體內的那股氣流再度湧向左手掌心,掌心懸浮著的那個火紅小鼎,如同受到催動似的,猛然間迅速轉動起來,晶瑩剔透的頂蓋無聲無息打了開來,一股奇異的吸力自小鼎內傳出,宮天羽手中的匕首竟然一下子被吸向了小鼎,橫亙在鼎口處。

    毫無預兆的,火紅小鼎之內,一團指甲蓋大小的火焰自鼎身一側的那個通透小孔猛然間竄了出來,原本盤旋在鼎蓋上的兩隻火鳳突然間動翅揚首,雙口大張,那團小小的火焰竟然一分為二,分別被兩隻火鳳銜著,將那柄尺許長的匕首一前一後包圍起來。

    紅色的火焰自匕首柄頭和刀尖處逐漸向中間會和,慢慢的將匕首整個包裹起來,宮天羽猛然感覺到似乎有一股冰涼的怪異能量沿著左手掌心處在向四周蔓延。

    冰涼的感覺逐漸擴散,幾乎要擴散到整個左手掌,卻在這時,那兩隻火鳳突然間發出一聲低沉的嘶鳴,斂翅低首,竟然再度返回了那剔透的千機鼎鼎蓋之上,小千機鼎旋轉幾周,逐漸化作流光消散不見。

    而地上,除了一小堆黑色的碎屑,那柄尺許長的匕首已經完全消失不見!

    刀魔淺紅色的瞳孔一動,隨手就拉過了宮天羽的枕頭扔過來,宮天羽一揚左手,整個手掌遇到枕頭,就好像刀切豆腐一樣,枕頭立刻被一分為二,切成了兩半!

    「這就是融兵煉體?匕首的鋒銳屬性難道已經被我的手掌吸收了?」

    宮天羽很是驚訝的看著自己的左手,把左手往右手食指上稍用力一切,鑽心一疼,宮天羽的手指頓時就流出血來。

    左手上最初的那股冰涼的感覺已經逐漸淡去,但是宮天羽心裡卻分明感覺,自己的左手掌就好像一把刀一樣,可以輕而易舉切斷一切東西!

    ………………………………

    迎客廳。

    宮馮清毫不客氣坐在上首座上,鐵青著臉,臉色陰沉的快要落下雷霆大雨來。被他的好友氣得不輕,他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下首座上,一個身穿藏藍色長衫,與宮馮清年紀相若的中年人老臉兒微紅,一臉賠笑唯唯諾諾說著什麼。

    這人名喚作武破天,一個小門派的實權人物。宮馮清為人高傲,少有朋友,但是卻與這武破天乃是至交。兩人相交甚好,十幾年前興致所至之時,兩人竟然為自己的後下一輩定下了規矩,若是一男一女,則許為夫妻,若是兩人同性,則為姐妹或是兄弟。恰好,這武破天生了個女兒,便與宮馮清之子宮天羽定下了婚事,也就是俗世中的「娃娃親」。

    可是,十幾年過去了,武破天女兒武鈺已經長大,也懂得了許多東西,在聽聞自己未來的夫君宮天羽是個不能修煉的廢物之後,哭著鬧著就要爹爹給她推掉這門親事。畢竟那是自己至交好友,為了面子武破天一直都壓著,不理會女兒的胡鬧。可是最近這些年,眼見得自己的女兒出落得越來越標緻美麗,武破天心中也是覺得不值:「宮馮清的那個兒子完全不能修煉,在修煉界可以說是前途無『亮』,若是自己女兒真許給了那傢伙,他能護得了女兒一世麼?」

    想到了這些,一向很寵愛女兒的武破天便厚著臉皮登門拜訪老友了,然後尋個恰當的機會委婉的推掉這門親事。想來好友宮馮清也不會因為這個耽誤自己的女兒。

    可是萬萬沒想到的是,自己那驕傲的女兒一上門來,二話不說就直接瞭然的黑著臉提出了自己的要求:「伯父,我要跟你家那廢柴退婚!」

    這話一出口,不就等於是赤.裸裸打人臉麼!臉上還掛著笑容的宮馮清立刻變得滿臉鐵青神色,話都不說了,一屁股坐在了上首座上。

    本來有客來,是應該把上首座讓給客人以示尊敬的,可是宮馮清此刻哪管得這個!一開始,宮馮清見到武家的這個小丫頭可真是滿意,小丫頭生得標緻,眉毛彎彎,瓊鼻點點,水汪汪雙眸艷若春桃,亮晶晶雙耳美若蔻蘭,端的是一副美人坯子。若是再有一兩年恐怕就是一個絕世美人,當真是配得上自己那英俊的孩兒了。

    在宮馮清心裡,自己的孩子宮天羽即便是不能修煉也是生的丰神朗玉,英姿不凡,更何況他始終對自己的兒子有莫名的信心,與這小丫頭乃是絕配。他卻是絲毫沒有想到這小丫頭會嫌棄自己的孩兒。

    一大清早的,宮馮清剛剛修煉完畢,就聽說自己的老友帶著一個標緻小姑娘來了,喜得宮馮清不得了:他還以為老友是來跟他商量孩子的婚期的呢。

    卻不料,那個看似美麗動人的小丫頭片子,一上來就是十分無禮的一句:「我要退婚!」

    「哼!」宮馮清一甩袖子,瞪了武破天一眼,鐵青著臉不說話了。

    武破天老臉兒微紅,狠狠的瞪了自己這個寵壞了的女兒一眼,尷尬的乾咳一聲:「咳咳咳,馮清啊,老哥今日冒昧前來,實在是打擾了啊。」老傢伙沒話找話。

    宮馮清冷哼一聲,自然是不搭理他。

    武破天心裡已經是後悔不迭了:「自己為啥要帶這麼個惹禍精出來呢?一句話就將自己的計劃打亂了。哎,自己這是自討苦吃啊!放在平常,哪會是這般待遇,宮馮清這老小子估計一把就拉著自己去品他那梅花釀了。唉!」

