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章 大戰七將 文 / 墨夜風痕
方丈仙山,處處洋溢著溫情。
冥幻與青陽父子二人,歷經數十年的艱辛,終於相見,那種場面,令在場的眾人無不潸然。他們都發自內心的為青陽和冥幻感到高興。
然而,正當父子兩人交談之際,一道洪亮的喝聲打斷了他們。
「青陽,你終於來了!」聲如洪鐘,夾雜著無比龐大的內力,直震得碧淵雨夢等人氣血翻湧,心中萬分難受。
青陽聞聲抬頭,卻發現,空中站著的並不是一個人,而是有七個,而且其中兩個青陽還認識,正是當初在渝州城中與他交手的坎水和離火二人。他們個個穩站空中,臉上毫無一絲表情,冰冷無比。不用想,這正是天界的八大戰將,不過乾元在十年前已經死去,如今只剩下七個了。
「咦?」忽然間,星羽一聲怪叫著從青陽身後走出,滿臉輕蔑的笑道:「水火兩位將軍,是不是這十年過的自在了點,皮癢癢了,想來讓老頭子給你鬆一鬆啊?」
「你……」十年前,星羽將坎水和離火兩人重傷,令他們羞慚無比。如今星羽又故事重提,正好揭了坎水和離火二人的瘡疤,兩人臉色立時變得難看之極。
「星羽!你這個天界的叛徒!今日,我等也要將你一併拿下,交天帝大人處置!」說話的是一個滿身銀衫的中年男子。此人面貌平平,但眼神卻是相當的犀利,放出陣陣寒光。他亦是滿頭銀髮,身後背著一把銀色的寶劍。此人正是天界震雷神將,身後寶劍名曰「雷炎」,是一把極為罕見的仙劍。
看到他這個造型,青陽的眼前不禁又浮現出了景顥然那英俊的面容,心中力感絲絲悲痛。不過,青陽也並非感情用事之人,他明白,空中的幾人都是天帝的忠實走狗,此刻他決不能有半點仁慈之心。
未等星羽說話,青陽微微抬頭,淡淡說道:「讓無情天尊出來見我!」清朗的聲音中,滿是不屑與輕視。
見青陽如此狂傲的神情,震雷心中是極為的不爽,他大喝道:「就你,還配讓無情天尊親自出手嗎?我等今日便可讓你粉身碎骨!」話音一落,背後寶劍猛然出鞘。震雷手握把劍,朝青陽一指,霎時間,一道驚雷從天而降,朝青陽直直的劈下。
「哼!不知好歹!」青陽冷哼道,但身體卻紋絲未動,靜待那道驚雷的驚雷。
片刻之後,震雷戰將便震驚了,因為他召喚的那道驚雷不僅沒有對青陽造成任何傷害,反而被青陽將那道雷電之力全部吸收在體內。震雷戰將又羞又怒,隨即連劈數劍,每一劍都夾帶著無比龐大的雷電氣息,迅速朝青陽斬來。
青陽微微一笑,身軀一抖,體外瞬間出現一道透明的結界。這層結界在擋住了震雷所發雷電之力的同時,又極為玄妙的將他的攻擊全部轉移到了一旁籠罩古屋的五彩光壁之上,直劈的光壁一陣顫抖。
震雷臉色劇變,沒想到自己的攻擊竟然全部被青陽轉移到別處,如此玄妙的身法,他還是第一次看到。
「我再說一遍,讓無情出來見我!」青陽的聲音陡然轉冷,周圍的氣溫也在他聲音的渲染下,似乎瞬低了好幾度。
「先打敗我再說!」震雷怒吼一聲,飛身來到青陽的面前,舉劍便朝青陽刺去。然而,他的劍還未到青陽的跟前,便立刻被一種看不見的力量所阻擋,寸步不前。忽然間,青陽暴喝一聲,身外一道青光閃過,霎時將震雷戰將彈了出去,飛出老遠才穩住了身形。
「最後一遍,讓無情來見我!」青陽陰冷的聲音再一次響起。
震雷更不答話,回身飛來,劍鋒再次刺向青陽。他身軀在空中急劇旋轉,形成了一個微小的旋風,但其中的力量,卻是不容小覷。此刻,他已經知道青陽的修為遠在自己之上,並不像坎水和離火說得那麼不濟。所以,他便毫不猶豫的使出了殺手之招——旋雷動,以自己十成的功力衝上前去。
