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四章 哄人不如哄小孩 文 / 胡少龍
他倆甜言蜜語的悄悄侃著,被洗澡出來的李蘭瞧著了,說是他的電話喲,難怪你那麼溫柔的。來,讓我來跟他說,別攪了我們姐妹。李蘭過去當真拿過手機,不客氣說,喂,你們男人沒一個好東西!這晚了別騷擾我們姐妹。小心我報警了有你好樂的。說了,不等對方解釋,便關了機。李蘭把手機遞給曉黎,並說得罪你的白馬王子,沒意見吧。纏綿綿的,正好是她解了圍。曉黎說,這算什麼,在大學裡你見過我對他的態度的。你來他走時也見過。李蘭回憶說,那時你是對他不冷不熱沒感覺的。現在可不同了,飛速發展到形影難離的。曉黎的手機又響了,她讓李蘭接去。李蘭還是那口氣,說你這人怎麼這麼死皮賴臉的啦!李源懇切說,你先別關機,蘭姐。聽我說。一聲蘭姐聽得那麼親切的,立刻起了化學反應似的,填補了她男友今天給製造的心靈重創。李蘭乖地靜下來聽,李源那成熟而厚重的男聲,我家裡寬敞,你勸下曉黎來我家睡。這熱的天,一張小窄床,你倆受不了的。李蘭利落說,就這事。她不能摻和他們中去,便關了機。說還蠻心疼人的呢。
曉黎裝得一邊忙去,還是用心在聽著他們都聊什麼。李蘭轉向她喊著說,曉黎,李源還蠻心疼你的,說我們倆擠著睡熱,要我勸你去他家。曉黎全當沒聽見似的,反而問你洗不洗去的哪。短暫的通話,李蘭似乎偏向他了,質問曉黎,你到底去不去,我好給李源回話。曉黎出奇不意說,你回話哪。你去,我是不去的。這下讓李蘭為難了,還是笑了說,你這姐妹怎麼這麼說,我不成了第三者。不過,你去了也不怕,又不是沒住過的。再說他爸媽不在家,他不敢對你麼樣的。多接觸也可以多瞭解,多考驗他。經得起考驗的愛情才能萬古長青。任她怎麼勸說,曉黎還是不拿態度。乾脆自己去關上衛生間的門洗澡了。她生冷的處事讓人可畏,那嘩嘩的沖涮聲,讓李蘭心裡像毛毛蟲爬,擔心李源再打電話來不好回答而失信對不起人。往往擔心的事偏偏要發生。手機響了一會,響得怪可憐的,像是李源在求救,她只得去接了,說曉黎在洗澡,還沒跟她講。雖然李蘭對他溫和多了,李源還是心裡涼的哦了下,又懇求說,蘭姐,還是把你吃虧給她勸勸。你幫了我,我會感謝你的。明早請你吃熱乾麵。不,明晚還請你去茶樓聽薩克斯。好吧。後面的話讓李蘭厭棄,不欣賞這種幽默。為什麼男人都這樣哄小孩似的哄女人啊。便說,不說了。盡誘惑人的。曉黎出來了。
用毛巾撣著秀髮的曉黎,穿著短衣,露著白嫩的肌膚,出了衛生間。邊撣邊說,他來電話了。慌亂關機的李蘭,苦楚著說,是的又來催了。你說麼辦。曉黎說,我說你的他喲。轉苦為怒的李蘭說,他呀,才沒有那細心管你的死活的。接著又說,李源還是真心對你的,你就去吧。放心讓我給你守著,保管沒事。不過你把要緊的東西帶上。從李蘭的目光裡,曉黎覺出了自己不雅,便去穿好青花長裙褂。那邊李蘭又接電話了,逞能說,喂,別打了,就來的。電話裡卻說,曉黎,是我,我是陳冬。明媚春光的李蘭陡轉烏雲滾滾,狠不得摔了電話,真諱氣。也許陳冬反映過來是李蘭的聲音,忙改口說,李蘭我是陳冬,我知道你會去曉黎那的。曉黎在哪,我馬上去接你。看到李蘭苦澀的嚇人樣子,曉黎過去說怎麼了,伸手接過僵在她手中的手機聽來。都怪我不冷靜,李蘭。請相信我。這麼晚了,真急死我了。你在曉黎那我就放心了。聽著象精神病人的話語,曉黎也莫名其妙了,問你是誰呀?陳冬說,我確實是陳冬。又軟綿綿說,你是阿蘭啦,不是。哦,你是曉黎。上次的事誤會了。還請你多多美言。原來是他,話語麻肉的。曉黎也火氣上來了,忿然說,哦,是你呀。上次的事你還記得,怎麼知道打我的電話了。陳冬說,上次存到我手機裡了,李蘭關了機,所以打擾了你。你給我勸勸李蘭,我來接她的。你住在哪。曉黎傲氣說,李蘭在我這很好,你放心。你知道自己錯了是吧,本來就不該這樣。要不是我攔得及時,這時你可能要到火葬場去哭阿蘭了。難道事情還真是他擔心的那樣,急切地問她怎麼了。曉黎說,要跳樓,閻王爺沒打收條。聽到這話,李蘭一旁嘀咕,我才不值得為這種人跳樓呢。陳冬又懇求的問她住哪,馬上來接。曉黎堅決說,算了!你別假惺惺的,想再糟踐我們的校花了。說了這話便關了機。其實她倆一直憑著臉像的表情示意在與對方舌戰。這最後一句話李蘭聽著點頭又搖頭。點頭曉黎在為她出惡氣,搖頭是不認為自己被糟踐了。
關了機的曉黎自言自語的說,他怎麼知道我的電話的。李蘭自豪說,你上次沒地方去,我告訴他的。冷靜下來,曉黎想清楚了,事已至此,都和人家做人流了,只能往好處勸的。便說,剛才我們的話你都聽到了。其實他還是愛著你的,要馬上來接你。我攔了回去。李蘭後悔說,應該讓我訓他幾句的。剛才李蘭使勁的擺手,這時又說沒有接電話得,曉黎真有些弄不懂他們的,便說,他說你關了機,你再打電話過去痛斥他一頓。李蘭說,唉,誰讓我這麼倒霉的。曉黎又勸她,不過話又說回來,一個男人你想不讓他交三朋四友是不可能的。包括女朋友。現在交通、通訊這麼發達,是個交往頻繁促進社會快速發展的時代。也可能是我多慮,對上次突然搬走,他還要向我解釋道歉。可能他懷疑我在你面前說了他和那女人的壞話。她這麼說,李蘭似乎過意不去,忙說,你不要抱歉的,不關你的事。你的為人我心裡有桿秤。曉黎豁達說,男人和女人交朋友,交一般的朋友,我想也應該是允許的。為了事業,為了調節情緒。何尚不可。法律上沒規定不可,道德上也沒有規定不可。現在是開放的世界,不像過去封閉的社會。如果用過去封閉的吃醋觀念是行不通的,是憂人自撓,自尋煩惱。我不需知道李源過去談朋友的事,正是因為如此。她倆又辯上了,李蘭說,我這不是吃醋,這是維護自己的權益和尊嚴。已經找不到過去同寢室時童話似的天驕語言,曉黎不想和她再深辯下去。輕巧說,你們現在分開幾天也好,都冷靜想想。冷靜過後,會更熱烈的,就像陽光總在風雨後,她在用流行歌曲勸她。李蘭說,我對他是死心了。曉黎說,不慌下這麼早的結論,分開幾天後再談感受。李蘭說,李源還等著你回話的。走走走。讓我一人在你這裡冷靜思考思考。你去睡他家的空調,我是想都想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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