    但是,話還是得說,畢竟是為了自己女兒的以後著想。

    再乾咳一聲,武破天這樣一個頂天立地的漢子被逼的汗都流下來了,硬著頭皮紅著臉龐道:「馮清啊,侄子天羽現在的身體好多了吧?沒有再生病?」

    宮馮清冷著臉,哼一聲:「托您的福,已經好久沒生過病了!」也就只有面對這個好友,他才會說那麼多。

    「那他現在……能修煉了?」武破天硬著頭皮問道。

    宮馮清一下子瞪大眼睛,手裡端著的茶杯卡嚓一聲捏碎了,茶水濺了他一身:「武破天,你他媽是存心麼?他怎麼樣你不清楚?!」

    宮馮清與武破天一向是隨意慣了,兩人又是至交,彼此間更為熟悉隨意,縱然是修煉之人,粗魯地罵上幾句也不是什麼稀罕事,此刻武破天聽了宮馮清暴粗口不但沒有生氣,相反心裡反而覺得踏實了許多,宮馮清能這樣說明還把他當做朋友,沒有見外。最怕的就是冷著臉話都不說直接送客了。

    可是,武破天忘了,這次跟著自己出門的,還有一個被他慣壞了的女兒呢。

    武鈺在一旁聽見那宮馮清大聲的罵自己父親,她可就不願意了,站起身就要反駁,幸虧武破天眼疾手快,一把將女兒按下,陪笑道:「女兒讓我給慣壞了,見笑了,老弟。」

    宮馮清眼色略微有些詫異的看著這小丫頭,一開始小丫頭看起來文文靜靜很端莊,可現在看來卻是毛糙得很啊,沉不住氣,這樣的姑娘要是嫁給了自己的孩子,恐怕只會惹亂子呢,而且又生得那麼漂亮,紅顏禍水!自己的孩子能壓得住她麼?她會真心實意對待自己的孩兒麼?

    「從剛才的種種跡象看來,很明顯她不能。她是嫌棄天羽不能夠修煉啊,嫌棄自己的孩兒沒有前途!這樣貪慕虛榮的丫頭,不要也罷!娶了她未必就是兒子的福氣!」

    想到這裡,宮馮清心裡便已經同意了退婚的要求,但是可不能就這樣輕易地答應對方:「他們一大清早就跑到我門前來噁心我,我要是這樣容易就答應他,他還以為我宮馮清真的那麼好對付!」

    宮馮清心裡不舒服,想要拿自己這好友撒撒悶氣,不想這時候心裡著急不耐的小姑娘武鈺刷的站出了身來,她以為宮馮清不同意退婚呢,自作聰明的用言語擠兌他:「宮伯伯!天羽他不能夠修煉,可以說在修煉界的前途就廢了,可是我不想就這樣陪著一個庸俗的凡人庸庸碌碌的過完一生!再說了,他一點兒實力都沒有,還怎麼保護我?就算有您老護得了他一時,難道還護得了他一世?您老人家後繼無人了,可不能讓我這小丫頭跟著遭罪呀!」

    這話實在是刺耳之極!過分至極!最關鍵的,她揭了宮馮清傷疤:後繼無人,一直是他心中的一個痛!

    宮馮清當時一聽就臉紅了,不是羞得,而是氣得。

    武破天一看老友這表現,立刻就心焦不已:「壞了,宮馮清怒了,這傢伙發怒時總是會把臉憋得通紅!自己倒霉催的,帶這麼個小丫頭片子來幹嘛!」

    幸虧宮馮清養氣功夫好,沒有立刻將火撒在小丫頭身上,但是週身的氣勢卻瞬間暴漲,小丫頭武鈺只覺得自己週身的近一米多的空間被一股龐大的壓力完全佔據了,自己的身體在這股壓力之下竟然是想動一下都不行。

    武破天一看老友這架勢,心裡立刻就是一突突:「這傢伙雖然氣量不小,但是涉及到他的兒子,又揭了他的傷疤,難保他會暴走,要是他對小玉出手可就麻煩了!」

    說時遲那時快,武破天週身氣勢也是陡然而變,一股爆裂至極、熾熱至極的氣勢迅速瀰漫週身,直接就迎著宮馮清雙手而去。

    宮馮清眼神一冽:「好!就看看你老小子這些年有進步沒有!」

    二話不說,宮馮清直接出掌,與那武破天雙掌狠狠地擊在了一起。

    「彭!」兩個高手直接在迎客廳展開比拚,狂暴的勁氣一下子將武鈺擠壓了出去,幸虧她有些修為,沒有傷著,只是一下子將一堆桌椅板凳弄了個稀爛。

    宮馮清、武破天兩個正在這裡比拚著法力,小丫頭武鈺瞪大著眼一邊緊張無比的看著爹爹與人鬥法,一邊心裡惱怒的想道:「都怪那可惡的廢物小子,自己是個廢物也就罷了!還要連累別人!難道我的前途就活該陪你一塊兒葬送麼!」

    正自憤憤想著,就在這時,廳外傳來了一個懶洋洋的聲音:「大清早的,怎麼打起來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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