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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三章 探究出路在何方 把航問計非一言 文 / 胡少龍

    三十三

    探究出路在何方把航問計非一言

    四五輛車由北市鎮的在前帶路,沸沸揚揚,將省縣領導接到了北市鎮。在辦公樓的過道裡,早已準備好了從機井裡取出的冰涼井水,和嶄新毛巾,用塑料臉盆擺了一排,供領導們洗去風塵。在酷熱的暑天能洗上這個冰涼的井水,確實是一種享受。領導體會到了這種自然界的制衡最終能給人類帶來幸福!他們在空調會議室稍稍坐了會,便去午餐。午餐按胥金孺的旨意,現行時興的分餐制。午餐後,任澤友並沒有提出要聽取鎮裡的工作匯報,胥金孺不敢妄言,準備好的華麗辭藻在肚內漚著。只能觀顏察色,聽便指示。根據任澤友的意見,徐維志對彭訓友說:「你們縣裡少派兩個同志隨行,任書記要順路再走訪一些農戶,聽聽基層幹部和群眾的反映。晚上再回縣裡去住夜。」彭訓奇答應了「好」,就讓隨同的縣委辦公室主任黃少平去落實。落實沿路的接待,落實賓館的住宿和晚餐;落實縣委、縣政府的匯報材料。然而,任澤友的行蹤並不在他們的想像和掌握之中。車子向前行了10多分鐘,公路邊有一條進村的小路,任澤友讓司機把車右拐上小路,開進村去。向內走了10多里是龍場的周台村。正是農民午飯的時候,農民偷著午飯的閒工夫,正好在家裡歇著一兩個小時,等太陽偏西了再下地勞動。農民正懂得以自我以身體為本,太陽紫外線會傷人,也會傷農村人的。不能頂著火毒毒的太陽不要命的蠻幹。要中暑了,就一兩個小時的勞動價值是換不來醫藥費的,更換不回身體健康的。熱情好客的大縣農民將他們請到樹蔭下,毫不保留的說心裡話。有人對任澤友說:「我給你說句心裡話,要糧價再高一點,你高興,我更高興。農民多掙一點錢,日子過得紅火踏實。你們政府也放心了,也不必這大熱天的下鄉來看我們了。」當然,也有反映村幹部不願幹的,有的村一年內狠不得換幾任書記。看來,農村基層的黨組織建設和政權建設在農民負擔的矛盾減輕後,又擺上了突出的位置。彭訓奇他們相隨相陪,認真傾聽和記錄。任澤友也不時地對他們說:「彭書記,朱縣長,農民兄弟說得是實在的吧,我們要很好研究解決啊!」他們也不時地點頭。其實,為穩定村級幹部隊伍,縣裡過去出台了很多措施,現在也尚在執行中,除了精神鼓勵搞表彰,再就是對村幹部任職時間長短,實行到退休年齡後,發給生活補貼。當然,補助款取之民。有的村幹部寧願不要補助款,不願當個吃虧不討好,遭群眾咒,拿冤枉錢的村幹部。任澤友聽著聽著,眉頭越鎖越緊,額頭沁出汗粒。他還深入到火辣辣的田間,查看一片片的綠油油和金燦燦。

    走訪是隨意性的。結束了周台村,又順著村級公路進入到余歇鎮的余楊村,還到緊鄰縣城地勢低窪的湖音鄉塘口村等地。到了太陽像個大火球豎在地邊沿的時候,他們才進縣城,才到賓館。縣城裡像口燒著灶,火燒火燒的。市民們已開始晚飯後的納涼消暑了。小車走西門堤下坡,任澤友他們看到西門沙灘上人們納涼休閒的昌盛景象,心中感慨著又一道大縣的民俗風景線。大縣的夜並不比省城涼爽,呆在空調房裡倒有些宜人。任澤友沒有安排晚上的活動,自己在邊看電視邊思索著。農民的負擔問題通過稅改得到了有效扼制,但一連串的其他問題又冒頭了。