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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二章 各分靈物各得兵 文 / 楓亭畫雨

    楓葉樹林,在南疆已生長萬年。

    經歷世俗滄桑的樹身,在風中,依然撐起一身紅葉,火紅火紅。

    翠竹擁護的山頂,在萬千楓葉上的八角古亭,四道身影居身其中。

    兩道大些,兩道小些。

    有笑聲,不斷,不斷……

    近些,那四人,卻正是剛才在楓葉樹林裡有說有笑的皇炎仙宮門人。

    炎羿羽。

    念瀟湘。

    葉飄霜。

    水鍾婷。

    「飄霜,你真的不要這靈木翠竹嗎?它可也算是一把靈品哦。」亭中,站在一角穿赤色紅衣的炎羿羽逗著坐在楓亭欄杆上的葉飄霜,一臉好笑的說著,那清秀不凡的眉宇,襯托著那張裝得極其古怪的俊俏臉龐,卻是極其可愛。

    葉飄霜看他那張故意裝得有點搞笑的臉,拖著嬌小的身軀,努力往同樣坐在楓亭護欄上的念瀟湘懷裡裝:「我才不怕呢,你一定會還給我的。」五歲的葉飄霜看著抱著自己和水鍾婷的念瀟湘,一臉傻笑,悠哉的說著,小巧可愛的臉上,也學著大人才有的不屑表情努力回敬一旁的炎羿羽。

    這句話,倒是直中炎羿羽要害,一針見血,說到炎羿羽剛好沒話說,嗖的一下,剛才還一副玩世不恭的白皙的臉,一下子紅透了。

    「撲哧。」一旁,念瀟湘和水鍾婷忍不住笑了出來,兩雙似水的明眸一眨一眨的看著頗為尷尬的炎羿羽。

    相比之下,葉飄霜可就沒那麼乖了,整個身子都笑得顫抖了,還不時用小巧的雙手對著炎羿羽比劃著。

    炎羿羽這下當真是糗大了。一顆心居然也「噗通」,「噗通」的跳個不停,一想到自己在皇炎仙宮怎麼說也是有頭有臉的出色的弟子,在修真一派年輕弟子中也是頗負盛名的名人,才智不說,單憑一身「燎火焚日」的修為,在年輕弟子中就罕逢敵手了,沒想到現在,居然栽在了一個不過五歲的小女娃身上,哪能不尷尬臉紅,尤其,還是在念瀟湘面前,更是丟盡了臉,想到這裡,又看到一旁念瀟湘已然笑出聲來,本來就很尷尬的表情,現在更加漠然了,背後,居然也冒起了冷汗。

    「你個小霜兒,就你最鬼機靈。」念瀟湘什麼人,當然一眼便看出了炎羿羽的尷尬,身為同門,也不好意思就這樣看著,想了想,還是出口幫炎羿羽解了圍:「你就別逗羿羽哥哥了,羿羽哥哥都不好意思了。」說著,臉上,不知怎麼也泛起了些許紅暈,映照在那如水般清澈動人的絕世容顏上,更顯幾分嬌撫,嘴邊,掛著一絲微笑,眼中,有柔情閃過,映在眸裡的,便是那一身赤色紅衣的美麗少年了。

    風吹過,拂起念瀟湘臉上幾根輕輕飛舞的發稍,帶著絲絲清香,向那看得入神的男子飄去,原本火紅的臉上,似乎更紅了,清風拂面,清醒了數分,炎羿羽忙拉回目光,一向意氣分發的男子,此刻卻極不好意思的把頭低了下來,一雙同樣帶著絲絲柔情的雙眼,很不自在的對著楓亭下那樸素的地板打轉。