見此,青陽微微色變,但他並不是被震雷所顯露出的實力所驚訝,而是為他明知不敵,卻依然上前一戰的勇氣而感到欽佩,憑這一點,他便比乾元要強得多。
青陽微微一笑,隨即手心一翻,一團銀白色的光球瞬間出現在手中,周圍閃著無比璀璨的光芒。忽然間,青陽手一抖,電球瞬間離手,以極快的速度超那股小旋風的中央飛去。只聽得一聲巨大的爆炸,一陣刺目的白光從兩股力量交界處激射而出,霎時便籠罩了整個島嶼。在如此璀璨的白光下,那普照萬物的陽光也顯得微不足道。而且,這陣白光之中,竟夾雜著無比強大的毀滅之力,朝四周湧去。方圓數十丈之內,竟是寸草不生,光禿禿的一片,唯一存在的,只有那間古屋,和中央站著的幾人。
白光散盡後,一個偉岸的身影驟然從空中落地,濺起片片飛塵,夾著一絲血花,落在了一旁。那自然是震雷,被青陽的雷球重傷,此刻臥倒於地,奄奄一息。而青陽,從交戰之初到現在,幾乎連身體都沒有移動過。
見此,震雷的臉色一片羞慚,他自知技不如人,在坎水等人的攙扶下,吃力的站起道:「青陽,你的修為卻是高強,我等自愧不如,但你今日想救走魔尊,卻是絕不可能!你還是放棄吧!」
「哼!放棄!」青陽冷笑一聲,厲聲道:「若是你歷盡千難萬險終於見到父親的一面,而他老人家卻依舊遭受著牢獄之災,你會放棄嗎?」
「陽兒!」這時,冥幻忽然開口,神色略顯黯然道:「他們說的沒錯,天下除了天帝,沒有人是無情天尊的對手。為父今日能見你一面,也心滿意足了。只可惜……」說到這,冥幻的臉上有寫滿了悲傷,他輕聲道:「這可惜,為父這一生,再也沒有機會見到你的母親了!」說完,他雙眼微閉,但卻依然有兩顆清淚從眼中滑落。
「父親!」青陽沉聲道:「無論多麼艱難,孩兒也不會放棄。苦修二十年,我等的就是我們全家團聚的那一天!任誰也阻擋不了!」說完,他扭頭看向震雷幾人,冷然道:「告訴我,無情,在哪?」
「無情天尊,豈是你想見就見的!真是自不量力!」離火高聲道,但聲音中卻明顯有一絲畏懼,顯然剛才的一戰,已經讓他徹底明白,眼前青陽已經不是十年前那個差點死在自己手裡的青陽了,這個青陽修為之高,哪怕他們五人聯手,也絕非對手。
「哼!」青陽的眼中瞬間爆出一絲寒光,週身氣勢猛然迸發,狂霸無比,朝四周湧去。離火等人大驚,來不及閃躲,便被青陽所散發的氣勢波及,或輕或重都受了傷,至於碧淵星羽等人,則在若琪的保護下,沒有受到什麼傷害。這時,星羽的老臉也有些掛不住了,想當初一直是自己在保護若琪,如今卻反過來被這個小丫頭保護,傳出去,真是羞死了。不過星羽也是分得清大局的,儘管心中不怎麼舒服,卻也沒有顯露出來。
青陽輕易一擊,瞬間便將其人創傷,如此實力,令坎水幾人心中驚駭無比。此時,震雷已經毫無再戰的力量,而其餘幾人,早被青陽所顯露出來的實力所震驚,哪裡還有膽子去挑戰青陽。如此一來,古屋前出現了難得的寧靜。
沉默了片刻,星羽終於耐不住開口道:「我說幾位,打不過的話就依臭小子說得去做,別這麼墨跡!」
「星羽,這裡哪有你說話的份?」坎水厲聲道。
「嗯?」星羽一愣,隨即大笑道:坎水戰將,我看你真是記吃不記打啊,好,那老子今天就再教訓你一次!「說完,身子一拱,「噌」的一聲便朝坎水射去。