農村教育、農村醫療衛生、農村修路挖溝、文化娛樂等公共事業,農村財務管理、農村債務處理、農村政權建設等等,這一切的一切無不牽制著農村經濟的發展和農村社會的進步。最終根源,是不是農村目前的土地承包責任制在牽扯到這一切的一切呢!他決定還要作進一步的調查研究,還要回省後聽聽專家們的意見。然而,農村基層的矛盾又受制於整個縣域經濟發展狀況。近年來,投入大縣補貼稅改的各項資金不少了。還有省直各部門給予的大力支持,大縣仍然沒有突破性的改觀,仍然難以甩掉貧窮落後的帽子,仍然全年的財政收入只有2個億。大縣啊,你怎麼就像一個填不滿的深淵呢!思慮這些,使他彷彿進入了一個迷宮。大縣彷彿成了他的一塊心病!在彭訓奇那邊,他也沒有去休憩。一人靜靜地呆在辦公室裡,靜靜地在揣摩著省委任書記此行的目的。在陪同中,一路並沒有聽到群眾很強烈的反映,群眾的氣比郭道武張道然他們搞的那陣子順多了。他們都是理智應對,和言悅色地回答任澤友提出的問題,也講了些農村目前的實際情況和真心話。況且,有些問題不是縣委縣政府能解決得了的,還得靠上面的政策。不過關於村幹部甩手不幹的問題,據說有的地方就採取選派優秀國家幹部到村級任書記。這在目前應該是一個路子。去向任書記作一個匯報。如果得到首肯,就可在大縣展開。彭訓奇一下子信心十足起來,有新思路可向任書記匯報了。然後根據任澤友的意見,再在縣委常委會上行成決定。他將辦公室為他準備好的打印材料粗略瀏覽下,便放進公文包裡,用電話叫了司機小安。

    小安是廣西武警部隊退伍的。小伙子的健壯體魄與高個的彭訓奇有些配套。他退伍後,縣安置辦給他找了幾個單位,都沒有被接受。因為那些企業都在改制賣斷或者破產,靠財政發工資的單位,沒有輪到他頭上。有一次,他險些在縣供銷社的辦公樓上跳下去。在對人生失去希望和信心的時候,他想到了最後一博。居然提筆直接給縣委書記彭訓奇寫信,傾吐年輕人的衷腸。有著健壯的體魄,有著一身的本領,苦於用武之地。實指望收回台灣去打一仗,為祖國統一把一腔的熱血灑到台灣戰場,才不枉投了一回人生!他的字剛勁有力,言辭激情而又貼體。看不出有自暴自棄甚至惡語中傷的成份。就這一封信打動了彭訓奇,讓他有了為縣委書記服務的機緣。自從接管藍色桑塔納的方向盤,他十分珍惜這份來之不易的工作。不僅用精湛的技術精心駕駛,而且勤儉保養車況,勤勞洗滌車身車墊。從不到市場上花公費沖洗,讓小車每天都珵亮得如新車一般。同時也不多言快語,參與政事。對早已過了而立之年的過去的司機小鄭,也跟彭訓奇開了那多年的車,就把他安排到了交警大隊,還當了個副大隊長,有了滿意的歸宿。沒有兩分鐘,小安便將小車開到了縣委辦公樓前。打開車門讓剛好下樓來的彭訓奇上車。彭訓奇到賓館,輕巧地敲開了四號樓的202房。任澤友開門說:「訓奇同志,來了。」彭訓奇進房,謹慎地坐在任澤友一側的紅木椅上。任澤友笑說:「有事要說吧。先倒杯水喝。」彭訓奇去電茶壺裡倒了杯茶,又給任澤友滲了茶。坐下笑微微說:「您今天在鄉下累了一天。我只想來坐坐,看著您。大縣真讓您操心了。」任澤友說:「你們不都跟著在跑麼,有什麼累不累的。」見鬼,彭訓奇的手機忽然響起。他在心裡埋怨著,就想斷了它。任澤友平緩說:「有電話,你接麼。」彭訓奇只好到房外去接。電話是曾國超打來的,是關於外商與一女孩的艷事要匯報。彭訓奇乾脆說:「現在沒空,我再打電話給你。」