    那一邊,念瀟湘也回過神來,忙轉頭望向懷中的兩個女娃,臉上那層薄薄的紅暈,此刻又濃了許多,一顆靈心,此刻竟也跳動不安。

    懷中,葉飄霜和水鍾婷兩人不解的看著念瀟湘和一邊炎羿羽的異樣,都摸了摸頭,顯然兩人此刻還不懂他們是怎麼了,要不然恐怕連原本想替炎羿羽解圍的念瀟湘也尷尬萬分吧。

    反正也想不懂,也就不想了。

    葉飄霜收回了不解的目光,重新對著炎羿羽開口道:「算了,既然瀟湘姐姐讓我不說了,那我就不說了,可是那靈木翠竹你還不還我啊。」

    葉飄霜略帶稚氣的清脆童聲,一下幫炎羿羽和念瀟湘解了圍,顯然她自己卻是想不到,不然,恐怕把靈木翠竹扔了她也不會說話的。

    這下炎羿羽可就來了精神,忙裝做什麼事也沒有的樣子,對著葉飄霜看去:「還你就還你啊,有什麼了不起。」說著,正想從袖袍裡取出那靈木翠竹,突然,似乎摸到了什麼東西,眼睛一眨,倒是極為高興:「哎呀,你看我怎麼給忘了。」說著,便忙湊到對面三人身邊坐下,對著念瀟湘懷裡兩個女娃笑了笑,眼角,輕輕瞄了一下念瀟湘,不過也不敢多看,怕又不小心眼神給對上了就又同剛才那樣了。於是忙轉頭看向袖子。

    念瀟湘和懷中的葉飄霜,水鍾婷一齊不解的看向了炎羿羽的袖子。

    只見炎羿羽左手在右手的袖子裡輕輕摸了摸,然後便伸了出來,手中,赫然多出了一顆似球狀的光體,光體週身泛著淡青色的光芒,雖然光芒很盛,卻相當柔和,照在身上,感覺也是相當舒服。那光球在炎羿羽手中漂浮旋轉著,青光繞光球表面漂浮流動,十分好看。

    念瀟湘一看,馬上就明白了,嘴角微微一笑,看了炎羿羽一眼,又望向懷中的葉飄霜,輕輕說道:「霜兒,你知道這是什麼嗎?」

    懷中,葉飄霜看著那泛著青光浮在炎羿羽手中的光球,眼中,儘是驚訝。

    「真好看。」一旁,水鍾婷輕輕的說道。

    「是啊,真漂亮,羿羽哥哥,這是什麼啊?」葉飄霜看著炎羿羽手中的光球,剛剛還和炎羿羽作對,現在卻擺出一副好像很熟的樣子看著炎羿羽。

    炎羿羽也不在意,畢竟他可不想還像剛才那樣給這個小娃給耍了,看著手中的光球,笑著說道:「這泛著玄青光芒的光球,本名叫作『星斗』,乃極賦靈性之物,在我們門中『聽楓雨閣』收藏的古書中有一本關於九天神兵的古卷中便有所記載,聽說此物乃是有北冥數千年極光照耀在冥雪之上,聚六陽六陰極元至純之氣幻化而成,此物融入『赤煉霜辰』的話,便可幻化出九天神兵級的仙劍『星辰』,那可是一級的兵器,就連我的『滅炎』也只不過是屬於三級的聚靈法寶,比起它,那也熬不過幾下。這次我和瀟湘受師命前赴北冥,無意中獲得此物,便帶了回來。」

    葉飄霜看著炎羿羽手中的「星斗」,口中歡喜的說道:「哇,真的好厲害啊。」

    「是啊,怎麼樣,霜兒喜歡嗎?」炎羿羽看著葉飄霜,嘴邊,輕輕的笑著。

    「喜歡,喜歡。」葉飄霜更加高興了,本能的伸出手去撫摸炎羿羽手中的「星斗」。

    「呵呵,既然你喜歡,那哥哥就把它給你吧,日後,我再幫你找到那『赤煉霜辰』,把這神物煉成那『星辰』,嘿嘿。」炎羿羽說著,又是微微的笑著,眼角,偷偷瞄向一旁的念瀟湘,一眼,忙又收了回來,心,又狂跳不停。