坎水眼神一冷,手中寶劍一揮,立刻一片劍影阻擋了星羽的攻勢。星羽手捏法訣,週身顯出一片青光,瞬間便衝破了坎水的劍影,眼看快要來到坎水的跟前,忽然,又有五道不同的氣息從不同的方向飛來,凌厲無比。星羽一驚,想要躲閃卻已經來不及,只得催動全身真元,在身外布起護身結界,來抵擋來勢洶湧的攻擊。但是,星羽的修為畢竟只與八大戰將相平,則能擋得住這五人聯手一擊。只聽得「轟」的一聲,護體結界碎裂,星羽的身體從劍影中飛了出來,全身鮮血淋漓,顯然受傷不輕。
落地之後,星羽不顧自己的傷勢,大罵道:「哼,六個人打一個,真是卑鄙無恥,枉稱『神仙』二字!我呸!」幾句話,罵的幾人臉色通紅。終於,離火大怒,提起戰斧,再一次朝星羽飛來。但是,他還未到星羽的跟前,忽然眼前閃過一抹赤紅,離火的身體立刻動彈不得。他低頭一看,卻發現,自己的身上不知何時竟纏滿了紅綾,而紅綾的另一頭,則是牢牢的握在若琪的手中。
「魂心絲!」冥幻驚叫道:「若琪怎麼會有魂心絲?」
「是她師父賜給她的!」青陽在一旁答到:「如今,若琪已經將『魂心訣』和『化神心訣』修煉大成,實力之強,威力之巨,世所罕見!」青陽說著,神色間不禁露出一絲得意的神色。
「陽兒,我問你,若琪可是玄陰之體?」冥幻忽然問道,神情極為嚴肅。
「是啊!」青陽面帶疑惑的答道。
「那她身上是否有五靈珠?」冥幻繼續問道,神色更加古怪。
「是啊,怎麼了父親?」青陽愈發疑惑,為什麼父親會是這種表情呢?
「陽兒,你老實回答我,你和若琪是否已經陰陽交合?」
「呃……」青陽一愣,沒想到父親會問這個問題,儘管他對此並不是很忌諱,但是神色間也不免有些羞赧,他點了點頭,隨即問道:「父親,您問這個做什麼?」
然而冥幻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眉間竟現出一絲暗淡之色,他沉聲道:「為什麼會這樣?難道這一切都是天意嗎?」
「天意,什麼天意?父親,您在說什麼?」青陽疑惑無比,但是心中卻隱隱有一絲不安的感覺,似乎父親的話中在暗示著什麼。
冥幻依然沒有回答青陽的話,只是眼神複雜的看了若琪一眼,歎了一口氣道:「陽兒,你有多大的把握打敗天帝,救出你母親?」
「我……」青陽沉默一會,道:「沒有把握,但是我必須要救出母親!」
冥幻點了點頭,在沒有說話,而是看向了中央。此刻,若琪的魂心絲已經將離火的身體緊緊的縛住,宛如棉花包一般。任離火如何奮力掙扎,也掙脫不開。
見離火被困,坎水大吼一聲,舉劍朝若琪飛去,速度快若流光。但是,他還未到若琪的身前,卻猛然間跌了下去,在他的額頭中,隱隱一絲紅線在流動。坎水痛苦不堪,不斷的撕扯著頭髮,減輕頭中的痛苦。原來,在他飛來之際,若琪不動聲色的使用了「化神心訣」,將坎水的元神緊緊的縛住。「化神心訣」與「魂心縛魂訣」最大的區別,就在於「化神」二字,它不僅可已將對手的元神緊緊的縛住,更有一種侵魂銷骨之力,在不斷的腐蝕者被縛者的元神,令其痛苦不堪,但是卻不會死去。
此刻,離火被魂心絲緊緊的縛在空中,動彈不得。更加魂心絲不斷地收縮,令他痛苦不堪,而坎水也不斷的抱頭亂滾,髮髻凌亂無比。
不過,若琪畢竟還是心地善良,不忍讓他們受此折磨。剛才一擊,不過是在為星羽抱不平,此刻即已經懲治了他們,若琪便不願再與他們動手。她手一抖,魂心絲毫無徵兆的從離火身上脫落,離火一失去束縛,便從空中跌落了下來。而坎水,此刻頭中的痛苦也消失殆盡。他們不約而同的看向若琪,眼中充滿了感激,卻更多的是恐懼。他們實在不敢想像,這個女孩,還是他們當初在渝州城見到了那個嬌弱女子嗎?