彭訓奇不急不躁地回到座椅上。恭謙說:「今天陪您走訪調研,體會頗深。」他立刻覺得自己的這話說得很笨。省委書記來了,你就陪同調研,就有體會。平時你們自己為什麼不多深入農戶,多現場實地解決實際問題呢。他忙說:「對大縣的工作,我想向您匯個報。有些工作思路想得您的指示。」任澤友擺了下手,說:「情況我過去都聽過。你們的思路也不是不清晰。關鍵是如何落實到位,做出成效。」他接著說:「這樣。今天你不說了,回去休息。明天,你還是陪著我們去基層走走。去看看堤防,還要去企業看看。尤其是工業企業。大縣不加快工業發展,任何時候都沒有出路,聽說你們的鄰居仙桃,在剛改革開放時,不過和你們同一起跑線。現在人家跑到你們前面一二十年了。我看,他們就是靠工業,靠招商引資起家的。」他停下了,他俯首貼耳聆聽。等回過神來,連連說:「是,是。」並雙手遞上大縣的材料。任澤友說:「你們有材料就行,放我這裡。」他最後說:「你可能也休息不了,還有事。你去處理吧!」彭訓奇緩緩站起身來、告辭。

    剛才這個電話,曾國超為什麼要直接向彭訓奇匯報呢,不是還有朱思傑吧。原來,上星期橫溝鎮星紅村的一對夫婦來縣委會上訪,剛好彭訓奇正在接訪財政上訪人員。彭訓奇要讓辦公室人員接待,他們不依,硬是跪在地上哭喊著不肯起來。彭訓奇只好說服財政人員,對去年配合農村稅費改革裁減的財政人員的養老、醫保等問題,待縣委縣政府研究後再作答覆。然後來接待這對夫婦。他們卻提出來要單獨和彭訓奇談。彭訓奇以為是夫婦間的情感糾紛,不好當眾敘說,便讓秘書打開小會議室,去聽他們夫婦訴說。男的叫俞良波,女的叫徐靜萍。看上去不過40來歲。40歲的人還能為夫妻間的事吵到縣裡來,到橫溝鎮難道就不能解決的。真讓人心煩!彭訓奇讓他們誰先說。俞良波哭喪著說:「青天大老爺在上,我女兒冤屈啊,冤死人了。我這官司打到北京去我都要打贏的。」彭訓奇聽成了「我女人」,但沒有插話。徐靜萍接著說:「你說不清楚,把申冤書給他。」俞良波手忙腳亂地從胸前衣內拿出用塑料紙包好的請人代寫的申訴書,還是打印的有三頁紙,遞給彭訓奇。他們的舉止引起彭訓奇的慎重,翻看到最後一頁,還是簽滿了名的複印件。便說:「這是誰簽的名。」良波說:「都是我們星紅村鄉親們自發籤的。彭書記,您是清官,一定要替我們作主哇!彭訓奇蹙緊眉頭,不覺得只是個普通輕鬆的上訪,解釋一下就可了事的。便把注意力集中到申訴書上。他們的女兒俞霞,19歲,正含苞待放,如花似玉,初長成。談了一男朋友,還是村裡的民辦教師,準備今年下半年出嫁的。今春,俞霞找到鎮上的一家外資企業水晶公司打工。工作很簡單,就是剁魚塊。這家企業是魚罐頭加工企業。還是新世紀的2000年正月十五,張道然在京通過聯誼會招來的第一個成果。其產品水晶牌罐頭魚還進了大都市的超市。一年能為鎮上提供稅收50萬元。而且市場情景看好,還將擴大規模。這家企業自然是鎮上的嬌嬌寶,還是鎮政府花了很多優惠政策從沿海引進來的。是個私人老闆,老闆叫水生材,六七十歲了,子孫滿堂的。看上去精瘦精明,是個搞企業的。這麼大年紀了都閒不住,子女們也各辦各的企業,他們井水不犯河水。申訴書上說,水生材強暴了他們水盈盈的寶貝女兒,還導致懷孕。到派出所報了案,到鎮政府上了訪,罪犯水生材一直逍遙法外。星紅的村民要堵封水晶公司的大門,被公安幹警保衛著,說是外資企業要受保護的。他們強烈要求著,要將水生材繩之以法。