    「真的啊,羿羽哥哥你真好。」說著,捧過「星斗」,活蹦亂跳地在楓亭裡跑著。

    念瀟湘,炎羿羽,水鍾婷均是一笑。

    念瀟湘看著歡快的葉飄霜,眼角,移向一旁的炎羿羽,也是趕忙收了回來,依然帶著柔情的看著水鍾婷,輕輕笑道:「婷兒,姐姐也給你帶了樣東西回來。」

    懷中,很乖的水鍾婷聽罷,反應雖然沒有葉飄霜那樣激烈,但也掩飾不了心中的歡快,臉上,已經堆滿了天真的笑容和期待。

    只見念瀟湘伸出那如玉的五指,從懷中摸出了一張用紙張剪成的小人兒,遞到了水鍾婷的手中。眼中,笑意很深。

    「式神。」水鍾婷看著手中的紙人兒,興奮的說了出來,雖然,她明明已經有好幾個式神了。

    「是啊,不過,它可不是你那些一般的式神哦。」念瀟湘看著水鍾婷高興的樣子,那笑意,更加濃郁了。

    水鍾婷看著手中的式神,又望向念瀟湘,一雙明眸,充滿不解,手中的式神,並沒有什麼不同啊。

    一邊,捧著「星斗」的葉飄霜也湊了過來,看著水鍾婷手中的式神,充滿期待的等著念瀟湘的高論。

    「呵呵,這具式神,本名喚『魄雪神式』,它決然不是普通的式神,更不是普通式神能比的。它可是用『玄冥寒雪』植無上靈力煉化而成,其內所具備靈力,比剛才那『星斗』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啊。用它所喚出的式神,絕對威力無匹,若論起來,它也是件和『星辰』同級的九天神兵了,姐姐知道你喜歡式神,這次也是在北冥冰霜冥谷的聚陽靈台上機緣巧合偶然得到,便帶回來送於你吧。」念瀟湘說著,又看了看水鍾婷。

    水鍾婷瞪大了雙眼看著那似乎真的與其它式神不同的紙人兒:「這具式神乃至靈之物,我怎麼可以要啊!瀟湘姐姐,你還是自己留著吧。而且,我也駕馭不了啊。」水鍾婷雖然這樣說,但心裡卻難免有些不捨,不過小孩子也難得有這麼懂事的。

    「婷兒,如果換做普通的式神,那駕馭它確實只是單純的靠使用者內在修為的高低而定了,但是,這具式神不同,你也知道它乃是至靈之物,遠遠不是其它式神可以比擬的,所以,它的駕馭也不只是單純的取決於使用者的內在修為高低了,它的靈力之盛,已然通曉人性,所以,它會讀懂使用者的心從而選擇真正的主人,姐姐雖然對式神役鬼之術有些許成就,但是,姐姐卻讀不懂這式神的心。」瀟湘說著,看了看手中的開始溢出靈氣的式神,又看了看水鍾婷,繼續說道:「可是婷兒你不一樣,你從小就具備極其強大的靈性,對式神更是可以讀懂許多修道高人讀不懂的『心』,你看,這式神似乎已經承認你了,正在緩緩流動靈氣接納你呢。這式神,姐姐認為非你莫屬了。」

    水鍾婷看著那靈氣越來越濃的式神,心中,不知怎麼了竟莫名生起一股悲意,而那莫名的悲意,好像正是那式神靈氣流入體內而帶動的,眼中,不覺有些濕了。

    念瀟湘的一番解釋,水鍾婷也不知道聽懂了沒,不過還是接過了式神。

    那一刻,那悲意更甚了,似乎,是慈母失去愛子的痛心,又似乎,是癡女失去愛郎的歎息,那悲意,很真切,很真切,水鍾婷一雙明眸望著手中的式神,眼中,已然淚珠滾滾了。

    是什麼,如此淒涼,如此悲痛。

    那悲意,下一刻,又隨靈氣消失了,水鍾婷也才緩緩回過神來,又再望了一眼手中的式神,疑慮,轉瞬既逝。

    一旁,念瀟湘等人雖然看到了水鍾婷的異樣,但也沒在意,似乎在心中,這個可愛懂事的女娃,一向都是如此的。

    風,再次吹進楓亭,夾帶的,似乎,是莫名的傷悲,究竟是什麼如此悲涼,又為何,只有她,才感受到?

    悲意,一絲一絲,滲進那人心裡。

    遠處,似乎也有一人,也在莫名的傷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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