忿懣說:「我們死也嚥不下這口氣的!」彭訓奇冷靜說:「你們別這樣。我來安排專人處理。」他又勸慰說:「你們先回去,會給你們個滿意答覆的。」他們又要求時間。彭訓奇很乾脆說:「半個月內答覆。」他們不依,說:「半個月,讓那老東西跑了,去抓誰!」徐靜萍還哭泣說:「把我女兒的一生都毀了呀!」彭訓奇說:「聽我說,按大縣人的話說,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他的廠子還在我們的大縣,還在橫溝。」俞良波說:「我女兒的青春是用那破廠子換得了的。」彭訓奇說:「那總得作個處理吧。你們說怎麼辦?」他倆無話可說,只有強忍著流血悲痛的心口,暫時作罷離去。

    在招商引資上沒有優惠政策,不開綠燈,就大縣這等劣質的區位,是很難招來大商客的。即使招來了,也很難留住。花千萬買下縣棉紡廠的銀思公司老闆就曾經關門走人過,又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請回來的。大縣也因此在工商登記,稅收、房地產辦證手續,通水通路通電等方面給予優惠政策。同時,在外商個人生活上也給予方便,開綠燈,由公安部門給外商老闆發綠卡。並在大會上強調,對持有綠卡的老闆就是按住屁股了,也要放一馬。也難怪,哪個人沒有七情六慾。這些老闆拋妻別子老遠來到大縣創業,哪能耐住寂寞,少了男女事情的。當然,對俞霞是強暴,是自願,彭訓奇不能憑一紙申訴書來定論。說來也怪,那些上訪者不去政府專找縣委。一想也不怪,在一個地方就縣委最大,上訪者是認準能解決他的問題,在大縣不就是彭訓奇最大麼。如果他都不解決,那還去找誰呢。彭訓奇不能推政府,不能推朱思傑。等他們一走,便打電話招來了曾國超,他是分管工業和招商引資的副縣長,由他負責牽頭調查處理這事更穩妥些,盡量不要上升到法律的程度最好。否則,對大縣的工業經濟發展不利。他彭訓奇還沒有在電視裡和報紙上看到過老闆強姦員工受法律懲處的案例。他嚴肅地對曾國超說:「我反覆考慮過這事由你來負責處理比較適合。不到萬不得己的時候,不要司法公安部門出面。他們一出面,事情就發生性質變化了。」曾國超心領神會的答應著,但心頭疼疾起來。他是受過情感創傷和男人尊嚴侮辱而難以癒合的人。他當即安排縣政府辦管線副主任關向度具體負責,招商局、經貿局、橫溝鎮等單位抽人參加的調查組,並進行了具體部署。通過調查,情況並不十分複雜。要說水生材和俞霞第一次在倉庫裡發生那事是有點引誘強姦的成份,但隨後在水生材臥室發生的幾次就有點順理成章了。不然,六七十歲的老頭了,一次怎麼會致使少女懷孕呢。水生材也說冤枉,俞霞懷孕究竟是不是他的槍給打准的呢。當然,也不好提出讓水生材進行身理檢查,去對胎兒進行dna鑒定。反正他都承認了的。而且,還財大氣粗地說:「她不為錢為什麼!看那條法律套得上,你們就給我定罪。我可有律師法律保護的。我老伴早過世了,還想讓我做他老女婿不成。是想要大錢嘍!」就是為這事,曾國超才直接打了彭訓奇的手機。小安一直把車停在四號樓外的場子裡,蹲著,見彭訓奇出了四號樓,忙開門迎接,將他送到縣委會,還幫他把公文包送到辦公室裡。彭訓奇擔心,絕不能讓俞霞的事傳到任澤友耳朵裡了。忙電話叫來了曾國超。曾國超坐在他對面,渾身散發汗液味兒,一個細節不漏地作了詳細匯報。彭訓奇聽了匯報後說:「你們提出的用經濟補償來調解的辦法可行。盡量穩妥處理,不讓事態發展。要從幾個角度向俞良波把情況都講清楚。他們要依法,可根據不充分。再說依法了,留下了歷史的印跡對誰也不好。對他們也補不了幾個錢。你最好親自跟他們談談,把利弊關係講明確。」曾國超敏銳說:「是的。我準備和橫溝鎮的熊啟源一起找他們談談。還想要村幹部也幫忙多做做工作。」彭訓奇深邃說:「橫溝的高錦秀也參加。女同志身份站的角度更貼切,有些話更好說。」曾國超答應著,領旨離去。

    第二天的下鄉活動照常進行。天空碧藍碧藍的,沒有一朵雲彩,沒有一絲風,大地像要冒火似的。任澤友感到的不是酷熱,是那份匯報材料。還是他第一次來的語氣。縣委、縣政府解放思想,與時俱進,大膽開拓。在爬坡中發展創造了喜人的業績。諸如還有,立足大縣實際;實施「以工興縣,以水富民」發展戰略,在企業改革、招商引資上大膽邁進,走出了一條一二三產業戰略互動的新路。嚴格落實政策,紮實推進稅費改革。著眼長遠發展,造福大縣子孫。荊岳長江大橋立項審批已成定局,隨岳高速公路南段開工在即。境內公路主幹道全面硬化暢通,大縣千百年來的區位劣勢即將根本改變。在出街口,車輛無法暢通,任澤友讓司機停下,要徐維志下去問問。那些快要擺到街上的攤鋪、還有豎到街心的大招牌。問了一個攤主,攤主理直氣壯說:「我們也要三包,包工作,包工資,包養老。他們三包了,我們就三包。」徐維志只好請他們讓一讓,彭訓奇等人也下車疏通。在視察長江堤防時,濤濤江水剛到堤腳,寬闊的江面氣壯山河,巍巍的長江大堤穿上防彈水泥「鎧甲」蜿蜒伸去。有幹部爭先恐後向任澤友介紹說:「要是往年已是千軍萬馬日夜奮戰在堤防,哪有精力一心一意抓堤下的經濟建設。真是千年固防啊!」他們又走了一段,任澤友意味深長地對身邊的彭訓奇說:「大縣的幹部有功夫,而且嘴裡的功夫比手上的功夫更強。」彭訓奇聽著,臉上立刻像螞蟻夾似的。第三天過了早,任澤友提出回省。此次來大縣沒有聽取大縣領導的口頭匯報,也沒有向大縣領導層就大縣的工作、大縣的未來、發表成文的講話。彭訓奇很是納悶,反覆回味,還真不得要領。翻翻本子上記下的,就是你家收成好不好?你家交了多少稅費?今年和去年比較是減了還是增了?還有諸如農民看得起病嗎?沒有像過去肯定的:象大縣這樣困難的農業大縣,能夠取得這樣的進展,很不容易!省領導走了,不能就這麼一走了事。彭訓奇讓辦公室把任澤友在調研時的斷斷續續的講話觀點,歸納整理出來,形成四大條。一是充分肯定大縣過去的工作,尤其是稅改工作成效;二是政策不能反彈,要研究稅改後的新情況新問題;三是要著力發展經濟,尤其是工業經濟。從研究城市資本營造入手,著力改善城市環境,加快城鄉一體化建設;四是轉變作風,立足實幹,不能嘴裡功夫比手上的狠。還有零星的小觀點,諸如:關心群眾疾苦、穩妥做好企業的改革工作,推進教育、醫療等事業的改革。彭訓奇按照這個提綱主持召開了縣委常委會,進行了慎重傳達。同時研究了下半年的工作和教育改革。會上討論也很熱烈,大家都是一套一套的。當然,他們似乎開始悟出了大縣要發展,必須靠一個「干」字的道理。不僅苦幹實幹,還要巧干科學地幹。人類社會的進步發展,哪一樣不是幹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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